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捧起她的臉

  司徒逸漫不經心地瞄了白越一眼,懶得說話,自然也把真正的心意隱藏在那汪深不可測的眸中。 

  白越靜默了下,笑著搖頭:「你們結婚也就這麼久,應該也還沒到非她不可的程度。如果真不能心心相印,現在放手,對兩個人都比較好。」 

  司徒逸平靜地看著酒杯,不語。 

  「分了的話,你不會有什麼大不了,夏曉靈只怕日子難過。」白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失了你的保護,夏曉靈就難嘍。」 

  司徒逸靜默著輕輕抿著紅酒。 

  而因為司徒逸觸動了白越的心事,白越也心事浮沉,不愛說話,只愛喝酒。 

  月上中天,司徒逸微熏,長身而立:「晚了,回吧!」 

  白越打著酒嗝起身,十分不滿:「好端端地來影響我的心情……半年內不要來找我。」 

  司徒逸笑了笑,沒理抱怨的白越,去了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頓時清醒許多,這才大步離開。 

  來到露天停車場,司徒逸倚著布加迪威龍好一會兒,才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布加迪威龍緩緩地開出停車場,拐上市道。 

  布加迪威龍一消失,高級俱樂部里先後走出兩個人,凝著布加迪威龍消失的方向。 

  「這男人刀槍不入啦!」夏美芙喃喃著,「我還以為他來這裡借酒銷愁,可他走路還生風。」 

  「走吧!」顧子晨眸間閃著幽冷的光芒。自然,司徒逸這樣的男人,天生的強大心臟,是個勁敵。 

  夏美芙恨恨地哼了聲:「我才不相信,他真的對那些照片無動於衷。是男人都放不下吧?」 

  顧子晨已經向外面走去。 

  夏美芙跟了上去:「喂,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顧子晨倏地停住,幽冷的深眸落上夏美芙:「別把他看得太清高。如果他心裡真的不在乎,怎麼可能來這兒。你加把力,就差不多了。」 

  「我還能怎麼做啊?」夏美芙揉揉眉心,「你說,我做。」 

  「明晚你堂弟訂婚,請他參加!看情況再說。」顧子晨一邊說,一邊大步離開,坐上奧迪。深邃的眸,染上淡淡的愁緒。司徒逸這樣的男人,看到那些照片無動於衷,只說明一件事,那就真的對夏曉靈有了愛。否則,站在他這種高度的男人,當時就會要求夏曉靈凈身出戶。 

  顧子晨的眉心,擰成了深深的川字。心裡浮躁,奧迪明明朝正南方開,可忽然來個90度的拐彎,加速。 

  顧子晨沒回自己的別墅,而是去了公寓。 

  門縫裡還亮著燈。顧子晨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 

  「顧總——」正要關燈睡覺的鐘晴,嚇得手中的梳子落了地。怯怯地看著他手中的鑰匙。 

  原來,他自己還留了把鑰匙,隨時可以進來,隨時可以要她。 

  顧子晨反鎖了門,大步向浴室走去。不一會兒,就圍著浴巾出來了。 

  鍾晴不再在客廳,他進了主卧室,如願看到鍾晴正驚惶地站在那兒,六神無主。這年輕的姑娘,沉浸在欣喜和掙扎的十字路口,理智和情感分不出高低。暗戀的男人願意給她一個小窩,卻又是個有妻室的男人,她心裡糾結得厲害,卻又捨不得鬆手。 

  顧子晨輕輕笑了,三十歲的他,當時能一眼洞察出二十二歲的女人心思。 

  從身後環住鍾晴,慢慢讓鍾晴轉過身來。顧子晨拉住鍾晴的手,輕輕拉開自己的浴巾活結。 

  「顧總,你真的以後會和我永遠在一起嗎?」鍾晴顫抖著問,卻被他緊緊固定身子,只能看著他。 

  「會。」顧子晨口不對心,一把抱起脆弱的姑娘,就那麼站在屋子正中,往腰上一放…… 

  鍾晴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顧總,沒拉窗帘……」 

  ———————————————————————— 

  司徒逸回到家的時候,別墅里靜悄悄的。 

  坐在車內,他沒急著下車。燃起支cigar,俗名雪茄。薄薄的煙霧中,他深邃的眸,緩緩射向二樓主卧室的方向。 

  二樓都沒有燈。 

  睡了么? 

  一支雪茄抽完,司徒逸緩緩下了車,正要往屋子裡走,只聽到大門有開門的聲音。隨後夏曉靈纖細的身子出現在眼帘。 

  夏曉靈沒注意布加迪威龍,一進門,她就看著二樓,可是她充滿希望的眸子,又黯淡下來——司徒逸還沒回家。 

  她那天的抗拒,終是在他心底投下陰影,再也不敢親近她了…… 

  她不知不覺放快步子,向樓上走去。她想早點看到他,看他的眼睛里,是不是有嫌棄。 

  司徒逸果然還沒回來。 

  實在有點晚了啊,他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去泡酒吧了吧…… 

  夏曉靈拿起話筒,一邊撥地十位數,卻又悄悄地放下話筒——她這樣打電話過去,也許會讓司徒逸覺得,她在調查他的行蹤,是一個難纏的妻子。 

  好糾結。 

  好一會兒,夏曉靈終於轉身出了卧室,來到空中花園,倚著欄杆,瞪著大門,希望看到他回來。 

  司徒逸上樓,腳步有些輕,主卧室里沒有她。他去書房,卻看到她正倚著欄杆,靜默著看著外面。銀色的月光下,她纖細的身子更顯單薄。雖然擅舞的她腰身細,但其柔韌。可依然散發著脆弱。 

  一個孤單而脆弱的小女人。 

  她放不下初戀愛人吧…… 

  司徒逸凝著半晌,終於緩緩向她走去。 

  感受到他熟悉的氣息,她心中一驚,要轉過身來,他的雙臂卻從她腋下穿過,不松不緊地輕摟著她的腰,下巴輕輕壓上她的頭頂。 

  這個姿勢,固定了她,讓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司徒先生……」夏曉靈有些彷徨。 

  懷中的身子纖細而誘人,司徒逸感受著懷中的軟玉溫香, 有不舍,但亦有無奈。最終,他一個吻,輕輕落上她髮絲,而她不知道。 

  他喜歡這樣抱著她。也喜歡睡夢裡有她相伴。可惜,強扭的瓜,總是微澀。 

  他比誰都懂這個…… 

  夏曉靈不再說話,就這樣抱著吧,多好的感覺。似乎全世界只有兩人。顧子晨也好,夏美薇也好,都離她十萬八千里。 

  「靈靈……」顧子晨的聲音輕輕的,似乎隨時都能被風吹走,「我放手,讓你走。」 

  白越和柳晨青梅竹馬,相戀十年,生死之戀。為了柳晨的事業,白越都能忍痛放手。他司徒逸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喜歡」,就強行留下一個不愛的女人。 

  夏曉靈的身子僵住了:「司徒先生……」 

  她已經開始準備婚禮了呀,為什麼他會這樣決定? 

  「你依然可以留在凌天國際上班。」司徒逸卻不肯給她說話的機會,「在你的生活安定下來之前,我可以替你擋住夏美薇給你的一切麻煩。」 

  說完,司徒逸倏地鬆手,雙臂從她身子上抽離,大步向書房走去。 

  夏曉靈轉過身子,反追上去。可看著他決然的身影,生生地停下腳步。 

  也許,這是他委婉的說法,他只是不要一個被人強吻過的妻子罷了。 

  如果這樣,她怎麼可以去問他…… 

  只覺得心口隱隱地疼,夏曉靈默默進了浴室,把自己整個浸進水中,咬著牙,淚珠滾落。都是混蛋顧子晨,毀她初戀,現在又毀她婚姻。 

  終於,她堅強起來,抹凈身子,穿好睡衣,吸入拖鞋,插起匈脯,來到書房門口。 

  司徒逸正對著手提,在敲打鍵盤。 

  凝著他漂亮的濃密黑髮,夏曉靈輕輕地敲了敲門。 

  「有事?」司徒逸揚眸。 

  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她忽然覺得安心:「司徒先生,是我對不起你……」她要和他好好解釋昨天的事,看有沒有轉寰的餘地。 

  「你沒有對不起我。」司徒逸平靜地凝著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深深藏起,「是我有錯在先,默認奉子成婚的事。我會好好補償你……」 

  張著嘴兒,夏曉靈再也吐不出一個字。司徒逸如此波瀾不驚,顯然對她沒有情分,那她還強求嗎? 

  眸子一濕,夏曉靈垂了頭。 

  司徒逸面容緩和了些:「明天下午我有時間,一起去民政局吧。」 

  既然決定成全她,那就越早越好。女人的青春,轉瞬即逝。他不擔擱她。 

  畢竟,這個錯誤的開始,確實是因為他對那個晚上的默認。 

  夏曉靈默默往回走。趴上被子,心事浮沉。 

  司徒逸十二點回房的時候,夏曉靈已經睡著了。巴掌大的小臉上是淡淡的憂愁。修長白晰的腿,正穿過鬆鬆散散的睡衣,橫過整個法國席夢思。心口的睡衣,被擠到一邊,深深的溝壑,一覽無遺。 

  他的平角內庫,不知不覺又撐了起來。一身灼/熱。深邃的眸,漸漸泛起紅紅的血絲。他全身每個細胞,都想要她。 

  她在睡夢中忽然翻了個身,喃喃地吐出三個字:「好熱——」 

  司徒逸總算被這兩個字驚醒,這才發現,自己一雙手正不聽使喚地爬入她睡裙,深深陷入她的美麗…… 

  睡夢中的她,不會拒絕他的親近。 

  司徒逸忍不住忽略她唇間的三個字,指尖不由自主又向前進了些。他要忍不住了。不如,冒險要了她。也許成了他的人,她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不會再想著以前的戀人。不用明天再去離婚。 

  控制不住熱血沸騰,他驀地附身,雙臂一用力,把她纖細的身子,放到自己身下。他拉開她的腰帶。那精緻的線條,無比倫比的白凈美麗,立即映入他的眼帘。 

  呼吸一緊,司徒逸驀地彎腰,吻住傷口猶在的唇。 

  誰知,他一碰到她的唇,睡夢中的她忽然生氣地推他,一邊低低吼出三個字:「顧子晨——」 

  這三個字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司徒逸所有的動作,瞬間秒停。他僵硬地半跪在被子上,凝著臉上有著怒意的女人。 

  果然,強扭的瓜不甜。 

  他輕輕合上眸子,許久,手才輕輕放下她的腰,下了地,去了浴室。 

  浴室里響起沖水聲,而睡夢中的夏曉靈,卻依然困在夢魘中:「顧子晨,滾開——」 

  司徒逸用冷水澆掉一身熱情,回到卧室的時候,只看到睡夢中還焦躁的小女人。只是不再說夢話了。 

  他按下開關,躺到她身邊。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夏曉靈自動摟住他的腰,把腦袋放進他懷中。這才放心地沉沉睡去。 

  她安然入眠,他卻一身僵硬,抵制著她帶來的陣陣熱潮,整晚無眠。 

  一大早,司徒逸先起來了。他去了健身房,把僅余的體力,全消耗在那些沒有生命的機械上。 

  汗流夾背。體力沒了,心,也出現一個無法填充的空洞。 

  夏曉靈起來的時候,陽光已經斜斜照入房間。金色的光暈,透過窗戶,正落在被子上。 

  她默默起來,洗漱好。經過健身房,看到他正在跑步機上。 

  司徒逸也看到了她,跑慢了些:「我上午有事,你開車去公司。下午民政局見。」 

  「嗯。」她喃喃應著,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看著那一身結實的肌理,她默默別開目光,一步一挪地走過,下樓。 

  今天沒有心情去晨舞,她直接去了廚房。因為司徒逸以前自己從來不做飯,所以廚房裡準備的東西一直都很有限。不過就那些能煎炒的鍋罷了。看著滿滿的冰箱,夏曉靈眸子一酸,她把能當早餐用的食物,全拿了出來。然後,開火。 

  八點的時候,司徒逸還沒下來。夏曉靈看著滿滿一桌的早餐,想了想,走到樓梯間喊:「司徒先生,吃早餐了。」 

  「你先吃。」司徒逸溫潤的聲音傳來。 

  心裡澀澀的,她做了一早上的食物,他連看都不想下來看啊…… 

  夏曉靈也沒了胃口。看著滿滿一桌食物,她連拿起筷子的心情都不再有。默默上了樓,拿起背包,向樓下走去。 

  看了看全新的法拉利,夏曉靈沒走過去,而是直接步行出去。 

  她穿過別墅區,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來到地鐵站,擠進人海中。 

  抱著地鐵不鏽鋼扶桿,她再也忍不住,淚盈於眶。 

  她好不容易看透顧子晨的本性,好不容易放下顧子晨的情,準備和司徒逸好好經營婚姻,卻再次被司徒逸推開。 

  她還會愛么…… 

  大概不會了…… 

  這次,她真地會和喬小娜求助了吧。 

  可是,離開凌天之前,她要做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毀掉長城大廈的約。 

  目送夏曉靈遠去,司徒逸才鬆開窗格。沉吟了下,他忽然起身,向樓下走去。但當走到樓梯口時,他的步子停住了。 

  好豐盛的早餐。 

  嫩嫩的煎雞蛋,紅棗蓮子粥,極香火腿…… 

  估計全世界上的人,看到這麼豐盛的早餐,都會想到家裡會有一個多麼有愛的妻子。可惜…… 

  司徒逸扯了扯唇,終是無法綻開個輕鬆的笑容。他想無視地經過,卻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終是拿起筷子,夾起煎得嫩嫩的雞蛋。 

  他每樣都吃了些,卻仍然意猶未盡。想到以後再也吃不到這麼家常的美味,不由微微惆悵。 

  門鈴響了。田嬸看到他在吃早餐,趕緊自己接了:「誰?」 

  「夏拓。」來人說。 

  田嬸趕緊傳話:「司徒先生,夏拓求見!」 

  夏拓?還不到九點,夏拓來幹什麼? 

  微微擰眉,司徒逸還是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司徒逸沒有放下筷子,他看著還有半桌的食物,想起了「溫香軟玉」四個字。這早餐和她的人一樣,溫香軟玉…… 

  有車進大門,然後停下了。 

  「司徒先生早!」身後傳來夏美芙清越的聲音。有做作的柔軟在內。 

  一大清早的,怎麼夏拓把女兒都帶來了?司徒逸慢慢轉過身來。 

  只有夏美芙。 

  「夏董在哪?」司徒逸語氣淡淡。 

  夏美芙揚眉笑了:「我爸沒來。我替我爸來,所以只好說是爸求見。」 

  來這一套? 

  司徒逸的眉擰起:「有事直言。」 

  司徒逸這疏離的神情,真真讓夏美芙懊惱,可她知道他的脾氣,早準備好了強健的心態。所以夏美芙倒笑了:「司徒先生,你這模樣……倒點像老婆*了。不會是夏曉靈去約舊*了吧?譬如抱抱啊,接個吻啥的……」 

  司徒逸眸光驀地銳利幾分,掃向夏美芙,那目光,生生阻住了夏美芙接下來要說的話。 

  夏美芙一看司徒逸的眸光,心內暗驚,暗恨自己再次沒沉住氣,居然又衝動了。她趕緊綻開端莊大氣的笑容:「我來,是專程來請司徒先生,今晚參加我堂哥的訂婚儀式。我爸說,如果司徒先生能參加,那將是我們夏家的榮耀。請司徒先生給我們夏家一個面子。」 

  人在商界,應酬在所難免,不到萬一,是不會撕破臉皮的。司徒逸平靜地點頭:「地點?時間?」 

  「我們大眾財團下自己的酒樓,夏日酒樓四樓。今晚七點開始。」夏美芙一看司徒逸沒拒絕,立即神采飛揚。 

  「好。」司徒逸頷首,「不送。」 

  想不到就這樣被司徒逸打發掉,連坐都沒請。夏美芙尷尬地站在屋子正中。 

  走,不舍;留下,沒借口。 

  她還要和他好好談談心呢,夏曉靈「*」,他現在應該是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溫情女人感動的時候,她怎麼可以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司徒逸已經起身,向外面走去:「我去公司了。夏小姐要和田嬸聊天?」 

  「……」夏美芙咬牙。司徒逸這座冰山,是誰說他是溫潤如水的謙謙君子的? 

  不得已,她只得跟出去。 

  司徒逸已經坐進布加迪威龍,向門口開去。 

  連等都沒等夏美芙一下。 

  夏美芙只得尷尬地坐進自己的車,向夏氏趕去。 

  失眠一晚,大清早耗費掉所有體力,司徒逸不顯精神欠佳,反而那雙眸子灼灼生光。 

  來到凌天36樓,他大步向辦公室走去,甩給蘇醒一句話:「進來找我。」 

  蘇醒立馬跟進去了:「司徒先生,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顧子晨是有進軍地產的計劃……」 

  「現在不談這個。」司徒逸打斷蘇醒的話,「給我馬上查昨天那個快遞的來歷。是誰交給前台的?我需要確切的人名。」 

  「……」蘇醒的大腦有瞬間停頓,但他向來是個稱職的助理,和司徒逸合作五年,默契度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所以立即跟上司徒逸的思維,「我保證,一個小時內給司徒先生答覆。」 

  司徒逸朝他一揚手,蘇醒就自動出去了。 

  司徒逸平靜地來到外面,看著金魚缸里,斷掉的u盤,正靜靜在在水中泡著。 

  昨天他思慮欠細。因為在乎,所以失策。 

  夏美芙的來訪,提醒了他不容忽視的事實——顧子晨是當事人,當然不可能拍這麼好視角的照片。只有第三方,才能給出這麼好效果的照片來。 

  效果這麼好的照片,當然是經過特意處理的。他司徒逸居然差點中了反間計。 

  可處理這些照片的人是誰? 

  夏美芙提到約會,提到抱,提到吻,這三樣剛好都是照片上說明的東西…… 

  怎麼可能這麼巧? 

  沉吟著,司徒逸忽然大步向長廊走去。他進了高管專用電梯,直接降落12樓。 

  邁著均勻的步子,他穿過長廊,停在夏曉靈辦公室門口。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夏曉靈有點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來。 

  推開門,司徒逸走進去,隨手關門,這才靜靜地凝著夏曉靈。 

  他心裡一緊。 

  她紅腫著眼睛,失意清清楚楚寫在小臉上。她吃驚地站起來,手中的筆,輕輕掉落,在地上響起清脆的聲音。 

  「司徒先生,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細細的,「是現在就要去民政局嗎……」 

  強忍心頭淡淡的疼,司徒逸大步走過去,彎腰,輕輕捧起她的臉。 

  ————————————— 

  求月票哦小夥伴們。有么有么? 

  有就下章特精彩喔。櫻桃群么么~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