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男人的自覺
鳳萬倫跟鳳萬山看著嶽紅綺,心裏霎時閃過一絲驚詫。
這女子又是誰?
不是說鳳家三爺不近女色,可是這身邊卻接二連三地出現女人,難道是他們的消息有誤?
而且這女子似乎還跟他們抓來的刺客認識……
兩兄弟對視一眼,隱隱察覺到不妙。
鳳萬倫給了自家弟弟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下一瞬一個眼神驟然給那刺客瞥了過去。
那刺客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瞬間便癲狂起來,一下子將嶽紅綺掀開,從鞋子裏抽出匕首,徑直地朝鳳玄墨撲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鳳萬倫頓時驚呼道:“快,來人!保護三爺!”
話雖快,動作卻慢半拍。
隻要等那人動了手,假刺客也就變成了真刺客。
刀刃破開屏風,不管不顧地朝著主座上的人直奔而去。
鳳玄墨身姿挺拔,巋然不動,眼見著那匕首快入他喉嚨,這才伸出兩指,夾住刀刃。
一抬頭,正對上那雙猩紅雙眼,他眯了眯眼:“狀態不對。”
這個眼神,不該是正常人的眼神。
宋輕過來,一腳將人踹翻在地,不等人翻身起來,她的鞋子便踩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主子!”嶽紅綺看到宋輕舉動,頓時緊張不已。
“主子?”江幼卿瞄了眼嶽紅綺,又瞥了眼宋輕。
嶽紅綺可是明月樓的殺手啊,小輕輕什麽時候變成她的主子了?
不過他不及細想,就被嶽紅綺那緊張的模樣給酸到了。
她從來對著他都是一張冷臉,連撲過來替他擋刀的時候仿佛都沒皺一下眉頭。
可是對於這個身份不明的刺客,她也太上心了吧?
“別急。”宋輕的聲音很低,卻很平靜。
她蹲下身,手指在他頭上按了按。
“又是她!”鳳萬山看著宋輕的舉動,頓時一慌,忙道,“三爺,需得立馬將刺客誅殺,否則後患無窮啊!”
鳳玄墨看著宋輕的舉動,就知道她肯定是發現端倪了。
嘴角輕輕掠起,聲線冷冷:“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話音才落,宋輕就道:“找到了。”
手指摁著頭頂,她將那銀針緩緩從他頭顱裏拔出,而後在順著後腦勺往背脊,一按之下,果然又發現了另外兩根銀針。
“這……是什麽?”眾人看著那足足有三寸長的銀針,驚得不輕。
宋輕道:“攝魂針。”
一種下三濫的玩意兒。
這東西許不空可見多了,環著手臂,替自家老大補充道:“攝魂針,顧名思義,能攝人心魂,一共三根,插入三個大穴之內,便可操縱此人乖乖聽話,要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嶽紅綺眸孔一縮,明白過來:“所以他才認不得我?還要去殺三爺?”
宋輕點了點頭,將那銀針緩緩地從他身體裏拔出來。
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眼睛裏的焦距慢慢地回攏。
宋輕這才抬腳,把人放開。
“蒙大哥!”嶽紅綺頓時心急如焚地衝了過去。
蒙幸看到嶽紅綺的瞬間,掛著血的嘴角揚了起來,一把將人摟在懷裏:“綺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江幼卿在一旁暗戳戳地瞪著那家夥,如果目光如刀劍的話,那他這會兒都快把人捅七八個窟窿眼兒了。
不是說相愛相殺嗎?
狗屁!
嶽紅綺對他可從來隻有殺,啥時候這麽在意過?
他對自家三爺道:“三爺,我覺得這家夥瞧著就像那天刺殺我的那個刺客!”
鳳玄墨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阿右奇怪地問:“江少爺,你不說刺客易容了,你也不確定嗎?”
怎麽又突然確定了?
江幼卿挑了挑眉梢:“你懂什麽?這就叫,男人的自覺。”
許不空在一旁聽樂了:“江大少爺,不能因為他跟紅綺關係不一般,您就瞎說啊。”
誰看不出來他這會兒在氣頭上啊?居然連男人的自覺都來了,還能更扯一點嗎?
“哼!”江幼卿鼓了鼓腮幫子,
別過頭去,懶得跟他們多說了。
不信就算!
嶽紅綺等蒙幸緩了緩,這才問他道:“蒙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蒙幸轉過頭,冷森森的目光落在鳳萬倫跟鳳萬山的身上,這才開口道:“我見你進入城主府之後遲遲未出,便想要進來找你。可是他們卻把我抓到地牢裏,讓我冒充什麽山匪簽字畫押!”
此後發生了什麽,他便什麽都記不得了。
可在場的所有人,已然將所有事情經過了然於心。
鳳玄墨敲了敲桌沿,聲音冷肅地問:“你們兄弟二人,可還有什麽說的?”
那敲擊桌沿的聲音,一下一下,仿佛敲擊在人心上一樣。
鳳萬倫頓時一拱手,狡辯道:“三爺,你莫要聽他們的一麵之詞。定是有人利用攝魂針操縱他來刺殺您,事情敗露之後,又想栽贓陷害我們兄弟。三爺聰慧絕頂,定能看破敵人挑撥離間之詭計!”
這話說來,倒是他們倒打一耙,誣陷他們了?
蒙幸惡狠狠地“啐”道:“你們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就算是要當刺客,也會先殺了你們!就是你們,當初就是你們殺了合陽村的男女老少,你們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合陽村……
這三個字,讓鳳家兄弟心頭一個“咯噔”,跳了跳。
“你們是……”
不可能,當年的一切都處理幹淨了,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蒙幸眯著眼,目光帶著冷沉色彩:“嗬,我們?我們就是當初合陽村的人,是見證你們屠滅村子的證人!”
鳳萬倫險些沒站穩,被鳳萬山給攙扶了一把。
嶽紅綺轉身,看向鳳玄墨,目光沉沉如深淵:“三爺,您說過,會讓冤屈得以昭雪。如今屠滅合陽村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裏,你是不是也該替我們討回公道了?”
能當一城之長十幾年,鳳萬倫的心理素質不是吹的,幾乎不過片刻就已經思慮好說辭。
“三爺,當年合陽村全村之人都是因為鼠疫而死,卷宗上皆有記載,怎麽能說是被我們屠滅的呢?”
“再者,此事發生在十五年前,看這兩人年歲皆不大,就算真是合陽村人,隻怕也還沒有記事,被有心之人挑撥,也是極有可能的!”
蒙幸怒聲道:“那潤玉養顏膏的配方呢?你們若是沒殺人,又是從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