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這步棋,我錯了?
“說笑?嗬嗬,容於憶,我可沒有和你說笑,在我麵前你還有什麽必要來掩飾呢?”黃臨冷冷的語氣襲來,於憶一個戰栗,拳頭在桌子底下握緊:“黃總的話,我還真是不明白,我這是哪裏得罪您了?”
黃臨笑,淡藍的襯衣配了一條棕色的領帶,很好看,卻又讓人看著別扭:“你不必跟我繞圈子,我知道主辦方的請柬已經發到你手上了,我隻希望今晚我們合作的慶功會你也會來。”說完,便將於憶丟在原地,自己到了會議室。
簽合同簽的很順利,於憶和黃臨在會議室裏配合得很好,禮貌的微笑,客套的話語。隻有在黃臨握住於憶的手的時候,於憶才感覺到那隻手傳來的寒意,直搗心髒的寒意,於憶甚至開始考慮自己的這個行動是不是對的?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道路,那麽,於憶就沒有了後退的路。就好比,前麵是獨木橋,後麵卻是萬丈深淵,於憶隻能小心翼翼的走上獨木橋,而不可能縱身跳進懸崖!
簽了合同,兩家公司的人又要去聚餐,於憶找了個理由沒有去,獨自回家。家裏就隻有王露很昊兒,容母沒有回來,今天是15號,容誠璟都已經去世半年了,而母親卻還是不願好過來。於憶曾經在容母發呆的時候問她:“媽,你不可以這樣的,爸爸看到也會難過的。”
容母笑笑,抿著蒼白的嘴唇:“孩子,媽媽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忙你的去吧!”
於憶無奈,容母這個樣子,怎能叫她這做兒女的放心。而容母卻總是這樣的一副態度,讓於憶無能為力。好累,真的好累,於憶總覺得她都已經到了心理的極限,那麽多的仇恨她背負著,壓的喘不過氣來。而每當問題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又會毫不猶豫的就扛下來,可能是習慣了吧。所以當問題出現的時候,才會條件反射的伸手接過……
“昊兒睡了?”於憶走到昊兒的房間,看到王露正好從裏麵出來,便問。
王露輕輕的將門關上,點點頭:“恩,剛睡下。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晚上要參加宴會,回來化妝。”於憶淡淡的答,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於憶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回來了。在胸腔裏“砰砰”的跳著,是會動的。
王露見於憶這樣,在門口敲門:“於憶,於憶,你怎麽了?”於憶沒有回答,隻坐在地毯上,任由手袋裏的東西滾落一地。王露叫了兩句見於憶沒反應,便下了樓。於憶笑,從前的王露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善罷甘休的。人總是會成長的吧,於憶看著王露這麽想著,曾經的王露那麽的頑固和調皮,而今的她也能夠平心靜氣的來帶孩子,可以說來這是一個奇跡。於憶又何嚐不是呢?十六年前,她還和陳子齊在這間別墅裏作對,而後兩人分離,她哦在夢境中等了陳子齊整整十六年。再後來,秦朗、林欲晚、趙謙、這一個個曾經的那麽熟悉的名字和她擦肩而過,甚至於連她看都還沒有看清楚他們的容顏,他們就都順著青春和夢想消逝。那時,於憶還是一朵羞澀的蓮花,而今日,卻成了一株滿是尖刺的玫瑰,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而又紮得人鑽心的疼。於憶坐在梳妝台前傻笑:曾經的她是那麽的恨林欲晚,恨她的開朗活潑將自己的光芒蓋過,她不是沒有想過要試圖讓自己變得開朗起來。可是,陳子齊和林欲晚緊緊相扣的手,總是讓自己膽怯,嗬嗬,那時的自己真膽小!後來秦朗的去世,讓她有了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原來,愛情也是可以這樣的。於是,於憶選擇遺忘,讓一切都遺忘。
可是,世事就是這麽的會作弄人,陳子齊,陳子齊竟然是容誠璟的私生子,嗬嗬,那就是於憶的哥哥啊!這個波瀾於憶還沒有完全接受,容誠璟的死又撲麵而至,那時的於憶不是沒有哭過,她曾經在容誠璟出殯的前一天晚上守著容誠璟失聲痛哭。她斥責父親,問他為什麽要讓她來承受這些痛苦和仇恨,那些恩恩怨怨為什麽要讓自己來知道!隻是一夜,那一夜的於憶是一個孩子。第二天早上,她又重新做回了那個堅強如鋼鐵的容家大小姐,她在商場上不必她的父親容誠璟遜色。她在那些禿頭、大肚的商人身邊周旋,她甚至還進行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複仇計劃!
於憶剛將粉底撲在臉上,看上去慘白,手機就響了。於憶的嘴角扯了扯,起身到門口的手袋裏找手機,是蕭敬的:“喂,怎麽了?這個時候有時間打給我?”
蕭敬那邊很吵,沙沙的,似乎信號不是很好,斷斷續續的:“於……憶……啊!你在……幹嘛?”
於憶放下手裏的粉撲:“在家呢。”
“今晚的先鋒會,做我的女伴好嗎?”蕭敬語氣裏滿是期待,於憶心裏一緊,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恩……那個蕭敬啊……我今晚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為什麽?”蕭敬很驚異,這是於憶第一次這麽拒絕自己:“是子齊約你了嗎?”
於憶苦笑,若是陳子齊倒還好了,可是,那個人卻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鬼:“不是的,你不要亂想了,我約了人了!”
“於憶,你心虛了,到底是誰?”
“哎呀,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蕭敬在電話裏失聲苦笑:“是黃臨對嗎?”
於憶的心一頓:“你怎麽知道的!?”
蕭敬沒有回答,隻淡淡的說道:“你去吧,我沒事了,那麽,我們晚上見。”
電話“嘟嘟”的掛斷聲和於憶的心情一樣,那麽難過…………
臉上的粉底打了一半,一邊白、一邊黃,看上去那麽的怪異和恐怖,於憶扯著蒼白的嘴角笑:自己這步棋真的走對了嗎?還是,自己已經錯到沒有挽回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