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節故事
南越王似聽不見如意所言,不容置疑的自顧道:「本王已老,也許對你而言不太公平。本王王妃膝下無所出,按皇室慣律,王爺有不測,王妃陪葬。」
如意驚振:「你,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陪葬?那,那真王妃呢,她,她去哪了?」
「本王休了,保住了她性命,王爺不可無妃,雖委屈了你,本王會派人馬賞賜千金萬兩落實到你家門,作為陪償。」他道轉身撫袖欲走。
如意苦笑:「王爺請留步。」「還有什麼事么?」南越王負手沉聲道。「聽說王爺膝下獨子賀兮世子,在四歲時丟失於人海。怒如意不敬,若遇天變,南越王之位無人續承,王爺甘心拱手讓人么?何不尋回世子。」如意的話抓住了南越王心底的弦。他身子明顯一顫,似陷入悠遠思緒。
「你能找到他,本王便放了你!他,現在還活著么?」滄桑聲飽含深沉威嚴,最後一句如意沒能聽得清楚,定定點下頭:「能,但王爺要在我找到世子后,把解藥給我。」
「一言為定。賀兮右肩上有一硃砂志。」眸光犀利越過如意,嗤然冷曬,兒子,若光一丫頭就能找到嗎?
出王府,賀兮,人海茫茫,何處尋之?
茅草屋前木槿花雨清香雜夾似有似無的古譜合奏樂曲,淪桑,衰凄。
木槿花下的兮賀新疑,素手玉蕭,驚鴻萬千,身影流華,美似謫仙。
是他,兮賀新疑。連城跑去,欲脫口喊道:「哥哥。」
驀然,一雙白若玉手修長的鎖上他俊臉,懶若驕蘭,聲若幽蘭:「新疑,這曲就叫白首不離如何呢?」
兮賀新疑微低了俊容,在他眸中映雪看到自已的身影。「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兩人俊顏相照,素手相攜,鴛鴦雙雙。
我錯了,兮賀新疑他不再屬於我,我不該再去打擾他,這裡,我是多餘的。如意緩提裙慢轉身,失落離去,每步重千鈞,花開花落,雲捲雲舒,乃最為平常,唯獨心為何如此痛與不安,淚,終落下。有誰看得見?兮賀新疑全然不知。
入夜,昏黃燈光,淪黃紙卷,提筆勾勒,描述猜想的賀兮。時隔十三載,物至人非,淪海桑田,是否依在人間?唉,必竟命還在南越王手上。落筆,拾畫離門。
青橋流水,柳絮飄逸,一抹俏影闖眼席。
「若你答應,映雪願天涯兩相隨。」陌生男子輕擁她至懷:「自是答應,可兮賀新疑…」。男子輕摟她腰至懷中,語氣為難。「若你答應,映雪便風速與他分手,與君…願我如星君如月,夜月流光相皎白。」
藏身於假山,連城探出頭,心下百轉千思。待映雪走後,如意走出。
映雪是另尋新歡了么?呵呵。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兮賀新疑,你唉。
「如意,怎麼是你?」閑走街坊,心中煩亂,撞上了獨自一人的兮賀新疑。如意看他,呵,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可是有何心事?」他問,邪魅艷眸清雅秋意。
「我能有什麼心事,額,對了,哥哥,你說如果一個四歲孩子丟失於人海,時過十幾,你說,還能尋回么?」
這話令他眸光一暗,苦難經歷的排徊如墨汁染畫般儒染他眸,沉悶衰悲。
「哥哥可是有什麼傷心事?」如意抬眸詢問。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往事。」「哥哥不是流浪天涯的浪子么?難不成哥哥是孤兒。」如意有無意識的道。換來兮賀新疑淡若輕風波瀾不驚的語氣,輕描淡寫說:「我是孤兒。唯一知道的是右肩上的硃砂,這是家人識別我的唯一標誌。時事境遷,不知他們可安好。」
「哥哥可知自已的身份?」連城問。「我是南越王的獨子。」如意振驚轉瞬既逝,問:「哥哥為何不認祖歸宗。」
素手攬挙,兮賀新疑憤恨:「四歲時我偷聽到父王為江山社稷,要殺了我娘親家族。娘親拚命護我逃命,因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待第五日時,娘親氐族滿門抄砍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