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人情,肉償來還?
欠了人情,肉償來還? 【某裳:還是一萬字,自由地翻頁吧~】
「恩,未來岳母的請求,我是不好拒絕的。不過……」封以珩往後一靠,笑,「你準備怎麼讓我改變主意?」
「……」她還真的沒想好。
「我也不為難你,儘管說說看,我考慮考慮。說了是有機會的,說不定我高興就答應你了,但你不說什麼機會都沒有。」
她本以為封以珩看在四年的情分上應該也不會太刁難她,誰知先是讓她等那麼久不說,現在又……
真是可惡!
都這樣說了,還說不為難她呢!
她有什麼辦法讓他改變主意?
天知道封大總裁的心情就像多變的天氣,鬼都要說:誰說鬼知道?我也不造!
「我欠你一個人情?」
池晚運氣不錯,今天封以珩的心情似乎不差,一口答應:「好。」
人情可大可小,欠著人情,彷彿就還有一絲關係一般。
「……」
哎?好?
就這樣解決了?
他太爽快,她反而有點不適應了……會不會是個陷阱?
「可是……萬小姐不是你未婚妻嗎?我這樣弄臭她的名聲……你真的不介意?」
也不生氣?
她總覺得……
封以珩對她太寬容了!
不但配合她,還拉上萬茜一起。
萬茜要是知道她上頭條都是敗封以珩所賜,不知道會是怎麼個心情?
「首先,她還不是我未婚妻,」封以珩娓娓道來,鎮定得很,「其次,那是事實。」
「……」
他指的是她即將被罵小三的事么?
呃,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的,可為什麼她反而心虛了呢?
然而再想想,也還是覺得封以珩真奇葩。
不管萬茜是不是他的未婚妻,總歸是即將要成為他妻子的人,先前配合她八卦也就算了,現在連她弄臭她名聲都不管?
唔……
這是為什麼呢?
池晚切下一塊牛排送入嘴裡,想得米米眼。
封以珩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恩……
搞商業的心太臟,她這麼純潔,一定猜不透他們的心思的!
算了,他不在意才好,她才有新聞可做,要是他出手阻止,雜誌社一定頂不住壓力的。
封以珩看她,嘴角大概有幾度的弧度。
言清查到的資料說,池晚的母親很溫柔,在鄰里眼中人品很好,溫婉賢淑,他想池晚應該是遺傳了她母親,再加上她自己本身的優點,結合成一個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的完美女人。
不管是什麼場合,她似乎都遊刃有餘,許多禮節性的,譬如餐桌禮儀也完全不在話下。
肯定是出得廳堂的,就是不知道,廚房能下么?
他們的飲食起居都是阿姨來做,不用她親自動手。
「唔……話又說回來了,封先生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弄臭萬小姐的名聲嗎?」
「你會告訴我?」
「不會誒……」池晚笑了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
「問吧。」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他們吃飯的時間,她當然可以提問。
「你說,和萬茜結婚,是因為你找了她二十年,那麼她對你來說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啊,可是我拿她開刀,你又沒生氣,好像無所謂的樣子,這是為什麼呢?」
「人會變,二十年足以改變一切。」
他喜歡的是那個有著篤定笑容的小女生,而不是做作矯情的萬家大小姐。
人是找到了,可也已經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
他的生活,向來隨遇而安,在沒有能讓他改變主意的事發生之前,他選擇接受。
「啊……是這樣……」池晚心中沒底,「那如果,我要和萬家磕碰到底,到時候你會幫他們對付我嗎?要知道,如果你幫他們,我一定贏不了。」
「這麼高看我?」
「唔……你不要幫他們好不好?」池晚雙手合十,閃爍著眸子,開始裝可憐放電。
她也不知道封以珩會不會答應自己,畢竟萬家以後就是他的親家了,實在沒理由幫自己而不幫萬家啊。
封以珩不動聲色地挑挑眉:「那你準備欠我幾個人情?還得清嗎?」
「還不清可以慢慢還嘛,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不可以?」又眨了眨眼,抿唇,無辜地看之。
這個女人!
她是知道他對她的美人計沒抵抗力是吧?
故意的!
「人情欠了可不要賴。」
一聽他是答應下來了,池晚笑哈哈地敬了個禮:「一定不會的!賴皮你就咬我!」
封以珩放肆的目光從她身上自上而下地掃了掃:「咬你?咬哪裡?」
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是真咬!就這麼個說法!」池晚趕緊解釋清楚。
不然,他要是以為她在給她性-暗示,那可糟糕!
欠了人情,肉償來還?
她可沒那個意思!
封以珩輕抿唇,不作語。
其實,她很想封以珩反過來幫她的,可這種話到底是沒敢說出口。
她不認為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那麼重。
她沒辦法和萬茜比,封以珩選擇了她不僅僅是因為二十年的尋尋覓覓,更是因為萬茜的身家背景。
可以說是商業聯姻,在商界,那些上流社會的名門家族都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鞏固自己的勢力地位,強強聯手。
封以珩不外乎是其中的一員吧。
而萬茜所有的,她都沒有,她拿什麼跟她拼?
最後那個問題,終究還是被池晚吞回了肚子里。
算了,有些路,註定只能她一個人走。
……
新一期星風上市,當即就銷售而空,爆了。
做過市場調查后,這一期加大了印量,誰知還是不夠賣,很多人都沒買到手。
大街小巷,都在對著封面上放出正臉的萬茜議論紛紛,成為了飯後雜談,娛樂大眾。
寫字樓里依然是過年般的氣氛,這一回比上次還熱鬧。
總結是向染已經折騰不出什麼幺蛾子來了,b版沒有能力與a版抗衡,連氣都生不起來,乾脆好多人都跟著a版湊湊熱鬧慶祝一下。
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雜誌社的,也……
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的是吧?
再加上主編錢倩倩也已經被池晚收攏,b版再怎麼做都看起來像垂死掙扎了。
「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那個萬家的大小姐,萬茜啊!她居然做了小三!這下可好,萬家的臉都丟光了!」
全員慶祝,也討論起這個八卦來,上班時間剛到,主管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默許。
「不要臉起來,真的是不分家世呢!名媛都當小三!我看她以後出門都得戴口罩了,這才是口罩小姐嘛!這下名副其實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別人的八卦,他們看著好玩。
「你知道什麼,說好聽點說是名媛,好多小道消息說,每個名媛都是有陪酒價的,擔一個名媛的名,實際上就是高級-雞,陪陪那些富豪的!被人看上了,就娶回家,看不上的玩完就算了!上流社會,比我們想象的可要亂多了!」
「姐!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厲害呢!!」小新人堯漫對池晚是充滿了崇拜。
池晚靠在寫字桌上,喝著熱奶茶,笑眯了眼:「跟著姐好好乾,以後你就能跟我一樣厲害了。」
「是!」堯漫完全信了池晚的話,當真了,充滿了熱血與幹勁。
當然,她是不會告訴她,有時候努力也不會成功的。
那是一種幾率,很多人一輩子也做不到。
「嗯……不過漫漫,最重要的是,以後你得嫁個好老公。」
「啊?為什麼呀?打拚事業,跟嫁人有什麼關係?」
「嫁個像封以珩一樣的好老公,近水樓台先得頭條啊!」
堯漫當然沒當真了,笑哈哈著說:「別開玩笑了姐,我哪有那本事啊!再說了,嫁給了封總,哪裡還用出去工作!」
「也是哦。」池晚一想,自己也笑起來。
她可是也被養了好幾年的金絲雀,享了足足四年的福呢。
眉眼笑得彎彎。
然而,池晚並不喜歡沒有自我,和封以珩的婚姻是不得已。
錢倩倩從主編室門口走到池晚身邊說:「那幾個人說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所以我才不喜歡那個圈子。」
「是吧。」池晚眯眼笑著,兩個酒窩明顯。
錢倩倩指的,是那個圈子裡名媛陪酒的事。
是真的存在的。
在雁城這座繁華的都市裡,很多人並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風光,也並非所有人的風光都伴隨笑容而來。
有些所謂的名門家族,其實都是小家族,想要在那個奢靡的圈子裡駐足,是需要些頭腦的。
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可那都是那些人自己的選擇。
可那又如何?身不由己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恆河沙數,有的人得過且過,有的人活出另一種精彩。
人的一生很長,未來的路怎麼走,要看自己如何抉擇。
池晚的路,是自己選的,所以她的生活她自己主宰。
錢倩倩的路,也是自己選的,她一樣能靠自己的力量活得精彩。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脫離家族,獨立生活嗎?」錢倩倩問池晚。
「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懼怕那裡嗎?」
「是,」她說,「我有一個發小,從小被家族左右,身上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命運,她父母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嫁到一個大家族。你知道他們有多可笑嗎?我發小比我還小兩歲,他們竟然要她嫁給一個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做二婚妻,他兒子都快四十歲了!我發小當然不願意,可她繼母,居然偷偷地給她下藥將她送過去。發小嫁人的那天,我也陪著她哭,我家裡人都不願意幫忙,說這是別人家的事,沒人能幫。後來她被家-暴,逃回娘家也沒人管她,都叫她回去,說生活就是這樣的,不能反抗就得學會享受。那不對的不是嗎?生活不是這樣!」
「後來呢?」池晚大概是猜到結局了,應該是悲劇。
「後來死了。她又一次被家暴后跑出門,也不回娘家,兩家人一起找,找到了就追,跑到大馬路上就被車撞了,一屍兩命。」
「她太不幸。」
這種事,池晚也不願意多談。
錢倩倩的發小是不幸的,她試圖反抗過,但沒有成功,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也因為這樣,我看到那些圈子裡假面笑著的人,就會想到那些噁心的嘴臉。那些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算啦,怎麼說起這事兒了呢,今天可是咱們雜誌社的大日子,得好好慶祝一下!」
「晚姐!我們要去慶祝嗎!」
其他人的耳朵很靈,特別是聽到「慶祝」兩個字。
一人大聲地喊出來之後,其他人也紛紛地附和起來。
去玩是一大樂事,免費地玩,那就更樂了!
池晚還沒應,錢倩倩笑著答應下來:「好啊,那晚上一起去暮色吧?我來了之後還沒請你們去玩過呢,今天我請客,一起樂一樂,大家都去,不分ab。」
「耶!倩姐萬歲!晚姐萬歲!」
雜誌社裡歡呼雀躍。
姚沁看不出什麼喜怒,就是向染在一旁氣得,半天也不吭聲。
別人與天同慶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其實池晚並沒有真正把她怎麼樣過,可這輩子,似乎就和池晚杠上了!
「姐,那恐嚇的事怎麼辦啊?咱不找萬家討回來了?」蘇錦湊過去問。
「不然呢?又沒證據,你能耐他們如何?」
因沒有證據而不了了之的案件,還少么?
池晚想著想著出了神。
不一會兒,薛笑笑也致電慶賀,雜誌如期發布,比預期所掀起的浪還要大上許多。
「我跟你說妞兒,萬茜這踐人最近要是上街不偽裝一下,分分鐘被人唾棄死!」
池晚靠在老闆椅上,轉動著手中的筆,笑米米,「她要是不被唾棄死,那我那夜不是白熬了?對不起我的黑眼圈啊。」
沒效果她還不樂意哩!
「封總怎麼說?准你繼續跟進?」
「准了!還答應我不管萬茜的事。不管最好了,他要是出手,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咦……?」看不見的薛笑笑那頭,挑了挑眉,「封總為嘛要答應你欺負他的未婚妻啊?晚晚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拿自己做交換條件了!你該不會!為了業績直接上肉償吧?」
池晚直接送她一個字,「滾!」
她節操滿滿,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是誰,對萬家的內部家族結構那麼了解?
簡直給大眾上了一場饕餮大宴,看得特別爽!
雜誌的網站留言板上,紛紛要求繼續跟進這個案子不要停,滿足一下大眾的好奇心。
輿-論是一邊倒的,大家都在譴責萬茜破壞別人幸福的家庭,順帶著說上萬家,沒有教好女兒,把臉給丟光了!
「那個,池主編,咱們雜誌社因為有了你,後半年的業績那是蒸蒸日上啊!年終獎是跑不了你的了!」總編孟啟發表感言,「這個……相對來講,b組的要好好努力了呀!姚沁,可別喪失了信心,雖然壓力大,但還是要好好努力的。」
「我知道了,總編,會努力的,不過,a組榮耀,也是我們雜誌社榮耀,一樣的。」姚沁說著。
「池主編,這下一期主題是什麼,已經定好了嗎?」孟啟問。
「定好了,保證一樣精彩,會繼續剖析萬小姐,另外附加一個猛料。」當池晚轉動手中的筆時,她臉上的笑容一定是自信的。
自信的女人,最具魅力。
「是不是真的啊,」向染泛酸地說道,「敢情猛料都是你的囊中物,你說有就有的?一次兩次運氣好,你真當自己運氣能一直好?」
已經接連兩次都贏了個滿堂彩,向染心中早已經不服氣。
憑什麼她運氣那麼好?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難道還是巧合?」池晚看著向染說道,「這麼多巧合,為什麼偏偏發生在我這,而不在你那兒呢,向姐?」
眼看又要爭執起來,孟啟趕緊道:「好了好了,開會要緊!這個池主編啊,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說出來大家不就不懷疑了?」
「不好意思總編,我不是信不過你,只不過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走漏了消息,如果有人趕在出刊之前就把消息給賣出去了,損失的可是雜誌呀……」
「呵呵……」
池晚在指誰,孟啟也是知道的,倒也不提出來。
但向染沉不住氣:「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了?」
錢倩倩幫池晚說話:「向染,沒人讓你對號入座,身正不怕影子斜,當真沒做過對不起雜誌社的事,不怕人說。」
說澤,她又對孟啟說:「總編,我相信晚晚一定會再給我們一個驚喜的。」
雖然她也暫時不知道是什麼驚喜。
「嗯,驚喜。」池晚的臉上笑容神秘。
……
五點下班的時候,池晚收到了一封投稿郵件。
打開一看,卻是嚇得面色蒼白。
又是一封恐嚇信!
打著投稿的名義,打開裡面卻是一張血淋淋的恐怖動圖。
心臟猛地跳動一下,漏了好幾拍,撫著胸口平緩情緒。
真的是要被嚇到精神失常了!
以後動不動就發這樣的動圖給她,精神還能正常嗎?
剛才手一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旁的陶瓷杯子,在地上砸個粉碎。
所有人都看過去。
「姐?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
錢倩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出來看見這一幕也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
池晚趕緊把郵箱關掉,桌面很尋常。
「沒什麼,走神不小心把杯子砸了。你下班了?我們晚上在暮色見吧,我再整理下稿子就走。」
「那好,晚上見。」
恐嚇的事不宜聲張。
免得他們擔心,又引起雜誌社的恐慌。
等全員都走了,池晚才報了警,讓他們過來查一查,到底是從哪個服務區發出來的郵件。
「池小姐,我們一查到,立馬通知你,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後就讓你認一認人,看是不是認識。」
「嗯知道了,」她點點頭,「那上次的恐嚇案,有線索了嗎?」
「暫時還沒有,查過郵電局,寄包裹的人戴著鴨舌帽,只能從體格分辨,是個男人。證物也反覆查看過了,沒有發現新線索。很有可能,這兩次是同一個人!」警官說,「池小姐,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有懷疑的對象的話,請講出來,我們去調查一下。不然,大海撈針,有些難度。」
錄像拍到的是個男人?
其實對抓到兇手這件事,池晚並不是很看好。
萬家的人不會親自做的,這種事肯定是僱人,就算抓到了,也不會把他們供出來。
恐嚇罪刑罰也不是很重,沒必要出賣自己的金主,斷了自己的財路。
「沒有呢。」
「那好,有消息我們再通知你。」
「好的,麻煩你們了。」
送他們出去后,池晚就關了電腦,深呼吸了一口,準備去下洗手間就回家了,晚上還要去參加慶功宴。
伴隨著清脆的落鎖聲,池晚忽然停住了腳,心裡疙瘩了一下,突然發毛起來。
她都感覺有一股陰風吹到腳邊,涼颼颼地。
誰?
她慌忙回身,怎麼轉門把手都已經不開了。
她被反鎖在女洗手間里了!
池晚慌亂地拍著門板喊:「你是誰?別開玩笑了!放我出去!」
開玩笑嗎?
雜誌社裡怎麼還有人?
「開門啊!喂!開門!」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回應她慌張的叫喊。
洗手間的格局是這樣,沒有天窗,只有通風孔,那便意味著如果待會兒燈也被關掉……
正想著,四周驟然陷入了黑暗。
她絕望地靠在門板上,雙手揪著自己心臟的部位,渾身發抖。
窒息感,撲面而來。
……
「奇怪,都八點了,晚姐怎麼還沒來?」有人問了一句。
「晚晚還沒來嗎?」錢倩倩也是剛到,沒看見池晚以為她是去了洗手間。
大家都到了,就只有池晚晚點。
堯漫手裡握著手機,疑惑地說:「我給晚姐打了好幾通電話了,就是沒人接,難道晚姐沒帶手機?」
「她是不是已經回家了,但把手機落在了雜誌社裡?」錢倩倩做出猜測,「你們誰有她家裡的電話?」
「沒有……」大家紛紛搖頭。
平時有事都是手機聯繫的,怎麼會想到去問家裡的電話號碼呢?
有人想說,大老闆一定知道!
只要錢主編打電話給大老闆詢問!
但沒人那麼大膽。
別看錢主編好像真的沒事了的樣子,萬一只是裝裝樣子,心裡還是沒過去呢?
錢倩倩都拿出手機了,還是沒撥出去。
她倒不是怕給江承允打電話,只是覺得有點不妥。
晚晚只是暫時聯繫不到,不一定是出了事,如果直接打給江承允,他一定會以為她出事了,最後造成誤會呢?
然而下一秒,錢倩倩又改變了主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總覺得心頭不寧,像是要發生什麼事一般,她之前遭人恐嚇,又被萬夫人上門威脅,還曝光了萬茜,萬一有人……
錢倩倩越想越害怕,趕緊撥通了江承允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
「小白?」
接到池晚家的座機,江承允很意外,一聽那頭奶聲奶氣的「喂」,更是驚喜。
小白給他打電話!
「江叔叔,你是不是虐待大白,讓她加班了?」
八點了,大白還沒有回來!
平時就算加班也會打電話回來告訴他,可是今天沒有。
他還打電話給笑笑媽媽,笑笑媽媽說不知道,會不會是在加班?
小白不願意往壞處想,但總還是不放心。
唔……
或許大白只是忙暈了,忘了呢?
臭大白,讓人這麼操心,回來你死定了!
「怎麼會?」江承允笑道,「我不會讓她加班的。我聽說她今天立了功,晚上是要去慶功的,是不是忘了告訴你?」
「那電話又不接!怎麼會有這麼粗心大意的人,不知道在家等的那個人會擔心的嗎?」小白非常不爽。
池大白,我生氣了!
「……」江承允哭笑不得,「就是就是,一點也不懂事,還要孩子操心!小白你別急,我打一個試試看——咦?」
有插播電話!
江承允看了一下屏幕,是錢倩倩。
這還是分手后她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說實在的,心虛的時候,就忍不住去想她找自己是什麼事。
「小白,我待會兒打給你,別著急啊。」
掛了電話,正準備打給池晚,錢倩倩就再次打了過來。猶豫一下,還是接了。
「喂?」
「別誤會,我就是想問你一下,晚晚家的座機號碼是多少?」
「?」江承允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問晚晚家的座機號碼?」
「我聯繫不到她,想問問是不是在家裡。」
「……什麼?」江承允意外了,「你在哪裡?暮色?晚晚沒跟你們一起?她不在家!」
「不在家?該不會……」錢倩倩越發擔心。
「該不會?」
「不瞞你說,之前有人給晚晚寄了一個恐嚇包裹,雜誌上市前一天,萬夫人又上門來威脅她,說是如果真的做了……」
她以為萬夫人是在開玩笑!
可現在晚晚好像失蹤了!
「什麼?!」江承允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來,對桌上的其他人抱以歉意,匆匆出了包廂,「發生了這些事都沒人告訴我?!」
「晚晚不讓告訴你——」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告訴我!」他著急地沖那頭喊了一句。
那頭錢倩倩愣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他又緩了下來:「對不起。」
錢倩倩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現在還是找到晚晚最重要。」
「我馬上坐最早的航班回去!」
「你不在雁城?要不別來回趕了,我找幾個人先回雜誌社看看,萬一是我們大驚小怪了呢?萬家的人真的那麼大膽嗎?」
「不管有沒有事,都要回去!」
晚晚沒消息,他做什麼事都不心安!
是虛驚一場,沒事最好!如果是……
江承允不敢往下想。
他趕回雁城,而雜誌社讓錢倩倩帶人先回去看看。
掛了電話,大家的視線全都落在錢倩倩的身上。
「怎麼個情況?我們晚姐被恐嚇了?什麼時候的是事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沒出事是我們想多了最好,晚晚要是真的出事……蘇錦堯漫,我們回去雜誌社看看!」
電話不通,是要急死人!
這時,大家才想起下班那會兒,池晚忽然打翻了她的陶瓷杯,並且面色不對勁的樣子。
難道跟那個有關?
「不吃了不吃了,人多好辦事,一起回去看看吧!」
……
賓利在寫字樓前停了下來。
「燈開著,應該在樓上加班,」封以珩對電話那頭說著,「小白乖,先睡吧,待會兒我送姐姐回家。」
小白的手機上,近期多了兩個號碼,江承允和封以珩的。
江叔叔遠水解不了近火,他想來想去,還是撥通了這個號碼。
如果他不管大白的話,就零分好了!賭氣地想。
撥號的時候,心裡很忐忑,因為他不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會怎樣回他。
所幸,封以珩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失望,他還像以前一樣,彷彿沒和大白離婚。
「真的嗎?」小白將信將疑。
「真的,叔叔不騙你。睡醒了就能看見姐姐了。」封以珩望著寫字樓全黑的中間樓層。
鄭浩想,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這麼鎮定,不愧是他們封總!
寫字樓里沒有任何光線,也就是說他們封總也不知道樓上有沒有人。
而且這種情況……難道不是第一時間就覺得沒人才是?
騙了孩子,萬一找不著人,明天拿什麼哄孩子?
這是鄭浩的顧慮,但封以珩沒有這樣的顧慮,在他眼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讓孩子過多擔心。
小白那邊無論如何得先安撫下來,至於人,肯定要找,找不到也要找,找到為止。
既然答應了小白,明天之前,他就一定把池晚送回去。
「封總,要不我上去看看?」儘管他覺得,上面沒人。
封以珩想起那天在工地上的事,始終不放心。
「不用,我上去看看。」
叫了保安上去開門,卻發現雜誌社的門根本就沒關過。
「咦?怎麼燈關了,門沒關?」保安奇怪地嘀咕著,「誰最後一個走的,忘了關門嗎?」
封以珩不說話,已經警覺起來。
推開玻璃門,就看見一片黑暗中,一張辦公桌上有光亮,並伴隨著震動聲。
這電話是他打的,池晚的號碼。
她的手機在這。
保安已經將辦公室里的燈打開了,並試著喊了一下:「有人嗎?」
以前也有加班的人員直接在辦公室里睡的情況。
封以珩走過去,拿起她的手機一看,上面有無數人的電話和信息。
他敏銳的視線在辦公室里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門半開的洗手間方向。
女洗手間的門鎖著!
封以珩上前轉動了一下,打不開。
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去拿備用鑰匙!」
他先從外面開了燈。
如果她在裡面,烏漆抹黑的話……
門被撞響!
裡面真的有人!
「砰砰砰——」急促的手掌拍門的聲音。
隔著門他都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不耐煩地催促:「鑰匙,快點!」
保安被一嚇,開門的手都哆嗦,被封以珩一把搶過,迅速打開。
門開,握著門把手拉開了門,一道人影便猝不及防地撲向了他,結實地撞進他懷裡。
她顫抖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嗚咽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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