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股東
“都扛進去了？”月媚瞅了一眼，笑道：“那咱們進去吧。”
穿過長廊裏，月媚看了兩旁邊的燈籠，心想，要是做成七彩的燈籠，那不和錢櫃的走廊一樣嗎？
“請二位姑娘稍等，讓夥計們把錢清點一下！”吳老坡揮手示意旁邊的人把好茶好水都端了上來，還有幾份精致的糕點，他陪著月媚和小青坐在後麵的大堂裏喝茶聊天。
“正好早上出來得早，沒吃什麽東西！”月媚不客氣地直接用手抓起一塊桂花糕就塞進了嘴裏。
小青自然也不甘人後，兩隻手都快趕上耙子了，過去的地方，一點芝麻都沒留下，全進了她的肚子裏。
吳老坡見兩人狼吞虎咽的模樣，笑道：“媚姐，咱家的糕點還成嗎？”
“湊合！”月媚瞅了他一眼，發覺他有些自得，話更留下了些空間。
吳老坡笑道：“還未請教是哪位府上的？”
月媚吃了八分飽，坐得端莊地說道：“我是萬花樓裏的姑娘。”
吳老坡一愣，弄了半天是青樓裏來的，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馬上又換上一副笑臉：“原來媚姐是萬花樓的姑娘，我倒是去過幾回，怎麽沒碰上？”
一聽出月媚的來曆後，吳老坡說話就大膽多了，畢竟士農工商，這做婊子的還不如商人呢。
月媚哪能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淡然笑道：“怕是吳老板還沒有資格見到我吧！”
吳老坡心下一驚，打量著月媚道：“姑娘可是第一等裏的七朵花？”
小青白了吳老坡一眼：“七朵花哪裏比得上咱們媚姐，你說話注意一點，別以為是萬花樓裏的人，你就能占著便宜！”
小青的話十分犀利，一下切中吳老坡的命門，他尷尬地笑了笑，突然想起前兩天一下竄起，在長安城裏流傳很廣的奇女子，頓時失聲道：“你是月媚姑娘？”
“難道還有第二個媚姐嗎？”小青冷笑道。
月媚心下好笑，這就是帶著小卒子出門的好處，是說以往那些當官的怎麽老喜歡出去辦事帶著助理，原來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在該說話的時候不要怕浪費口水。
吳老坡仔細地端詳了一眼，發現月媚確實如別人口中傳言的一般的絕色無雙，隻是他已年過半百，有心無力，對女色的要求也沒有那麽強。
但他更在意的是關於月媚智慧的傳聞，由於房遺直、閻知微等人的一再宣揚，月媚已成了美貌與智慧並重，才華跟豔色同存的象征。
“媚姐剛才說的有關於擴大門麵的事可是真的？”吳老坡表情凝重地問道。
他究竟是一個商人，與錢莊有關的事他都必須操心，對於月媚的話，自然就更想聽個明白了。
“那隻是第一步，其餘的兩步要是都做到的話，那麽……”月媚笑道：“下步就不光是長安城了，洛陽、建康、鄴城等等城市都可以再開設分店，收取更多的利益。”
吳老坡眼睛一亮，舔著嘴唇問道：“媚姐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月媚瞅了一眼夥計，見他們打著算盤算得差不多了，問道：“多少貫？”
“一共是三千七百萬貫！”那夥計的興奮得跟中了狀元一樣，這麽多的錢，他可是頭回看到。
“換成金磚能有多少？”月媚笑著問吳老坡。
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一萬貫一塊足金金磚，隻是……”他一臉苦澀的模樣：“媚姐，怕是錢莊現在未能拿得出那麽多的金磚。”
“先給我換一千萬貫吧！”月媚含笑道：“吳老板不是連這些存貨都沒有吧？”
“有的，有的！”吳老坡擦了擦汗，一千塊金磚幾乎是貞觀錢莊一半的存量，隻怕從來未有客人一次兌換那麽多的金磚。
“至於剩下的……”月媚笑道：“我想就算入股的錢吧！”
“入股？”吳老坡又驚又喜地道：“媚姐打算入股貞觀錢莊嗎？”
“怎麽？不好嗎？”月媚笑著反問道。
“那……那真是太好了！”吳老坡正想借重月媚的能力，不想她反而先提了出來，讓他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想先看看錢莊的賬薄，可以嗎？”月媚問道。
“沒問題，沒問題！”吳老坡忙不迭地跟到屋後去拿賬薄。
小青低聲問道：“媚姐，你真的打算入股錢莊嗎？我看這吳老坡可不夠老實！”
“他老實不老實沒多大關係！”月媚笑著說道：“在萬花樓裏做事，畢竟不是正當營生，何況我……”
她把手扶在小青的肩膀上，沉聲道：“我也想讓你活得更好一些！”
小青感激地看著月媚，從來未有人這麽關心過她，她雙眼裏泛著淚光，哽咽道：“多謝媚姐了。”
月媚抿嘴笑道：“至少也要讓你的大紅袍能夠在整個長安城裏暢銷，不是嗎？”
小青嘻嘻一笑：“媚姐還記得大紅袍呢！上回秋姐和我提過後，我去和鄉親賒了五十車，下個月就能運到長安來……”
“五十車怕是不夠！”月媚回想著李靖、李治他們在喝茶裏的享受模樣，說道：“我給你一百塊金磚去做本錢，告訴鄉親，能拉多少就拉多少，不過拉來後，先不要聲張，到時我還有辦法！”
小青愕然道：“不給秋姐嗎？”
月媚笑道：“到時再說吧。”
貞觀錢莊的金磚每一塊都足有一斤重，一千塊也就是一千斤，好在李績留給月媚的馬車夠結實，放上去後更穩重了幾分。
“入股的事，我過兩天再來和吳老板麵談，我想貞觀錢莊不隻你一個老板吧？”月媚笑吟吟地說道：“到時候約齊了，咱們再聊。”
“是！”吳老坡把一個銀匣子遞給了月媚：“裏麵是銀票，用來兌換所用，請媚姐收好。”
月媚看也不看一眼，知道吳老坡不敢做怪，把銀匣子交到小青的手上：“你拿著吧。”
上了馬車，日頭正熱，本來還想再逛逛西街市也隻得改天了。月媚可不想自己白嫩嫩的皮膚被曬成了黑炭，這裏可沒有防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