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正面還擊(二)

  窄窄的肩頭一觸到司徒逸掌心的熱量,夏曉靈身子一顫:「你來了。」 

  顧子晨強塞給她相片,還在手心裡握著呢。還有一張小小的卡,那是門禁卡。1608號房的門禁卡。 

  她壓根就沒得及騰出心思,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司徒逸就來了。 

  「走吧,已經開餐了。」眸子閃動,就那麼一眼,司徒逸自然就看到了相片,以及上面的1608。 

  身在酒樓,自然會首先想到那是房號。 

  就是夏日酒樓的房號吧…… 

  1608?掃了眼顧子晨消失的方向,司徒逸的眸子眯了起來。裡面透著危險。想從夏曉靈這裡打聽出前因後果,只怕不可能。和他婚姻之內,她都顧慮重重,如今提到離婚,自然更不會和他說她自己的事。 

  夏曉靈想走,卻動不了。只要她一轉身,手裡的相片就無處可藏。既然都提到離婚的議程了,她又何必讓這相片的事,再讓司徒逸看到,讓他看不起她。 

  他可以不愛她,可以離婚,但不可以看不起她。 

  司徒逸深邃的眸光,不緊不慢地掠過夏曉靈那張臉,他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去,率先朝宴會大廳走去。 

  一見司徒逸轉身,夏曉靈長長地吁了口氣。她飛快一撕為二,把相片上的顧子晨和她分開,然後各自揉成一團,投進長廊里的垃圾桶。這才大步跟上司徒逸。 

  聽到身後細微的撕裂聲,司徒逸身子頓了那麼瞬間,但下一秒,他又抬起步子向前走去。聽到夏曉靈加快腳步,他才放慢步子,讓她和他並肩而行。 

  眼角的餘光瞄到她微皺的眉,小臉上淡淡的憂心,而小手卻握著拳頭。 

  司徒逸輕輕搖頭——果然,她再次選擇了沉默。 

  回到宴會廳,果然正在冗長的訂婚致辭。夏家第三大董事夏沉之子夏雲濤,迎娶官家千金。夏雲濤儀錶堂堂,新娘不顯漂亮,但官商聯姻重要利益,所以在座的名流都心知肚明,個個一臉羨慕妒忌恨的表情。 

  一片歡騰祝福聲中,夏曉靈卻默默看著無名指上的婚戒——這婚戒還能停留在無名指上多久呢! 

  1608。 

  該死的1608,她要怎麼辦才好? 

  她要怎麼做,才能打掉顧子晨那卑鄙的主意。 

  喧鬧浮華中,喬浪和喬小娜的目光,先後對準了心事沉沉的夏曉靈。 

  喬浪擱在膝上的手,慢慢青筋突起。他年輕的臉煥發出聖潔而憂心的光芒。忽然,他站起來。 

  「好好坐著。」喬小娜一把拉下弟弟,「沒看見司徒逸坐在旁邊嗎?那是她名正言順的老公。」 

  「姐,我忍不住了。」喬浪咬著唇,「靈靈根本不喜歡參加夏家的晚宴,靈靈不開心,你沒看到嗎?司徒逸壓根就是強迫她來的。姐,司徒逸知道夏美薇搶了顧子晨,還讓她來參加宴會。這男人太自私。」 

  「忍著。」喬小娜明亮的眸子,淡淡掠過夏曉靈,「她愛慕司徒逸,願意陪他來。你一個旁人管不著。」 

  「姐——」喬浪怒了。 

  「想要靈靈幸福,就給我閉嘴!」喬小娜低低呵斥。 

  喬小曼坐在兩人對面,看著兩人低語,卻又聽不到兩人說什麼,焦躁了:「你們在幹嘛?」 

  這世事沒有喬小曼不敢幹的,也從不畏懼世人的眼光,但也常常好心幹壞事。喬小娜和喬浪深知這一點,所以不約而同搖頭:「沒什麼。」 

  還真配合。這麼配合,壓根在合夥欺瞞她喬小曼,顯然就是有什麼。喬小曼瞪著弟妹,礙於公眾場合,還是低調地無視之。 

  冗長的致辭后,就是準新郎新娘之間的調/戲和各種調侃。 

  因為是夏沉之子訂婚,夏拓並不忙。熱鬧中,他掃了眼大廳,眉擰了起來。 

  「爸,怎麼了?」夏美芙站在一側,自然看到老爸的不對勁。 

  「顧子晨呢?」夏拓擰眉,聲音透著不滿。這種場合,居然人都不見? 

  夏美薇不懂事,居然跑國外去了,可顧子晨身為顧氏老總,不可能也這麼不顧大局,連人都不見影。 

  顧子晨?夏美芙倒不急著找顧子晨,而是自然而然看向夏曉靈。果然,不出她所料,夏曉靈神思遊離。 

  夏美芙笑了,顯然,顧子晨又動了什麼手腳。 

  不過司徒逸似乎沒怎麼管她。 

  難道這兩人吵架了? 

  看清狀態,夏美芙緊緊摟住夏拓的胳膊,踮起腳尖湊在夏拓耳邊說話:「爸,這種場合其實蠻無聊的,顧子晨又不是主角,他自然不喜歡老在這裡傻傻地待著。他來了就是禮。早點離開有什麼要緊。再說了,美薇不在,他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那兒,人家也會置疑他,怎麼美薇不在他身邊。換作是我,也會迴避大家的目光。」 

  「唉,美薇這個不懂事的……」夏拓嘆息,果然被夏美芙說服,不再追究。 

  訂婚程序走完,接下來就是酒宴開始。 

  「老爺子來電,我去接下。」瞄瞄身邊特別靜默的夏曉靈,司徒逸不著痕迹地起身,去了安靜的陽台。 

  夏曉靈目送了離開,靜默著拿起筷子,開餐。 

  「我的曾孫呢?」司徒拓洪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有消息?」 

  司徒逸擰眉,雲淡風清:「正在製造。爺爺,我是先停下來陪你聊天,還是先繼續幫你造曾孫?」 

  「……」司徒拓洪被他一句噎著了。過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來,「繼續繼續,不用理我。哈哈,快點繼續。」 

  司徒拓洪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袋,忍不住的喜悅:「呸,司徒拓洪你個不識時務的老東西。」 

  聽著老爺子自導自演,司徒逸波瀾不驚:「晚了,靈靈已經跑開了。」 

  「我馬上掛電話。馬上——」司徒拓洪果然立即掛了電話。 

  瞄瞄忽然斷掉的聲音,司徒逸似笑非笑地看著爺爺的號碼,緩緩勾了勾唇。 

  果斷想孫子想瘋了,也不想想,他司徒逸多少年沒在十點前睡過覺了。更何況,現在連八點都沒到,夏日的夜,根本還沒完全來呢…… 

  正要回宴會大廳,司徒逸忽然停住了。 

  夏美芙正迎面走來。她居然穿了身粉紅的旗袍,再配上粉紅色的高跟鞋,儀態萬方。 

  實話,只要她不纏他司徒逸的話,夏美芙其實還算得上是個了不起的名流千金。最起碼沒有夏美薇那種刁鑽任性,讓男人輕易就厭煩。 

  「司徒,來這裡排解心事么?」夏美芙輕笑如花,「不會是我們夏家怠慢了吧?我代表夏家和你道歉。」 

  夏美芙還真關心他,他都隱藏到這邊安靜的陽台上來了,她都居然找到了他。 

  司徒逸沒有回話,而是深思著把手機放到耳邊:「前台嗎?幫我查查,我剛剛訂的房間號是什麼?」 

  這話夏美芙當然聽到了,不由心中一喜。果然,那對新婚夫妻吵架了,這是司徒逸要閃避夏曉靈,才留在酒樓過夜么?都已經訂了房,太好了! 

  夏美芙不知不覺綻開笑容。 

  「1608房?」司徒逸似乎在重複前台的話,「記下了。謝謝!」 

  1608房。夏美芙心中默記。 

  這信息太重要了。 

  似乎打完了電話,司徒逸放下手機,慵懶的身子,這才站立,直視夏美芙:「不用道歉,不是夏家的事。」 

  司徒逸居然會解釋,夏美芙頓時欣喜幾分。可這回她沉住氣了,除了眸子忍不住灼灼生光,臉色卻無比淡定:「那就好!快進去用餐吧。用完餐,還有很多活動呢。我記得,司徒你的舞,曾經風靡加拿大華人界,亮瞎了多少華僑美女的眼啊。」 

  「嗯。」司徒逸淡淡應著,邁開大步,向宴會大廳走去。 

  見司徒逸疾步如飛,夏美芙倒輕輕笑了。跟了上去。回到大廳時,她站在門口,含笑掃了夏曉靈一眼。果然,夏曉靈依然鬱鬱寡歡的模樣。正在喝紅酒。 

  她這要喝悶酒,估計會馬上醉倒。 

  今天這場合,估計美酒會放倒許多人。不止夏曉靈一個,所以夏曉靈醉得不好看,也不會太奇葩……夏美芙想著,輕輕笑了。她退回長廊,拿起手機撥號碼:「顧子晨,需要給她加點蒙/汗葯不?」 

  「好。」顧子晨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惆悵,似也有淡淡的企盼。 

  夏美芙懂了。 

  她從一側的貯物箱里拿出手袋,從裡面拿出包葯。大步走向宴會角落的服務台,朝服務員笑了笑:「我自己調個酒喝。」 

  夏家大小姐要自己調酒喝,服務員哪敢怠慢,立即把小小的空間讓給她:「好的。」 

  倒上一杯紅酒,夏美芙慢慢搖晃著高腳杯,趁大家沒注意的時候,把蒙/汗葯倒進紅紅的酒水中。 

  紅酒就是好,放點什麼也看不真切。夏美芙看著高腳杯,緩緩綻開個笑容。 

  就算夏曉靈倒下去了,大家也只會認為是她喝醉而已。至於後面要怎麼辦,顧子晨應該有做準備。他們是合伙人,這配合度得提高。 

  搖勻了,夏美芙輕盈地走出來,向夏曉靈走去。 

  「呀,夏大小姐來了。」肖劍哈哈笑著。 

  「我來道歉的。」夏美芙綻開柔美大方的笑容,含笑凝著喝悶酒的夏曉靈,「夏小姐,上次我們發生不愉快的誤會。我來道歉了。這杯酒,是我的心意。」 

  說完,夏美芙伸開白希的長臂,把酒杯送到夏曉靈跟前, 

  這種場合不接受夏美芙的道歉酒,夏曉靈明天就會成為公眾眼裡的鼠肚雞腸之類的女人,同是把司徒逸拉下水,譏笑他娶了這麼不識大體的妻子。夏曉靈深深明白這個。儘管她已經有些頭暈,卻不得不含笑接過夏美芙的紅酒:「不客氣。」 

  見夏曉靈接了酒杯,夏美芙舒心地笑了:「那就好。希望這杯酒,也讓我們女人之間來個化干戈為玉帛。」 

  然後,她優雅地轉身,向另一側走去。 

  眾目睽睽之下,夏曉靈舉杯要喝,司徒逸卻輕巧地從她掌心拿過高腳杯:「我來。」 

  他自然明白,她一直在喝悶酒。但他也一直在期待,她能自己走出迷惘,把信任交給他。但她那模樣,真的快醉了。 

  瞧,她一直緊緊握住的門禁卡,都掉落地上而不知。 

  她不能再喝了。 

  「少喝點兒。」半熏間,夏曉靈還記得叮囑他。 

  司徒逸不動聲色地撿起門禁卡收好。一邊轉動著高腳杯。看著裡面流動的紅色液體。 

  看著看著,他的眸子緩緩深幽幾分。 

  這酒不對。 

  顏色對,但漩渦不對。 

  倒的紅酒如果有漩渦,那也是從底朝上沖。可這杯酒,在杯內呈左右漩渦。也就是說,這杯紅酒就算沒有經過攪拌,也是搖晃酒杯許久,才有的左右漩渦。雖然已經快成靜態,但如他經年精細品酒之人,還是一眼看了出來。 

  沉吟數秒,一個幾不可見的冷笑,從司徒逸唇角溢開。 

  要玩么?他奉陪。 

  當著他的面,算計他老婆,夏美芙這叫不作不死。 

  正出神,身後傳來調侃:「司徒,怎麼,美酒佳人,就忘了朋友。」 

  是白越的聲音。 

  司徒逸不動聲色的彎起淺笑,轉過身來:「怎麼,沒老婆相伴,寂寞了?」 

  「損友!」白越悶哼。 

  司徒逸瞄瞄夏美芙的方向,揚了揚手中的酒杯:「打個賭,你和夏大小姐敬酒,她會拒絕你。」 

  白越鄙夷地瞄瞄他:「這種小事來挑戰我,沒勁。」更何況,他萬一敬了酒,被別人誤以為他對夏大小姐有意,被賴上身,那可慘了。 

  「你要是敬酒成功……」司徒逸沉吟著,那神態,壓根在釣大魚上鉤,「我就告訴你,柳晨現在身在哪裡。」 

  「司徒——」白越怒。可若干年的老友,白越比誰都明白司徒逸談笑間的定力與堅持。他瞪著司徒逸,卻不再猶豫,一把奪了司徒逸手中的紅酒,向夏美芙走去。 

  「白先生好。」被白越敬酒,夏美芙幾乎受*若驚,含笑接了高腳杯。 

  全酒樓都是這種高腳杯,夏美芙當然看不出來,這就是她剛剛送給夏曉靈的那一杯加了料的紅酒。 

  白越身份特殊,本身玩世不恭,娛樂世人。可爺爺是退休的部隊長官。而父親白海岩更是本地警方要員,不可得罪的人物。所以沒人不敢不給白越面子。 

  夏美芙自然更給白越面子,為表誠意,當即舉起高腳杯:「chess!」 

  一飲而盡。 

  「夏小姐真是個痛快人!」白越不失時機地讚美著,抽身離去。 

  夏美芙笑如春花。這一杯酒著實提高了她的身份啊!白越這麼多年來潔身如玉,清高自許。這一杯酒,說明白越亦心儀她。足可以讓她夏美芙從一般的名流千金里脫穎而出。 

  司徒逸凝著夏美芙的笑容。輕輕頷首,轉而凝著身邊的夏曉靈。看著她糾結的小臉,輕輕一聲嘆息。 

  白越說得對,他放開她,他的損失不大。可她離開他,遲早會被夏美芙和顧子晨害了。 

  在這個商界大染缸,光有防人之心遠遠不夠。還得有足夠的反擊之力。而足夠的反擊之力,便是錢與權在支撐。夏曉靈離開他的庇護,自然便失去錢與權的強大後盾。 

  酒宴慢慢散了。侍者正在忙忙地收酒席桌位,騰出大片空間,準備來個晚會現場。 

  「我們回去?」司徒逸試探著。 

  「嗯。」她點頭,卻移不動腳步。 

  司徒逸凝著那張糾結的臉,眸間透出欣慰——其實,她不想去的吧?眉間的憂思,應該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連門禁卡都丟了,她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讓他心裡痛快許多。忽然覺得,他做的一切,其實挺值的。 

  夏美芙覺得頭暈得很。看到司徒逸正一人走向茶台,她豈可放棄這麼好的獨處機會。立即邁都會大步,向茶台走去。 

  「吃得還好吧?」夏美芙脆脆地笑。 

  司徒逸淡淡掃過她眸間——她黑瞳有些擴散,顯然,那酒里確實下了東西。可夏美芙卻不知道,所有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 

  「還行。」司徒逸頷首。 

  「好好玩。」夏美芙大大方方地祝福,「我有點困,就不招呼司徒了。我得找個地方休息。」 

  「這地方可不好休息。」司徒逸淡淡看了看熱鬧的場面,又掃了眼她開叉的旗袍。 

  司徒逸投向旗袍的那一眼,讓夏美芙舒心極了,連連點頭:「嗯,我得去找個地方睡會。」 

  心中一動,司徒逸黑瞳一掃全場,果然至今沒看到顧子晨的身影。他含笑掏出那張門禁卡:「需要效勞么?」 

  夏美芙瞅著那張門禁卡,驚喜交加。這是他今晚的住房,居然把門禁卡給她。真是大好機會呀。司徒逸剛剛特意凝著她的旗袍的開叉口,難道是因為欣賞她了? 

  「需要。謝謝!」立即接過門禁卡,夏美芙扶著腦袋,向外面走去:「我去了。」 

  一直走到門口,夏美芙優雅轉身,投給司徒逸一個燦亮的笑容。 

  司徒逸淡淡一笑。 

  那氣定神閑的笑容多讓人安心哪,夏美芙放心地離開了。 

  司徒逸端了杯醒酒茶,輕快地朝夏曉靈走去:「喝了醒酒茶,我們回去。」 

  「嗯。」夏曉靈輕應。不管了,事到如今,無論她怎麼樣做,都是和司徒逸離婚,就不必要被顧子晨威脅了。她最多去尋求喬小娜的幫助。 

  反正那只是個吻照,就是傳上公眾面前,也成不了「艷/照門事件。」 

  瞄瞄白越,司徒逸走了過去。 

  白越一臉鄙夷:「現在可以說了。柳晨她……」 

  司徒逸平靜地打斷他的話:「幫個忙,馬上告訴你。」 

  「損友!」白越怒,一雙胳膊躍躍欲試。如果不是因為公眾場面,估計那拳頭就砸上司徒逸了。 

  司徒逸含笑凝著白越握緊的拳頭:「本酒樓的1608房,裡面似乎在嫖,打個電話給警方。乖!」 

  「你自己不會打?」白越瞪他。 

  「嫖么……這種小事,非得白大少打電話給警方才會立即見效。」司徒逸波瀾不驚的臉,遮住濃濃的調侃,「我等你。」 

  白越瞪,死命瞪,最後卻拿出手機:「110嗎?我是誰?我是白越,舉報夏日酒樓1608房……」 

  不滿地說一大堆,白越這才掛了電話,瞪著司徒逸。 

  「她現在在西雅圖。」司徒逸說完,大步向夏曉靈走去。 

  白越更快,風一般向外衝去。幾秒之內就不見人影。他得趕緊連夜去北京,趕上明天去美國的飛機…… 

  他閃得極快,所以也沒看到,喬小曼噴火的眸子,似乎要把白越的背,燒出個窟窿來。 

  司徒逸緩緩來到落地玻璃窗前,看了看酒樓大門口。 

  果然,有警員過來了。 

  他等。 

  夏曉靈朝喬家姐弟笑了笑,喝完醒酒茶,放下杯子,向司徒逸走去。 

  司徒逸的唇角,掠過若有若無的笑。他深邃的眸,投上夏拓。 

  果然,不一會兒,有服務員踮起腳尖,在夏拓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夏拓跟著服務員出去了。 

  「我們回去。」司徒逸率先向外面走去。 

  經過長廊時,看見夏拓一臉鐵青:「嫖?顧子晨,你混帳!是和酒樓的女員工么?」 

  服務員急得不顧身份,拉住夏拓:「夏董,聲音小點。不是酒樓的員工,是大小姐睡在顧總的房間。警方上門,兩人拿不出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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