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垃圾的殿堂

  迪比斯一輩子都想不到在大都會的最南邊會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存在，遠遠的看上去好像就像是一個垃圾組成的山廟一樣。

  不過確實是這樣的，大都會作為聯盟的中心，有著聯邦最繁榮的經濟，最多的人口，最好的醫療和教育。不說本市的常住人口，只說每年來大都會旅遊的人次都有近億的數量。但是很少人有人注意到，大都會如此多的人口和人流，生產的垃圾到底被存放到哪裡去了。反正大都會永遠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光鮮亮麗。

  事實證明了，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再替你負重前行罷了。對於大都會的光鮮亮麗而言也是如此的，迪比斯眼前這個高聳的聯盟不覺的垃圾山脈就是最好的佐證。

  因為堆積著從大都會收集而來的垃圾，有時候處理又不是很及時，加上陽光的灼燒，在這裡整日發生著自然燃燒的現象，終日冒著臭味嚴重的煙氣，無用之物都彙集在此，居民們個個都是從大都會被趕出來的地痞流氓又或是一些可憐人。他們都不願意離開大都會，但是又沒有辦法進入大都會，就只能在這種地方苟延殘喘。

  當然這裡也是無法地帶，沒有醫生，犯罪和疾病不斷的蔓延。

  如果說在偏執高傲的大都會市民眼裡，聯邦其他城市的人都是純粹的鄉巴佬或者是下等豬的話，那麼生存在垃圾上的人，就是純粹的垃圾，毫無用處。或者說是連被知曉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對於很多大都會人來說，根本就不知道在偏遠的南方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存在，至少迪比斯是不知道的。

  不理會環境的惡劣還有腳邊的斑駁污垢，鏡先生徑直的帶著一群人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個穿著火紅色背心的男人就那麼隨意坐在前方，愜意的靠在一個看上去就是淘汰貨的沙發上。成熟的臉蛋上甚至還有一些雀斑，一頭碎雜的頭髮給整個人都平添了一些血腥的狼性，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似乎都對他保持著足夠的尊重。

  很快男人就注意到迪比斯一行人，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他們。

  「艾斯，好久不見呀！」鏡先生禮貌的打著招呼。

  「呦，這不是城裡的大人物嗎？怎麼今天來我這了？難道是需要什麼垃圾？別客氣，需要什麼垃圾的話儘管去拿。我給你們免費。」

  聽到男人赤裸裸的挑釁，迪比斯察覺到石先生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但是鏡先生沒有發話，石先生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我這次過來是給你提供一個壞消息的。」

  「歐？難道在這裡還有什麼好消息嗎？哈哈哈！」

  看著面前的男人越發的放肆，鏡先生也不打算再拖延了，只聽他喊道:「迪比斯，過來！」

  聽到鏡先生喊自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迪比斯還是順從的走到了場中，走到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艾斯，你好好的看看他，看看你能從他身上發現什麼？」

  「哈哈哈，喂，你居然讓我看一個男人，鏡，你自己那方面有問題，可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問題，我只喜歡女人，尤其喜歡胸大貌美的女人，對於男人，尤其是這麼丑的男人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趕快……不對，這是怎麼回事？」

  「你終於察覺出來了，你這個陰溝里的死老鼠！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比一百個女人都要寶貴！」

  感受到面前兩個人話語中的火藥味，迪比斯不由得緊張起來，雖然他已經感受不到心臟和脈搏的跳動了。但是他還是冥冥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緊張。也許是長期地下工作養成的身體習慣吧。

  「喂，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你眼前的這個傢伙已經死掉了？」

  「我當然感受到他已經死掉了？不對，他都已經死掉了，怎麼還能這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回事，這當然就要問你了。」

  「問我？你在開什麼玩笑，老子要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以為那些城市裡的蛀蟲現在還能每天在裡面醉生夢死嗎？」

  「我知道這不是你做的，但是這跟這裡有關係，而你是這裡的王，不是嗎？」

  「狗屁的王，垃圾山的王屁都不是，大都會裡的一個大人物隨便放個屁都能把我崩了，這是什麼狗屁的王！」

  看著面前的男人開始發狂，迪比斯還是有一點慌張的，畢竟他生前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二道消息販子罷了。但是鏡先生一點也不慌張，因為他知道，他只是戳中了男人的痛點了，等待他自己平靜下來就好了。

  果然，過了一會之後，名叫艾斯的男人自己就冷靜了下來，冷冷問道：「你怎麼證明眼前的這個傢伙和我這裡有關係？」

  「迪比斯，告訴他，你之前經歷了什麼。」

  聽到鏡先生的吩咐，迪比斯只好把之前講給鏡先生的經過在複述了一遍給眼前的男人聽。

  和鏡先生一樣，在聽到光柱的方向在南方之後，艾斯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之中，隨後他叫來了一個心腹在他的耳邊吩咐了幾句之後，心腹就出去做事了。

  「你想怎麼做？」艾斯吩咐完手下之後，朝著鏡先生說道。

  「我想我們的目標一致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不是嗎？」

  「我可以相信你嗎？阿鏡！」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鏡先生明顯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調整過來：「當然！而且此時此刻，你除了相信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艾斯死死的盯住面前男人的面孔，期望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中讀出一些信息出來，但是很快他就放棄了，因為鏡先生從始至終神情和眼神就沒有過半分的動搖和變化。

  「好！我會吩咐手下的人完全配合你們的，不管你們需要什麼，信息也好，人手也罷，只要是我有的，都會第一時間給你們提供。但是我也要提前和你們說好，雖然我是垃圾山的王，但是實際上，垃圾上有很多地方都是無主的，因為那裡的生存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所以那裡一般是沒有人，所以那裡的具體情況我也是不清楚的，如果你們想要去看的話，當然可以，但是你們自己要做好準備，要是不小心死掉的話，我可不負責任。」

  「這個自然。你只要提供足夠的信息和人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就好了。畢竟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不是嗎？」

  「混蛋！」

  「白痴！」

  望著昔日好友坐在破舊沙發上的身影，鏡先生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來以前他們剛剛從學院畢業的時候，一臉興奮的進入秘密部門授職的時候，那時候的艾斯的臉上的笑容是多麼的燦爛呀。那個授職的大廳又是多麼的燦爛輝煌呀！

  不過對於艾斯來說，眼前的垃圾堆或許才是他的殿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