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節德妃不是她
朱爾兮心怡眸光流華,不解其意,盁棄妃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眼觸舒展,時而又緊鎖,嘴角呵呵泛起傻笑:「呵呵……」擺出一副神經兮兮的笑,眉梢緊皺:「呵呵……」除傻笑外再無別的表情,看得領頭人一個驚訝,喝道:「西門小主別裝癲賣傻,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免除死罪?」嬤嬤冷喝,揮手之際有人勸她道:「姑姑,別忘了娘娘原話。」
嬤嬤一陣思量,復道:「去看看真傻還是假傻。」有宮女上前,揚掌就給朱爾兮心怡一巴掌,不懷好意笑道:「懂得還手就是裝的,不懂?哼哼。」
朱爾兮心怡忍氣控怒,怕騙不過她們還如狗爬的姿勢跪著去拾地面積雪,大口大口往口中咽去,眉頭因這刺骨的寒涼皺了起來,為掩人耳目,她強行逼自已傻笑:「呵呵……呵呵呵呵…………。」她口中只有呵呵呵呵呵的傻笑,臉上的傻笑……
心中痛苦萬分,這樣的屈辱讓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麼忍得下這口氣?算了,她杖斃都過來了還怕怎麼呢?回想史上這樣隱忍的人物數不勝數。
咽了咽口窩囊氣,對著雪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冷得瑟瑟發抖……
「呵。」嬤嬤冷冷勾唇一笑,道:「去請太醫,我倒要看看太醫說她那條筋不對勁。」
朱爾兮心怡,看到盁貴妃嘴角不自然的抽搐,難辦的目光轉到朱爾兮心怡的臉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爾兮心怡突然朝眾宮人身後一本正經的下跪說道。
「皇上,皇上怎麼會來這裡?早上不是剛來過么?怎麼又來……」眾人來不及思索,猛回頭下跪行跪拜禮,連頭也不敢抬起……
「皇上,皇上……」在場或躺或坐的棄妃們,髮髻橫亂,目光呆異,聽到「皇上」這句話,眾眸光猛的爆發出一陣光芒,跳或站了起來,目光四處望去,尋找皇帝的身影。
一分,兩分,三分,四分鐘過去了。耳邊呼肅風聲,雪漫蓋在她們身上,再抬眸時,眾人惱恨,朱爾兮心怡與盁貴妃已消失不見,那裡還有她們的身影。
承清宮。
榻上的兩人,一明皇寢衣的男人暴怒,一白色寢衣的女人冷笑凄若死。榻上傾軒梟兩眼噴火的要殺了德妃般怒不可遏。如鐵有力的掌緊緊扼殺著德妃的芊細白嫩的手腕,恨聲鐵定:「為什麼要冒充她?德妃,該死的女人!」
德妃蒼白無神如失去靈魂的娃娃靜靜的躺在床榻上,任由傾軒梟如鐵的手緊緊扼住她的手腕,強大的力道幾要將她手腕握碎,淚從眼角泛出,心痛,她知道,她愛上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切結束的太快,她不知道她本想用孩子來穩定他,提議要一個孩子恰恰害了她。
朱爾兮心怡右肩上,有一塊如葡萄大小的胎記。德妃則是光滑的雪肌,白嫩的肌膚。
當衣物自他掌間划落,肩上的肌膚自然露出,同時用無形的語言告訴了傾軒梟,德妃不是朱爾兮心怡這個女人。
風雪的氣息從外面吹來,涼透了她的心,事情到了這一步,榮華富貴,身份地位,權勢,還有……妹妹,對她而言都沒以往那般看重了。她竊了朱爾兮心怡的身份與太后合作,為的還不是尋找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太后答應過她,她配合好太后,不僅妹妹能找回,大邵國母的位子,太后亦會幫她。
他低咒那句,該死的女人!罵的是她么?無聲的淚水,流滿了如花似玉的臉,後悔晚了,妹妹,權勢等等比起眼前這個既將離她而去的男人,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我是真的愛你。」她說,躺在床上抬眸望著他,難道他對她的愛僅僅限於她有著一張與朱爾兮心怡一模一樣的臉?她對他的真情,他一點都沒有感覺?面對她的時候,把她當做別人的替身?她忘了她一直都是朱爾兮心怡的替身。
本就坐在她身旁的傾軒梟強勢抓緊她的手腕,生生的疼痛令她皺緊了眉,此時的傾軒梟怒氣衝天,體貼等一併消失不見,龍袍曳飛,猛彎下腰直視逼進她眸中,如魔般犀利深邃的眸,強勢的猛的扼起她下巴,冷冽的令人窒息,從手腕的痛令她好一陣痛苦:「德妃,不想死就老老實實把幕後使指人供出來!」聲如魔,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冷酷如從地獄傳來,寒氣逼人。
德妃止不住的淚瀨瀨往下流淌,美人落淚如梨花帶雨,整張臉如雨中的杏花,青絲散亂,金銀十二簪,步搖等飾品在髮髻上橫亂。眼含泛紅的淚,整個人沒有半點溫度,芊小的手在憤怒的大掌中沒有絲毫的溫柔沒有半點的溫度。
艷麗的眸角源源不斷的流下淚水,飽含深情的凝固著視力死死盯著他,好像從此再也見不到了般,眼中是綿綿愛意,真切濃厚的要灼傷了人的眼,這份愛因著哀傷顯得幾分落魄。
她堅難的咽了口唾沫,整個人如有刀有割磨過心臟,縮了縮小巧的鼻,整張閉月羞花的臉苦澀到極點,嘴角優雅的弧度一併垮了下去,可憐的模樣讓人不忍傷害,無害的表情,長睫彎彎止不住的閃著,死死忍住眼淚打轉在眼框中。
話剛出聲,僵咽得不能自我,痛苦的憋紅了臉,肌膚染上紅色:「難道……你從來都沒信任過我,那麼我們……那麼過去的那些快樂算得了什麼?」
傾軒梟美俊的顏滿面怒容,肌膚雪白的臉上,青筋凸起,肌肉盡現,憤慨無語,他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耍出什麼把戲!
德妃手腕吹彈可破肌膚,被扼出一道深紅的顏色:「你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的,你說你會立我為皇后的,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我是愛你的……。」德妃若哭半笑,是怕到極處的反應,如八爪龍般死死抱住傾軒梟,她可以怎麼都不要,除了她抱著的這個人外……
沒有半點的溫度,沒有半點的體貼溫柔,沒要半點的心跳,德妃抱得越發緊,她徹底怕了,她錯得離譜……
「你有資格,配立為後?大邵若真有你這樣的國母是大邵的不幸!」他冷冷在她耳邊風輕雲淡,德妃所謂的愛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譏諷,更恨冒充他心中的那個她,把他玩弄在手掌心。若德妃是個男兒身,一劍穿心過他都不會眨眼,他忍了,他是個男人,原則一就是不會跟一個女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