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偶遇魔宗
「阿夏你就寵著她吧!」
被人齊齊白眼的陳夏,無奈的假笑著,沒辦法,這丫頭真沒離開過他,漸漸地已經像是身體的一部分了。
「走嘍!節兒姐姐、滿兒姐姐、香香姐姐你們看家我走嘍!」
咯咯笑的夭夭,被姜月桐抱著上馬,不是她不會騎馬,而是小短腿實在不能讓她長途騎馬。
四個人三匹馬絕塵而去,這次連秦姿儀都沒去,王節幾個也沒辦法跟去,只好跺著腳嬌嗔著。
夭夭的笑聲隨風傳來,娜木鐘笑道:「這丫頭,等她長大要圓房時,我看她怎麼面對。」
眾女先是一愣,馬上會心的笑了,苔絲娜咯咯笑道:「小丫頭恐怕把她少爺當爹了,這好玩,以後咱們可以搬著凳子嗑瓜子了。」
烏雲娜「撲哧」一聲啐道:「死丫頭,你這嘴遲早被阿夏堵上。」
「切!誰怕他呀。」
苔絲娜話音剛落,就被群起而攻,美婦人們的交流語言一點不含蓄,羞得王節等幾個小姑娘捂住耳朵偷聽。
手指頭露出一絲絲縫隙,紅著臉低著頭,可如何能逃過這些人精的美婦人。
兩天後,陳夏一行到了桐城,投上拜帖后恰好方以智在家,馬上迎出來大開中門的迎接他。
「密之兄長,你可真是棒槌呀!」
一進門陳夏就忍不住的吐槽,方以智不解的凶他,他嚷嚷叫道:「你這開中門的,我還怎麼掩藏行蹤?說你棒槌你就是,還不承認。」
「啊!我忘了。」
一句忘了直接讓他沒話說了,他只能哀嘆交友不慎,結果被方家同輩兄弟們灌了一通酒,剛到方家就醉了。
還好身體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來,跟著方以智滿桐城的去玩,一點也沒覺的身體吃不消。
「致遠要小心些,我打聽過了,聽說此次武林大會,白蓮教的人都去了。」
清風茶樓,逛了一圈的他們在這小憩,方以智神秘說道。
陳夏吃了一驚,不解的望著他問:「兄長怎會知道,白蓮教一向行蹤詭秘,不會暴露給外人才對呀!」
方以智嘿嘿一笑,低聲說道:「家嚴前幾日才來的書信,說是巡撫衙門抓到幾個賊寇,審訊之後才知道,竟是白蓮教匪,供出了此事,他老人家告誡我等叔伯兄弟,這段時間安份點。」
陳夏這才明白此事不會假,自己那便宜老師可不是腐儒,坐鎮湖北像定海神針一樣,鎮住四面八方來那的妖魔鬼怪。
「白蓮教去參加武林大會?」
陳夏沉吟起來,沉寂了十多年的白蓮教,不可能真的去當江湖人,一定是有陰謀才對。
十多年前,大明出兵遼東,跟蕭玉的支持者合擊后金時,白蓮教就在山東造反。
只是他們判斷錯了形勢,更算錯的朝廷的安排。
當時是國戰,舉國上下都在關注這那場戰爭,此時造反根本得不到民心支持,還被百姓厭惡為賣國賊。
加上那時登萊巡撫袁可立並未隨軍北上,而是遙遙指揮手下部將毛文龍,側擊呼應遼東大軍。
一接到白蓮教造反的消息,他馬上組織義勇,奔赴山東各地鎮壓。
這位可是真正的大能,指揮若定的沒兩下就把白蓮教打的哭爹叫娘,一點都沒讓朝廷抽掉兵力,就解決了那場造反。
「這些人應該想趁機拉攏一些人,或者乾脆攪和了大會,一定是這樣!」
想清楚的陳夏握拳揮手,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戰意。
上回上戰場自己被安排再後路,這回不亞於上戰場吧,總算撈到衝鋒陷陣的機會了。
方以智一看他那神情,就明白自己這師弟怕是耐不住寂寞了,忙勸道:「可別大意,對方蟄伏了十多年,敢出來一定是勢力大了許多了。」
「嗯嗯,我知道,兄長放心吧,我家那位如今是宗師,這位月桐姐一品巔峰了,加上我身邊還有戰陣,不怕的。」
姜月桐不愧是奇才,被舊傷拖累了多年,一旦被治好,就像做了火箭一般,飛速的往上沖。
陳夏這次的確力量很強大,只要不是兩軍對陣的大場面,或者是大宗師出手,幾乎不會有危險能威脅到他。
所有人,包括他家都沒人知道,天天窩在他懷裡的龍貓,已經是飛僵了。
這可是跟宗師同境界,得到龍族血脈的殭屍貓,如今看起來一點不像殭屍,整個就是一隻活貓。
唯一能看出來的,只有靈覺非常靈敏的人,能從它身上感應到陰氣波動。
這一年多他可沒浪費時間,尋花問柳只不過是調劑生活樂趣罷了,修鍊上他從來不曾懈怠過。
兄弟兩放下這事,開始聊起風花雪月來,方以智不忘了攛掇他作詩,這回他不幹了。
哪有天天抄襲不要臉的,一隻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其他,兩人鬥嘴斗的不亦樂乎。
忽然他眉頭一皺,看向姜月桐。
「少爺安坐就是,幾個雜毛理他作甚。」
方以智不解的望著他兩,他壓低聲音道:「隔壁是江湖人。」
駱冰上前幾步,站在方以智身後,陳夏攬過夭夭坐自己身旁,姜月桐老神在在的站著,眼睛閉上似睡非睡的樣子。
「不用說了,小女子無才無德……」
突然間,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大起來,話中的意思是拒絕對方的招攬,語氣已經是很不耐煩了,應該是被糾纏惱了。
馬上,一聲陰惻惻的聲音也大起來:「紅姑娘,咱們堂主是看你奔波心疼你,可別不識好歹。」
「本姑娘賣藝賺錢不虧心,累不累不勞你們關心,閣下還是結下賬吧。」
「怎麼,結完賬想走?」
「怎麼,你想動手留人?」
話說到此已是僵硬,沉靜了一會兒,「嘭」的一聲,緊接著稀里嘩啦的桌椅倒地聲傳來。
馬上就是拳腳相擊的聲響,隨後抽刀聲響起。
陳夏站起來把方以智拉走,對方的背後就是隔壁的木牆,他是想換個位置,自己坐在那。
可方以智剛離開,他還沒坐下,「轟」的一聲牆壁炸開,木屑橫飛濺射開來。
「混賬!打架打到本公子的包間來。」
忙著為方以智擋住,他沒空反擊,只好張嘴就罵。
一條鞭影靈蛇般穿過木牆,一聲慘叫響起。
「何人敢偷襲我魔宗?」
還是那陰惻惻的聲音,打鬥立即停止下來。
破碎的板牆,兩間屋子算是相通了,陳夏回身看去,三個男子,一個被姜月桐的軟便束縛住倒在地上。
還有兩個一個怒目而視,另一個陰陰的盯著他們。
一位紅衣女子原本應該是被圍在中央的,現在一個倒地后,她跳了出來,退到破壁前站著。
同樣手執軟鞭,只是她的軟便比姜月桐的短一截,握把處粗大了不少。
「魔宗!呵呵,別說你們是魔宗上不了檯面的魔崽子,就算你家宗主來了,無緣無故破我的房間,今天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那兩人一怔,其中那位陰柔的男子呵呵笑起來:「好大的口氣,閣下知道魔宗宗主是誰嗎?給你一個交代,呵呵!」
「王延慶嘛!原來的十二大宗師之一,如今排名第三是吧?」
陳夏哂笑著,展開摺扇搖起來。
對方眼神一縮,謹慎起來抱拳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本公子姓鳳名瑛,排行第二,人稱怡紅公子鳳二郎是也!」
第一次報出想好的全名,陳夏很驕傲的抬高下巴。
可那人家一頭霧水的眨巴著眼睛,輕聲嘀咕:「怡紅公子沒聽說過呀,鳳瑛這是女人的名字吧?」
「閉嘴混蛋!說誰女人呢,本公子打死你這混蛋!」
一下子破功的陳夏氣急敗壞起來,紅衣女郎強忍住笑,飛快的看一眼他,馬上轉過臉去。
另一位男人一拍腦門道:「不對閔護法,他剛才說他姓鳳,排行第二,那就是鳳二了。」
陰柔男子眼神再次一縮,試探問道:「可是奉聖宮少宮主當面?」
陳夏被夭夭抓住手,沒了跳腳的行為,聽到他這話登時哼一聲驕傲起來。
「這回知道了吧,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這都沒想起來,還要這位看起來不機靈的夥伴來提醒你。」
三人現在不敢嘚瑟了,奉聖宮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三大供奉,除了外人不知道是魏忠賢外,其他兩位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特別是前年年底,踏天榜新榜單出來,抱月仙姑進入神門境天下皆知,更是讓人感到恐怖。
神門境本來就跟宗師同級,加上抱月仙姑是蠱師的身份,任何人對上她都不敢說包贏。
戰場上她只是展現本命蠱金蛇,其實蠱師的殺人手段太詭異了,真正兩人對陣,你恐怕見不到金蛇,就不知不覺的中招了。
或許一隻蚊子就要了你的命,等你知道中招了,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也是蠱蟲。
還有許多莫名其妙的手段,譬如降頭術,這東西跟蠱術、祝由術同源,都來源於上古巫術。
那三人只好道歉走人,正要走時還被陳夏叫住:「你們欠這姑娘的賬結了再走,哪有大男人賴小姑娘的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