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樣的無恥
兩人之時,他能戰個平手,但想要擊殺任何一人,無疑是不太可能。
如今三人已經聯手,他就不打算纏鬥下去了。
為了自身安全考慮,走為上策。
至於其他一眾邪修的性命,對他范姚來說無足輕重。
只要全身而退,到哪裡,他都可以拉扯起一隻隊伍,到時自己還是邪修首領,不用向他人俯首稱臣。
許昭玄幾人自然不會讓他輕易擺脫,一心二用之際,紛紛打出各種法術阻擋其逃遁。
「嗷~」
金羽雷雕看到這一幕,也不再掩藏在雲層之中,如流星般墜落,響起一陣雷暴聲,震懾著眾人。
它鷹喙一張,吐出數十道雷霆,向范姚轟去。
「怎麼憑空生雷,難道雖有雷屬性寶物。」
正在逃遁的范姚靈覺全開,驚駭之餘頃刻間做出反應,硬是扭轉方向,向右遁去。
等挪移一丈之時,數十道雷霆在離他不遠處落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聲。
成千上萬道電弧流竄,冰層直接被炸裂成無數冰屑、冰刀,斬射向四周。
范姚躲過了雷霆轟擊,但沒能躲過電弧的襲身和冰刀的斬擊。
他的軀體被電的僵直了一下,整個身形一個踉蹌。
等穩住步伐時,他又感知到有雷霆轟下,立即向後爆退。
「竟然是雷屬性飛禽,他們到底是什麼勢力?」
再一次躲過雷電的轟擊后,范姚升起些許不妙的念頭,但很快又重整信心,不準備坐以待斃。
他快速移動,幾乎每次都能險險躲過雷電的轟擊。
實在躲避不了的,便拋出一張防禦符籙抵禦。
寧讓雷電轟擊在防禦護罩上,也不想被身後的三人給追擊到,從而背負受敵。
許昭玄幾人面對邪修的這一決定,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
分開攔截,怕被逐一突破。
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手中掌握著什麼底牌,在明面修為實力高於任何一人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被暴起反殺。
自然,誰也不敢獨自去一試。
另一邊練氣修士的戰場,本就是聯合勢力的修士略勝一籌。
有了築基修士相助之後,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眾人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戰利品后,立即向衛道門的一處殿宇行去。
築基修士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在陣法的防護下,他們按照吩咐先躲避一二,同行的還有幾位受傷頗重的衛道門築基修士。
而築基修士的戰場,汪激溢、申安,連同傷勢較輕的兩位衛道門築基修士,和一位御使著二階靈蟲的邪修戰鬥著。
根據情報,這位大鼻子、不到三尺的邪修叫斯巴、飼養了一隻二階血影蛛。
一人一蟲配合之下,實力不輸築基中期修士,也是邪修中最為弒殺的一位。
幾乎所有死於他之手的修士,都會成血影蛛的腹中之物。
使得汪激溢、申安兩人在速度的弱勢之下,沒有能建立優勢,反而處處被壓著打。
直到有兩位道友相助之後,在四人的圍剿下,一人一蟲速度更是被衛道門一位老者的鞭類靈器給限制住后,才穩住了局勢,讓邪修陷入了疲於應對之勢。
如若沒有絕強的底牌,怕是很快要隕落了。
風家家主和一位馬臉壯漢激斗著,但風勁惕的功法比較獨特,雖不是風靈根修士,卻能嫻熟的御使風靈力。
數種風屬性法術信手捏來,更是在無盡狂風中肆意縱橫,將馬臉壯漢耍的團團轉。
他施展出的那些無聲無息的風刃,無時不刻的斬擊在對方身上,慢慢的消弱著敵修的實力。
而火羽鷲和築基中期女修的戰鬥,亦是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這隻紅雜毛在主人的威脅之下,終於不敢在保留,就連體內的妖火都祭了出來。
在它的天賦神通之下,妖火幻化成傾世火焰,將數里範圍的天空遮住,漫天的雲霞被炙烤成虛無。
緊接著,火羽鷲雙翅狂扇,火海瞬間蔓延到開來。
無論是地上,還是天空,將女性邪修團團圍住,恐怖的高溫無時不刻焚燒著她的靈力。
即便她的修為在築基五層,比火羽鷲高出不少,但在妖火化作的烈焰之下,還是艱難掙扎著。
就是想逃遁,在飛禽面前,亦是不太夠看。
漸漸的,她面上露出絕望之色。
一刻鐘的時間后,隨著一陣凄厲無比的慘叫,火羽鷲叼住數只儲物袋和靈器飛回天空的火海之中。
它大嘴一張,一股巨大的吸力產生,尤其對火海特別明顯。
地上和半空的火焰猶如群燕歸巢一般,紛紛隨著吸力向向巨口洶湧而去。
僅僅過了三息時間,能焚穿大地和虛空的火焰盡皆歸入火羽鷲的體內,重新形成一朵暗紅的火焰,深藏在軀體中的一處。
下一刻,它又迅速向邪修斯巴撲去。
經過一刻鐘的閃躲奔逃后,范姚被金羽雷雕的雷矛擊中了數十。
饒是他防禦手段頗多,亦是渾身焦黑,發出刺鼻的肉香味,受創多處。
「啊~」
再一次被奔雷轟在身上后,在電弧的「噼啪」聲中,范姚口中不斷發出悲慘的嚎叫。
在咬碎牙齦之後,他不打算再抱有僥倖心理。
有雷屬性飛禽在,就算他手段盡出,也是沒有多大的逃脫希望。
如今,他范姚只有拼一把運氣,期望那位奪了首領之位的高某人生還,且儘快趕來。
以前有多痛恨,現在就有多期許,他無比的真誠。
有了決定,范姚神識往儲物袋中一掃,拿出數張二階防禦符籙,立即拍在身上。
緊接著,他法訣掐起,一層層金色護盾快速在四周升起,同時將防禦靈器頂在上空。
做好防禦后,他毫不吝嗇的吞下二階上品療傷和恢復傷勢的丹藥。
同一時間,許昭玄幾人和金羽雷雕的攻擊相繼落下,雷電的轟炸,激流的衝擊,雷、火、冰、土等靈力的暴虐,快速的消耗著各種防禦靈光。
消耗掉數道防禦靈符化作的護罩,還有數層金盾,才擋住一輪轟擊。
三人見邪修開始防禦拖延時間,紛紛露出喜色,同時各自行動起來。
金羽雷雕依舊在空中巡視,防止被邪修首領偷襲。
白玟媛開始依舊將大部分心神用來防禦,同時警覺著周遭。
許昭玄和水之彌對視了一眼,有默契般的手中法訣一掐,銀白色火焰、陰冷洪流,冷冽鬼風陸續湧現。
在兩人的整齊一指下,裹挾著無盡寒冰之力的洪流鋪天蓋地的向邪修捲去。
鋪一接觸防禦護罩,洪流瞬息間變成冰層,在銀白色火焰噴吐的極寒靈力下,堅硬如金鐵,陰寒如萬年冰川。
「這寒冰之力怎麼會這麼恐怖。」
見自己使出的金盾,連一息時間都抵擋不了,就被凍徹的龜裂來開,重新化成靈力碎片,卻沒有消散,連靈氣都要被凍結一般。
同時源源不斷的極度陰冷滲透到第二層防禦,又是一息不到,被酷冷轟破。
范姚露出無比驚懼的神情,心底泛起了一絲後悔之意。
他連連施展金盾術,快速補充的周身的金盾數量,接著打出數張防禦符籙,將周身沒有死角的包裹住。
兩人不為所動,不斷疊加著冰層的厚度和硬度,就連地面之下亦是不放過。
直到冰層堆成近四、五十丈的巨大冰球后,許昭玄緩了一口氣,響指一打,收回銀白色火焰。
而水之彌沒有停手,朱唇吐出晦澀拗口的咒語,向三寸小瓶打入玄奧的法印。
接著,小瓶的瓶口處,一縷縷綠色絲線飄蕩而出。
看似很慢,實則須臾間沒入冰層之中,猶如蛇妖入水一般,靈動的浮遊起來。
在她的操縱之下,無數綠色游蛇迅速向邪修圍聚而去。
「黑毒真水,竟然被水長老給驅使的宛如雙臂。」
看到綠色絲線腐蝕著靈光護罩,翻騰起濃烈的毒霧,白玟媛猛然一驚,對這位水長老的手段不敢再小覷。
短短三兩天時間,她連盛放黑毒真水的玉瓶都不敢輕易開啟,更何況運用。
至於做到如臂指使,不敢妄想。
許昭玄早已被神識傳音告知,但眸中還是劃過驚疑之色。
心底亦是有了一絲警惕,這是對能威脅到自身事物的一種本能反應。
「嗷~」
恰在這時,十餘裡外的東南方向,傳來了金羽雷雕嘹亮的鷹唳聲。
接著,一道道雷霆的轟擊聲不斷響起,正急速靠近。
「水師姐,儘快將這邪修毒殺,事不可為,放棄亦可,白道友,隨我一起去。」
聽到金羽雷雕的警示,許昭玄勃然色變,極快的吩咐了一句,腳底遁光一踩,向戰鬥之地掠去。
等他飛遁到另兩處戰場的上空,接著神識傳音道:「諸位趕快結束戰鬥,和水長老匯合一起。」
四人一鷲自然覺察到了變故,紛紛領命。
他們瞬息間砸出數十道攻擊,將本就搖搖欲墜的邪修轟擊的氣若遊絲,接著又打出第二輪攻擊。
風勁惕更是法力一凝,祭出一條翠綠絲帶,三丈方圓颶風驟起,就夾著無風風刃,狂卷而去。
將邪修緊緊裹住,縮緊之時,無數轟擊壓下。
馬臉大漢猶如暴風中的火燭,忽閃忽閃之際,隨時可能熄滅。
許昭玄和白玟媛只飛掠出七、八里,就和金羽雷雕匯合,踏在其背上。
隨後,兩人向一道身影望去。
「哈哈哈,高道友,我們可是等候多時了,你可晚來了一步。」
微微一拱手,許昭玄在大笑三聲后,有些惋惜的道。
只是他的眸中沒有半點笑意,反而無比的凝重,打起十二分的戒備。
白玟媛渾濁的瞳孔中亦是肅然之色劃過,手上的動作更是不停,撐起數道防禦護罩。
「高某可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只不過路過時聽到有打鬥聲,前來查看一番罷了。」
擺擺手,高戴麟煞有介事的繼續說道:「沒想到高某還真的見到了三位好友,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罷手。」
「哎,現在只剩下兩位了,哦,又少了一個,可惜。」
他嘴上頗為遺憾的搖搖頭,面龐卻是一副風輕雲淡,嘴角更是掛著一絲淡笑。
「那倒真是可惜,恐怕最後一位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認同的點點頭,許昭玄痛惜無比:「要是道友早點到來,這場誤會就不會發生了,他們也就不用白白死了,唉~」
「呵呵。」
高戴麟嘴角抽搐,沒想到還有和他一樣無恥的人,假裝無奈道:「高某欠他們一份情,雖然沒能救下一人,但討一個公道還是要的。」
「就斬殺幾人,權當給他們做個伴。」
等最後幾個字吐出之時,他身影驀地出現在百丈之外,向最後一處戰場奇襲而去。
其遁術,竟然比之前快了整整五成。
高戴麟口中討個公道,自然不是真的為了報酬,而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好久之前,那種處處被針對,卻只能忍氣吞聲的默默承受。
最後,他在某一天決然爆發,將一切通通報復回去,從而淪落成邪修。
今日之事,有一些相似。
觸動了高戴麟的逆鱗,負面情緒暴增,決定要好好發泄一番。
雷屬性靈禽上的兩人,他沒有什麼辦法,但底下的眾人,可不覺得有什麼難度。
「嗷~」
許昭玄早有提防,駕馭著金羽雷雕雷光一閃。
只過了三里之地,就截住了邪修,轟擊不斷落下,阻擋著前路。
高戴麟卻是沒有躲避的想法,白衣一擺,周身霞光升起,照亮數十里之地,柔和至極。
數十道攻擊落下,猶如泥牛入海,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而霞光沒有暗淡絲毫,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使得他的遁術又是快了幾分。
「這是法術,還是靈物,竟然有如此逆天的神通。」
神色一變,許昭玄知道這邪修首領是鐵了心要收取一些利息,眸中狠厲閃過。
他直接向前一指,金羽雷雕立即會意,瞬息間施展雷遁術。
「白道友,給眾人全力施展防禦,接下來我可顧及不到你們了。」
來到巨大冰球的上空,許昭玄法訣掐起,同時神識傳音喝令道:「紅雜毛,祭出妖火,全力施展。」
「紫淑,使用落雷術,繼續去阻礙一二。」
一道道命令落下,數道身影立即行動。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