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把大腿都露出來
貞觀錢莊與月媚印象中的大不一樣，她來之前以為錢莊嘛，總要像電視裏演的一樣，有個氣派的門麵，裏裏外外川流不息的，到處是過來存錢和提錢的人。
誰知眼前的貞觀錢莊隻有一間不到一米寬的小門麵，從外麵看過去，裏麵黑洞洞的一片，乍眼一看，還以為是黑店。
小青也未來過這裏，她往裏探了探頭，皺眉道：“媚姐，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車夫笑道：“姑娘，沒來錯，這裏就是貞觀錢莊，是咱們長安城裏最大的錢莊了。”
“大？”月媚瞧了一眼旁邊的涮羊肉店，倒比錢莊還要大上一倍不止，不由得拍了拍小青的肩膀：“你先進去看看，我在外麵等著。”
小青撅著嘴，又不敢說不，走進了錢莊的大門。也不知是錢莊在建築的時候有意識的，還是湊巧，陽光隻能射到大門裏的兩米左右，再往裏走，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想著月媚答應要幫自己贖身，小青也隻得鼓足勇氣，摸著牆壁往裏走，又走了大約十幾米後，才來到一處豁然開朗之處。
這裏看上去依舊不像錢莊，倒像是一處大戶人家的庭院，池塘、假山、綠樹、涼亭、流水，不一而足，十分地清致高雅。
“有人嗎？”小青扯著嗓子叫了一聲，回音遠遠地傳了開去。
不一會兒，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手裏提著茶碗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上等的墨綠色綢袍，發髻梳得異常的整齊，步伐緩慢穩健地踱過來。
“這位姑娘，是要存錢還是取錢？”中年男子笑吟吟地問道。
他一眼就看出小青的身份，大約是哪位官爺家裏的丫鬟。
“是啊！”小青點頭道：“我家媚姐有錢要存呢！”
“那請這位姑娘把地址告訴我，我讓人上門去取！”中年男子走到小青身旁說道。
“不用，我們已經把錢都拿過來了！”小青見那男子氣派不凡，倒也不敢亂說話。
中年男子笑道：“那就拿出來吧。”他說話的時候，後麵已走出來了兩個年輕的夥計，色眯眯地看著小青。
“你們自己去拿吧！”小青聳肩道：“我們可扛不動！”
中年男子一愣，立時意識到大買賣了來，忙一正衣襟，把茶碗遞到夥計的手上，恭敬地說道：“還請姑娘帶路。”
再走到那黑深的長廊裏時，中年男子對旁邊的夥計罵道：“還不快把燈點上！”
小青就站在旁邊等長廊裏的燈都點上後，才滿意地點點頭：“這是我，要是我家媚姐過來，還不得罵你們個狗血淋頭不可。”
中年男子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位姑娘，咱們貞觀錢莊可是頭一回遇見大清早就過來的客人，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沒事！”小青笑道：“來晚了怕你們忙不過來！”
說話間已走出了錢莊外，月媚正手裏拿著一張從旁邊攤位上買來的草紙當成扇子在扇風，一見到小青，說道：“怎麽去那到久？”
小青還未說話，那中年男子先趕了上來，從懷裏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硬紙卡片，遞到月媚手上：“小的是貞觀錢莊的掌櫃，鄙姓吳，您是媚姐吧？幸會了！”
月媚一看那硬紙卡片，嗬！好嘛！大唐版的名片，那上頭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吳老坡”。月媚忍不住笑道：“吳掌櫃，你這名字娶得妙，不論誰見了你，都肯定說你沒老婆。”
吳老坡尷尬地笑了笑，他早已認出了月媚身後那輛馬車以及馬車上的標識，把月媚當成了英國公府的人，哪裏還敢大聲說話。
“咳！”小青見吳老坡的模樣，以為他又是一個看著媚姐的容貌便沒了魂的色鬼，便叫道：“吳老板，還不讓你的人把錢都抬進去。”
吳老坡點頭哈腰道：“是，是！”
這一大“卡車”錢，就他和跟出來的兩個夥計是完全不夠用的，自然不能讓月媚和小青親自動。吳老坡急忙讓人去把還在睡懶覺的夥計全都叫了起來。
“今趟怎麽不是李管家過來？”吳老坡低聲問小青：“這位姑娘是英國公新納的妾吧？”
“呸呸呸！”小青瞪了吳老坡一眼：“你怎麽說話的，我家小姐還未出閣呢，小心把你舌頭給割了。”
吳老坡見自己說錯了話，急得滿頭大汗：“我這……我這不是瞎猜嘛，姑娘，你可別告訴媚姐呀。”
小青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過了好半晌才扛了一半，剩下的還有半車，吳老坡眼見一箱箱的大錢往裏送，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吳老板，我說你這門麵開得也太小了！”月媚指著貞觀錢莊的大門說道：“雖說肉不在褶子上，可這人要臉樹要皮，光裏麵好，外麵的功夫也得做足才行！”
吳老坡陪笑道：“媚姐說得是，隻是在下覺得這個法子新穎，能讓來的人覺得新鮮一些。”
月媚大有指點江山的意思：“創新是好的，可你也不能胡亂創新，要不是知道貞觀錢莊在長安城裏信譽良好，別人怕也不敢進去。”
吳老坡哈哈笑道：“媚姐說得是，那依您的意思……”
吳老坡是在說客氣話，月媚倒當真了，反正以前在公司裏是幹策劃的，一說起話來有板有眼的：“第一個把這旁邊的涮羊肉店、裁縫店都給買了，把門麵做寬敞，讓別人一眼就能找到地方……”
“第二個把生意都放到外麵來做，讓人一看就知道這裏生意火紅，有保障……”月媚一邊想著，一邊說：“第三個找一幫年輕漂亮的姑娘，穿著唐裝把大腿露出來，那男人不都往這邊擠嗎？”
小青聽得額角直冒冷汗，吳老坡更是張大了口，一個字也蹦不出來。雖說民風開放，可讓年輕姑娘露大腿，可是要被官府抓進去關的。
“這個……”吳老坡直撓頭：“這個可不好辦啊！媚姐！”
“媚姐，箱子都扛進去了，咱們也進去吧！”小青忙推著月媚往裏走，生怕她嘴裏又竄出什麽駭人聽聞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