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長老的,秘密
聽宇文澤這麽說,宋輕也不由得轉頭看向宇文忌,多打量了幾眼。
老頭兒現在雖然胡子花白、十分顯老了,可瞧著他孫兒宇文澤的長相,想來他年輕的時候,那長相也絕不會差了去的。
宇文忌被自家孫子、徒兒瞧得渾身的不自在,忙胡亂地一擺手道:“哎呀,讓你們查馮喚,你們倒是審問起我來了?”
這是什麽理兒?
宋輕環抱雙臂,氣定神閑,又好整以暇:“你若不把事兒說個清楚明白,那我們可能查半天也查不到一點有用信息。”
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全告訴他們。
宇文澤也大力地點頭:“是啊,爺爺,您就說吧,就算那馮喚真的是您孫子,我也不會有什麽想法的。”
多個兄弟,他還高興呢。
宇文忌聽到這話,真是想罵人都找不到罵的了。
這一個個的,腦袋就不能想些好的嗎?
可瞧見自家徒兒跟自家孫兒一唱一和,不肯罷休的樣子,他歎了口氣,隻好道:“這事兒本不該說,但是你們既然想知道,那我也不瞞著你們了。”
“那馮喚的母親,名叫葛婉清。”
“葛……”宇文澤瞬間反應過來,“那她是葛行長老的……”
宇文忌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女兒。”
宋輕奇怪地問:“可葛行長老,不是一輩子都未娶妻生子嗎?”
這是整個學院全都知道的事,怎麽又突然冒出個女兒來?
宇文忌“咳咳”了兩聲,道:“這哪個男人年輕時候不犯點錯?他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隻是等他知道想要彌補的時候,葛婉清的娘親已經去世,葛婉清對她這個親爹十分痛恨,拒絕往來,連認都是不願意認的。
也因此葛行長老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閉關修煉,也是想要用潛心修煉來淡化心中的悲痛跟悔恨。
而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所以知道的人極少。
“再後來,葛婉清嫁了人,生了孩子,葛行他雖然想看女兒、外孫,卻也隻能遠遠地看著,並不上前打擾。”
“直到後麵,馮喚想要讀帝師學院,葛婉清為了兒子,不得不來帝師學院求葛行幫忙……”
這是葛婉清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主動找葛行,也是第一次主動要求幫忙。
葛行喜出望外,當即就過來星移閣,要他挪出一個學生名額給自家外孫。
想來也是唏噓,宇文忌
歎了口氣:“那馮喚的名額,還是我親自簽出去的。”
卻沒想到卻因為如此,那外麵的風言風語,竟然傳成了他跟人有一腿?
還有沒有天理了!
“再後來,葛行本來還打算把自家外孫弄到上庭院,甚至親自收做內門弟子的,卻被葛婉清拒絕了。”
葛婉清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也不想自家兒子知道這些。
所以馮喚才會去了初元院那邊就讀,葛行怕自家女兒生氣,也不敢表現得太過親昵。
可這次馮喚突然消失,葛行瞬間就坐不住了,當即就叫自家徒兒徐俞庭開始四處找人。
而上官慧也不知道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也開始利用各種關係,搜查起馮喚的下落來。
宇文忌道:“四大長老之中,風馳長老常年遊曆在外,平愚長老向來不問俗事,帝師學院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掌握在青山跟葛行手中。”
表麵看,青山手握大權,儼然已經快成為帝師學院的第二個院長。
但是葛行手中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他隻是不喜歡太過高調罷了。
“這些年裏,葛行明麵保持中庸之道,暗地卻在牽製住青山的發展,免得長老跟大導師之間權力失衡,最後鬧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說得再明白一些,如今要選出一人能夠與青山長老分庭抗禮,那必然是葛行無疑。
宋輕聽了半天,總算是聽到了重點。
她大概地總結了一下:“所以徐俞庭跟上官慧那麽積極地尋找馮喚,其實是為了爭取到葛行長老的支持?”
宇文忌覺得這臭丫頭雖然討厭歸討厭,腦袋瓜是真好使。
什麽事情,一點就透了。
他點頭:“他的事,我再清楚不過。他女兒就是他今生過不去的劫、邁不過的坎,如今涉及到外孫,他心思早就亂了,誰若先找到人,那葛行日後勢必就會向哪邊偏離。”
試想一下,他們原本被青山長老一人針對,都已經應付艱難了。
若是對方再將葛行長老也趁機拉入夥兒,那會造成什麽後果?
別說學監堂那邊誰會取得最終勝利,就連帝師學院也極有可能要易主了!
說到這裏,宇文忌起身,拍了拍宋輕的肩膀:“所以你知道,你肩膀上的重擔有多重了吧?”
她現在不光要找人,還得跟上官慧、徐俞庭他們搶時間,比他們更快一步地找到人!
……
宋輕從星移閣出來,沒多做停留,又徑直地
回到了明月樓,把那馮喚的身份跟眾人說了。
就連晏公琰聽完也詫異了一下:“竟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葛行長老對外的風評很不錯,一生未婚,無妻無子,眾人都感歎他為修煉做出的犧牲。
卻不料,竟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女。
還真是,每個人都有可能有一個沉埋於心的秘密啊!
“如此一來,這便不僅僅是找人那麽簡單了。”
誰先找到,那都將會是改變帝師學院局勢的重要轉折啊!
宋輕點頭。
隻盼著瞿思悔那邊,能快點有消息傳回來了。
沒想到,想什麽來什麽,當天夜半,就傳來了一個讓人為之一振的好消息!
人抓住了!
聽說瞿思悔打著哈欠,正要睡覺,突地聞到一陣迷煙的味道。
他身上帶了宋輕給配的香包,當即拿出來嗅了嗅,立馬甚至清醒起來。
再等那人進來抓他的時候,他先假意昏迷,而後直接拿出捕鳥網,將人直接網住,跑都跑不了了。
宋輕在半道就聽完了瞿思悔的英勇威武,一進門就抬手就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誇讚道:“幹得漂亮!”
瞿思悔卻沒如平常那樣,一個甩頭得意洋洋,反倒是心虛地笑了笑,整個身子往後一縮。
這倒叫宋輕納悶了一下。
可等她見到抓到的人的時候,才知道是為什麽。
人已經死了。
她皺眉,問:“怎麽死的?”
許不空上前來回答道:“咬破嘴裏的毒囊,自盡而死。”
“為何沒卸下巴?”宋輕質問。
這點基本常識,他們都不懂嗎?
許不空瞄了瞿思悔一眼,道:“那什麽,人是小不點抓不住的……”
按照原本的計劃,由瞿思悔做餌,他們布防四方,專門負責抓人。
可小家夥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把人抓住,所以提前動了手。
等他們衝上去的時候,人便已經死了。
瞿思悔心虛得不行,忍不住地咽了口唾沫:“我怎麽知道,還要卸下巴……”
他地痞流氓、無賴癟三倒是見過不少,可這種一言不合就自盡的死士,他沒遇到過啊!
所以,也怪不得他是不是?
宋輕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難道布置了半天,都白布置了,空歡喜一場?
正在這時,卻見鳳玄墨跟晏公琰,同時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