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夫妻甜蜜協議
夏曉靈終是在他深深的凝視中，默默合上眸子。
司徒逸明明在凋戲她……
努力無視他緊緊掖住的手，她生生別開眸子，賭氣似的：「那我們接著彆扭好了。」
說完，拚命縮回手來。
哪有這麼不厚道的老公，在溫暖的被窩中，這樣脅迫老婆的。他不害臊，她害臊。
凝著她委屈的小模樣，他手一松，夏曉靈立即往後仰。眼看要來個四腳朝天，卻又被他撈回。緊緊摟進懷中。
夏曉靈屏住呼吸，深深覺得他這幾天有點不正常。他的壓抑，似乎也把她影響得有點壓抑了。
「爺爺那份合同，是請岳母入股凌天酒樓。」微微一頓，司徒逸解釋，「就是我們今天看的那兩棟，凌天a棟，凌天b棟。」
「那不是爛尾樓嗎？」她咕噥聲。心裡卻微微受用——他總算肯和她說這些了。他不說，她自然不懂，也就只能讓他承受她的質問。
司徒逸輕笑：「那是凌天早就準備好用來發展第二產業的五星級酒樓。因為各種原因，才裝修好，明真也才能抽身回國。本來，我可以讓明真一人管理長城大酒樓和凌天兩棟酒樓。可現在，他倒輕鬆了。」
夏曉靈悄悄別開眸子：「其實，關於那個郵件，你也有責任。幸虧鍾晴破壞力不是太強，否則她能用你的郵箱干出更多沒法收拾的事來。」
低低一笑，司徒逸似笑非笑地凝著她：「原來，你並不是真心誠意道歉的。」
「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喃喃著，一邊抵擋著他想摸過來的手指，「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看好你的手提，今天顧子晨一樣只能哭，連孫穎都沒辦法睡個安穩覺。」
淡淡一笑，司徒逸卻輕輕吁了口氣：「靈靈，我是有錯，但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夏曉靈尷尬了。眸子亂瞥，拚命看著四周，最後落上紫色燈光上，「這燈光太暗了。」
又逃避？司徒逸莞爾，揉揉她頭髮：「凌天國際發展五年，爺爺差不多是軍師，真正拓沙場卻是我，關雪是個穩大局的大將，蘇醒是個天生忠心的助理。這些年，一直都太順利了，所以我就算防，也是防著商界風雲變幻，何曾防過公司內部。然而，真沒料到，我第一次受挫，竟是因為我這個疏忽。」
夏曉靈終是輕輕躺進他胳膊，喃喃著：「如果你不娶我，就不會惹上顧子晨，也就不會受挫了。」
司徒逸輕笑：「老婆有人搶，而且是顧子晨這種有實力的富二代，說明我挑老婆的眼光對了。」
心兒一跳，夏曉靈不敢再接觸這個話題，她趕緊轉移：「我媽入股凌天，是什麼意思?」
「不是入股凌天國際，是入股凌天酒樓。」司徒逸解釋，「凌天國際是司徒家的家族企業，就算這裡全是我打拚下來的，也只能算成司徒家的財產。你是秘書，我只是個ceo，分工不同，可都是領工薪的。只是你領月薪，我領年薪的區別而已。」
說著，司徒逸淡淡一笑，卻撫上她勁間的「藍色生死戀」：「你這個，就是我一年年薪……」
司徒逸忽然一停。
聊天聊天興頭，他忘了，他以前告訴她的時候，說的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夏曉靈錯愕地看著他。忽然就覺得脖子變得沉重起來。
一年年薪？他總共才工作幾年……
她忽然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笨……他的心意，她怎麼就看不到呢。
面對她的驚駭，司徒逸卻十分平靜：「凌天酒樓不屬凌天國際，它現在是我司徒逸合資。」
「合資？」夏曉靈一愕。
「爺爺有出資私人資助我，算是提前贈送遺產，那兩棟樓，無償贈送在我門下。但裝修全靠自己。我所有的年薪都砸進去了。我佔百分之五十一的占成。」司徒逸難得如此耐心地和她解釋，「岳母簽了那份協議，就默認占成百分之二十，明真占成百分之十五，白越占成百分之八，曲野占成百分之六。」
夏曉靈聽得有點暈：「曲野？」
她沒聽說過個人，司徒逸的朋友么？
「曲瀾馬上會回國。」司徒逸淡淡一笑，「那小子張揚得不得了，可被個東方女子強上了，他非得把那女人扒出來不可。等他回國，會來見我們。」
「啊？」夏曉靈一愕。她第一時間就想起喬小娜——喬小娜也把一個西方男人強上了。
「可是——」夏曉靈抬起頭來，看著他，「要送我媽占成，為什麼不和我媽直接說，還說那個文件是逼我放棄司徒家的財產。爺爺他都不怕我媽罵人的。」
司徒逸莞爾：「因為，這裡面有個條件。如果你媽不同意，那我們的計劃就全擱淺了。」
「條件？」夏曉靈飛快撐起身子，看著他，「什麼條件會讓我媽不同意？司徒，你沒陷害我媽吧？」
揉揉她的青絲，司徒逸眸子深邃幾分：「傻丫頭，我們陷害你媽做什麼。只是我們都知道，如果坦率地和岳母談，岳母一定左右為難。所以爺爺最後決定先斬後奏。這樣有利於凌天大酒樓正常開業。」
「到底是什麼條件？」夏曉靈不知不覺緊張起來。
司徒逸的手，悄然滑進她微涼的髮絲：「凌天大酒樓已經請好幾個西餐師傅。但一直找不到有特色的中餐主廚。而岳母，手裡有蘇氏食譜。那食譜，曾經讓蘇氏獨霸c市。」
「有么？」夏曉靈有些好奇，「我做女兒的都不知道。」
「爺爺如果想知道什麼，當然一定會知道。但也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因為夏美薇用藥，把你送到我這裡來。你和我談及婚嫁，爺爺當然會看看你的根源。」司徒逸輕笑，「但這畢竟是家傳食譜，岳母如果不肯拿出來，我們也沒辦法。」
「所以，你們在設計我媽。」夏曉靈總結。
「……」司徒逸輕輕嘆息。他還真不想把爺爺看得這麼壞，可這件事，爺爺還真是用上心眼了。
夏曉靈怔怔地想著，好一會兒，她輕輕一嘆：「我媽說不定會毀約。」
他揉揉她的臉：「所以，為了我們的未來，希望老婆能勸勸岳母。畢竟，食譜就是為了做成美食，讓天下人都都享受美食對不對？」
「說得好像有道理。」夏曉靈喃喃著，「但是不知道，我媽現在到底看了那份協議沒有……喂，睡覺啦！」
夏曉靈猛地抵住他的胳膊：「你不舒服，心事沉沉的，得好好休息解壓。」
依靠他無色不入的習慣，司徒逸此時應該說——男人的解壓方式，就是壓老婆。
可奇怪的是，司徒逸竟低低笑著，鬆開她，似笑非笑：「可以不做，但其它可以。」
「咳？」夏曉靈吃驚地看著他，「什麼其它的？」
司徒逸興然掃過天花板，幾分興味：「你不知道打狗棒法有經典八訣么——絆，劈，纏，戢，挑，引，封，轉。我們凋情也可以經典八訣。」
「你胡說什麼？」夏曉靈臉紅紅地往後退。
這男人，一旦入了被窩，就沒了那份沉沉，沒了那份矜貴。哼哼。
司徒逸卻側身起來，伸出指尖，往她身上抓來。
她閃。
「這是什麼動作？」他含笑問。
「不許抓。」她反應不慢。好吧，他還真會抓，正好抓到她身上手感最好的地方。她臉紅紅一巴掌拍開。
「這一招呢？」他改。
「不許捏。」她臉更紅了。那手才被拍開，他換了個動作，又纏上同一個地方。
他換：「這個是？」
「不許揉！」她低吼。
嗚嗚，能揉輕點么，再揉，她的聲音要變異了……
他挺合作，又換了。
「不許擠！」夏曉靈又羞又急，這男人真的在閨房之樂里，也來個閨房八訣咩。她手忙腳亂地防禦著，「司徒逸，不許壓，不許親，不許……」
她的聲音慢慢變了調，不知不覺來了感覺。他再逗下去，她要主動撲過去放倒她了。
他聲音微微沙啞：「傻丫頭，不是這要說，閨房八訣分別是：抓、捏、揉、擠、吮、壓、摸、舔……」
夏曉靈飛快起身，拿起被子就把他的頭蒙住了：「司徒逸，你嚇流！」
「非嚇流！」司徒逸含糊的聲音從被窩中傳來，「真楓流！」
「睡覺！」她拚命壓著他，不許他從被窩中爬出來。
司徒逸卻氣定神閑：「瞧，老婆，現在在用閨房八訣里的第六招——壓。」
慌得夏曉靈手一抖，立即縮了回來。
形勢立即大反轉，夏曉靈只覺眼睛一花，還什麼都沒看到，身上就被反壓住了。
許多天沒親熱了，她也有點想，可惜今天就是有種累的感覺。她忍不住求饒：「今晚先睡，好不？」
如果他在被窩裡，也像在辦公里那麼溫文爾雅的話，她不介意兩人來個「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可問題是，每次他一爬上她，就是種被拆之入腹的感覺，她就怕她等下被他嘗完，沒力氣去浴室潔凈身子了，明天也沒力氣去上班……
看著她難得的示弱，司徒逸心中一漾，手竟鬆了：「幫我個忙，我就答應。」
還跟她開起條件來了？
夏曉靈瞪他。
可瞪著瞪著，夏曉靈面紅心跳。面對一個美男，而且正壓在自己身上的美男，她還真的缺了點定力。
「什麼忙？」她聲音輕顫著。
「幫我說服岳母，讓岳母不要毀約。」司徒逸居然頭一回慢條斯理地模樣。
她故意刁難：「我有什麼好處嗎？」
他居然朝她眨眨眼：「好處是，我可以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分成兩部分，一份給你，一份是我的。一份百分之三十，一份百分之二十一。你要哪一份？」
「百分之三十。」夏曉靈衝口而出。
「百分之三十？」他咀嚼著，微微點頭，「當然行。多勞多得嘛！那是董事長的占成。所以，你必須得做董事長的工作，去和官員們應酬，去給職員們開會。一個會議也不用太久，基本上用一個一午或一個下午就行了。晚上下班的話，最好不要走得太快。創業期間，一般加班三四個小時為好。如果加班還干不完，那就帶回家干……」
司徒逸每多說一句，夏曉靈的臉便蒼白一分。最後，她輕輕吁了口氣：「算了，董事長這種非人的生物，還是歸你當了。你的占成，我不要。」
「不過，二老板可以什麼也不用做。」司徒逸又惑著。朝她眨眨眸子，讓夏曉靈想起拋媚眼三個字。
她覺得臉抽筋，眼睛抽筋，連一身都要抽筋了。
嗚嗚，他有必要這樣么？
心中一惱，她用力扒過被子，蒙頭大睡。
本以為司徒逸會纏上來，結果，他居然真地君子地躺下，關了燈。
看著一室黑暗，夏曉靈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瞄瞄——都幾天了呢，他居然不「餓」……
難道才冷落他幾天，就把他的熱血都冷落了。唉，他不會被一冷落，卻變成了「信冷感」了吧。
可如此信冷感的話，他怎麼還有心情研究「閨房八訣」呢……
第二天，事情談開了，兩人之間不知不覺輕鬆許多。連田嬸都感覺到了，笑米米地看著兩人。
「今晚要應酬嗎？」夏曉靈問。
司徒逸揚眉：「如果曲野今天沒到，應該沒有。」
「我們今晚早點回來，在家吃飯，好不？」她輕輕諮詢他的意見。
他忙，她也忙，連吃飯的功夫都錯過了，兩人可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否則就真生疏了。
「好的。」司徒逸頷首。
「那就這樣說定了。」夏曉靈忍不住眉眼彎彎。
那麼高興，看來這幾天為了長城大廈的事，真的憋壞她了。可這傻丫頭不是明白嗎？長城大廈的事，是兩人各有失誤，才讓顧子晨鑽了空子。
「夫人親自下廚？」他似笑非笑。
她朝他伸出手來：「夫人親自下廚，請先生賞臉！」
說完，兩人對視一笑。
坐進奧迪，夏曉靈才想起凌天大酒樓，忍不住問：「京基的裝修，似乎馬上就完工了。到時凌天大酒樓的對手，就是京基。是這樣嗎？」
「凌天大酒樓的對手，不是京基和長城，是夏氏和顧氏。」司徒逸淡淡一笑，「是個挑戰。估計會有兩個月睡不好覺。」
夏曉靈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顧氏和夏氏，隨便一個都是十幾年的老牌大酒樓，當然是個大挑戰。
「不過從商一道，沒有挑戰，便也沒了動力。」司徒逸洋洋一笑，「鹿死誰手，勝負未定。如果岳母肯加入，那麼我的勝算要提高兩成。」
說完，司徒逸凝重地上光，落上夏曉靈：「靈靈，我們要不要去做個資產公證。萬一凌天大酒樓沒有pk過夏氏和顧氏，負債纍纍，也不會拖累到你。」
「我才不。」夏曉靈心中突突一跳，看了看窗外，她歪著腦袋想了想，轉過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著他，「現在凌天大酒樓有幾分勝算？」
司徒逸騰出只手，朝她伸出四個指頭：「四成。」
「如果加了我媽兩成，就有六成。」夏曉靈算著，用大拇指和尾指擺成個六字。她眸子倏地一亮，聲音也高揚起來，「你現在送我去我媽那兒。」
司徒逸唇角微勾：「你想好了？」
「想好了！」夏曉靈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萬一你的合資酒樓垮了，我不僅要負債，將來還便宜了夏拓和顧子晨。想想就難受。為了我們寶寶以後的奶粉錢，我也得拼了。」
憋住濃濃的笑意，司徒逸神色淡淡：「如果你說服了岳母，我許諾送你一年……」
「送什麼？」她著急地問。
什麼東西送一年，都是份大禮啊，積少成多嘛！更何況她本來就應該找媽談談。
這完全是意外的禮物嘛！
他揚揚眉：「小布丁。」
夏曉靈瞪著他，她請他吃小布丁，是因為喬小娜公寓門口那些店，她喜歡的小吃里，只有小布丁……
「不行么？」他溫和地問。
夏曉靈耷拉了脖子：「換成炒田螺好不好？我那時最喜歡的是炒田螺，可是我們家從來沒時間弄……」
他把車拐進城中村，停到佳美小飯館對面的巷子里。
這才向她伸出手來，神采飛揚：「成交！」
「真的？」她眸子閃啊閃的，忍不住的欣喜，連他伸過來的長臂都忽略了，一下子跳下車，「再見！」
她扎得高高的馬尾，在風中甩過來，又甩過去。
隔著一條街，也撩得他唇角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