第四章 離去

  軍歷2525年3月15日1200時

  天苑四星系，致遠星，ONI總部會議室

  「.……以上就是此次計劃的全部內容了，現在剩餘的候選人中成功三十四人，失敗四十一人，其中三十人死亡，」哈爾西坐在會議室一側，報告著這次計劃的結果，「下一部分的雷神錘動力盔甲正在開發生產中，預計可以在今年內完成。」

  「很好，哈爾西博士，計劃進展的不錯，但是我們想知道這些計劃成果情況如何，我是說這些實驗體的體能，反應能力等身體素質，有實際數據么？」一個年老的軍官問道。

  「具體數據需要等待他們恢復以後才能進行評測，現在他們還處於術后恢復階段。」哈爾西聽到這種形容不禁一陣惱怒，但還是平靜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太遲了，博士，我們現在就需要一個可以拿得出的成果，現在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叛軍了，還有……」一個年輕參謀站起來十分激動地說，但是說到一半被旁邊的老軍官打斷了一下，「我是說實驗結果必須受到檢測，沒有什麼比一次作戰行動更能檢測實驗體的實力了。」

  「雷神錘護甲還沒有完成，這些孩子還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恕我直言把他們作為炮灰來說過於昂貴了。」哈爾西博士很生氣，她的孩子們才剛剛從死神手中轉了一圈回來，正在恢復階段，可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官員卻想當然的就把他們當成了隨意消耗的士兵，投入到軍事行動中。

  「哈爾西博士注意您的言辭，ONI投資你進行實驗就是為了培養出能夠勝任這些軍事行動的超級戰士，而不是為了你所謂的過家家遊戲！」那個參謀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喊出來的。

  「咳咳，」邊上的軍官咳嗽了一下，示意他冷靜，然後平靜地說：「都冷靜一下，哈爾西博士，請原諒他的衝動，你也知道現在UNSC忙於鎮壓各個遠地殖民地反叛行動，可謂是苦不堪言，我們急需要可以結束這一切的超級戰士，而且上面也是對這次計劃寄予厚望，期待著這次計劃的成果。或許我們各退一步，你可以先派出一名實驗體作為參照，讓上面人看到這次計劃是成功的，這樣你也能慢慢的準備你的雷神錘計劃。」

  「請問你說的參照是指什麼？」哈爾西逐漸使自己冷靜下來。

  「一次小小的對照實驗而已。」那個軍官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

  軍歷2525年3月30日0000時

  UNSC航母大力神號，前往長蛇座λ星系途中

  「現在，我們把犧牲弟兄的屍體投放於太空。」

  門德茲面色陰沉，閉上了眼睛。儀式結束了，他按了一下按鈕，骨灰罐漸漸滑入發射膛內.……然後滑入無盡虛空。

  航母的發射艙平時擁擠不堪，到處是東西和熙熙攘攘的人，熱鬧非凡，現在卻寂靜無聲。大力神的發射平台上，所有的軍需品和艦員都被清空，長長的純黑色旗幟懸挂在隔離艙的前架上。

  王亮靜靜地站在隊列中，注視著前方，縱然知道這次強化手術會死很多人，但是真正經歷的時候卻還是做不到淡然面對。看著平日里相處的同伴化作一個個冰冷的骨灰罐，他心中十分難過。

  「犧牲的榮耀士兵一共三十名。」門德茲大聲喝道。

  王亮和其他倖存的斯巴達動作整齊的敬禮。

  「貿任，」門德茲說。「榮耀與自我犧牲精神。時刻謹記，即使死亡也無法從戰士身上剝奪這些品質。」

  一連串砰砰聲，骨灰罐被射入太空，聲音在大力神艙間回蕩。鬼會館一個個出現在顯示屏上，在群星的簇擁之中，憑藉著慣性的力量在太空中排成一隊。

  門德茲的臉看上去像是一座石雕像，他放下敬禮的手，說：「全體解散。」

  王亮第一個離開了發射艙，他實在忍受不了那種悲涼的氛圍，像是逃一樣離開了，背後隱隱傳來約翰的質問聲。

  大力神號第三走廊，王亮雙手靠在窗邊一根柱子上，看著外面的星空，一直以來他對於這個世界都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彷彿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故事既定的發展，但是今天他卻感覺到自己融入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故事中的一員。

  整個走廊沒有一人，艦員們大都在崗位上或是在宿舍休息。王亮看著空空蕩蕩的走廊彷彿看著自己一樣，孤零零的身邊空無一人。

  拉爾夫和黛西回來后像是在躲著他一樣，訓練也終止了，一直也沒再見過幾面，至於約翰他們則是一起戰鬥的隊友與對手，僅限於點頭之交。當然別的小隊也曾邀請過他，但是他拒絕了，那時的他感覺自己一人就好，不需要什麼同伴。可在這種時候他又感受到了孤獨。

  「真是自作自受啊。」王亮自言自語道。

  軍歷2325年4月20日1300時

  天苑四星系致遠星，致遠星軍事堡壘

  哈爾西博士正接見著一位「貴客」，這是一名年輕的少女，大約二十歲左右，一身整潔的軍裝，肩上的軍銜是少尉軍銜。

  「老師，好久不見了，」那名少女溫柔的看著哈爾西說道「既然來了致遠星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你也知道我在這裡是機密，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你會在ONI。」哈爾西博士喝了口咖啡，看著自己曾經的學生說：「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放棄大好的前程加入軍隊。你的父親會同意么？欣宇」

  「我是瞞著我父親參軍的，直到我完成訓練加入ONI前他都以為我還在研究所裡面。」名叫欣宇的少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忍不住捂著嘴笑了下。「我還記得當時我報到時看著我父親的臉變過來變過去的，最後他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你這次過來有什麼事么？」哈爾西問道。

  「老師，我最近計劃成立一個作戰小隊，隊員都已經選好了，還差一個隊長沒有人選。了解了您的計劃以後就想著借一個人來領導這個小隊。」欣雨回答道。

  哈爾西看著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希望你能好好對待他。」

  「我會的，老師。」她點了點頭。

  軍歷2525年6月1日1500時

  UNSC航母大力神號，在長蛇座λ星系巡邏中

  王亮正在健身室裡面做著訓練，他看到拳擊台邊上還有一些殘留的血跡，前些天約翰-117在這裡打倒了四名地獄傘兵，三死一重傷，算是向所有人再次證明了斯巴達戰士的實力。

  「新兵004，立即帶著你的東西，到三號停機坪。」健身室廣播中響起了門德茲軍士長的聲音，王亮擦了擦汗，背起了放在一旁的背包，裡面只有兩身換洗的作訓服。

  當他來到三號停機坪時，門德茲已經在等他了，邊上停靠著一架兀鷹號運輸機。

  「這是你的新兵，」門德茲遞過來了一個證件，正面雕刻著一隻老鷹張開雙翅，一手握著閃電，一手握著折斷的弓箭。打開后裡面貼著一張王亮的證件照，還有一些王亮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保管好它。」

  「遵命，長官。」王亮敬了個禮，隨後便登上了兀鷹號運輸機。這艘飛船運來了大力神號的補給，隨後便會前往致遠星。

  「祝你好運，新兵。」門德茲看著逐漸遠去的兀鷹號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