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連老五這樣的人科學都能治好，那科學肯定比鬼還厲害，「就是這裡，」風突然停住了腳步，跟在屁股後面的我冷不防的撞上了他，「你跟著我哈！別走丟了，」「哦！風哥，我跟著你呢，」就這樣，我跟著風一前一後的低著頭鑽進了玉米地，玉米葉的邊緣有鋸齒狀的東西，很鋒利，割在身上很痛，於是我跟風便低著頭用兩隻手捂住臉，從指縫裡面看路，風從天空吹過來，玉米桿又動起來，感覺四周都在「沙沙」的響，悶熱的甜腥味的空氣讓我窒息，玉米太多了，風穿不透玉米地，所以只能從玉米的上空掠過，玉米地裡面幾乎沒有風，很是悶熱。 

  突然我感覺腳下一軟，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我停了下來，看不清地上是什麼，我蹲了下來，一股惡臭迎面撲來，瞬間我明白了這是什麼，「風哥，我踩到屎了，媽的，哪只狗在這裡拉了一大堆屎！」我罵道，「小點聲，我也踩到了，前面就是了，小心被狗聽到啊！」「風哥，你走前面踩到屎應該告訴我的啊！風哥你不仗義，」我有點急了。「哈哈哈…嘿嘿，好好別生氣了果果，待會我多摘幾個瓜給你好不好，」風看我有點急了強忍著笑用異樣的聲調對我說。 

  瞬間視野開闊了，風迎面吹來舔著我身上油膩膩的汗珠，帶來了清爽，全身說不出來的舒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眼望這裡彷彿是四合院裡面的天井一樣，四周密密的都是玉米，中間是一大片瓜田，月光靜靜的照耀著地面，藉助月光可以看到，在瓜田的中央隱約有一個小棚子，那便是看瓜人的住所，貌似棚子四周沒有拴著狗，「趴下」風一腳踹倒了發獃的我，「啊」來不及反應，我應聲倒在地上，我聞到了香味，一股很清晰的香瓜自熱成熟后的香甜味道，憑嗅覺我就知道那個瓜就在我的左前方，我本能的伸出手去，就在手即將碰到那個瓜的時候，一束燈光照到了這裡，我發誓，我甚至能用手感覺出來即將摸到的那個瓜的形狀，那應該是一個橢圓形的香瓜，個很大。 

  「完了…」瞬間我全身像是掉入了冰窟一樣，從頭頂一下子冷到了腳底板那還粘在我鞋底上面的大糞上，被發現了，想逃跑已經不可能了，如果，被舉報到學校，天啊！我會被校長揪著耳朵提上旗台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批鬥的，到那時，我的班長地位和我的輩分優勢也蕩然無存了，比我輩分低的人怎麼看我？我的小夥伴怎麼看我？我爸媽怎麼看我？「嗚嗚嗚…」一瞬間想了那麼多的我哭了起來。 

  「站起來，都給我站起來，那麼兩個小屁孩，讓我看看是誰，」一個光源正在搖搖晃晃慢慢的接近，「這不是風跟果果嗎？大晚上的跑這裡幹嘛來了，」完了，還是熟人…我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畫面，風跟我耷拉著腦袋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光源，往我家的方向走去，偷瓜被抓了，我爸媽見到我們之後會怎麼樣呢？肯定會揍我一頓的，然後跪牆角。跪牆角…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酷刑，絕對的酷刑，那時跪牆角對我而言不下於滿清十大酷刑，我爸媽是農民，地地道道的農民，其實我爸也算是文化人，初中畢業，做過村裡的會計，我爸很愛面子，但不幸的是他有我這麼個混蛋兒子，這是我爸的原話，沒錯！我就是這麼混蛋或者可以稱為搗蛋，爬樹、砸人家玻璃、揍比我小的孩子搶他們的玻璃球…在我爸眼裡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堅持「棍棒下面出孝子」理論的他，用他僅有的初中文化和幾十年的人生閱歷，造就了家庭裡面的幾大酷刑，其中，跪牆角就是一個。 

  面對著牆跪在角落裡，不僅僅是肉tǐ上的折磨，還是精神上的，現在我總結了一下當時的感受，首先，跪在那裡雙腿彎曲膝蓋著地，膝蓋會刺痛，其次，時間長了，屁股會坐在雙腳上面，這樣雙腳血液就流通不暢，就會變麻，再過一會，就會像是有千萬個小螞蟻在咬一樣難受，最後，面朝著牆角，空間太狹隘了，時間一長就會覺得寂寞、空虛、冷！還要聽著我爹的教誨。其實我不得不承認，我爹很有才華，至少他在沒有什麼演講稿的情況之下，就能滔滔不絕的對著我說上幾個小時，期間還會喝乾兩大杯子茶水。 

  「喂！給你說話呢？」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哭的聲音更大了，「風哥，我、我…我爸肯定…嗚嗚…要揍我，嗚嗚…風哥！嗚嗚…」「別怕，果果，有我呢！」風拉住了我的手，那個人拿著手電筒的人走到了我們跟前，借著月光，看清了，是我村的大人喜兒，好像是給我平輩的，我爸讓我喊他哥來著，他家在村子最後面，所以跟他幾乎沒有過什麼交流，僅有的一次也是那次掏麻雀的時候，打碎過人家的房頂上的瓦片，還是我爸親自給人家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