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氣，都是空氣
與此同時。
秦總一行人坐了一天的飛機，終於從天上落下，抵達大洋彼岸的羽國。
他們帶來了三張從玩家手裡收購而來的4090顯卡，還有一張農企7900顯卡，共四張卡。
按理說他們是核廠派系的人，沒必要攜帶別家公司的顯卡去公司總部。
不過事關競爭對手，公司總部對農企的7900顯卡充滿了濃厚的破解興趣，秦總便將它一併帶上飛機。
在接機坪，核廠的兩輛專車已經敞開車門，坐等雲國總代理團隊上車。
「秦先生，你好。」
一位戴墨鏡的西裝黑人和秦總握了握手，隨後眼睛盯向秦總的密碼手提箱，「想必這裡面就是4090和7900了吧？」
「是的。」秦總提著手提箱，「現在就交接嗎？」
「當然，現在箱子將由我來保管，各位請上車吧，公司已經替你們開了酒店房間。」
他們身邊有專業的隨行記錄員，用相機咔嚓咔嚓拍攝，記下雙方的交接過程。
雲國總代理團隊分成兩批上車，秦總跟著黑人上了專車，裡面總部派來的晶元專家，可以路上簡單的拆開看看內部晶元。
之前秦總拆了顯卡，並沒有暴力破壞，只是拆掉散熱器，察看核心和顯存的型號以及電路排布后又安裝回原樣。
更深層次的拆解測量工作將由總部來做。
黑人專員坐在車子后廂里，白皮膚的晶元專家已經迫不及待了，呼喝黑大個趕緊開鎖。
黑大個身板坐直，先把特級密碼箱放平，依照秦總交待的密碼順序，依次解開密碼箱上的三重加密鎖。
咔嚓，咔嚓，咔嚓。
三次聲響后，密碼箱緩緩打開。
大家看向箱子，期待的表情突然凝固。
「打擾一下，請問秦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晶元專家面色不善，用羽國語質問道。
「這這這……」秦總也懵了，下意識蹦出了雲國語。
隨後他慌忙轉成羽國語：「我不知道，顯卡是我親手放進去的，我保證我沒有打開過！」
負責開箱的黑大個疑惑不解，他這邊有箱體遮擋的視角盲區，沒看見裡面有什麼。
「你們這是怎麼了？」
「難道顯卡在箱子里裂開了？」
黑人把箱體完全打開，呈一字平面，箱子內部一覽無餘，空蕩蕩的。
原本放有顯卡的位置，只留下四個凹陷的壓痕，證明這裡曾經放過顯卡。
「嗯？」
黑人也懵了，他交接的過程很簡潔，除了秦總外沒有經手任何人，他本人也沒有提前打開箱子。
隨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雲國總代理秦先生。
「秦先生，請您解釋一下原因，我希望這不是玩笑。」黑人專員也一臉嚴肅。
秦總哪裡想到箱子里的顯卡會人間蒸發，他發誓道：「我真的把四張顯卡都裝進箱子里了，我向上帝發誓，我沒有欺騙你們！」
「對了，查視頻監控，查飛機上的監控，把所有上過飛機的人都攔下來！查！狠狠的查！飛機上肯定有小偷！」
幾人互視一眼，秦總的理由過於離譜，哪位小偷能從特級密碼箱上偷東西，他怎麼會知道密碼。
「會不會是有內鬼？」黑人專員黑著臉說道。
「不管有沒有內鬼，趁現在發現得早，先把那座航班下來的所有人都攔下來，然後再慢慢查。」秦總拍板道。
核廠人員也知道事情嚴重性，立馬打起了電話。
在資本力量運作下，核廠很快讓機場人員攔下秦總那一座航班的所有乘客。
……
雲國白祈市，陳默住宅。
陳默看著躺在桌面上的五張顯卡，有四張剛剛坐著飛機跨越了大洋彼岸，還有一張顯卡在半夜離開遊戲玩家。
挖礦玩家那張卡就不用陳默多說了，新來的四張卡才是重頭戲。
它們離開陳默兩天時間，帶來了重磅消息——遊戲玩家經不住金錢的誘惑，把它們轉手賣給了雲國總代理商，接著轉手帶去羽國。
陳默得知前因後果，趁顯卡還躺在密碼箱里無人盯守，來了一手隔空遠距離收容，讓真顯卡變成「空氣顯卡」。
講道理，這麼遙遠的距離他不是很自信，不知道能否回收。
結果系統很給力，哪怕隔著半個地球的距離也能隔空回收，收容能力真是強得離譜。
「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表情？」陳默幻想那些人急得直跳腳的表情。
他不回收不行，這些來自未來的顯卡一旦流入顯卡公司總部，百分百會被研究人員切片研究。
現在陳默收回實卡，大洋彼岸的那些人肯定忙著排查小偷了。
這事頂多拖一陣子，陳默知道自己躲不過，遲早被兩大巨頭企業盯上，早一天晚一天區別不大。
他並沒有畏懼，反而湧起了鬥爭的心思。
在陳默心中，這些卡都是另一個世界的工業垃圾。
能夠倒賣未來的東西是他的本事，別人做不到是因為別人沒這本事，至於玩家伊行的卡錢，對方聯繫陳默后，扯皮一會兒查實后陳默原路退錢了，而黑心資本家的損失他樂見其成。
陳默轉動椅子，準備賣最後一輪顯卡，這兩天時間剛好湊齊全部的訂單數額，只聽他對屋子裡的顯卡說道：
「你們都看見了它們的遭遇了吧，玩家終究是人類，我沒法保證所有人的道德水平在同一條線。」
「有的人既想玩遊戲又想挖礦，也有的人因為別人給得太多，把你們轉賣給廠家。」
「可是留在我這裡，我用不了那麼多卡，平時我都在另一個世界戶外探索，你們留在我家只能繼續吃灰，躺著睡覺。」
「所以你們是願意躺在這裡睡覺，還是去玩家手裡繼續從事你們的事業？」
「我向大家保證，只要遭遇到危機，呼喚我的名字，我就會把你們都召回來。」陳默說道。
顯卡嗡嗡轉動，似乎在討論自己何去何從。
陳默聽著滿屋子的嗡嗡聲，看顯卡的風扇猛轉，滿意的點點頭，並豎起耳朵認真傾聽顯卡的風扇聲，試圖用人類的腦子理解顯卡的語言。
幾分鐘后，顯卡們完成了溝通，停止旋轉。
陳默沒有讀懂顯卡的語言，這種神經病般的行為沒有絲毫成功，不由地感到遺憾。
「人類無法理解機器，如果我變成機器的話，說不定就能知道它們在說什麼了。」陳默心道。
「接下來你們用風扇轉速來投票吧，願意走出去的，風扇輕轉。只想躺屍睡覺的顯卡可以讓風扇猛轉。」
呼——
風輕輕的拂過房間。
每張顯卡都只是輕轉一下，沒有顯卡猛轉，也就是說沒有顯卡想沉睡。
陳默有點意外，他還以為今天會有一部分顯卡決定躺平睡覺呢，看來他完全猜錯了，顯卡們想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不願躺平。
這樣也好，等完成最後一單，陳默就不用擔心資金問題，他可以獨自一人生活很久，直到發現新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