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果然是他！

  三十三、果然是他！

  郁寄同看了看夫人和郁語晶爽朗的笑了：「哈哈哈，說曹操曹操到，夫人啊，咱們把韓妙語姑娘留在這，出去會會司徒少帥。」

  走到店堂附近，郁夫人放開郁語晶的手，挽著老爺走了出去。郁語晶等了片刻，拉開距離，繞去側面廂房。

  司徒豫澤負手站在店堂中央氣定神閑地沉默。

  「少帥光臨，有失遠迎！」郁寄同熱情迎上去握手。司徒豫澤也淡淡伸出手：「郁老闆，生意興隆。」

  「多謝多謝！少帥今天來讓下人通報拜會郁寄同，郁某受寵若驚啊。這幾年來，郁氏的藥材，首座弟子，都是送去督軍府，一直對少帥的健康盡心儘力，不知為何忽然隆重拜會？不敢當得很呀！」

  「郁老闆言重了，司徒豫澤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今天早上在我家門口遇到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似乎很懂醫術，還打著金陵承檄堂的名號住在六國飯店，有些好奇。承檄堂什麼時候有這麼重要的角色到北平，而我司徒家都不知道。如論及淵源……金陵郁氏是不是忘記了一些陳年往事？」司徒豫澤很含蓄地回答郁寄同，也把雙方心知肚明的事，表達得很清楚。

  「真是緣分哪！郁某從昨天起就在等金陵來的妙語姑娘，下人說是昨晚火車到，誰知道人沒有來，原來住到六國飯店去了。六國飯店離少帥府上很近，倒讓少帥先見到妙語姑娘。少帥有所不知，十幾年前金陵族弟夫婦來北平過年，回去的路上夫婦倆在山東被承軍的敵軍亂戰中射殺，只留下一個四歲獨女送回金陵。如今那孩子長大了，聽說是許了承德一戶人家，金陵承檄堂派了這個小姑娘的貼身丫頭來尋親。如果找到了，自然是要履行婚約的。當時我族弟夫婦在山東離世，定親的詳細經過無人知曉，只知道是承德當年一個軍官。我承檄堂南北支都接到金陵書函，所有分號見到韓妙語姑娘主僕，都會當郁氏家人接待，任何要求都全力支持。司徒少帥說的陳年往事，莫不是這門親事？說起來，司徒少帥應該是承德人，論年紀，應該剛好比我們晶兒大四歲……莫非……」郁寄同幾乎肯定地看司徒豫澤。

  「原來這麼多年沒有音訊，是因為她父母回去路上就亡故了，並不是傲慢……四歲，父母雙亡……」

  司徒豫澤頓了一會兒，當仁不讓地說：「沒錯，我說的就是這門親事。當年郁小姐父母救了我父親一命，我父親感激他們定下親事，我自會照辦。如今知道她父母在回去路上就亡故了，由我來照顧她更為妥當。今晚我要連夜離開北平有些私事處理，如果韓妙語姑娘來承檄堂，務必請她多留七日等我回來。我會親自請她去督軍府，也不必去承德尋親了。」

  司徒豫澤說完就走了。

  郁寄同一直送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會。回身拉起夫人就往內堂跑。郁語晶也跟進內堂客廳。

  「晶兒，果然是他！那麼你要在伯父這住七天，等他回北平？這樣的話，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確認了定親，接下來你就該回金陵請大小姐來完婚。」郁寄同有些擔憂地看郁語晶。

  「不，我不能留在這！既然他主動來攤牌，我就只能不接牌。伯父，如果他再來，您就說韓姑娘沒有來承檄堂。我會讓六國飯店送信來說趕火車去承德，回頭再來拜訪您。這樣，我就不知道大小姐的夫婿是誰，我會繼續北上，去承德打聽他的家族，到了承德，再想辦法。我本就無路可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的丫頭妙語還在飯店，我得回去照顧她，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帶她去趕晚上的火車。」郁語晶當機立斷，說完就拜別伯父伯母，離開承檄堂回賓館。

  韓妙語沒有被馬踢得很重，郁語晶出門的時間，她躺了沒多久就覺得沒事了。想想晚上要趕火車，她把主僕二人的行李打包好，等郁語晶回來。

  午飯晚些時候郁語晶回來，和韓妙語一起吃午飯，飯後付房錢，在飯店寫了一封家信，給了小費，讓飯店派人送去承檄堂。

  「小姐，咱們的大白馬呢？」韓妙語忽然想起這麼一茬。

  「呵，」郁語晶笑了，「留在少帥府外，多半被那個老爺子撿回去了吧。下次估計還賣給司徒少帥，肯定不是咱們的大白馬了。那馬那麼凶，以後我也不敢騎呀。咱們還要天南地北跑，帶著一匹馬也不方便，丟了省心，反正也不值錢。哈哈哈。」

  「小姐，那可是妙語幾個月的工錢呢。」

  「還不夠你一個月的賞錢呢，想它幹啥？」郁語晶不想再聊那匹害她避無可避遇見司徒豫澤的大白馬，指指兩個人的行李：「苗苗！」

  「哎！」韓妙語迅速習慣大小姐給她的新身份。

  「走了，去火車站！」

  「是，妙語小姐！」

  兩個女孩子笑作一團，韓妙語拎著兩個人的行李，跟著郁語晶，上了飯店夥計給叫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