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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黑不丟人,允許你抱一會兒

  怕黑不丟人,允許你抱一會兒    【某裳:本章萬字大更哦,自由地,翻頁吧~~】 

  負責人明白知趣地走遠了些。 

  「喂?」 

  「封先生,是我,池晚。」那頭軟軟的聲調,依如從前。 

  「我知道。」 

  難道她以為他把她號碼刪了? 

  其實想想也是,明明他們的婚姻關係已經結束,也可以不用再聯繫了,但為什麼沒有刪掉彼此的號碼? 

  他知道她的手機也還存著他的,否則每次打過去,她都知道是他? 

  以前存的是「老公」,那麼現在呢? 

  他並不認為依然是。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和沈先生吃飯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嗎?」 

  「……」 

  她打電話過來,卻問的沈曜的事? 

  不管怎樣,這句開場白,讓他不太開心。 

  「這麼著急?」 

  明明一開始還推辭不去,難道那時候在以退為進? 

  「不是,就是問問,我好安排時間。」 

  「再說吧。」 

  「封先生是很忙嗎?」 

  「還行。」他聽出來,她似乎是有事找他。 

  會是什麼事? 

  「這個……我能不能問問——」 

  「不能,突然想起來,是挺忙的。」封以珩的確很忙,但聽她一件事的時間卻還是有的。 

  「……」池晚忍,微笑,「那封先生什麼時候下班呢?就五分鐘的時間,下班的時候。」 

  「加班。」 

  「……」這個時候是晚上八點鐘,池晚已經在自己公寓里。 

  未免小白誤會什麼,特地出去走廊打的。 

  十一月的夜晚,雁城已經挺冷了。 

  池晚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外面,冷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 

  「真的五分鐘都不行嗎?」池晚堅持,聲音也有些發顫起來。 

  現在是網路信息時代,明天出刊,如果在出刊之前,他就先發表了他們已經離婚的消息…… 

  姜昭儀回去後有沒有找過封以珩商量,她並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如果找過了,他有沒有答應她。 

  以封以珩的影響力,消息一旦從他口中說出來,那麼他們明天出的這期對萬茜的打擊影響力就沒有原先大了。 

  「嗯我不能分心,」封以珩正兒八經地在胡說八道,「或者,你可以選擇過來找我,看我什麼時候空了,可以和你說上幾句話。」 

  「……這麼晚了過去?」 

  「不強求,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等我空了的時候再打電話,我再考慮要不要接。」 

  「……」 

  池晚想,她怎麼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當真跟她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騙人吧……這會子功夫,不是挺「閑」的,和她說了已經三分鐘了? 

  有空跟她瞎扯,沒空聽她說事兒! 

  「挺重要的,」池晚咬咬牙,「那封先生您現在在哪兒呢?方便的話,我就過去找你了?」 

  「可以,地址我發給你,不過快一點,晚了我可能又不在這了。」 

  「……好,我打車過去。」 

  封總,您業務還真的挺繁忙呢? 

  總算打完了電話,池晚搓搓手,趕緊回屋裡去。 

  「寶貝兒,媽媽得出去一下,你一個人在家沒事嗎?」 

  小白坐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 

  眼看著一隻豹撲過去咬了鹿一口,血淋淋地,頓時嚇得池晚扭頭。 

  而小白卻依然淡定地盤腿坐著,不為所動,好像在看什麼和諧的日常一般。 

  「我說寶貝兒,看這麼血腥的好嗎!轉個台吧?喜羊羊與灰太狼多好看呀!」 

  「大白,這叫大自然的優劣淘汰法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多看看多明白些道理是好的。」 

  「你這麼小,懂這些幹嘛!」 

  別人家的寶貝兒都看動漫,什麼熊出沒啦,什麼藍貓啦,她家的寶貝兒倒好,幼齡的不看,專看這些頻道。 

  有次還看見他在看百家講壇!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小眉頭一皺,像極了某人。 

  她就不明白了,他能聽明白他們在講什麼嘛? 

  她都聽得雲里霧裡的! 

  小白當時給她說,聽不懂多聽聽就好,多聽,多記,多思考,活躍大腦,才能在智商上隨意地碾壓其他人。 

  「當然是要懂的,」小白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是說,一切從娃娃抓起嗎?這個自然法則告訴我,我得做豹,不做鹿,寧可宰割別人,也不被人宰割!」 

  「……」 

  池晚汗流浹背。 

  寶貝兒……一個動物世界你能看出這樣的領悟來,我是該給什麼表情好? 

  小白繼續說:「我要贏在起跑線上。」 

  「……寶貝兒你一定不知道,你已經贏了!」 

  她雖然也好強吧,可也沒小白這程度,這麼小就已經在考慮要宰割別人! 

  難道遺傳的他親爹? 

  看著像…… 

  反正一定不是遺傳她呢!她這麼溫柔是吧! 

  池晚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寶貝兒,媽媽真的出門啦?」 

  「去吧,別走丟了就好。」小白依然坐在沙發上,頭也沒回。 

  走到門口,池晚還是叮囑了一句:「早點睡哦。」 

  「知道了!你顧好自己,別把自己弄丟了就行了,不用管我。」小白特別不耐煩地白她一眼。 

  池小白非常相信自己的智商,相對的,他比較擔心大白的智商會不會捉急了。 

  「不記得路了記得打車回來。鑰匙帶上,不要按門鈴吵我睡覺。」 

  門關上的瞬間,有這麼幾句話穿透門縫傳進了池晚的耳朵。 

  「……」 

  她大概是這世界上少有被孩子叮囑的媽媽吧? 

  不過她是真的有忘帶鑰匙過,摸了摸確定帶上了,這才出門了。 

  …… 

  按照封以珩發來的地址,池晚直接打車過去。 

  對於路痴來說,這是最簡便也最有保障的辦法。 

  其實小白說得八~九不離十,在工作上以及很多事情上,池晚都是一個機敏的人,做事也沉穩不慌,但人無完人,在生活技能上卻總是顯得比較二。 

  池晚自認為,她是擁有基本生活技能的人,至於為啥會顯得二,那一定是因為有個高智商的兒子做參照物的緣故—— 

  恩,一定是的! 

  「美女,你大晚上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師傅瞧了眼外面,奇怪地問,「街面上似乎都沒幾個人啊,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安全吧?」 

  池晚從手機屏幕中抬起頭來,也看了一眼外面,跟師傅確認:「是我給你看的那個地址嗎?」 

  「是啊,吶,不是這裡嗎?」師傅指了指車上的內置導航,紅點點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是哦……」 

  封以珩應該不會犯發錯地址這麼低級的錯誤的,也應該不會開玩笑讓她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要不開到目的地再說吧,要真沒人我們就調頭走人。」 

  「那也得你相信我才是啊。」司機說笑。 

  大晚上的,運氣不好遇上黑車,她分分鐘完蛋。 

  池晚也半開玩笑地說:「不會啊,我老公就在這個地方等我呢,車牌號都發給他了,到時見不到我,他一定會報警的。」 

  不管的哥有沒有要黑她的意思,但多長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真的動了歪心思,之後又真的沒人的話,荒郊野嶺她被先殲后殺拋屍都沒人知道。 

  的哥哈哈一笑。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想多了。 

  目的地到了,是一處正在施工的地方,不知道是要建什麼。 

  付了錢下車,工地門口正好停著那輛熟悉的賓利,一瞬間心就落了下來。 

  沒差了! 

  熟悉的賓利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鄭浩靠著車門,正在抽煙,聽到有引擎聲抬頭看了一下,「咦?池小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哪知過了幾天又見著面! 

  鄭浩對於池晚,也有一種濃濃的熟悉感。 

  「我來找封先生的,封先生在裡面吧?」 

  「在呢!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這麼晚了還一個人過來這邊,不怕啊?」 

  「還好,先記下了車牌號發給好朋友的。那我先進去找封先生了?」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池晚這麼說,鄭浩也就不堅持了。 

  一路詢問施工的工人,花了點時間,走了點冤枉路,終於找到了封以珩所在。 

  他正在跟一名同是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著話,兩人指著不遠處的施工現場,討論著什麼。 

  這麼一看,封以珩倒沒有撒謊,他真的在加班! 

  做為一個公司的大老闆,還要親臨施工現場,還加班,他也是真的蠻拼的啦? 

  站在不遠處觀望著的池晚,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還是她幾年來第一次離他的工作那麼近呢…… 

  平時別說沾邊兒了,連問都沒有問起,只知道他有一個封宸集團,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她也從沒看見過他認真做事的模樣。 

  還別說,遠遠這麼瞧著,封以珩也還是那麼好看! 

  封以珩大概是感覺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猛地轉過頭,看見了池晚。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觸碰了一下之後,又斷開了。 

  池晚是沖他笑了一下的,但封以珩沒什麼表情,看了她一眼之後又繼續和那位高管模樣的男人說著話。 

  大概是看見封以珩轉頭了,高管也轉過來看了看,看見池晚后是有點驚訝的模樣。 

  心理活動大概是:咦,怎麼有個女人? 

  池晚所站的這個距離,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得見嘴巴一張一合,討論什麼事兒討論得還蠻激烈。 

  唯一確認的是,封以珩好像真的挺忙的,連抽空搭理她的時間都沒有。 

  約莫過去了十分鐘,池晚站在那兒開始覺得有點冷了,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 

  出門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來了,只當是很快就能回去。 

  她更沒有想到,她要來的竟然是這種荒郊野嶺一般的地方! 

  總裁難道不應該置身在開著舒適暖氣的高級酒店餐廳里,吃吃牛排配紅酒,瀟洒地討論公文大事么? 

  為什麼會在這種破地方…… 

  冷死她了! 

  啊…… 

  封總什麼時候才有時間搭理她呢? 

  池晚等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終於,又過去了幾分鐘后,封以珩再次抬起了頭,往她這個方向看了看。 

  高管男人這時離開了,封以珩「閑」了下來? 

  池晚抓緊時間就走過去了,一接近就說:「封總,就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好嗎?我想問——」 

  只見封以珩突然動了起來,一個一個地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 

  在池晚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走過她身旁,貼心地披到她身上。 

  「……」池晚被他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到沒話講,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他看到她搓手臂的動作了? 

  「冷就多穿點衣服出來。」 

  「我——」她這不是沒想到她得大晚上地站在風中吹那麼久? 

  「噓。」封以珩抬手比了一下,讓她噤聲。 

  說完又走了。 

  「……」 

  池晚就這樣披著他的外套又在工地上等了二十分鐘,他一直忙東忙西,沒時間聽她說話。 

  她就鬱悶了,當真是一分鐘時間都不給她! 

  想了想他在電話里說的話,更是鬱悶得不想講話。 

  對,他是說,「有空的時候,可以和你說上幾句話」,意思就是,沒空的時候,還是不能和你說話! 

  顯然,她就碰上了他沒空的時候? 

  難道這一晚上他都沒空的話,她就白來了? 

  所以池晚現在就非常的想不開,就好像被耍了一樣,可披著人家的愛心外套,想生氣罵人都覺得自己沒理。 

  人家本來就沒說過她來了他就一定有空呢! 

  可惡,封以珩一定是故意的吧! 

  先給個甜棗暖暖她的心,讓她罵不出口是不是? 

  混蛋! 

  …… 

  「池小姐,來,先喝杯熱茶吧,暖暖身子!」剛才那位高管問了池晚的姓之後,領著來到了工地上的一個休息室,雖然沒有暖氣,但比外面暖和多了。 

  「謝謝。」 

  「池小姐這麼晚還來看封總,真是有心了,」項目經理說,「封總一定很感動。不過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外面冷,池小姐就在裡面等吧。」 

  「那麻煩楊經理幫我把外套還給他吧,這裡不冷。」 

  「得,池小姐還是披著,這可不是我該做的事。」楊經理笑米米,知道得很。 

  池晚算是明白了,楊經理一定是把她當做封以珩的女朋友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你別誤會。」 

  有些話,萬一傳到封以珩耳朵里,還是不好的,不然他又以為她多做了什麼事,不自量力。 

  「明白的,明白的。」楊經理連著說了兩次。 

  哎!實際上他一定不明白! 

  「他每天都忙到這麼晚嗎?」 

  至少最近她看見他的時候都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也常到這邊來。 

  「也不是每天,最近這個項目緊,又很重要,封總便親自過來盯著了,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哦……」 

  莫非她沒有誤會他,是真的忙啊? 

  那麼自己的出現,是打擾到他的工作了嗎? 

  「那我也去忙了池小姐,有什麼事就到外面喊我。」 

  「我沒什麼事,謝謝。」 

  她能有什麼事啊,來就是跟封以珩談談的,幾分鐘的事,奈何他抽不出時間啊。 

  …… 

  封以珩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發現池晚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此時時鐘已經指向了十點鐘。 

  她在這快等了兩個小時了。 

  虧她沉得住氣! 

  池晚的模樣乖乖地,大概是睡得冷了,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他的西裝已經從身上滑了下去。 

  他走過去,彎腰俯身,將西裝拉上去一些,又從柜子里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在一旁喝著熱水,心裡暖和一片。 

  她從沒在他的工作期間出現過,這幅姿態看著就叫人舒服。 

  他想了一下,明明沒什麼特別,只是多了她的出現而已,但卻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就好像…… 

  妻子不放心他,過來陪著他。 

  感覺還不錯。 

  低頭就看見池晚的睡顏。 

  這張他看了很多年的臉,竟然看不膩。 

  說實話,真的很好看,她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心情都好的臉。 

  封以珩轉開了視線,喝了口熱水,又出去了。 

  大概十一點鐘的時候,池晚睡醒了,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毯子,心裡瞭然。 

  封以珩來過了。 

  他還沒下班? 

  剛睡醒有點冷,在這種天氣和環境下睡著,不太舒服,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都直哆嗦,把毯子捂得更緊了些。 

  這天,可越來越冷了,郊區比市區里更冷。 

  他穿那麼少,冷不冷啊? 

  今年的雪或許會下得比較早。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池晚抬頭就看到封以珩進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池晚笑臉,封以珩依然面癱。 

  「你醒了。」 

  「下班了嗎?終於有時間了是么?」 

  「你找我,除了有事問我,就沒別的事了?」她見著他就見縫插針!說著眉頭輕蹙。 

  池晚疑惑地看:「不然?」 

  不然他們之間現在還能有什麼事? 

  「冷死了。」封以珩念叨了一句。 

  「哦外套還給你!」 

  他沒伸手拿。 

  還有種更人性的取暖方式——抱著! 

  不過眼下似乎不可能,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見他不拿,池晚掀開毯子從沙發上下來,又把外套遞過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啪的一聲,停電了! 

  封以珩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重重地撞進了他的懷抱,伴隨著她獨有的女兒香。 

  她那麼輕的身體,都撞得他險些往後退一步,可想而知她的速度有多麼迅猛。 

  恩? 

  這個擁抱,來得突如其來,在他意料之外。 

  那雙手環過他的腰,緊緊地扣在一起,滾燙的臉貼在他的胸前。 

  膈應。 

  愣了大概一秒,他的大手也繞上她的背,摟住。 

  而池晚感受到背上的那隻手,呼吸慢慢地平穩了。 

  她睜開眼,瞳孔開始適應停電后的情況。 

  雖然停電了,但郊區的月亮特別的皎潔,透過天窗映入休息室,將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長。 

  池晚漸漸能看見周圍的事物,發現自己很不妥地在他懷裡,掙扎著要躲開。 

  「怕黑不丟人,允許你抱一會兒。」 

  「……」反應太明顯了,想否認也是不行,「只是一瞬間瞳孔不適應而已,現在能看見了!封先生……不太合適,還是放開我吧,被人看見誤會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封以珩說,「現在他們都以為你是我女朋友。」 

  「……」 

  他知道? 

  「既然已經誤會了,誤會得更深一點我也不會困擾。」 

  「……」如果她說「我困擾」,封以珩會不會掐死她? 

  算了,她還是想活得久一點。 

  他沒放,她也就沒有掙扎。 

  她的確能看見了,恐懼感已經降低,但說實在的,被他這樣抱著,安全感滿滿,其實也並不是很想掙脫開。 

  趁著黑,多抱一會兒吧,反正他也不介意么。 

  臉還是貼在他身上,倒是乖乖地不動。 

  這種情況下,池晚也不敢亂動。 

  她深知封以珩對她的感覺,一向說來就來,雖然離婚了,但身體的記憶卻還是敏感的,離婚前又沒能順利吃到她,萬一惹火了他,他當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摁在這給辦了,哭天求地也是不起作用的。 

  就如突然停電一樣,突然又有電了! 

  楊經理已經出現在門口,說:「跳閘——」 

  一看眼前這形勢,給嚇的:「了……」 

  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呃我親自去檢查一下好了……」 

  說完就逃,生怕人拉著似的。 

  兩人這才自然地放開。 

  封以珩低頭瞧著她,揶揄起來:「你這是臉紅了?」 

  「沒有!剛剛睡的!」池晚不甘示弱地解釋道,「再說了,睡都睡過了,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我有什麼好臉紅的!」 

  上個床都習以為常了,誰說她會臉紅了! 

  封以珩眯起了眼。 

  「江承允抱你,也不臉紅嗎?」 

  「有意思嘛?」池晚看著他說,「你又不喜歡他,可偏偏要提起,不是膈應自己?」 

  「看著你就想到他了,能有什麼辦法?」 

  「說正事,我——」 

  封以珩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肚子餓了,去吃東西。」 

  「……」還轉場?虐她上癮了? 

  走到門口的封以珩突然停下,轉身問她:「你不去?」 

  「……去。」 

  都等到這個份上了,她直接回去豈不是虧大了? 

  今天怎麼著都要把那件事問清楚! 

  「你的外套還——」 

  「你披著吧。」 

  「哎?」 

  不是說……冷死了么? 

  封以珩沒要外套,池晚覺得拿在手裡也是累贅,就乾脆披在身上了,跟在他後頭走出工地。 

  「你這裡還要施工多久啊?」 

  「差不多一個月。」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那你還要辛苦一個月?」 

  「一個月?一直在辛苦,」封以珩笑說,「你以為我養你容易。想給你買名牌,可不得辛苦工作。」 

  「……」池晚淚奔,「真是給大大填麻煩了!」 

  嘖嘖,說得好像很窮似的。 

  真是,堂堂一集團總裁,給她買些名牌還要唱可憐! 

  她多好養啊,哪有那麼難? 

  「以後要換江承允給你買名牌了。」 

  「你怎麼不說沈先生?你不是還要給我跟他牽線么?」 

  回去后池晚又想了想,好端端要跟她吃飯是不可能的,怎麼看都像是要撮合他們兩個? 

  雖然不知道囡囡媽的事,但看起來多半是離異了,所以囡囡需要一個媽媽。 

  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那頓飯你可以不用去吃,沈曜那邊,我幫你推。」 

  「哎別!」池晚應得快,「這回不吃也得吃了,小白那臭小子看上沈妹妹了,生日宴說是要請她來,不吃這頓飯,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沈先生開口。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呢。」 

  「小白看上了囡囡?」封以珩想了想,也覺得好笑,「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可不是!你不知道,笑笑有個小侄女兒,一直喜歡小白,可小白見到了囡囡之後就分得更清楚了,還給我們說,強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不好勉強,我都哭笑不得。」 

  說起小白來,封以珩停步,問她:「小白就一直寄養在你這了?你其他親戚都不管的嗎,讓你一個人撫養。」 

  其實他知道她沒什麼親戚,只有一個舅舅,但她從沒跟自己提起過,因此只能裝作自己不知道。 

  「小白是誰家的孩子?他父母怎麼了嗎?」他又想到問。 

  在言清所查到的資料里,並沒有小白,許是遺漏了哪個部分。 

  池晚暗暗地鬆了心,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之前他就讓言清查過她和江承允的事,直覺也是查過小白的。 

  當初沒有給小白落戶,也是怕太容易讓人查到。 

  好在幼稚園托薛廣彥幫忙,倒沒問她要戶口本,敷衍著就過去了。至於以後升小,那就是以後的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以後再說吧。 

  「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朋友,出了事故,留下一個孩子,那親戚有一天過來我這說是幫忙照顧一天,誰知道就一去不復返了。孩子看著可愛,我看著也不忍心,就留下來了,反正你給我的錢也夠,多個孩子吃飯不成問題。不過我也不會帶孩子,就請了家政阿姨過來幫忙照顧。」 

  池晚撒起謊來,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草稿都沒打,即興的,說來就來。 

  她的解釋倒合情合理,他找不到懷疑的出入口。 

  「你倒是瞞得蠻好,四年了我都沒發現。」 

  「那是因為你不關心,」池晚笑著說,「不然以大大的敏銳度,是一定會發現的!」 

  不管什麼年代,什麼情況,男女老少,拍馬屁是絕對錯不了的! 

  好話誰都愛聽。 

  「又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覺得也沒必要跟你報備呢。而且又怕你知道我拿你的錢去養別人的孩子會不開心,只好一直瞞著。」 

  「我有那麼小氣嗎?你若早點告訴我,可以把孩子帶過來一起住,不用住那個破公寓,委屈了孩子。」 

  「不會啊,房子雖小,勝在溫馨,只要和重要的人在一起,住狗窩都會覺得幸福的。」肺腑之言。 

  「也是。」封以珩想起了什麼,笑。 

  溫馨好。 

  房子再大再豪華,若沒有溫暖,只會增加內心的空虛和煎熬罷了。 

  兩人出了工地,站在昏黃的燈光下。 

  鄭浩看著就有一種特別的錯覺,像老夫老妻。 

  不過…… 

  也的確在一起四年了,難怪自己會有這樣的錯覺。 

  「唔……」池晚忽然揉起眼睛。 

  「怎麼了?」 

  「眼睛進沙子了……」 

  「我看看,」封以珩微微低身,睜開她的眼,「睜開,我吹吹。」 

  他們離得好近,池晚都能在他的眼眸里看見自己的映像。 

  吹了兩下,他的視線忽然落在她臉上。 

  那張紅唇近在咫尺。 

  現在她毫無防備,他只要往前貼就能輕易地親到。 

  他對她依然沒有抵抗力。 

  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親下去,滾了滾喉結,作罷了。 

  現在親下去,他們算什麼? 

  其實今晚叫她來,也是自己任性,明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算了,他也沒對她怎樣,接下來也只是吃一頓飯的時間。 

  「走吧。」 

  「哦!」池晚跟上。 

  剛剛…… 

  他是不是想親她? 

  唔…… 

  其實他們兩個什麼步驟都已經走過了是吧,可為什麼剛剛他離得那麼近的時候…… 

  心跳好像也有點不正常? 

  按理說,習以為常了啊。 

  對了,一定是燈光以及他長得太妖孽的關係! 

  美的事物,是會讓人心動的,這是一種鑒賞力。 

  從郊區回到城市的繁華地帶,喧囂讓人心煩意亂。 

  「今天找我什麼事?」繞了她那麼久,他終於主動提起。 

  「萬太太有找過你嗎?」 

  「找過,」他點頭,「不過我沒接,這麼問的理由是?」 

  「她今天來雜誌社,威脅我們不要出刊,我們沒答應。所以我想,她會不會回去找你,讓你在明天出刊前,先宣布我們離婚的消息,給萬小姐正名呢。」 

  「那看來她找我的確是為了這件事,上流社會家族的人,很看重名聲。」 

  池晚支吾了下,「所以想問問……你的打算是?」 

  「既然你來找我,那麼一定是希望我不說。就算我準備宣布了,你也要想辦法讓我改變主意,是么?」 

  其實他既然已經不接萬夫人的電話,就肯定是不接到底了,下回問起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便是。 

  池晚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封總真聰明!」 

  「恩,未來岳母的請求,我是不好拒絕的。不過……」封以珩往後一靠,笑,「你準備怎麼讓我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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