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面埋伏

  三十四、十面埋伏

  司徒豫澤離開承檄堂，打道回府。

  回家就看見母親嫻靜優雅地坐在客廳，永遠不變在做刺繡。

  「母親，我回來了。」

  「澤兒，你去哪了？跑馬跑了一上午，午飯都晚了。媽媽在等你，去洗手吃飯了。雲姐，把午飯端上來吧！」司徒夫人很溫柔，對下人都很溫柔。

  「母親，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和父親給我定的婚事有關，所以去確認了一下她的身份。也許不久，司徒家要辦喜事了。」司徒豫澤答得很平淡，似乎並不開心也不關心。他洗了手扶母親去餐廳吃飯。

  「哦？真的？澤兒，你找到你爸爸給你選的女孩子了？不是說她家大業大相當傲慢，這麼多年都沒有想要上門成婚嗎？澤兒，咱們司徒家不是需要受委屈的人家。媽媽知道你孝順，不想違背你爸爸的遺願，但是媽媽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傲慢大小姐委屈自己。如果你不喜歡，咱們可以退婚。」母親都是護著兒子刁難媳婦兒，這簡直是天性。

  這個司徒夫人看來倒是挺幫郁語晶的忙，動不動就想退婚。

  「母親，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她父母救了父親之後不久就死在敵軍亂槍下。她被送回家的時候太小，沒有人知道定婚的細節，所以現在才派人來找。這個女孩子從小就沒有爹娘也挺可憐的，咱們就不要為難她了，按照爸爸的意思，把她收房吧。」司徒豫澤和風細雨地做母親工作。

  「澤兒，你要娶什麼樣的女孩子，娶多少個，媽媽都不反對，可是你自己開不開心？你還沒有成家，如果現在讓她進門，就是你合法的妻子，司徒家的兒媳，你的原配——你確定就因為這個女孩子的父母救過你父親，你就要這樣報恩，照顧她一輩子？你了解那個女孩子，確定她值得你如此對待嗎？」司徒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

  司徒豫澤沉默了。

  「澤兒，媽媽覺得，這婚事不用操之過急。對方都等了這麼久才來尋親，我們是男方，有什麼好著急的。你可以慢慢留意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如果找到了心上人，當然以你喜歡的姑娘為大。郁家的親事，咱們只要娶回來，就不算失禮背約，何必把當年的承諾看得這麼重？」司徒夫人苦口婆心繼續勸兒子。

  她知道這個兒子從小崇拜父親，文武都是父親手把手教的，父親的遺願，他絕對會帶著百分之百的誠意去執行。但作為母親，她不得不為自己兒子自私，不能跟他一樣，姑息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

  「嗯，母親，我再考慮考慮。對了，今晚我回承德，過幾天是父親的忌日，我回去祭祖。」司徒豫澤聽從母親建議，暫時不去想定親的事。

  「回承德？你帶媽媽一起去嗎？」司徒夫人眼睛亮亮的。

  「母親，你身體不好不要辛苦趕路了。我今天挑了幾匹馬，原本計劃連夜快馬回去，帶著您不方便。或者您要去的話，我讓沈副官幫您買車票，明晚回？」司徒豫澤沒想到母親要一起回，有點打亂計劃。

  「哦，那樣的話，媽媽不去了。你不在身邊，媽媽一個人出門會緊張。」司徒夫人有些失望。

  司徒豫澤放下碗，握了握司徒夫人手：「母親，這麼多年，您一直把父親靈位放在家裡，有沒有去承德並不重要，兒子代勞就好，您在家陪父親也是一樣。」

  「嗯，好。」

  下午的時候，司徒豫澤和他挑選的一小隊近衛，早早吃了晚飯，策馬出城。

  司徒豫澤從小喜歡的戎馬生涯，就是這樣盡情策馬奔騰。能騎馬去的地方，他並不愛坐車。

  順著郊外官道往北，奔行了十幾公里，就接近鐵路幹線，馬隊沿著離鐵路不遠的官道，沿著落日的山影疾馳。

  進入保定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司徒豫澤的馬隊停下休息了一會，歇了歇馬，又繼續上路。放慢速度去近郊司徒家的驛站換了馬，又回到官道一路狂奔。

  離承德還有不到兩百里距離的時候，司徒豫澤換了第二次馬。

  凌晨三點多，一行人進入一片國槐林。

  頭前進去的兩個人都沒有能發出聲音，馬嘶響起就滾下馬，接著馬也倒下了。

  後面疾馳的幾個人反應迅速地拉馬，也收不住衝到了林子邊。

  月光已淡，晨曦未來。

  司徒豫澤勒馬在林邊踱轉，看向林中，警覺樹上有人。

  他悄悄摸出手槍，借著月光，瞬間抬手往覺得可能的幾處連開幾槍。果然打中了一個掉下樹來，是個一身黑衣拿著長長的薄刃砍刀的蒙面人。

  「少帥，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