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迪倫
「精彩！」馬珂率先站起來鼓掌。
和派柏以及紅粉城勢力交好的人也跟著起來鼓掌，但真心的人不多。
任誰輸了一大筆錢都不會真心為罪魁禍首喝彩。
顯然，馬珂不是那種俗人。
見自己的領主為對手的勝利鼓掌，被扶起來的伊葛羞愧萬分，一言不發，低著頭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其他人，則默默地看著伊葛的離開。
較為罕見地，無論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都沒有收到該有的觀眾的歡呼或是同情。
見氣氛不對，得了便宜的亨德利，覺得自己應該安撫一下人心。
他也站起來大聲說道：
「我的朋友們，亞瑟僥倖勝利，讓我得到這樣一大筆財產，我應該和你們分享。」
他頓了頓，等到全場安靜下來，接著道：「這次大家出去打獵路上所花費的住宿、飲食酒水等等，我包了。」
這群人原定的計劃，就是出去打獵，只是有幾個地位較高的夥伴沒有到來，這才在石籬城稍稍逗留。
當然，他們也有趁機鍛煉武藝和團體配合的心思。
畢竟按照傳聞，國王勞勃已經和那架大得不像話的輪宮渡過了三叉戟河，馬上回到君臨。
屆時，按勞勃的性子，君臨肯定要為新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舉行盛大的比武大會。
幾萬金龍的獎金自不必說，一戰成名的機遇和王國各大頂級封君的賞識都是引誘自由騎士、小貴族、沒有繼承權的家族子弟等等武裝人員前往君臨的原因。
更不用說隨處可見的青亭佳釀、西境寶劍、各大自由貿易城邦運來的奇珍異寶、酒館里唱個不停的吟遊詩人、浪漫的女性工作者。
為這樣的比武大會做點準備是應該的。
這群人愣了一下，然後歡呼起來。
雖然賭輸了，但是不花費就能參與一次打獵，也算找補回來一點。
「現在我們進行第二場。」亨德利趁勢宣布，「卡列爾爵士，請指定你的騎士。」
按道理，亞瑟應該休息一會兒的，但是亨德利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被亞瑟坑了一大筆錢，也不會為了一陣小小的休息為亞瑟發聲。
卡列爾·凡斯在自家人中來回掃視幾遍，最終視線停留在在一名身形中等的年輕人身上。
此人名為迪倫·維水，劍藝高超，身法敏捷，最克亞瑟這種蠻力而不靈活的狂戰士。
要是此人能擊敗亞瑟，想來亨德利會欠自己一個人情，卡列爾泛泛地想到。
「迪倫，你可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卡列爾還沒有說完，迪倫已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迭聲答道。
看樣子這是位急著證明自己的自由騎士。
等到迪倫出現在人群面前，看到他的體格，有人噓了起來。
畢竟和亞瑟一樣高並且壯得多的伊葛都被打敗了，矮半頭且看上去也不怎麼強壯的迪倫更不可能贏了。
有好事的人，聽到不屑的噓聲，頓時冷笑道：「你們懂什麼，這種人才是亞瑟的對手，等到亞瑟追不上他累得脫力的時候，一劍就可定勝負。」
有人附和著點頭，也有人冷眼觀之，不發一言。
亞瑟看到自己的對手，也覺得輕鬆許多。
這次，看好亞瑟的人多了一些，看好迪倫的也有。
較之前次，意見分歧很大。
「各位先生，需不需要再開個賭盤？」亨德利問道，他盡量壓制自己欣喜的語氣，以免引來別人的厭惡。
「開！」
「再來。」
這些人大多會點武藝，在亞瑟和迪倫誰將會贏的問題上都有自己的看法，相互都說服不了。
而且壓伊葛的損失有點大，能撈回來一點是一點。
亨德利點點頭，「那就亞瑟勝利的賠率，一比二；迪倫則為二比一，如何？」
自由騎士和貴族的隨從們交頭接耳以後，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賠率。
有產騎士和貴族們，則就從容許多，對賠率感受不深。
還是和上次一樣，押注的人先交錢給莊家亨德利以後，兩人才正式開始比賽。
當然，不是亨德利自己收這些金龍、銀鹿什麼的，而是三四名僕人在干這活。
亞瑟得以坐在場邊，休息一會兒。
畢竟和一個中年壯漢打架很吃力的。
「你的九十枚金龍，是現在兌現，還是繼續押注？」亨德利隔著兩排人，問亞瑟。
「當然是繼續壓我。」亞瑟站起來，自通道。
要是連壓自己贏的勇氣都沒有，這場也就不用打了。
然後他走到場地中央，準備開始。
還是和上次一樣，軍官擔任的裁判先進行解說。
「亞瑟爵士，相信大家都熟悉了，擊敗伊葛的男人。」
這次倒是稀稀拉拉的有了一些喝彩的聲音。
亞瑟也揮舞著自己的大劍，回應他們。
「迪倫·維水，來自君臨的騎士，現效力於卡列爾·凡斯爵士。」
「知名戰績嘛，還沒有，但是不要緊，或許待會就有了。」軍官暗戳戳的表明了自己的喜好。
亞瑟一笑，不以為意。
迪倫也高舉雙手展示了自己的身材。
隨後軍官退到一邊，亞瑟和迪倫開始對峙。
「亞瑟要小心些，他的劍雖然不及你的大，但是靈活許多。」場外有人提醒道。
看樣子是賭亞瑟贏的人。
亞瑟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提醒有用的話，還需要學士的罌粟花奶做什麼？」迪倫冷笑道。
他應該是第一次為卡列爾出戰這樣的比武，從出場到現在對峙，都不同尋常的活躍。
不出意外，迪倫率先進攻。
他先探出一步，呈弓步身體前傾，而後忽地刺出一劍。
像極了前世的擊劍運動員猛然出擊的樣子。
由於迪倫的比亞瑟低半個頭，再這樣一矮身，攻擊的角度頗為刁鑽。
大致在亞瑟胸部和腹腔上下。
亞瑟不好雙手發力來盪開這一劍，只好猛地後退一步，試圖躲避。
誰承想迪倫身形前傾，重心壓到前腿，後腿擺到前面，竟保持著這個高度繼續進攻。
或刺或砍，異常靈活。
且始終距離亞瑟不遠，無法讓亞瑟的大劍參與到戰局中。
亞瑟接著後退，但是也沒有拉開距離。
他明白了，此人的打法，就是貼著身打。
由於迪倫的主動進攻和亞瑟的手足無措，場上頓時出現一陣喝彩。
光聽這個聲音就知道，賭迪倫贏的人還是較多的。
畢竟亞瑟已經打過一場，體力消耗不少。
而幾個呼吸間，兩人已經斗到了場地的邊上。
看上去亞瑟要硬挨一劍才能變局了。
也不知道這身板甲防不防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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