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索吻

  「司徒先生……」手中的毛巾輕輕掉落浴缸中,夏曉靈整個都僵住了。想解釋,卻無從說起。 

  更怕一解釋,再也無法說清。 

  司徒逸抓著的地方,正是她青紫的地方。她心思沸騰,緊張得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腕。 

  他的大掌和她的小手纏在一起,無比協調,又無比閃眼。 

  心底竟隱隱騰起希望,希望司徒逸不要問理由,也希望司徒逸能理解,那只是手腕上的青紫,不要想到另外的事去。 

  司徒逸深邃的眸光,輕輕落上雪白手腕間的青紫。心思難懂。似乎在做某種抉擇。 

  好久好久,他輕輕一句:「下次不要讓自己受傷了。」 

  他微熏的神情,微熏的聲音,透著信感,似乎亦有淡淡的傷感。在寂靜的夜晚,悄悄就爬進人的心,滋潤著。輕輕地,潤物無聲。 

  夏曉靈驀地抬頭。她明明沒有一點想哭,可眸子里自覺濕潤了。她凝著他溫和如玉的面貌,平靜無波的眼神,唇角慢慢翹起:「嗯。下次不會了。」 

  他輕輕鬆開她的手腕,聲音微熏:「那就好。」 

  不知為什麼,原本羞澀以對,不敢看他的身子。可就這麼兩句對話,她忽然放鬆了心情。也敢看他的身子了。 

  這是她老公呢! 

  儒雅矜貴,謙和溫潤的老公。 

  他如此謙謙君子,值得她付出一輩子。 

  「我快點。你雖然沒醉,可精神不太好,洗完好好睡一覺。」她臉紅紅地笑了。 

  不再逃避他,從水中撈起毛巾,虔誠地擦著他每一處。那麼細心,似乎不放過每一個細胞。 

  自然,也不再忌諱他身體某些敏/感部位。也許是酒醉的緣故,一身都灼/熱,他那裡幾乎一直那麼挺著。 

  司徒逸靜靜地凝著她白凈無瑕的臉。 

  夏曉靈儘管忍不住臉紅羞澀,卻不再退縮。 

  他腹部的機肉如此平滑而結實,她手又有些顫了。但毫不猶豫往再下面的地方抹去。 

  就在她要碰到他那裡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他再次抓住。 

  夏曉靈一愕,揚起眸子:「司徒先生……」 

  「我自己來好了。」他拿過她手中的浴巾,這才鬆開她的手腕。 

  夏曉靈有些不解,困惑地凝著他。司徒逸面色平靜,看上去依然是平時那個男人。 

  「嗯。」她後知後覺地起身。看著他舒緩的動作,這才放心地向外面走去。出了浴室,她卻等在門口,不敢走開——怕他酒力後勁大,滑進浴缸而不知道。 

  司徒逸緩緩地擦著身體,讓體內的熱力,慢慢散發進水中。他慢慢起身,從水中出來的男人,有如玉雕。 

  夏曉靈這才別開眸子,慢慢走向卧室。今天還不到十點,他應該還會去書房吧?可是她今天有些無力,想早點睡。 

  她拿起相冊,默默地看著封面上的大紅楓葉。想起曾經如楓葉般火熱的愛情,到今天為止,已經完全凋零…… 

  司徒逸確實進了書房。差不多一點的時候,才回卧室。 

  司徒逸略微驚愕地看著那雙睜得圓圓的眼睛——夏曉靈還沒睡,正瞪著天花板,小嘴似乎念念有詞,似乎在數綿羊。 

  「我睡不著。」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夏曉靈有些尷尬。今天有心事……她一直在想,下次再遇上顧子晨和夏美薇,她要無視,還是抗爭? 

  還要和顧子晨談公事,不可避免要接觸,她要怎麼防他…… 

  司徒逸微微擰眉,他走近,隨意脫了睡衣,只剩下平角短庫。一身白晃晃地在面前經過,走到自己那一側。 

  熟悉的薄荷味,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夾著男人獨特的氣息。整個卧室,立即全是他的味道,讓人無法忽視。夏曉靈默默看著他。 

  一邊墊子立即沉了下去。他體型修長,不見得有一點多餘的肉,可身高太高,體重便不容忽視。 

  「很晚了。睡吧!」司徒逸拉好被子,關了燈。散身淡淡的疏離。 

  盛夏潔白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 

  「司徒先生……」夏曉靈喃喃著,月光中,她的眸子閃啊閃的。 

  「有事?」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和。可在夏曉靈聽來,不知為什麼似乎比平時少了溫度。 

  是因為看到她唇上的血痕么? 

  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夏曉靈忽然怯縮了,聲音低了下來,可心魔卻讓她不由自主說出自己的渴望,「親親我……好么?」 

  司徒逸當然不會知道,她睡不著的最主要原因,也因為唇間的血痕,那是顧子晨留下的印記。 

  她厭惡,卻沒辦法去掉。 

  司徒逸聞言一怔,他微微側身,在月色中,凝著她那雙渴盼的眸子——她一直離他那麼遠,不肯走近他半步。 

  這會求近,是因為心中愧疚? 

  「司徒先生……」夏曉靈尷尬地別開眸子。他這是不願意? 

  她還是知趣地閃人吧……誰叫她之前那樣拒絕他,傷了他的自尊心。 

  她悶悶地側過身去。可才一動,他卻忽然支起半個身子,蜻蜓點水般地印上她的唇,然後又躺了回去:「很晚了,睡吧!」 

  夏曉靈身子沒動,也說不出話來。她的指尖慢慢壓上唇間。輕輕綻開舒心的笑容。 

  上面覆上他溫暖的氣息,舒服多了。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但終究是個溫柔大氣的男人,不忍拒絕她有點無理的要求…… 

  夏曉靈噙著笑,終於放鬆下來。沉沉睡去。 

  沉入夢鄉的那一刻,她不知不覺又窩進他溫暖安定的懷中。 

  司徒逸身子微微一僵。手伸在半空,似乎要推開她,但最後輕輕落上她的髮絲…… 

  隔天。 

  似乎昨天什麼也沒發生,司徒逸酒量好,喝了那麼多杯伏特加,居然沒有醉倒,第二早起來也沒有餘暈。他去了健身房。 

  夏曉靈慣例的晨舞后,準備了早餐。早餐時間溫馨寧靜。 

  「今晚我有應酬。」司徒逸平靜而溫和,卻散發淡淡的疏離,「你要不要開法拉莉去公司?」 

  「呃?」他又有應酬啊……夏曉靈有些走神,她有駕照,但車開得真心不多,不熟練。有點不敢上道。要是開第一回車,就把他送的禮物撞開花,那樣很不好。 

  她還是等周六日在家練練,再上道吧…… 

  想了想,她朝他揚開個淺淺的笑容:「我坐地鐵回來好了。」 

  司徒逸頷首,沒有異議。只是深邃的眸子,又幽暗了幾分。 

  和大眾財團的裝修事項,基本上已經奠定。但酒樓的裝修工程,向來是個大工程。雖然這中間夏曉靈管不到太多,但最後卻要她親自把裝修好的京基大廈交給夏拓。所以,她的壓力還是相當大。 

  「夏小姐,我們真的要親自去現場嗎?」孫穎有些不想去。 

  「當然要去。」夏曉靈二話不說叫了公司的車,一起朝京基大廈趕。 

  京基大廈的外牆已經差不多了。咖啡色,溫暖而又大氣。一眼看上去,果然是五星級的檔次。 

  現在主要在進行內裝修。這是個龐大的工程。三十二層樓,近一千個房間的裝修,最少也要幾個月才能完成。 

  夏曉靈的眸子,卻默默投向離京基不遠的長城大廈。 

  長城大廈還在建,但顧子晨已經交付定金。 

  她是要聽從自己的心,毀約?還是堅持公事公辦,再和顧子晨糾纏幾個月? 

  這些事,想得她頭痛。 

  最後,她來到保安那兒。 

  「夏小姐好!」保安認識她,主動打招呼,「謝謝夏小姐。我同事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哦?」是怎麼處理的,這兩天事多,司徒逸沒和她提。夏曉靈想知道。 

  「初步鑒定,有可能是我同事操作失誤。」保安說,「司徒先生已經承認這屬於工傷,陪償了。而且把同事老婆接進了員工宿舍住。請了個月嫂,定了半年。」 

  「那就好。」夏曉靈有些傷感,又有感動。傷感當然為工傷。而感動,卻是司徒逸想得這麼周全,居然真替孕婦請了月嫂,還半年,剛好能幫助孕婦走過最艱難的時段。 

  她是司徒逸的妻子,理應是他的賢內助。 

  基於人道主義,她應該替司徒逸去看看孕婦。想了想,她請求:「帶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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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直接把u盤送去凌天國際吧?」顧子晨冷冷看著夏美芙。 

  夏美芙正在用他的電腦。打開看視頻。 

  「顧子晨,你不要胡說好不好!」夏美芙淡淡笑著,忙碌著,「你以為我有你想像的那麼傻?這視頻是不能見人的。」 

  顧子晨挑眉,不發一語。 

  「視頻里的話,根本就不能讓司徒逸聽到。」夏美芙鄙夷地瞄瞄他,「只要司徒逸聽到裡面任何一句話,他都有辦法坐定你*未遂的罪名。」 

  顧子晨冷冷地:「既然視頻沒用,你在這折騰什麼?我要辦公。」 

  「你的精明都去哪了?」夏美芙不在乎地笑了笑,「視頻不可以見人,但鏡頭卻很不錯。我要截圖,做一個漂亮的ps相冊。如果不出意外,司徒逸看到夏曉靈那本相冊,再看到我們的電子相冊,會相當有感觸的。」 

  顧子晨眸子暖了些。卻哼了句:「果然最毒婦人心。」 

  「彼此彼此!」夏美芙暢快地笑了,「你一個男人,為了想把人家老婆金屋藏嬌,做的這些事也夠缺德了。」 

  「你的意思,我們是天生一對?」顧子晨涼薄地批判。 

  夏美芙涼涼地瞄了他一眼:「你這種大男人主義,還是我們美薇才受得了。送我?不希罕!我看中的只有司徒逸。這男人雖然不好追,可只要一旦上了手,我就會是他生命里的唯一。我可以安心地和他過一輩子,被他*一輩子。不用擔心自己男人會*。」 

  顧子晨撇撇嘴,不置可否。 

  「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夏美芙一邊截圖,一邊半真不假地警告,「不管你有多荒唐,想回收夏曉靈也好,想和下屬ons也好,最好別讓美薇逮到,否則我爸那兒,你可逃不了。到時你扛不住,還把我給供出來。」 

  顧子晨靜默無聲。 

  夏美芙沒再說話,也無奈。顧子晨本是個優秀男人,倒追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可夏美薇養成的刁蠻脾氣,已經難以改正。就象她昨天暗示夏美薇最好來公司上班,多少能看住顧子晨。可那丫頭反而嫌她管得多,生氣了。今天一大早,居然跑去韓國濟州島旅遊了。 

  「我沒必要和你扯一起。」顧子晨淡淡一句。 

  「好了。」夏美芙終於直起腰,「瞧,視頻的底,我幫你存在d盤了。這些截下的吻圖,還有那張蛋糕店的當街擁抱圖,我都存在u盤。」 

  說完,夏美芙退出u盤,塞進準備好的快遞袋裡:「不用叫快遞公司,只要寫上司徒逸收,去找個小孩送給凌天國際的前台吧!」 

  顧子晨瞄了瞄夏美芙:「果然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為了得到司徒逸,這女人心思細膩嚴謹得讓他都汗顏。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夏美芙淡淡一笑,「我不是美薇,我的青春不多了,沒有時間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 

  夏美芙把快遞袋嚴密封緊,走了。 

  望著空空的辦公室,顧子晨深深地嘆息。 

  寂寞! 

  為什麼他在失去之後,才體會到,深愛的是夏曉靈,沒有她在身邊,便只有寂寞。那是用工作都填滿不了的空虛。 

  他輕輕壓上免提:「鍾秘書——」 

  不一會兒,幹練的鐘秘書來到他跟前:「顧總,請吩咐。」 

  顧子晨把封好的快遞袋遞進她手中:「讓個不起眼的人,直接送到凌天國際前台簽收。」 

  「好的。」鍾秘書眸子灼亮地看著他,「我馬上辦好。」 

  「這是公司商業機密。」顧子晨沒放開快遞袋,緊緊凝著鍾秘書,「非常重要。」 

  鍾秘書笑了:「請顧總放心,我一定辦好。」 

  看著鍾秘書灼灼的眸光,顧子晨心中一動:「你對我有意思?」 

  鍾晴年輕,剛剛畢業走入社會。在校園見多了毛頭小伙,當然無法抵擋顧子晨這樣成熟商業男人的魅力。這下被顧子晨當面直問,直接擊中心底的暗戀,一張臉立即紅到了脖子:「顧總,對不起,我……我是喜歡。但我……沒打算涉足你的家庭。顧總,我走了。」 

  「等等——」顧子晨把快遞袋收了回來,「我要出去,先把辦公室外的牌子換掉。」 

  「呃?」鍾晴有些錯愕,但她是個好秘書,立即快步走到門口。把「工作中」換成「出外」。 

  輕輕一推,門就開上了。這是門禁門,如果想從外面進來,只有顧子晨用自己的手紋才可以開門進來。 

  「顧總,可以了。」鍾晴臉紅地伸出手,「我現在幫你找合適的人去送快遞。」 

  「不急。你……有點像她。」顧子晨緊緊凝著她,一直把鍾晴看得垂了頭。他低低笑了,「鍾秘書,你別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子。」 

  鍾晴頭幾乎垂到地:「顧總,女人當然要遇上真愛,準備共度一生,才可以把自己交出去……」 

  「你這句話……也像她。」顧子晨伸出長臂,指尖掐上鍾晴尖尖的下巴,眸子微黯,「可惜,我老婆不是個處子……」 

  夏美薇自私任性,當然不會留處子之身給他。或許,對他而言,多少有點遺憾。 

  鍾晴有些發愣:「那個……顧總委屈了……」 

  顧子晨冷冷揚眉:「是有點委屈……」他驀地一伸胳膊,把初入社會的鐘晴摟入懷中,「夏美薇毀了我,你要是個好心的姑娘,幫幫我。」 

  「顧總,不行……」鍾晴驚呼,可暗戀的心卻不聽理智使喚,她想推開上司,卻反而在他技巧的侵襲中,緊緊抓住顧子晨的背,「嗚嗚,顧總……」 

  「你什麼都像她。」顧子晨喃喃著,冷冷的眸子,透著灼亮的光芒,「你什麼都像她……」 

  昏亂的教纏中,他掃掉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把稚/嫩的鐘晴放上去。揭開她的裙擺,撕掉她下面唯一的屏蔽物…… 

  半個小時后,鍾晴默默起身,整理好自己,怯怯地瞅著顧子晨。 

  顧子晨從抽屜里掏出把鑰匙,放進鍾晴手中:「這是我公寓的鑰匙。以後歸你了。今晚下班你等我,我帶你去找地方。以後,我會好好疼你。」 

  鍾晴不接。 

  「夏美薇不知道我那套公寓。」顧子晨凝著她,「她不會找上你,我不會虧待你。」 

  鍾晴紅了眼眶。 

  「你不是愛我嗎?」顧子晨淡淡笑了,摟緊她的腰,「你是處子,我弄疼你了。以後不會疼。愛我,就付出一點。如果想要未來,就先委屈一下。」 

  鍾晴顫抖著手,接過鑰匙。主動拿起快遞袋,默默走了出去。 

  望著輕輕關緊的門,顧子晨默默合上眸子。衝破女人的那層膜,感覺確實不一樣…… 

  他是應承夏曉靈不碰夏美薇,可沒應承不碰別的女人。這個羞澀的鐘晴,真的很像她。他總算明白,自己前幾天為什麼會挑中這個完全沒有工作經驗的鐘晴了。 

  似乎有了精神,顧子晨起身,去辦公室旁的浴室。 

  然後出來,拿了車鑰匙起身。 

  他去了天堂咖啡廳。挑了個陰暗的地方坐下,在輕音樂中,在一片迷濛的咖啡色中,孤獨地品味著濃郁的咖啡。 

  面前有陰影。 

  隨後是一聲爽朗的笑聲:「喲,顧子晨,你也懂得品味孤獨了么?」 

  顧子晨冷著臉,沒打算回話。 

  喬小曼卻笑著主動坐下:「喂,怎麼說,你也是顧氏的老總,不會這麼小氣吧啦吧,連杯咖啡都不肯請。」 

  顧子晨揚眉,眸光冷冷:「說,你最近老纏著我做什麼?」 

  「纏?」喬小曼清脆的笑聲,幾乎擾亂咖啡廳的平靜,「對呀,就如你說的,我來纏你了。」 

  她忽然附身,離得顧子晨老近老近,輕輕地笑著:「我看上你做喬家的大女婿了。怎麼樣,要不要甩了夏美薇那個沒用的丫頭?」 

  顧子晨冷冷一句:「我甩不甩夏美薇,不是你說的算。」 

  「呀,還挺維護你老婆的。」喬小曼一點也不生氣,依然哈哈笑著,卻故意朝他眨眨眸子,男兒氣慨的喬小曼,愣是擠出幾分女人的風情來,「既然捨不得你老婆,那就准你一箭雙鵰怎麼樣?」 

  顧子晨擰眉看著她。 

  喬小曼眸子燦亮:「我的意思是,你不肯換一個老婆,那多一個老婆怎麼樣?」 

  顧子晨倒笑了。 

  「看來你很貪心。」喬小曼自顧自坐下了,托著腮,「不過我不介意。從今天開始,我們約會吧!」 

  顧子晨凝著她:「你打算倒追我?」 

  「對呀,你總算明白了。」喬小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不過,喬小曼笑了。瞧吧,男人就這樣,她說讓他多一個老婆,顧子晨就不拒絕了。行,那她就奉陪。 

  沒爸的孩子就是可憐,夏曉靈家裡沒人撐腰,她喬小曼就把自己當靈靈的娘家人了。她不把顧子晨整慘,她就不信喬。 

  哼,她的閨蜜,她弟弟深愛的初戀,可不能被這麼被顧子晨欺負了去,而完全沒一點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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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逸平靜地凝著對面。 

  很巧,顧子晨的陽光財團,居然和凌天國際剛好對面。陽光財團有進攻地產業的傾向。 

  有他司徒逸在,顧子晨休想拿下一塊地。 

  敢挖他牆角,也不問他司徒逸是誰。 

  煙霧繚繞中,司徒逸倒靜靜地笑了。 

  有來電。 

  他接了,是夏曉靈的聲音:「司徒先生,我去看那個孕婦了。她讓我轉告你,謝謝你的援手。」 

  這好象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他。 

  「嗯。」他應了。聽著她柔柔的聲音,有些走神。她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 

  「司徒先生,你是個好人。」夏曉靈說。 

  司徒逸一愕,卻輕輕搖頭——他昨晚紳士地沒問她唇間的痕迹,贏得了這好人的名。 

  夏曉靈的聲音低了下來:「司徒先生,我以後一定會儘力對你好。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 

  她是個好女人,只是有些情不自禁。她不是故意背叛他的…… 

  他應該怪她的情不自禁么? 

  司徒逸的指尖,緩緩壓上眉心。他不否認,自己喜歡她,想好好愛她,想給她一個陽光燦爛的未來。 

  可如果她的心真的不肯給他,他一個人的堅持,能過一百年嗎…… 

  但是昨晚,她主動索吻。是不是他誤會她了? 

  她那雙單純的眸子,實在裝不了陰謀…… 

  蘇醒盯著手裡的快遞袋,向來無敵的笑容,慢慢沒了。他看了ceo辦公室十幾次,最後才落上眼前的東西。 

  一份沒有經過快遞公司的快遞。 

  裡面一個一指寬的硬梆梆的東西,是什麼? 

  最後,蘇醒斷然起身,快步走進ceo辦公室,把快遞恭恭敬敬遞上:「司徒先生,這是份無名快遞。」 

  無名快遞? 

  司徒逸沉吟數秒,接了過去。 

  蘇醒立即離開了。潛意識地覺得,此刻應該遠離。 

  裡面是一個u盤。 

  想了想,司徒逸還是把它插上電腦。打開來看。 

  顧子晨和夏曉靈擁吻的畫面。背景是顧子晨的公寓。顯然,這是昨天的事。夏曉靈的頭髮很亂,但每張照片,都是側影。看不清她的表情。 

  夏美芙確實把這些鏡頭都處理得特別好。讓人看不到夏曉靈整張臉,自然看不到夏曉靈憤怒的表情。因而照片把被迫變成了契合。 

  司徒逸面無表情地看過這些,眸子最後落上最後一張。 

  馬路邊的擁抱。旁邊是顧子晨的奧迪。 

  這不是昨天的。除了昨天和顧子晨一起,原來她前幾天就有和他在一起…… 

  司徒逸的眸,漸漸深幽起來。 

  他倏地起身,拔掉u盤,快步來到外面,把u盤一分為二,浸進金魚缸。 

  蘇醒驚異地看著老總異常的舉動,張圓嘴,發不出聲音——司徒先生憤怒?司徒先生也會憤怒嗎? 

  司徒逸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子透著蘇醒無論如何也看不懂的光亮:「一天之內,把陽光集團想向地產業發展的信息摸准。」 

  「呃?」蘇醒一愕,趕緊回神,「好!」 

  司徒逸平靜地叮囑:「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陽光集團都不能拿到一平米的地。」 

  「是。」蘇醒點頭。 

  「這件事辦好了。給你升職。」司徒逸慢悠悠補上一句。 

  「謝謝!」蘇醒的聲音,有如閱兵的士兵般乾脆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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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布加迪威龍緩緩停在高級俱樂部外面。 

  一道修長的身影,輕車熟路地找到2008房。坐了下來。 

  「怎麼,終於捨得溫香軟玉,來陪我這個孤家寡人了?」白越笑嘻嘻地坐到司徒逸身側,端起高腳杯。 

  司徒逸平靜地瞄瞄他:「告訴我,你還有沒想你的前妻?」 

  白越手中的高腳杯顫了顫,抖出幾滴酒來。小小的雅間,立即一室酒香。 

  「司徒逸,你個損友!」白越嘟囔著,不答話,反而伸出舌頭,在高腳杯沿抿了抿。酒香讓他滿意地點點頭。 

  「你放手這麼多年,有沒有後悔過,放她單飛?」司徒逸懶洋洋地問,接著揭白越的傷疤。 

  白越乾脆放下高腳杯,瞪著他:「司徒逸,如果你再談這個話題,我們絕交。」 

  「那就是後悔了。」司徒逸喃喃著,眸子深幽,有如太平洋的洋流,看上去平靜,其實深不見底。 

  白越似乎怒了:「司徒逸,你再提這事。沒完——」 

  司徒逸平靜地掃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輕輕轉動著,不知在想什麼。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白越似乎像只太陽曬枯了的蔫蘿蔔苗,「司徒,你明知我一生最後悔的是這件事。我當時瀟洒了,大度了,可是這麼多年,我越來越恨不得去跳長江黃河。只有傻得不可救藥的男人,才會把自己深愛的女人放走。現在,她站在人生高處,身邊什麼男人沒有,只有我,還在原地。司徒,你不懂我沉重的悲傷。如果男人也可能放聲大哭,你借我肩頭哭一下。」 

  「不借。」司徒逸懶懶一句。 

  白越咕噥一句:「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我也沒打算哭。男人的眼淚,還是流在心裡,更可靠些。」 

  「你當年怎麼追她的?」司徒逸晃動著酒杯,似隨意地問。 

  「你什麼意思?」白越怒,「還提我的傷疤?」 

  司徒逸淡淡一笑:「一個國際模特兒,當初能被你追到。我好奇而已。」 

  白越忽然不做聲了。他慢鏡頭地轉過身,怪怪地瞄著司徒逸,聲音也怪怪地:「司徒逸,你別告訴我。你這謙謙君子,連你老婆的心都得不到?」 

  「你想多了!」司徒逸冷哼,眸子里高深莫測,「我只是在想借鑒點大師手法,讓她非我不可。求我愛她……」 

  「真的?」白越眯起眼睛,「我怎麼看著不像。你這人習慣講反話……你嘴裡留她,心裡不會想甩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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