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第一次離婚,啥也不懂
梁白露垂著頭,裹著黑濃美寶蓮的長彎睫毛,像兩把刷子一樣,重重的掛在眼皮上。
唇邊滑過一絲冷笑,顧良辰這種男.人最是誘人。竟不惜為了沈雙做到如此地步。
若不是礙於祝覃遠,她這個牆角機一定要征服他!
他身上有著孩子氣的頑皮幼稚,又有著成熟男.人的溫柔,發起狠來,野獸般兇狠的戾氣一點不亞於孟顧之和祝覃遠這兩隻老狐狸。
她發覺,自己倒是真正被顧良辰勾起了興趣。
這樣乾淨純粹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生活一定充滿激情。他會花心思哄你,*你,疼你。
又不會像陸蕭然那樣,軟骨頭,扶不上牆。
也不會像孟顧之那樣,工作第一,事事算計。
更不會像祝覃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咳!笑得千嬌百媚推開門,一室曖.昧,砰,被掐斷。
祝卉心頓時臉紅的蘋果一樣,頭快埋進了盤子里。顧良辰倒是一派自然,表情淡淡。
「心心,你哥來接你了。」
水亮的大眼睛受了驚一樣,立即瞟向顧良辰,裡面全是不舍。
「露露姐,哥哥已經到門口了嗎?」一邊問著梁白露,眼神一刻不離開顧良辰,盈盈水水,噘著嘴,活像只可憐的小貓。
「已經到了有一會了,再不快點趕不上飛機了哦。」梁白露像哄孩子一樣,在祝卉心面前,她的脂粉氣越發顯得濃郁。
顧良辰不語,看著祝卉心。她一副快要哭的模樣,垂下臉,又抬起,戀戀不捨。
可對哥哥的懼怕,在她心裡主導著一切。
慢吞吞站起來,小碎花的裙子在沙發上生根了一樣,手指也摳著桌邊。看的梁白露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拉著她閃人。
難道這姑娘不知道自己有個很沒耐心,脾氣差的大哥嗎?
「心心,你想來下次再來啊,你哥打電話來催了哦。」梁白露搖搖手裡的電話,上面祝覃遠三個字,光是看著就讓祝卉心身子一顫。
「阿辰,我走了。」嚅著唇,聲音小的怕是要把耳朵貼過去才能聽見。
顧良辰這才不緊不慢站直身體,抬起手,長長的手臂,隔著桌子卻像是一座橋。
「我送你。」
「啊?」驚喜覆上眼,不可思議背後全是高興。
誰說小淑女就會一定矜持?祝卉心無比聰明的把手放進了顧良辰的手心。剛才黑了的世界,一下子全部都亮了。
邁著小碎步,慢慢的,一步,一步,像是用腳尖走路一樣。緩緩的往外挪。
梁白露跟在他們身後,手臂自然下垂,可手裡的手機卻沒閑著。
早上打擊了沈雙一下,下午怎麼說也要喝個下午茶,不然多浪費資源。
咔嚓——
完美! ——
藍蓮花門口。
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正攔在門上,出門的人幾乎不用多走一步就能上車。
不用介紹顧良辰也知道車裡坐著誰,如此霸道,除了那些滿身銅臭的陰謀家沒別人。
鬆開祝卉心的手,一手插進口袋。
祝卉心依依不捨拉開車門,顧良辰那個視線角度只能看見車裡人的腿,上半身幾乎全部隱在陰影里。
他沒有下車的意思,也沒有和顧良辰打招呼的意思。剛巧,顧良辰也沒有。
「阿辰,有空到南城來玩啊。」祝卉心一腳已經踏進去,還不忘回頭表示難捨。
「好,一路順風。」顧良辰笑容翩翩,恰到好處。騷的祝卉心心裡更癢了,他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意思?
應該有吧,不然他怎麼會吻自己呢?
可為什麼他又不送她回南城呢?也不和哥哥打招呼。
哥哥雖然說不反對她喜歡顧良辰,但要顧良辰心甘情願,十分誠意的向祝家提親才行。
然而,顧良辰始終站在門邊,腰都沒有彎一下。就像根本不知道車裡坐著她大哥一樣。筆直筆直,比軍人還要直。
直到車子離開,他那綳著的身體才鬆了勁,邁開長腿。
「等一下,我送你。」梁白露趕緊抓住時機獻殷勤,可穿著高跟鞋,到底不如腿長步子穩的人快。
顧良辰徑直走過她的車,頭都沒有偏一下。
可不多會,又折了回來。
「梁白露,你選男.人的眼光果真是越來越好了。剛好,今天天氣好,陪我去趟民政局。」
梁白露求之不得,心裡也清楚顧良辰為什麼要去民政局。
紅唇扯著,將鑰匙撂給顧良辰。
「今早那個電話是沈雙打的,好像哭了,你真的捨得?」
看見顧良辰臉色變了一下,心裡就什麼都清楚了。當然是捨不得,可捨不得也沒有辦法。誰讓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呢?
開開心心坐上副駕駛,車子像火箭一樣沖了出去。
瞧,這就是激情,不像陸蕭然,永遠中規中矩,就像70歲大爺開的一樣。
一路飆到民政局,沈雙倒是已經等在那,邀請電話是梁白露打的。
見她一身精幹利落的修身運動服,顯得腿更加修長。戴著棒球帽,不知道是為了遮臉還是擋視線。
和顧良辰面對面站著,誰也不說話。
梁白露自覺的先開了口:「雙雙,怎麼樣?你媽媽還好吧?」
「托你的福,很好,以後會更好!」
說完率先往大樓里走,許多才領完證的小年輕,滿臉揚著笑,甜甜蜜蜜好不刺眼。
十多天前,她穿著婚紗站在這,要求顧良辰和她閃婚。
當時,她恨陸蕭然,一心想著要讓他後悔。可現在,後悔的不是任何人,只是她自己。
親自選的路,徹徹底底認清一個人。
「我們要離婚,沒有財產,沒有子女。」沈雙一個字都不願和顧良辰說,直接坐到服務窗口的椅子上。
業務人員看看她,又看看旁邊的顧良辰,再看看顧良辰身後的梁白露:「身份證,照片,結婚證,離婚協議,介紹信。」
沈雙一聽,懵了,她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身份證都沒帶。
不過,顧良辰每次都像變魔術一樣,明明穿著襯衣,真不知道他這麼多東西都裝在哪的。
隨手將材料遞給業務人員,一樣不落,除了沒有沈雙的身份證,連她的兩寸免冠照都齊全。
準備夠充分的!
「我身份證沒帶,但是我確實是本人。」沈雙拿起照片,擺在臉跟前和自己對比著。
可業務人員眼皮都沒挑,甚至沒有看其他的資料,丟出來兩張申請表,不帶一絲感情:「沒帶就明天再來吧!」
沈雙不甘心,她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再看見顧良辰。簡直比陸蕭然還要討厭。
就梁白露這德行,虧他下得去手,就不怕得病?
「大哥,誰沒事離婚鬧著玩嗎?這真的是我,你看看,一模一樣,如假包換!」
噗嗤,旁邊辦結婚窗口的大姐不由笑出聲,看著那臉色越來越黑的離婚大叔。
大概知道他不善言辭,或者是離婚辦多了內分泌失調,幫腔道:「小姑娘,離婚都不怕還怕多等一天?你放心,姐姐給你拿個號,明早帶上證件,我給你開後門。保准十分鐘搞定!」
說著眼神還瞟向顧良辰身後靠的很近的梁白露,狠狠剜了一眼。
沈雙本來面子就薄,訕訕放下手,但看見大姐對梁白露嫌惡的眼神,綻笑幽怨道:「那就多謝姐姐了,我第一次離婚啥都不懂。」
「別胡說啊姑娘,這世上好男孩多得是。有些人經驗足了又不是啥光彩事。」
沈雙點點頭,再次道謝重重撞開顧良辰就往外走。
梁白露本聽著心裡不太舒坦,可瞧他們鬧成這樣心情又止不住大好。
這世上最痴情的那一個恐怕就在眼前了,可有人偏偏不懂還要往外推。
「沈雙,你不會是故意忘了帶身份證的吧?」梁白露勾上顧良辰的胳膊,她知道今天她就算在這親了顧良辰他也一定不會拒絕。
因為孟顧之說要見了離婚證才會出手幫沈家打探。
沈若愚被抓的消息現在已經滿城風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貿然插手,一不小心就會惹一身腥。何況能扳倒沈家的人,想必也了不得。
沈雙回過身,真想衝上去啪啪啪甩給梁白露幾個大耳刮。
真應了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她不就用顧良辰把梁白露氣的要死嗎?今天倒是全部報應回來了。
「故意的怎麼樣?你咬我啊!」
凶著梁白露,卻瞪著顧良辰。眼神刀子一樣,戳進那沒有波瀾的桃花眼裡。
梁白露勾著顧良辰的胳膊,纏的越來越緊,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顧良辰身上。
塗著紅色甲油的白手,撫上顧良辰的臉,嗲聲嗲氣道:「寶貝,你瞧她潑婦一樣,你以前怎麼看上的?以後我不許你再看她。」
沈雙捏緊拳,從前見梁白露和陸蕭然膩歪,她覺得噁心,覺得自己眼瞎。
如今見顧良辰和梁白露勾搭,這種心情……無言而喻,無以言表,無……你妹!
箭步衝過去,一把揪上顧良辰的衣領,咬牙切齒。
「顧良辰,真沒看出來你口味這麼重。從今往後,你特么再看我一眼,就是豬!」
說罷狠狠將他推開,從始至終不屑看梁白露一眼。
她也是夠點背,一個半男.人都被這狐狸精勾了魂。
「滾!」沈雙剛走出大樓,沒有情緒的桃花眼赫然沉下,冷冷甩開梁白露。
天知道他多想追出去,將她壓在懷裡。正正經經的告訴她,沈雙,我這輩子除了你就沒有喜歡過別人。
你怎麼就不懂呢?
「寶貝,你這樣過河拆橋不好吧?我這樣做也是希望你們能順利離婚嘛。而且我們現在可在*,你怎麼捨得對你的室友如此凶?」
冷峻的面孔,一言不發,綳著勁。不等梁白露再貼上來,闊步跟著離開了民政局。 ——
沈雙不想回家,那個空蕩蕩充滿悲傷的家。
她怕看見媽媽,更怕會一不小心泄露心中的恐懼。
蘇城那麼大,忽然沒有了容身之處。認識的同學,朋友,從小到大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可這麼多年,那個叫電話本的功能,只用一隻手便能數的清在聯繫的人。
沒有了陸蕭然,沒有了顧良辰,她僅僅只剩下白小禾。
可這些苦水真的能往白小禾那吐嗎?以她的性格,一定會找顧良辰大吵一架,打一架也很有可能。
不可以,她才剛剛進入戀愛期。空窗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勇氣重新談戀愛,不能讓她對男.人失望。
在她眼裡恐怕和自己一樣,這世上最靠譜的就是他們的小辰子。
可惜,小辰子也淪陷了。
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直奔時代廣場。
「歡迎光臨,美女是想做造型還是剪髮呢?」
「剪髮,越短越好,一定要看上去聰明點的。」
髮型師殷勤的將沈雙按在轉椅上,打了聲響指。開始了蛻變之旅……
一個小時后,青絲落,轉椅周圍覆了一層薄紗一樣的髮絲。
綢緞般柔順的長發,從未受過工業藥劑的浸染。帶著陽光天然的色彩,略略泛著一層巧克力金。
髮型師都有些不忍,這年頭少見這麼好的頭髮了。剪的時候格外小心,每短一寸,就會請示一下沈雙。
若是他女朋友,這樣的頭髮就是藝術品,一定得好好留著。
「美女,這個長度可以了吧?」
剛到肩,沈雙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著鏡子里稍顯陌生的自己。
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回道:「再短點!」這就如割捨過去一樣,會有點捨不得。可她卻堅定不移!
「美女可真捨得,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雙點點頭,跟著打趣:「那你剛才是在和我客氣?」
髮型師失笑,果真不再客氣,一剪一剪,半點都不手軟。等沈雙再從椅子上站起來時,她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短髮齊耳,利落颯爽。
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有點冷。這下顧良辰再不會說她看上去智商就不高了吧?
心口一刺,嫌棄的皺皺眉。將金卡遞給了收銀員。
「美女,不好意思。你這張卡不能用。」
「怎麼會呢?」沈雙接過,這張可是無限透支卡。接著又換了幾張,全是如此。
咯噔,心驟然下沉,跌到最幽深的寒潭裡。本還抱著一絲僥倖,可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事態究竟有多嚴重。
連信用卡都凍結了,那公司豈不是……
「不好意思,我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金,能明天給你們送來嗎?」
話音剛落,收銀員立即就變了臉。看著沈雙的眼神不再和善,甚至透著幾分鄙夷。
一般拿著無限金卡的,不是富二代就是被*的三。
富二代出門,哪個還不跟著幾個朋友?好端端的頭髮,剪得假小子似得。分明就是情場失意,被停了卡吧!
「美女,我們開門做生意,概不賒賬。你還是找人送來吧。」
輕蔑的眼神,讓沈雙渾身都不自在。從前,她是小公主,人人都順著她,捧著她。現在電話本從頭拉到尾,除了她媽和小禾,還有幾個能理她?
錢包里,只有打車的零錢。渾身上下,除了手機,眼睛瞟到無名指上的鴿子蛋。
一直被她反著戴,鑽石扣在手心裡。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指環。她和顧良辰之間沒有感情,和這個戒指自然也沒有感情。
「我把這個押在這,你要有疑慮可以去旁邊商場鑒定一下。」
噠!閃亮厚重的鑽石敲擊在玻璃檯面上,精美的工藝,就算是假的看上去應該也只值不少錢。
收銀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將戒指捏起來,左瞧右看,正準備戴上手比一比。
這時,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擦過沈雙的肩,將戒指從收銀員手裡奪了過去。
沈雙還來不及回頭,一疊紅色的票子穩穩落在了收銀台上,至少有一千塊。
「夠嗎?」
「夠了,夠了。」收銀員諂媚的看著來人,帥氣俊朗的五官,考究不菲的衣著。一看就是個大金主。
在她殷切目光注視下,那人拉上的沈雙的手,步步沉穩的走出了玻璃門。
僅是一天沒見,清澈甜美的笑容已經從臉上消失。
會撒嬌的表情也變成了沉默的閃躲,沈雙一直垂著頭,到停車場時才緩緩抬起。
「周俊楚,謝謝你,留個卡號吧,回頭我把錢打給你。」
這小丫頭,本該就是需要放在溫室里呵護的小花。明明是那麼愛笑,那麼善良,那麼熱心腸。
現在看上去讓人感到無比的心疼。
拉起她的手,將戒指重新套回她的無名指上。修長的手指,蔥段一樣,又軟又滑,一看便知十指不沾陽春水。
「這麼貴重的東西可要好好收著。有興趣陪我這個傷心人喝一杯嗎?」
沈雙想起周俊楚的職業,下意識蜷起手指。他該還不知道自己家的事吧?以周家的地位,也該是避著她才對。
尤其是周媽媽那個人,她小時候都能感覺到不好相處。
「不了,我還有事,改天吧。」
沈雙發現自己越發的沒出息了,因為怕被疏遠,所以自己主動的拉開距離。
周俊楚可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不多費口舌,直接將她推上車。
「嬌嬌,我們可認識二十多年了。你別忘了小時候你還嚷嚷著長大要嫁給我呢。現在哥哥失戀了,你都不願陪一下?」
表情真真的,聲音穩穩的,真偽難辨。難怪顧良辰先前警告她了那麼多,她聽不得別人憂心。
「不會吧?」沈雙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在她眼裡,像周俊楚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甩別人的料。
問出口又想到,顧良辰不是說他要結婚了嗎?
「你不是下個月就要舉辦婚禮了嗎?」
「逃婚了,和家裡也鬧崩了。所以現在混個日子,醉生夢死。」
分明說的輕鬆,那感覺就像是逃出了一座牢籠。身在豪門的子弟,有些天生就有野心,對於錢勢樂此不彼。
有些就如身上套了枷鎖,永遠都在掙扎。
像周俊楚這樣瀟洒坦蕩的,倒真可謂是一朵奇葩。
「逃婚?」瞪大眼,更多的不可置信。
「是,新娘逃去義大利了,那裡有她的王子。而我這個精神病,只能流放異鄉。」
沈雙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的無意的玩笑,這人記得真清楚。
「沒有留到最後的,都不是最好的。不用傷心,他們不懂欣賞我們的好。」
說著,語氣里的醋味不小心飄了出來,被周俊楚敏感的捕捉到。
難道顧良辰還是像大多數人一樣,選擇了臨陣脫逃?
「對,這是他們的損失。所以我們這兩個優秀的人,今晚要好好犒賞一下自己。」
說著紅色的跑車陡然加速,伴隨著沈雙脆聲尖叫。
流影一般從水泥森林裡飛馳到郊區,紅彤彤的落日,燒的半邊天緋紅。
一路上,無論沈雙多靜默,周俊楚那幽默的冷笑話都能讓她綻開唇角,直到日落星河,來到夜歸人。
「雙雙姐,還記得我嗎?」
沈悅的聲音很脆,人又活潑,和她在一起,本不沉穩的沈雙都顯得老成。
她蹦蹦噠噠抱上沈雙的手臂,毫不遮掩宣誓著對沈雙的喜愛。
沈雙一直綳著的情緒,終於在人聲鼎沸的嘈雜中,緩緩鬆開,甜聲回道:「沈悅,五百年前一家的那個對不對?」
「是我,今晚我們再划拳好不好?」
不等沈雙回答,周俊楚趕緊將兩人分開,臉上寫了個大大的no字。
「你倆別折騰哥哥這老骨頭了,今晚喝酒不是目的啊。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沈悅努努嘴,朝沈雙眨眨眼。古靈精怪的樣子,讓人有再多煩惱也顧不上去想。
「楚哥哥,我們玩猜拳好不好?就桌上這幾瓶,喝完就回家。不然多無趣啊,以後再不想和你出來玩了。」
說著沈悅噘起嘴,足足可以掛三個油瓶。
周俊楚掃了眼桌子,不過擺了九瓶子啤酒,一人三瓶應該沒什麼大礙。
可惜,老馬失蹄。
「啊哈哈,又是我和雙雙姐輸。」說著,兩人一起舉杯,碰完歡樂的一口蒙了。
n局后,等周俊楚終於輸了一把,準備喝酒時,才發現酒瓶空空如也。
「再拿一紮嘛,就一紮。」沈悅晃著他的胳膊開始撒嬌,連沈雙也滿懷期待的望著他。周俊楚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上次明明發誓再也不和她倆一起喝酒,這……
「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賴皮,小狗,輸了就耍賴!雙雙姐,我們去別桌喝。我就不信憑我倆這樣,還沒人願意請杯酒了。」
說著昂頭挺胸,薄薄的衣料下,那飽.滿傲然的小胸脯,彷彿忽然大了一圈似得。
沈雙也跟著效仿,本來兩個人個子就不低。忽然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模樣,引來其他桌頻頻側目。
失誤了,失算了,失准了!
後悔已晚,周俊楚連忙將兩人按回沙發上。
「最後一紮,不許耍賴!」
「哼,我們又不是你,才不會耍賴呢!」
酒剛上桌,這次周俊楚也學聰明了,連忙插到兩人中間。
可惜……
「小悅,還能站起來嗎?」半小時后,周俊楚看著相繼滾倒的兩個女人。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喝完那一紮,兩人竟串通一氣,借口上廁所的功夫在別的桌和別人拼起了酒。
「我去衛生間,放心,我能走!」沈雙搖搖晃晃站起來,推開周俊楚。步子雖然歪歪扭扭,但看上去好像沒啥大問題。
說話還是挺利索的。
他駕著沈悅,準備先把她丟去車上,免得又像那天一樣情況百出。
沈雙晃晃悠悠,腳步凌亂,眼前已經都是虛影。
到衛生間時,看著門口貼的標誌,細白的小手按了上去。
這個沒穿裙子,是男廁所!所以她應該去對面,想著轉了個圈,一頭鑽了進去。
喝醉的男.人不少,正經點的就趕緊拉好褲子閃了出去。不正經的開始壞笑,而更不正經的,直接勾上了沈雙的肩。
「小妹,一個人啊?」
出於人對危險的本能,沈雙扒開他的手,踉蹌著就欲往外走。
她感覺自己很清醒,根本就沒醉。
可腳步軟軟的,踩在棉花上一樣。男.人手臂一探,又將她拽了回去。
「妹妹別走啊,一下子看光了這麼多哥哥,總要負責吧?」
沈雙掙扎著,經不住胃裡一陣翻騰。用手肘去頂男.人的胸口,小禾說過,人體最堅硬的地方就是手肘。
可撞在男.人堅硬的胸口上,就像被貓撓了一爪子似得,毫無感覺,反倒是yin笑聲更甚。
「想玩的留下,玩不起的出去。」男.人大手一揮,三三兩兩看熱鬧的戀戀不捨溜了出去。
精.蟲上腦,酒壯肥膽的都留了下來。各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沈雙穿著緊身運動服,一看就是良家女孩。除了脖子,手臂,哪裡都包的嚴嚴實實。但這個時候,玲瓏有致的身材,更為凸顯。
這樣青澀的摸樣,也更讓魔鬼們沸騰。
「放開我!」搖晃著,幾次三番若不是被人揪著,早就癱在了地上。
和男.人一起來的幾個人這時開始起鬨,「大哥,上啊,上啊,有事哥幾個在呢!」
沈雙心裡緊張了,然而心有餘力不足。她揮著手臂一巴掌呼在男.人臉上,卻被他捉住手,放在嘴邊狗一樣嗅了起來。
「這妹妹真香,在這有點委屈了,樓上去怎麼樣?」
畢竟共同場合,人進進出出,雖然刺激,風險太大。幾人很快達成一致,半抱著沈雙從男廁所硬拽了出來。
樓上是酒店,電梯直接可以通到樓層。
到門口時,一個清醒些的傢伙將襯衣披在了沈雙身上,連頭一起罩著。
沈雙大喊救命,身體不停的扭動。可燈影昏暗,搖曳不清,加上喧鬧的人聲,她那點力氣早就被掩蓋的徹徹底底。
周俊楚安置好沈悅,立即折回去找沈雙。
杵在男.女廁所中間,眼睛不時往女廁所瞟。引得上廁所的姑娘,十分不友善的用眼睛剜他。
「不好意思,我妹妹進去好長時間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她可能醉了。高高瘦瘦,穿著淺藍色運動服。」
周俊楚在心裡再一次發誓道:以後絕不會再帶沈雙和沈悅來這種地方,絕不!
女孩一聽,連忙指向門口:「你說的那個女孩剛才已經被一群混混帶走了。」
咯噔,周俊楚的心陡然沉下,趕緊追了出去。
本來是想帶沈雙出來散心,萬一再出了事,這不是給沈家雪上添霜嗎?
衝到賓館前台,一邊要求調監控,一邊開始給沈雙撥電話。
就在這時,砰!
一記重拳,直勾勾砸向周俊楚的鼻樑。電話重重墜.在大理石地面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迴音四起。
他晃了幾下,捂著鼻子站穩才看清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