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動:偷偷一吻

  驚慌……害怕……不安…… 

  說不清的異樣感覺,朝著她傾數襲來。 

  「三更半夜,你想去哪兒,嗯?噸」 

  昏暗間,他噙了抹妖冶俯望著她級。 

  兩人距離僅差一寸,他的如蘭氣息,散落在她臉上,為之染上了些微紅。 

  哪怕如此,連城表面依然盡量維持平靜:「七王爺,您不覺得與我之間這番行為,有些授受不親嗎?」 

  聞言君,墨白怔了片刻,似是想到什麼,璨然一笑:「授受不親?可本王從來只知,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是女子?」 

  語末,明顯夾雜著一絲試探。 

  由他這一突來言語,連城心下一驚,仿若多年秘密被人看穿……半晌,語氣微冷回上:「七王爺,在下可是男子!」 

  雖是確定說著,但不知怎麼,總覺其間透露出了心虛。 

  「哦?」 

  君墨白清然挑眉,轉而逼近了她:「不如,讓本王檢查一下?」 

  檢查什麼?連城先是微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 

  接著,下意識進入戒備的狀態。 

  伸手朝著君墨白胸膛上推搡,想將之推離自己的身上……只是一時忘了,她虛弱之下的力氣多麼渺小,之於君墨白不過似有若無。 

  君墨白輕而易舉,反手握上她的手掌:「上官公子,當真是男子?那怎麼力氣比之女子還小上些,看來本王真得檢查一下……」 

  一語畢,君墨白當真朝著她伸出手……所落之處,正是連城衣襟上,明顯想將之褪下。 

  偏偏,連城近乎沒有力氣,根本無法阻止他的侵.犯。 

  眼看,衣裳被之褪了去,心下惶然無措……無有辦法間,赫然停下了掙扎:「君墨白,你一定得這樣羞辱我嗎?」 

  她直直望向他,清澈眸間已然出現薄怒。 

  察覺她當了真,君墨白意猶未盡收了手,復而朝她繼續俯下身。 

  眼看,即將碰上她的唇。 

  卻在連城無措之間,緩緩停在那裡:「上官公子,本王不過開個玩笑,何須如此緊張?」 

  一語畢,君墨白別有深意一笑,緩緩從著她身上起身。 

  只是玩笑?是這樣么。 

  心有餘悸間,連城瞥向君墨白,見他身影立在身前,三千墨發在他身後,漾出一道極美的弧度……終是舒了口氣,從著床上起了身,卻是緊挨床邊,與之隔了一段距離。 

  「用膳嗎?」 

  他突兀回眸,臉上已經恢復如常。 

  「什麼……」 

  連城微微一怔,顯然未從適才情緒當中脫離。 

  見她這幅模樣,君墨白唇邊笑意加深了些許……不由緩緩朝她走來,見此連城趕忙後退:「你別過來……」 

  君墨白止了腳步,遙遙與她相望,臉上神色隱晦不明。 

  「李公公……」 

  「死了。」 

  連城剛一開口,君墨白便淡淡打斷給予答案,似是明白她想獲知什麼。 

  剎那間,之前記憶不期然呈現腦海,連城只覺心下一揪……沉默一時,咬唇迎上他,目光當中滿是確定:「是你殺了他……」 

  「不,本王沒有殺他。」 

  君墨白淡淡反駁,眉眼含笑間,笑意高貴清冷,猶如九天之上的謫仙……隨之在連城不明之間,接著落下一語:「本王只是,逼死了他。」 

  聞言,連城只覺呼吸一窒,心臟仿若被人揪起般。 

  想到君墨白朝著李公公下手時的狠決,不覺控制不住冷言一語:「七王爺,您怎麼能這麼殘忍!」 

  因這一語,君墨白眸色一凜,唇邊妖冶迷人:「本王殘忍?本王哪裡殘忍……」 

  「你不僅折磨李公公,最後還逼死了他……」 

  「上官連城,本王可是為了你!」 

  連城口中未完的指責,淹沒在君墨白淡漠言語之下。 

  連城整個人怔住,赫然望著君墨白的目光當中,夾雜著一絲畏意……半晌,她終是搖了搖頭:「不,君墨白,你不是為了我!你只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就像宮裡那些傳言,折磨宮女太監只為取樂……」 

  聽著這些,君墨白並不言語,似是默認了此。 

  半晌,瞧著她充滿了戒備,恍若凶煞猛獸般。 

  「那麼在你看來,李公公才是好人?上官連城,本王可該提醒你一句:若非關鍵一刻,夏侯淵將你從皇宮地下救出,你此刻怕是早已死去!而罪魁禍首,便是你覺得本王對待殘忍的李公公……」 

  言語間,君墨白舉步上前步步逼近。 

  連城近乎退無可退,直至背靠床柱。 

  君墨白所言這些,無不讓連城心下起了漣漪……只是,令她注意的還是,救了她的人是夏侯淵?記憶間,似是在昏迷之間,夢到了那人。 

  踏著黑暗而來,將著她從冰冷地上抱起……在她渾身顫抖之下,用自身溫暖給予了她。 

  當時,她只是以為是夢,未想原來並不是夢……但,救她的那個人,並非師父,而是夏侯淵。 

  「原來,是他救了我……」 

  無意識的,嘴邊喃喃一念。 

  隨之,下巴被人狠狠勾起,卻是君墨白臉帶微怒:「是,夏侯淵救了你!之前,你救了他,現在,他救了你……你們之間關係,倒是複雜得很!」 

  不知怎麼,心下起了一絲沉悶。 

  明明所言這一語,是想提醒她李公公罪有應得……但是,偏偏連城注意的,卻是夏侯淵! 

  之於君墨白所言,連城一時不知怎麼作答。 

  只是下巴,被他握得生疼,不由讓她蹙起了眉……同一時刻,君墨白見她不適終是放了手,轉而握上她的手掌:「來人,備膳——」 

  連城望著君墨白,只覺平生第一次,如此看不透一個人……是了,君墨白陰晴不定的性子,她著實看不透。 

  久未進食,面對滿桌宮廷膳食,明明精緻可口,卻是未吃多少,便停下了筷子……邊上,君墨白見她沒有胃口,同樣停下了進食。 

  「不合胃口?」 

  他微微皺眉,朝她詢問一句……緊接著,未待她回答,便已有了動作:「撤了!再換上一些……」 

  「不……不用了……」 

  連城回過身來,趕忙搖了頭。 

  正待說些什麼,卻見君墨白手掌伸了過來,覆上她的額頭之上……之於此,連城不覺僵直了身體:「沒有發熱……」 

  他安然一語,似是放下心來……很快,示意浮萍與飄絮:「那麼,撤下罷!」 

  膳食撤下,浮萍與飄絮出了寢宮。 

  諾大寢宮裡,瞬時回歸到之前,只剩下連城與君墨白。 

  即便心下已知,李公公是死有餘辜,但是之於君墨白,無形間還是多了一絲懼意……眼看,他自桌邊緩緩起身,連城下意識退到邊上,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君墨白並不遲緩,察覺得出連城之於自己,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一如,宮裡那些人一樣。 

  心下並非不清楚,她是所為何事……猶疑片刻,終是淡淡道:「上官連城,關於李公公一事,本王可以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 

  只需一想李公公撞上牆之後,那幅鮮血淋漓的畫面……連城便覺剛用了些膳的胃下,泛起一絲翻騰:「不!七王爺,您無需向我解釋……」 

  越去想,那幅畫面便越是清晰。 

  也許,君墨白便像傳聞一樣,凌虐無道,喜怒無常。 

  若是看誰不順,那人下場定是離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明,在他身邊這些日子,已經領略過他的脾性,不是嗎? 

  相比之下,也許三皇子君逸塵與五皇子君子軒,更為好上一些……雖然他們表裡不一,但是並未聽聞,他們在折磨誰之後,還將其逼到死亡! 

  之於連城的反應,君墨白沉了眸。 

  他向來做事隨心所欲,從來不會向誰解釋什麼 

  ……便是宮裡,那些關於他的傳言,明明許多不符實際,但是他從來不放在心上。 

  解釋么,有些人,不值得他去解釋……若是信他,自然無需解釋,若是不信他,解釋了也是無用。 

  之於連城,他在天牢里,便想為之解釋一番……而在此時,再次想解釋前因後果,直覺不想讓她因此多想。 

  可是,平生鮮少想去這樣做,得來卻是她避之不及。 

  思及至此,君墨白只覺心下空蕩蕩的,原本以為有了她的存在,多少能夠彌補一些……只是,她現在這般防備姿態,除卻她的身體,可以帶給他溫暖之外。 

  心,還是冰冷的疼。 

  「過來……」 

  突兀的,君墨白抬手朝著連城一招。 

  聞言,連城驚了下,如同刺蝟豎起了滿身的刺……君墨白皺眉,徑直上了前,攬上她的腰間:「七王爺,您……」 

  連城還未問出口,君墨白自顧自帶著她,赫然走向了床榻上。 

  她想反抗,只是力氣太過弱小,無有一絲作用。 

  只得眼睜睜看著,被他帶到床上,之後兩人共同躺了下來,一如先前那樣……連城心下緊張厲害,想用言語反抗下來,卻怕惹怒君墨白,得來其他的懲罰。 

  「七王爺,我不困……」 

  半晌,連城小心翼翼附上句。 

  「嗯。」 

  君墨白淡淡應了聲,卻是攬她入了懷裡……緊接著,髮絲被人緩緩撫過:「本王困了,陪本王睡會兒……」 

  陪他睡會兒? 

  連城只覺這句話裡面,透露著萬分怪異……若非她肯定,君墨白並不知道她的秘密,當真以為他是存心的! 

  「可是……唔……」 

  連城還想說些什麼,嘴上驀然被君墨白一堵……他手裡帶了一枚藥丸,順著落入了她的口間:「這是什麼……」 

  原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 

  他把握力度,把握得剛剛好,令之順著喉間咽了下去。 

  「毒藥。」 

  見她慌不則已的模樣,君墨白故作戲謔一語。 

  剎那間,連城臉上血色褪盡,顧不得什麼起身……緊接著,朝著喉間伸出了手指,似是想藉此,將著藥丸吐出來。 

  君墨白臉上一沉,伸手一攬將她重新納入身下。 

  整個人朝著她身上一覆,壓在了連城的身上……眼看,連城眼底余驚未定,手握成拳打在她邊上的床上:「上官連城,本王真想它是毒藥!」 

  語畢,君墨白翻身下去,躺在原本位置。 

  將著連城朝著懷裡貼近,迫使她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有著溫暖傳遍了他的身子,君墨白累及落下兩字:「解藥。」 

  聞言,連城瞬間明了些許,軟骨散的解藥。 

  若非中了軟骨散,她許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心下不免有些厭惡君墨白,但是身在他的懷裡,不得不妥協下來。 

  等到天明,便可以回到相府。 

  想到此,鼻間有他身上淡淡桃花香傳來,舒服讓她感到安心……許是由著此,又許是身子尚在虛弱疲倦,竟在他的懷中,漸漸睡了過去。 

  寂靜的夜,懷裡淡淡呼吸聲傳來。 

  原本閉了眼的男子,逐漸睜開雙眼,垂頭注視著懷裡的女子……半晌,似是淡淡嘆息一語:「連城,你無須怕我的……」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溫暖……在得到之後,已經不能失去的,溫暖。 

  燭光搖曳間,寢宮明亮閃耀。 

  凝視著女子睡顏,君墨白朝著燭光彈指過去,燭光應下熄滅……整個寢宮,完全陷入昏暗當中,周圍靜謐的有些心慌。 

  懷抱柔軟的身.軀,纖瘦青.澀,卻是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他伸手揉上她的髮絲,感受著絲絲髮輕拂而過,猶如心上痒痒生出的悸動……黑暗間,君墨白似是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在加速。 

  不由,他垂 

  頭朝著身下連城唇上,緩緩靠近下去。 

  情動,心隨念想。 

  終是,他覆上她的唇,比之想象當中,來得更為令人心動。 

  第一次,吻上女子的唇,情不自禁間,只覺其柔軟特別,帶著一絲試探性,想深.入獲取更多……睡夢當中,連城似是被唇上所覆之物,感到些許不安穩,不覺伸出了小巧的舌,似想將之推開。 

  剎那間,君墨白如遭什麼般,整個身子那麼一刻顫抖僵硬,頗為手足無措。 

  想躲開,卻是分明眷戀,想靠近,卻是缺少些許勇氣。 

  關鍵之時,連城無有意識地,收回了舌別過了唇,朝著他懷裡縮了一縮,似是尋著舒適睡姿……心頭不覺一軟,將之她抱得更緊,讓之枕在他的手臂上。 

  心,在隱隱悸動著。 

  半晌,整個身體,才得以逐漸放鬆下來。 

  只是心下,一個念頭悄然萌了芽:他想要她,上官連城。 

  *** 

  清晨,連城醒來,發現自己蜷縮在君墨白懷裡。 

  雖然,她現在是以男子身份生存,但是本質上,畢竟還是女子……因此,只覺這等行為,實在過於親密無常了些。 

  這般想著,正待從著他的懷裡退出。 

  卻見君墨白,倏然睜開了雙眼,如墨的雙眸對上她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溫柔?連城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轉而,朝著邊上移動,離開君墨白的懷裡。 

  意外之下,發覺身上力氣恢復了不少……那顆藥丸,的確是軟骨散解藥,內力同樣恢復了過來。 

  連城心有愉悅間,一隻手掌覆了過來,為她拂過碎發。 

  不經意間,他觸碰到她身上。 

  他體質微涼,同著他的性子一般身上透著冰冷,讓連城觸動不已……驚疑不定之下,才見他開了口:「恢復得不錯。」 

  寢宮房門打開,盛夏時候,天色總是亮的早些。 

  遠遠看去,庭院裡面,一樹桃花盛開,三兩桃瓣順著飄落,散落了一地,遠遠看起來,著實不失一番美景。 

  院里石桌上,比之以往不同,放置上了古琴,上有桃瓣落在上面。 

  卻見君墨白走上前去,伸手隨意撥動琴弦,明顯是熟練彈琴之人……只是,他這樣的脾性,讓著連城不覺詫異:「你會彈琴?」 

  話剛出口,連城不覺垂下頭去,隱隱帶了些懊惱……同時在她垂頭的一瞬間,錯過了君墨白神色當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並非,他喜歡彈琴。 

  而是,那名女子喜歡彈琴,尤為喜歡那一曲《鳳求凰》……而他,便是在那時學了彈琴,可惜有生之年,無法為她彈上一曲。 

  「想聽么?」 

  君墨白並未抬眸,只是淡淡問了句……緊接著,在連城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然坐下撫上了琴弦: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 

  桃瓣飛舞之下,連城站在寢宮門前,望著彈琴的君墨白……他一邊彈著,一邊念出名詞《鳳求凰》,清冷的語調和著琴音,隱隱融為一體。 

  而他所彈曲子,正是與所念詩詞同名的《鳳求凰》。 

  恍然間,連城想起神秘贈琴男子,遺落的名琴鳳求凰……若是,君墨白所彈古琴是鳳求凰,映著此情此景,該是一幅怎樣的驚艷! 

  一曲終了,君墨白自著石桌前起身,正待上了台階。 

  正逢此時,浮萍手上端著一些衣物走進……見此,君墨白示意連城接過:「進去,換了這件衣裳……」 

  < 

  「換衣裳?換衣裳!在……在這裡……」 

  *** 

  贈琴男子,已經有了提醒,親們猜出是誰了嗎?O(∩_∩)O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