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把你的醜樣畫下來
話剛落音,駱賓王老實不客氣地站起身說道:“我也是熟客了,今天就把我作為你的客人吧。”
秋姐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駱公子怎麽不問問魏王的意思?”
駱賓王頭也不回地說道:“惠褒兄不會和我搶的……”
“大膽,竟敢直呼魏王名諱!”站在魏王身後的帶甲侍衛厲聲喝道。
惠褒是魏王的字,倒不是名了,隻見魏王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我說觀光,你就這麽急不可耐嗎?”
駱賓王嘻嘻一笑:“魏王爺,我就一平頭老百姓,要是錯過這村,怕是以後排隊也排不上了,您就饒了小的吧。”
魏王哈哈大笑道:“隻要遺直沒問題,我自然沒問題!”
在場的人中自然是以魏王和當朝宰相房玄齡長子房遺直為尊,其餘的人隻要兩人發話,倒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我是沒問題……”房遺直笑道:“不過,駱兄,你小心把人家月媚姑娘給嚇著了。”
“不會,不會!”駱賓王搖頭道:“我會很溫柔的……”
聽到這話,月媚對駱賓王的印象一下掉到冰點,要知道上回她聽到這話的時候是在錢櫃裏,身邊坐著的一個滿肚肥腸的半老禿子說的。
“好吧!”房遺直搖頭晃腦地說道:“場景一:一曲琵琶奏畢,客人想讓姑娘下台陪酒!”
秋姐和小順子見房遺直把他倆的工作都搶了過去,實在有點無可奈何,誰讓人家父親是當進宰相呢。
“小妞,下來,陪大爺喝兩杯!”駱賓王裝作一副醉得稀裏糊塗的樣子,一麵打著踉蹌,一麵高聲叫道。
“對不起,這位公子……”月媚一邊回想著玉珍教的東西,一邊說道:“我今天身體不適,如果公子想要讓人陪酒的話,月媚可以幫公子叫其它的姐妹過來。”
“不,我就要你……”駱賓王大叫道:“老子今天就要你了,其它的老子都不稀罕。”
看著他這副借酒裝瘋的模樣,七朵花都皺起了眉頭,這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幾乎每一天都會遇上這樣的客人,而要如何應對,則看各自的本事了。
月媚莞爾道:“那不如我再為公子獻唱一首,如何?”
駱賓王首次得見月媚笑嬙,整個人呆住了,好半晌後才傻傻地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月媚抓住時機,朝秋姐笑道:“秋姐,我算過了嗎?”
秋姐笑著點頭道:“當然,駱公子可看傻眼了,那還能不算過嗎?”
駱賓王此時才回過味來,跳腳道:“不算不算,我可沒答應……”
“行了吧,觀光兄……”房遺直笑道:“你剛才那副呆樣我都讓知微畫了下來……”
“你……”駱賓王不顧儀態,三兩步走到房遺直座旁的一個相貌醜惡的年輕男子處,一把抓起桌上的畫紙,撕成了粉碎。
“我說觀光,你怎麽把我的畫給撕了呢?”醜男人笑道:“你撕了也沒用,我全都記在腦子裏了。”
“你……”駱賓王深知這個閻知微乃是京城小一輩裏最善工筆之人,他的父親乃是工部尚書閻立德,叔父是將作大匠閻立本,從小就過目不忘,自己的醜態他隔天都能再畫出來,而且一定惟妙惟肖。
“哈哈,看來你急的!”魏王大笑道:“遺直你就別逗他了,觀光!知微剛才並未動筆人,你看看你手上那是什麽?”
駱賓王撿起地上的碎紙,看見原是一副山水鳥獸圖,不由得鬆了口氣,卻又再三叮囑道:“知微,不要畫我,記得!”
閻知微斜著身子,笑道:“想讓我動筆,就你那模樣,還差點吧!”
駱賓王不理會他的揶諭,轉回身對月媚道:“月媚姑娘,現在應該進入場景二了吧?場景二:一個……”
“慢著,慢著!”房遺直不樂意了,“怎麽都是你呢?上一回是你,你就應該滿足了吧?怎麽又輪到你了?”
看著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抑是神經大條的月媚也不禁笑了起來。這一笑可不得了,在場的皇親貴胄無一不看傻了眼,連閻知微也是如此,隻是不知他能不能畫出自己的模樣了。
“咳!”淡顏輕聲咳嗽了一下,怨毒地盯著月媚,卻沒說什麽。如此的場合,原是輪不到她說話的。
魏王表情尷尬地說道:“我看這場景二,場景三也不用考了。這第三項考核肯定又是月媚姑娘拔得頭籌,大家說對不對?”
“是,是!”在場的人哪裏敢說不是,就算不捧月媚的場,也要拍足魏王的馬屁。
秋姐一見情形到了這般地步,就算自己想讓月媚再表現,也沒法子了,她苦笑道:“那月媚你先下去吧。”
月媚衽襟道:“是,秋姐!”
魏王呆呆地看著月媚的背影,伸出手想要叫住她,可好半天都無法從裏蹦出半個字來,卻有一絲悵然的思緒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