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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孩子,你有個偉大的母親!

  林家已經沒有什麽人,林母的葬禮很是簡單,似乎一夜之間,於憶和林欲晚之間的隔閡就完全解開了。


  於憶頭戴白花,坐在一身雪白的林欲晚身邊,林欲晚沒有哭,也沒有淚,隻靜靜的坐著,讓人都要忽視她的存在。八個月大的肚子再加上近來接連發生的事,讓林欲晚晚上睡不好,本就清瘦的身子這下更是瘦的出奇,烏黑的眼瞼,憔悴的臉龐,讓人不得不動惻隱之心。


  於憶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那是什麽,她也不得而知。林欲晚隻是不說話,飯還是照樣的吃,覺也照樣的睡,就是不說話,蒼白的嘴唇自從那天說出那些事後就沒有再張開過。已經三天了,於憶走到房間,柔聲道:“欲晚,我們出去走走吧!”林母昨天已經下葬,林欲晚站在一旁沒有一絲表情,隻怔怔的看著墓碑前的鮮花發呆。她看了於憶一眼,眼裏沒有波瀾,卻還是不說話。“你還是不願意開口。”於憶握住她的手:“你應該試著讓自己放鬆起來,試著讓自己暫時忘記仇恨!”


  林欲晚轉首看著於憶,終於開口,聲音沙啞:“那麽你能忘記嗎?”於憶心裏又驚又喜,喜的是林欲晚終於開口說話,驚的是她竟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於憶語塞,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啊,自己都還是不能忘記仇恨呢!林欲晚苦笑,突然道:“昨晚寶寶在肚子裏踢我了,好像急著出來呢!然後我就跟他說:寶寶不急,再等會就可以見到媽媽和爸爸了!”


  於憶怔住,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嗎?”


  “嗯。”


  第二天,四人一起回了蘇州,因公司有事,蕭敬便在機場就和於憶分開。


  可能是旅途勞累,林欲晚一張臉慘白,於憶便招呼陳子齊陪她上樓休息。於憶將行李放回房間,等她出來,卻看見陳子齊一個人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怎麽不多陪陪嫂子?”


  陳子齊微笑,回過頭來,眉眼裏很是明顯的勞累:“她說困了,想睡一下,我就出來了!”


  “哦!那我到廚房熬點湯給她送上去。”於憶走到廚房,才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了:“媽!怎麽冰箱裏什麽都沒有啊!?”於憶站在廚房大叫,許久不見回應,才記起今天是周末。自從容誠璟去世,容母便每個禮拜的周末都要到寺院住上兩天,於憶雖不信這些,但母親有點精神寄托也是好的。


  陳子齊走到廚房來的時候,於憶正在脫圍裙,腰肢上雪白的肌膚刺激著他的眼睛:“怎麽了?”


  於憶將圍裙從脖子上取下,對著陳子齊說:“我到超市買點菜回來,你在家裏陪著嫂子吧!”


  “我去吧!”陳子齊接過於憶手裏的圍裙,順手掛在門口的掛鉤上。


  於憶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從沙發的手袋裏拿出錢包:“還是我去吧,你個大男人怎麽知道買菜?”陳子齊沒有說話走到衣帽架前為於憶取下風衣,已經是十月底了,天氣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涼爽。於憶在陪著林欲晚的那幾天沒睡好,稍微有點感冒。陳子齊就是這麽的細心,不得不讓人感動。


  剛出門,於憶就聞到了桂花的香味,走近一看,才發現,花園裏的金桂開了,真香!

  下午兩三點鍾的超市人很少,時蔬的櫃台前隻稀稀拉拉的有著一兩個中年婦女在挑選著並不是很新鮮的青菜。於憶笑笑,也走到中年婦女行列中。


  平菇、胡蘿卜、藕、大蔥、豆角、黃瓜、西紅柿、於憶一個個到的看過去,每一個都精心挑選著,蕭敬曾經笑話於憶:真像一個已婚婦女!其實,於憶的心裏也都希望自己有個美好的家庭。每天下了班和已婚婦女哄搶便宜的尾貨,然後每天和自己的丈夫為著柴米油鹽的瑣碎小事鬥嘴,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腦海裏出現蕭敬那張帥氣的臉,於憶笑,這樣平淡的幸福,是蕭敬能個自己的嗎?想著,想著,才發現購物車都已經滿,裏麵盡是胡蘿卜、白蘿卜、通菜,於憶尷尬的對著空氣笑笑,將不要的菜都又放回貨架上。超市就在小區裏麵,可是離容家還是有一段距離,於憶吃力的提著大袋的東西走到小道上,想抄近路回家。袋子裏裝著什麽?薯片、久製楊梅、瑞士糖、巧克力、都是零食。於憶鄙視自己,這麽大的人了,還是這麽貪吃,好在是這種吃不胖的體製,要不然……


  秋日的陽光總是那麽的適宜,暖暖的曬在身上很舒服。於憶將手裏的東西放放到草地上,從口袋裏拿出電話,是陳子齊的:“喂,怎麽了?”


  陳子齊的聲音微顫著,充滿恐懼,於憶心裏一緊,還是聽到了不願聽到的:“於憶,欲晚她,不見了!”


  “什麽?!”腳邊的購物袋被踢到,裏麵通紅的西紅柿滾出來“咕嚕嚕”的老遠。


  陳子齊和於憶各自開著車去找林欲晚,沒有任何征兆,陳子齊隻在途中上了個洗手間,回來就看到房門打開,林欲晚不見了人。一個八個月大肚子的孕婦,她能到哪裏去呢?於憶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千萬,千萬不要出現意外啊!王露近來迷上了瑜伽,正在上課的她被於憶找到時,還在做拉伸動作。於憶氣喘籲籲的跟她說了事情,她連一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跟於憶跑了出去。


  陳家,公司,美容院,甚至於胎教館於憶都去過了,沒有,到處都沒有!

  於憶的心往下墜著……林欲晚,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等到四人到容家別墅時,天都已經黑透了,皎潔的月亮掛在天邊,很是淒涼。蕭敬扶住虛脫的於憶:“我們都找遍了,沒有。”


  王露猛灌了一杯開水:“我們也是,連胎教館都去過了。”


  陳子齊怔怔的站在一言不發,於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子齊,你怪我吧!你打我吧!”


  陳子笑笑:“嗬嗬,於憶,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要走的,怪不得任何人。”


  “砰砰,砰砰”敲門聲應聲而起,震得在場的人都一個激靈。王露跑過去開門,迎來的卻是尖叫,林欲晚的大腿下麵,血,流成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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