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吻痕
電光石火間,夏曉靈一把揚起16開的大相冊,砸到兩人中間。
顧子晨的唇,從她的臉上擦過,和相冊零距離。
相冊終於暫時拉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顧子晨懊惱,夏曉靈憤怒。
而他的手,還停在她肩頭,緊緊的,顯然沒打算放開。一丁點兒也沒打算放開。
一種看不到的較勁,正在進行中。
「放開!」夏曉靈瞪著他,「如果你還想和凌天購買那棟樓,請立即讓開。」
顧子晨與她分手,和夏美薇結婚,是為利益。事到如今,她當然明白,面前這個男人對情與利的選擇,當然是後者,那麼,這種緊要關頭,她不會傻得以情動人,而用利益誘/惑。
顧子晨久久凝著她,忽然一抬手,一把抓住相冊:「靈靈,我絕不放手。」
他的力氣大得很,她根本就擰不過他。眼見著相冊一步步被他奪去,她會失去唯一的武器,夏曉靈忽然附身,一口咬上去他的胳膊。
一種血腥味,自唇齒間漾開。他的胳膊,留下她清晰的齒印。顧子晨受痛,卻連眉都沒擰一下,反而加大力度。
夏曉靈眼睜睜著看著相冊從指尖滑出,失去自己最後的保護。
他雙手再度落上她的胳膊,聲音微微沙啞,似乎透著無奈,透著深厚的情感:「你我都結婚了。但你不愛司徒逸,我不愛夏美薇。我們的情,並不會因為彼此走入婚姻而消失。 我們可以依然在一起……」
「偷/情么?」她憤怒地推開,可是怎麼也推不開。顧子晨高她一個腦袋,她就是拼了全身力氣,也挪不動他半分。他那雙胳膊,就如鋼鐵般堅硬,無法憾動。
她的指甲,狠狠地撓出他的血絲,卻逼不退他。她用膝蓋踹他,卻吃了個子的虧,踹不到關鍵部位,根本不起作用。
「就算是偷/情,也未嘗不可。」顧子晨低喃,「我保證,我會儘快結束這段婚姻,和你一起,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只是現在委屈你一會。靈靈,我要你。」
這男人瘋了。還不到一個月,原本所有的風度都蕩然無存。
顧子晨一瞬不瞬地看著夏曉靈。他失意,孤單,寂寞,懊悔,甚至瘋狂。她的美與善,至今悸動他的心。他放不開,越被夏美薇糾纏,越是放不開夏曉靈。
夏曉靈卻咬牙笑了:「顧子晨,如果你覺得放不開我,你就不會和夏美薇結婚。」
「我會和她離婚。」顧子晨咬牙。
「那你現在和她離婚呀!」夏曉靈高高仰起脖子。雙手抵著他心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現在不行。」顧子晨聲音低低地,「我不能拿顧氏開玩笑。」
江山美人,這男人兩者都想要。哪有那麼美的事!夏曉靈鄙夷,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她的唇,終是被他攫住。
她張口便咬,一股血腥味,迅速擴散開來。
然而,這血腥味不僅沒讓顧子晨鬆手,反而激起他原始的渴望。他微微鬆開她,意味深長地笑了:「我從不知道,原來我的靈靈如此夠味!」說著,他又淡淡惆悵,「也許,我當初每個晚上,應該把你留下,這樣,我就不會受到夏美薇的構引。」
說完,直接無視她的蠻力抗拒,他驀地低頭,再次尋找她的紅唇。
夏曉靈往後退,背抵住牆壁,再也退無可退。委屈的淚珠,終於從眸間溢出。
可惜顧子晨不是司徒逸,沒有那麼自製而謙和。不會看到她的眼淚,起憐憫之心,有憐香惜玉之意。顧子晨輕輕笑了,竟捨棄她的唇,輕輕吻上她臉頰間晶瑩的淚珠。
「顧子晨,我恨死你了。」她合上眸子。
「歡迎!」他說。
腹間脹熱難忍,渾身都是對她的渴望。顧子晨再沒了耐心,指尖落上她裙子背後的拉鏈……
正在這時,一首輕音樂響起。那是顧子晨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發出的聲音。
「顧子晨,你有電話。」夏曉靈燃起希望。
顧子晨恍然未聞。他已經找到拉鏈鎖了。
深呼吸,夏曉靈努力保持最後一絲理智,腦袋飛快運轉。她衝口而出:「是夏拓的來電。」
顧子晨的指尖,驀地頓了頓。
「你現在就想和夏拓撕破臉皮么?」夏曉靈明白了,顧子晨是想偷/腥,但他卻不得不顧忌夏拓的存在。
顧子晨眸子閃爍,似在權衡利弊。
夏曉靈幾乎想求菩薩了——老天快點讓他去接電話!
「也許有人告訴夏拓,你把我帶回你的公寓了。」夏曉靈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掐好每一個字眼,絕對不許自己再亂陣腳,也不激發顧子晨的發散性思維,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美妙的輕音樂。
顧子晨的手勁似乎鬆了些。
夏曉靈輕輕吐出一口氣——總算有了一線生機。
可就在這時,鈴聲又停了。
夏曉靈悄悄合上眸子。但很快地,手機鈴聲又起。
這回,顧子晨沒再猶豫,他終是鬆開她,一把撈起手機:「哪位?」
瞅准機會,夏曉靈朝門口衝去,但她只成功地跨了一步,胳膊又被顧子晨抓住了。顧子晨似乎沒看到她的憤怒,依然保持平和的心情打電話:「肖會長?」
公寓里有片刻的寧靜。
「好。我馬上來。」顧子晨說。
遠在商會會場的肖劍掛掉電話,略帶幾分調侃:「司徒先生,其實這個方案,顧子晨可以不來參加討論。有司徒先生在就夠了。」
「多一個人多一個視角。」司徒逸不動如山,「顧總是不容小窺的年輕一代,必然有他不可替代的作用。非來不可。」
「司徒先生說得對。」肖劍笑了笑,「只是好像打斷顧總的好事了。他的呼吸粗重,是男人都懂得,只怕正在和夫人辦好事。」
司徒逸靜默。深邃的眸,掠過幾不可察的黯然。
好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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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晨拿著話筒,僵硬地站著。好一會兒,他才不甘不願地放下。
眸子落上腹間的撐起,他深呼吸,慢慢平息一身的渴望。好一會兒,他轉過身來,深深凝著夏曉靈。
「我不想強迫你,一直不想。」顧子晨的聲音微微沙啞,「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靈靈,都說失去才懂得珍惜。現在,我明白了這句話。我要你。接下來我會加快腳步,讓夏美薇主動離開我。靈靈,我知道你還愛我。那麼,給我機會,讓我好好疼你。」
夏曉靈默不作聲,只是瞪著他的手。他緊緊抓著她,她掙扎不開。
她要離開。
「靈靈,我有錢。但我依然只是一個普通男人,受權財色的吸引,會有失足的時候。」顧子晨聲音低沉,聽起來顯然發自肺腑,「這一個月以來,我想了太多太多。但當我一想到,你會躺在司徒逸身下,我就撕心裂肺的疼。靈靈,原諒我。我一直太順利,所以堅信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的對。但我現在明白,這件事,是我的錯。靈靈,回來。」
夏曉靈垂了眸子。眸子濕了,心也潮。
「我等你回來。」顧子晨低低的,真摯誠懇,「我保證,從今天起,我不會碰夏美薇一個手指頭。不管你信與不信,從今天開始,我都為靈靈守身。」
夏曉靈的淚珠,輕輕落到地上。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他忽然附身……
夏曉靈趕緊一仰脖子,可他更快。她還沒看清楚他要對她幹什麼,只覺唇間一疼。
「留個紀念。」顧子晨聲音低低的。
他居然故意咬破她的唇?
「混蛋!」夏曉靈恨!
「今天是我不對,請諒解我的迫切。靈靈,我是個男人,我想要我愛的女人,我不後悔我今天的舉動。」顧子晨喃喃著,淡淡憂傷的眸,緩緩投射窗外,似乎想看到什麼希望。
他終於鬆開她的胳膊,
得到自由,夏曉靈心中一松。她隨手撿起地上的相冊,緊走幾步,一把拉開大門,閃到門外。抹掉唇間的血漬,卻又忍不住回頭,咬牙看著顧子晨失落的模樣。
和他戀愛幾年,他是第一次如此失落。
顧子晨終於拿起鑰匙,準備去參加肖劍主持的商會……
夏曉靈終是別開眸子,心事重重地向外面走去。她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閉合之前,看到顧子晨正走出來。
電梯門關了。
所以夏曉靈沒看到,顧子晨的身後,跟了夏美芙。
夏曉靈更不會知道,她來的前後,夏美芙一直潛在陽台,用窗帘做掩護,給兩人錄製視頻。
「雖然差了最後一步。但也差不多了。」夏美芙滿意地笑了笑,「司徒逸那男人有潔癖,只要他看到這其中一部分視頻,便已足夠。放心,後續的事,我會辦得好好的。」
顧子晨靜默著掃了夏美芙一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拆散他們。但視頻的底,你必須留下。」
「放心!」夏美芙點頭,一臉不屑,「只要你配合,我不會把你拉下水。老爸那兒,就算你真爬上夏曉靈,我也會為你推脫責任。至於夏美薇那個傻丫頭,她沒有機會拿到這些視頻來要挾你對她忠誠。」
「你明白就好!」顧子晨面無表情,「否則,你做這事,也會吃力不討好。一個不小心,估計沒人再肯娶你。」
「互利互惠。」夏美芙伸出手來。
顧子晨卻沒有握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肖劍在等我。」
雖然奇怪肖劍這個時候臨時找他,但肖劍誰也不能得罪。他必須馬上趕去。
來到商會,顧子晨才發現,原來司徒逸也在。
「肖會長好!」顧子晨朝肖劍伸出手去。
「顧總好!」肖劍笑著和顧子晨握手,「坐吧。我和司徒先生正在談。你聽聽,有意見就提提。」
「不敢不敢!」顧子晨含笑坐到司徒逸身邊
司徒逸深邃的眸,似有似無的掠過顧子晨,他銳利地覺察到顧子晨臉上的潮紅,但依然和肖劍不緊不慢地談事。
顧子晨倒笑了笑,司徒逸的老婆,他遲早一天會把她金屋藏嬌。
他辛辛苦苦珍藏的女人,幾年不肯毀那份純真的女人,他還愛著的夏曉靈,怎麼可能就這麼拱手相讓。
那就讓司徒逸多戴幾回綠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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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靈幾乎是小跑著離開公寓,一直跑到地鐵站,上了地鐵,才站住身子。
一顆心怦怦直跳。
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幸虧肖會長那個電話,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顧子晨一番情動,她聽著動容。愛與恨,有些糾纏,難以分清。男人的玉望向來決定他的身心,也許顧子晨說得對。他一直太順利,從來沒有過重大得失,所以對得失二字沒有深刻認識。所以,他以為選擇夏美薇更好。因為他幾乎能斷定,夏曉靈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只要他到時再展開魅力,夏曉靈依然會回到他身邊。
但他一定沒料到,她沒有一點和他再有交匯的心。
男人可以沒有錢,但一定要有愛。愛惜和愛護,都要有。
這樣想的時候,她想起了司徒逸。
他是那樣一個溫柔的男人呀……
可是,她唇間的傷痕,她要怎麼和他解釋。還有手臂上因為掙扎而留下的青紫瘀痕,她也無法和司徒逸解釋……
「小姐,你頭髮亂了。」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耳根響起。
夏曉靈回神,她趕緊從手袋裡拿出小鏡子。鏡子里的她,果然很狼狽,臉上似乎還凝著未消散的怒氣。更顯眼的是,她黑亮的髮絲果然像被龍捲風般的凌亂。那是她奮力掙扎,顧子晨奮力要強留下的痕迹。
「謝謝!」她輕聲道謝,無限感激這個善解人意的大姐。
夏曉靈悄悄拿出梳子,把每一根髮絲都梳得光滑發亮。
很快到了佳美小飯館。
「回來了?」蘇暖看到女兒,立即眼睛一亮。迎了上來,「我正責備曉天,怎麼就不和你一起回來。」
「媽,我比曉天先走,我有事情。別怪弟弟哈。」她努力裝出笑臉,向樓上走去,「媽,我好熱。先洗個澡,等會再下來。」
不管什麼時候,夏曉靈都堅決不讓老媽知道自己的煩心事。堅決在老媽面前秀幸福快樂。
「好。」蘇暖應著。一邊收拾桌椅。她特意約了女兒回來,自然早已寫了通告,說今晚營業到七點。這會兒,也沒兩個顧客。等女兒洗完澡下來,剛好顧客離開,一家三口可以吃個安心飯。
然後,她要和女兒談談婚禮的事。
來到自己的閨房,夏曉靈無力地躺倒。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找出件裙子,心事重重地進了浴室。
她連續刷了三次牙,幾乎想換掉一副牙齒般,把顧子晨留下的味道去掉。
她要不要慶幸,他只在她唇間留了味道……
一個澡,她足足洗了半小時。然後,穿了身粉紅的裙子。
站在落地鏡前,果然,亮麗的粉紅色遮住了她臉上的失意,反而襯得臉頰多了幾分動人的*。估計她這模樣,不會讓人司徒逸看到她的落魄了吧……
「靈靈——」蘇暖在下面喊。這丫頭,洗個澡要這麼久。要是去外面游泳,她都會擔心女兒是不是掉游泳池了。
挺起匈脯,深呼吸,夏曉靈恢復輕快的聲音:「媽,別忙,我下來了。」
蘇暖已經全部準備好了,飯菜上了桌。
夏曉天已經坐上桌子。
一揚頭,蘇暖一愣,接著倒舒心地笑了:「這丫頭……」居然把粉紅色的裙子都穿上了。
這是從失戀里走出來,並已全心全意投入婚姻,並愛上老公的節奏了么?
蘇暖越看越放心。
「吃吧,媽,我好餓。」夏曉靈笑米米地拿起筷子。
她這是真心話。為了反抗顧子晨,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後面跑去地鐵站,足足五百米遠。把所有的氣力都用光了。
「餓?」蘇暖倒笑了,「不會這麼快吧?還不到兩個月,一般都是過了三個月,沒了孕吐反應,才會有胃口。」
夏曉靈先是一愕,接著臉紅了:「媽——」真是的,老媽居然拿這個打趣她。
可天知道,她和司徒逸還沒有圓房呢!
蘇暖忽然眯了眼,湊到女兒面前,擰了眉:「嘴這裡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吃甘蔗時用力過度,不小心咬到自己了。」夏曉靈心驚,趕緊轉移話題,「媽,沒事啦!」
夏曉靈說著,下意識地揉揉胳膊——手腕處也有小塊青紫,但願老媽看不到。
「媽真偏心!」夏曉天才22歲,壓根不關心這些。他很不滿呢,「今晚居然六個菜。媽太偏心了。人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家是賈大姐回府,搬出家產歡迎。」
蘇暖一揚手,給了兒子肩膀一巴掌:「沒出息的小子,連姐姐的醋都吃。要是沒你姐,你現在能進這麼好的公司,做這麼好的工作?好了,這一下可疼上你了,乖乖吃飯。我瞧,這六個菜,你估計會幫你姐消耗盡。」
「姐要保持好身材,我吃了也是為姐好。」夏曉天臉不紅心不跳地欣悉。
看著老媽和弟弟的互動。夏曉靈噗哧笑了。
瞧,家裡就是這麼好。老媽一直都這麼溫暖地愛著姐弟兩個,但也不溺愛兩姐弟。讓兩姐弟從來沒有出現單親家庭容易出現的問題。
可是,她現在結婚了,弟弟如果再找上女朋友,老媽一定會覺得好孤單。心裡一動,夏曉靈笑笑地看著老媽:「媽,要不找不老伴吧?」
「先管好你自己。」蘇暖先是一愣,心思複雜,最後若無其事地對女兒說。
「媽,我也覺得,你應該找個老伴呢!」夏曉天也說,「這樣以後我找了女朋友,媽就沒精力和我女朋友吃我的醋了。我的小家,到時一定很幸福!」
「呸!還沒過河就拆橋!這是我兒子么,無情無義。」蘇暖噴了,「再說,我是那麼不懂事的婆婆?你先給我找個女朋友回來再說。」
這下,大家都笑了。
等吃了飯,留下夏曉天洗碗。
「媽,到底什麼事,天天催我回來?」夏曉靈笑嘻嘻地摟住老婆的肩頭,十足的乖乖女。
蘇暖把收好的銀聯卡拿出來,拉起女兒的手,慎重地放進女兒手心:「這是你老公的爺爺交給我。他的意思是,我們準備些嫁妝,給你和司徒逸辦個風光的婚禮。」
「媽,都領證那麼久了,不用啦!」夏曉靈倒笑了。
「靈靈,好好地聽媽說。」蘇暖嚴肅地看著女兒,「豪門和我們不一樣,看重面子。你不是司徒逸風光娶進門去的,以後他家親戚朋友,都會看不起你。這樣對你的處境不好,對司徒逸來說,也失面子。」
「唉。」夏曉靈耷拉了腦袋瓜。一開始,她也不知道會惹上豪門,否則怎麼也不會「奉子成婚」。
「聽媽的話。」蘇暖拿開女兒的手臂,反而緊緊摟住她,「媽對不起你。現在你能過上好日子,媽也放心了。所以這婚禮,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的大辦。你喜歡什麼,自己挑。不要對自己苛刻。女人就該好好打扮自己。好好提自己的身價。只有自己看重自己,別人才不敢輕易踩你。」
「媽,你沒有對不起我。」夏曉靈哽咽了,「我和弟弟都過得好好的。反而是媽,一直孤孤單單。」
蘇暖搖搖頭,沒再說話。
夏曉靈輕輕地:「媽,我會好好準備婚禮。別擔心啦!」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熟悉的喇叭聲,那是布加迪威龍的喇叭聲。接著響起門鈴聲。然後溫潤的聲音傳來:「岳母,是我。」
司徒逸來了。
夏曉天趕緊去開門:「姐夫好。」
蘇暖站了起來:「來得正好,我正讓靈靈回家呢。新婚夫妻,我不敢留你們住宿呵。」
司徒逸進來,掃過母子三人,淡淡地笑了笑。把買的禮物給了蘇暖。
「不用帶禮。」蘇暖趕緊推辭。
「這不算什麼。」司徒逸深邃的眸,緩緩投向夏曉靈。看著她粉紅色的裙子,眸子先是一亮,接著默然。最後,落上她的唇,還有些紅腫,紅腫間有個血痕。
司徒逸凝著那個血痕。
「我們走吧。」夏曉靈靜默著站了起來。她是真不知道,司徒逸看到她的唇,會做何感想?
司徒逸不多話,等她走到跟前,一轉身,和她並肩向外面走去。
「其實,你不用特意來接我。」夏曉靈低低地,顧子晨在她唇間留下的印記,讓她有了心事,「我自己打車回來就好了。」
「我不放心。」他拉開車門,讓她先進去。然後繞到另一邊,進了駕駛座。
聞到他熟悉的薄荷味,她一顆浮躁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在他身邊,他就是什麼也不說,她能神奇地能安定。
布加迪威龍慢悠悠向前開去。
不知為什麼,夏曉靈覺得司徒逸說「不放心」另有所指。可他的臉依然如此淡定,好像什麼也沒有。
回到家,司徒逸上了樓,徑自去了吧台。倚著吧台,他悠悠倒了伏特加。
凝著窗外,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微熏,直到身子有些發軟。他才慢悠悠出了吧台。
「司徒先生,你怎麼了?」正在吸塵的夏曉靈丟了吸塵器,朝他衝來,扶住他。聞著他的酒氣。她心裡咯噔了下,趕緊扶著他,給他一杯白開水。
他喝了,轉身朝浴室走去。
夏曉靈靜默了下,最後果斷跟上去,扶著他的身子。替他脫了所有的衣服,扶進浴缸。
她站在那兒,臉紅如霞。想走開,不放心他;想幫忙,可他光光的身子,幾乎對她是種挑戰。
「幫我擦擦!」司徒逸的聲音輕輕的。
夏曉靈不由自主蹲下,半合著眸子,一顆心怦怦直跳,拿起浴巾,虔誠地幫他潔凈身子。
他久久凝著她。欣賞她的美麗,也欣賞她的羞澀。最後停在她唇間的血痕。
她和顧子晨的吻,會不會太熱烈了些,居然留下痕迹帶回家……
夏曉靈在他的注視下頭昏腦脹,腹間有種陌生的氣流上患下跳,手有些不聽使喚。
再往下去,是他的敏/感部位,她能感受到他的灼/熱和渴望,
她還要擦下去么?
正糾結著,只覺他溫涼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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