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遺失三德

  深夜，孫小強在屋裡炕上睡覺。

  「小強，小強快，起床。

  跑步找大夫過來。

  就說你爸喝農藥啦!」王麗被嚇得夠嗆，騰的一下，跑步進屋，把孩子叫醒，拚命催促孩子叫來大夫。

  孫小強從睡夢中驚醒，雙手擦拭一下雙眼，驚訝道。

  「嗯！奶奶，爸爸為什麼喝毒藥呀！」

  「什麼都不要問，快起床，晚了就來不及啦!」

  小強被奶奶強制扶起來，急忙給他套上衣服，拚命催促到向門診部跑去。

  二十分鐘后，大夫前來，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媽，求求你救救我!

  我怕死，我後悔了，我還沒活夠呢!」

  孫志豪毒藥正在發作，疼痛難忍。

  一會兒下跪，向東磕頭。

  一會兒下跪，向西面磕頭。

  一會兒在地上打滾，灼燒的眼睛導致看不清楚，就跟一個盲人似的。

  大夫從驚愕之中，清醒過來，一個箭步衝過去，注視對方，訓斥道:

  「志豪，你傻不傻!

  糊塗，愚蠢！

  你喝農藥多少時間啦？摻沒摻水？」

  孫志豪雖然眼瞎，大腦還算清楚，聽見熟悉聲音，就好像抓住了唯一救命稻草似的，苦苦哀求道:

  「韓大夫，快，快救救我。

  喝了有兩個小時了，摻了，摻了點水。」

  話畢，雙手拄地，開始嘔吐不止，渾身藥效灼燒的利害，一陣陣抓耳撓腮。

  「王嬸，這下壞了。

  農藥摻水后，危害更大，毒藥已經沁入五臟六腑了。

  已經太晚了，再做任何搶救措施，都不會起死回生。」韓大夫根據多年從醫經驗，將自己檢查結論如實相告。

  「嗚嗚，韓大夫。

  你一定要救活他，求求您啦！

  我就這個一個兒子，他還有兩個孩子。

  他如果死了，我跟孩子可怎麼辦？

  我給你跪下啦！」王麗英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看到兒子如此凄慘和後悔，心如刀絞，痛心疾首。

  「王嬸子，不是不救，是無藥可救。

  您快起來吧!

  你問他，有什麼後事要交代。」韓大夫也無可奈何，急忙攙扶起對方，雙手向兩邊一攤，一種愛莫能助。

  並且言詞犀利，直接道出最後後果。

  「爸爸，你這是怎麼了？

  快點起來啊！」弟妹倆人，見到父親發瘋似的，醜態百出。

  在身邊注視著，一直傷心哭泣，蹲下身子，試圖用力攙扶起對方，可是又沒有辦法。

  眼前的一幕，就跟唐僧正在念緊箍咒似的，父親好比是孫悟空，在地上打滾，抓耳撓腮。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快說!」王麗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大聲哭喊，吼道。

  「媽，嚇死我了，你千萬不要這麼說。

  媽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救救我。」孫志豪仍舊不死心，一直想著被救活，仍舊抱有一線生機。

  可是？大家發現，他的呼救聲已經變小，體力再一直減弱。

  就這樣，在母親的悲哀中，倆孩子哭泣迷茫中。

  而孫志豪，雙眼直直盯著親人的方向，遺憾而終。

  這樣的生離死別，內心是何等的倍受煎熬，真可謂是。

  忍痛翻滾盡沾泥，悲切哀鳴甚傷情。

  求母救命千百遍？後悔服毒恨妻離。

  彌留之餘飲唇血，來世再報養育恩。

  萬般難捨辭世去，眼瞪兒女命歸西。

  在家屬親人的面前，遂上演了一場生離死別地人生悲劇。

  王奶奶喪子心痛，更多得是仇恨，本來也想一走了之，觀之，小強與姐姐無人照顧，終將於心不忍，未下殘忍之心。

  之後也就再將，重新為母為父，但年歲過高，已有65歲高齡，本該油盡將枯矣！

  曾經也病倒多次，本該到了殘喘夕年，病魔纏身，都自顧不暇。

  又要還債，兒子欠債，卻奶奶來償還，連連悲傷哭慟。

  王麗英眼淚掉落，見到已經咽氣終亡的兒子，恨恨地說:「小強，你爹不孝，十分狠毒，一死了之，為泯滅仇怨，卻忘情自殘，將你我三人，棄之不顧。

  實為孝心、責任、品德三個名聲唾棄而自縊而終，尚未盡贍養老人而自縊者，失去孝心！枉為人子。

  未撫養子女成人者而自縊放棄，乃是失去責任！枉為人父。

  為絕情惡婦，從此不歸，以死殉情，未正確樹立三觀以教育子女者，而以極端自殘之舉，遂深深影響孩子心智發育，實乃無品無德之舉。

  死而留下終身遺憾乃降罪其親戚。第一個受罪得是我，然後是你倆，

  兒子啊，你雖死猶恨，仇恨你早早死去，又深深思念你從此不歸，罵你絕情，罵你愚蠢。

  若某一日，去墳前燒紙，娘流淚懷恨，兒女更懷恨流淚啊。」

  第二日清晨。

  鄰里聽聞消息后，前來弔唁，望著身旁的遺體，哭訴道:

  「太傻，不該當如此，媳婦私逃不歸，應該再娶一位新媳婦？」

  內心暗自思量，都是一頓臭罵，怎麼會選擇以死殉情，如此昏庸，糊塗到頂，皆扼腕嘆息。

  王奶奶看向一動不動的遺體，雙手捶打兒子的身體，哭喊道:

  「天道不公，命運捉弄我啊，嗚嗚，養大一波兒女，卻再續一波孫子孫女，若一人也算慶幸，留後有倆，教我該如何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