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賊喊做賊
（忘了定時更新，抱歉！）
江衍沒有猜錯。
的確是賊喊做賊。
這件事，姚天策就是幕後主使。
身為博達建設法師供奉的他，上對公司並不盡忠職守，下對員工毫不關心，且充滿了蔑視和冷漠。
他的工作很簡單。
開工前，做法事祭祀天地，查看風水，避免有異常事件產生，開工后，工地如有意外，須得出手解決問題。
畢竟，有些事情防不勝防。
類似於保護者的存在。
然而，姚天策並不勝任。
他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反倒是製造問題的那個人。
天台上的這個法陣是養鬼法陣，以生魂飼養鬼嬰。
其實，羅平墜樓是被法陣影響。
並非純粹的鬼遮眼。
修行界，法師種類繁多，分為名門正派以及旁門左道，名門正派能夠領受符籙，在道門寶籙青冊上留名，旁門左道則不成，他們借用各種詭異力量，卻因為並不祭祀邪神，也就不被道門和官府打壓。
但是，他們也被官府所監控。
對這類出身的法師，打壓是沒用的，人數太多了，若是要抹殺，道門和官府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旁門左道裡面，也存在一些非常強大的修行者。
所以，只能控制，只能招安。
給那些人一些出路，卻又控制著他們不敢肆無忌憚亂來。
姚天策就是旁門左道出身，師門名叫黑館門，供養的是異類凶靈，被超凡界稱之為鬼修士，罈子中的鬼嬰便是師門賜下的靈物。
一個非常強大的凶靈。
這玩意和人一樣，也需要吃東西。
鬼嬰的食物是人類的血氣和魂魄。
稱之為月食。
每個月享用。
若是不及時供奉，便會反噬主人。
正宗的養鬼之法其實是法師用自身的血氣來供奉鬼嬰，每月一次，如果你修鍊得法血氣充盈的話，只要養的鬼數量不多，多半能夠承受。
但是，仍然會損失生命元氣。
難免壽元不固。
人嘛，總免不了自私自利。
如此，鬼修士們也就發明了很多法子來避免這種損失，雖然，仍然要不可避免地要付出代價，卻儘可能地降低了強度。
養鬼法陣便是其中一種。
比較陰損的一種。
損人利己。
姚天策布置的這個法陣，每個月必定會取一人性命，奪取其生魂用來飼養鬼嬰，如此，他就無需付出太多精血。
工地出事，尤其是有人命事件，必定要把法師請來。
是髒東西作祟？還是疏忽了安全？須得法師做鑒定。
法陣引起的死亡事件全都被他歸類為安全疏忽。
這就是監守自盜。
這棟建築換了好幾個建築隊來修建。
原因很簡單，工地每個月都要死人，要是長年累月都在這個工地忙活，豈不是整個建築隊都要死光。
本來，羅平今天難逃一死。
他死後，姚天策也就會來工地。
轉上一圈，假模假式地做個法事，就會判定為安全疏忽，羅平咎由自取。
如此，一切如常。
如此，風平浪靜。
然而，江衍多事。
他出手救了羅平。
鬧鬼這事也就沒法掩飾。
不過，暫時還不至於鬧大。
邪靈作祟的情況，一般都會先通知項目經理，畢竟，工地若是鬧鬼的事情傳播開去，建築公司難免焦頭爛額。
建築隊要是不聽招呼，不按照程序做事，便會被所有的建築公司排斥，找不到活來做。
所以，清水建築隊隊長張百成也就按照章程辦事。
如此，姚天策也就有機會補救。
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就是說無事發生，天下太平。
不過是偶爾來的遊魂作祟，那玩意已經走遠，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他只需布下一個法陣，類似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
只是，今日他須得分割出自己的魂魄去喂鬼嬰。
割魂！
太過痛苦！
誰割誰知道。
第二個選擇，就是姚天策現在想要做的。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在這些人中間選一個倒霉鬼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抽出生魂餵養鬼嬰，反正這些螻蟻也無法反抗。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人為魚肉！
我為刀俎！
便是如此。
反正都是螻蟻，一文不值的傢伙。
說他是鬼上身他就是鬼上身，難道他還能反駁？
驅鬼難免付出代價，要想拯救在場的諸位，有人挺身而出付出犧牲是不是很正常？
活著的這些螻蟻恐怕都不得反對。
就算反對也無用！
他們還能做什麼？
姚天策冷冷地盯著江衍。
「來，站在罈子前。」
江衍笑著走了過去。
「江衍，小心！」
底下，王青山擔心地喊了一聲。
當姚天策陰冷的目光掃過來之後，他立刻收聲閉嘴。
「大師，需要我做什麼？」
江衍仍然笑著。
在姚天策眼裡，這毫不在乎的表情，這淡淡的笑容乃是赤裸裸的譏諷，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他無比憤怒。
螻蟻，希望你一會還笑得出！
他冷哼了一聲。
「站著就好……」
隨後，他望著下方眾人。
「諸位，本法師開了天眼，確定那個玩意躲在這少年身體內，接下來，我將做法事驅鬼，那個傢伙能夠在烈日炎炎下害人，已經是凶靈之類的存在，惡得狠，絕不能放掉，要想徹底將它剷除，你們這位同事多半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啊！」
「不要啊！」
「大師，你神通廣大，求求你，救救江衍。」
……
眾人哀聲求饒。
姚天策咧嘴冷笑。
「斬草要除根，如果我心軟，手下留情，那傢伙可能會在這少年身上重生，一旦猛鬼上身，到時候，我若是不在，爾等也就好自為之……」
他這樣一說。
所有人都閉口不言。
最喜歡看這種畫面了，看著這些螻蟻在自身性命和道義之間掙扎，最終，依舊是以自家性命為重。
真真好笑！
姚天策轉過頭，笑著對江衍說道。
「馬上開始驅鬼儀式，小子，你還有啥遺言？」
江衍奇怪地看著他。
「廢話少說，來！」
姚天策面色鐵青。
他被江衍懟得差點啞口無言。
「好！好！好……」
他咬牙切齒，虛空畫符。
下一刻，鬆開了對鬼嬰的限制。
鬼嬰發出凄厲的尖叫，向著江衍撲了過去。
陰風撲面。
天台上，氣溫又下降了好幾十度，彷彿變成了一個冰窖，地面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冰屑。
建築隊的那些傢伙，頭髮上都掛滿了白霜。
他們瑟瑟發抖，驚恐不已。
凶靈若是強大，也就會扭曲現實。
如果這些傢伙不是因為害怕得全都低著頭的話，也就會看見那鬼嬰成形，撲在了江衍身上。
當然，他們若是瞧見這一幕，也是承受不起。
輕者大病一場，重則瘋癲狂亂。
「給我死！」
姚天策冷哼一聲。
只要被鬼嬰撲到，江衍也就死定了。
無需關注。
於是，他移開視線，向前一步，站在腳手架邊沿。
本想對下方瑟瑟發抖的眾人說點什麼，展現逼格。
然而，身旁有人先說話。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