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鳳三爺跟宋輕,狼狽為奸
鳳玄墨走過來,瞧見宋輕的小模樣,親昵地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許不空歪著頭,仔細地在宋輕的臉上瞧了又瞧,想要瞧出到底跟平日裏哪裏不同。
可他們家老大生氣不生氣、高興不高興向來都一個樣兒,冷冷的、淡淡的,鳳三爺到底是怎麽一眼就辨出來他們家老大在不高興的?
宋輕倒是很快地穩住自己的心態,搖頭道:“沒事。隻是恐怕之前的部署得作廢了。”
如果說上官慧跟徐俞庭他們隻是打草驚蛇,那他們這是可是直接戳痛對方了。
對方損失一名死士,此後行事,勢必會越發地謹慎小心。
鳳玄墨卻搖了搖頭,溫雅隨意地開口:“我覺得,倒是不必。”
“嗯?”宋輕抬眸看他。
鳳玄墨笑著解釋:“屍體,才是最誠實的。”
很多人都覺得,人死了,就沒了,死無對證。
卻不知道,屍體能說的話,有可能比人的嘴巴能說的話還多得多。
宋輕聽到這話,眼睛裏的目光都清明幾許。
也就是說,事情還沒到絕路?
鳳玄墨走到那死士身邊,著人除去他的衣物。
“一般來說,死士的裝扮武器都不會太特殊,也不會有印記,多是怕人順著這些查到幕後主使。”
“但是這道上也有這道上不成文的規矩,各家死士身上都會印有各家的徽記,隻是這徽記是暗徽,隻有自家內部知情的人才認得出來。”
所以要知道是哪家的人,看徽記就明白了。
“可是……”瞿思悔弱弱地道,“既然這暗徽那麽私密,不足以外人道,那咱們就是知道是什麽徽記,也不知道是哪家呀?”
許不空抬起胳膊,一把勾住小家夥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邊一帶:“說你傻你還真是傻,這問題對旁人來說,是個問題,對咱們明月樓來說,還是問題嗎?”
也不想想他們明月樓是幹什麽的。
說罷,抬起頭來,看向晏公琰,討好地道:“是吧,二當家?”
晏公琰擺了擺手,笑了起來:“這我可不敢托大,於這方麵,三爺了解的,恐怕比我多得多。”
鳳家在很多家族宗門都有暗樁,對這些路數,應該是最了解的。
宋輕不由轉頭,看向鳳玄墨。
怪不得他一派篤然神色,隻怕是心裏早就有底了。
鳳玄墨抬起手,捂著她的眼睛往外走:“阿左、阿右對這些門道很清楚,我們在外等結果就行。”
這檢查過程,她還是非禮勿視了。
宋輕:“……”
好像自從跟鳳玄墨在一起之後,她就沒再看過第二個男人的身體?
……
不到半個時辰,阿左、阿右便從裏麵走了出來。
鳳玄墨抬起眼眸,詢問道:“結果如何?”
阿右“嗨呀”一聲,有些激動地道:“爺您都不知道對方有多狡猾,竟然用烙鐵將那原本紋身的地方給燙了!”
那紋身的地方現在除了一個燙傷的傷疤之外,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徽記是什麽樣。
“什麽?”
這個情況,顯然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的。
看來擄走小乞丐的幕後之人,十分害怕被查到他們頭上,竟連死士身上的暗徽也要抹去!
“那怎麽辦?”許不空著急地問。
難道線索到這裏又斷了?
鳳玄墨卻不急,氣定神閑地道:“看一個人出自哪裏,也不一定要看徽記的。”
隻要有蛛絲馬跡,就必然能查下去。
瞿思悔聽到這話,著實地有些好奇:“那除了徽記,還能看什麽?”
阿左轉過頭來,開口,替他解答道:“看他修煉的功法,用武器的方式,頭發,手掌,腿腳,髒腑,麵部……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會暴露他的身份。”
如修煉武道跟修煉靈道的身體差別就很大,九龍城跟南疆那邊的人差別也很大,吃肉的跟吃素的差別也會很大……
很多特征,都可以作為判斷一個人的依據。
許不空聽得暈暈繞繞的,趕忙地道:“阿左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哪家的,你直說就行!”
阿左點了點頭,到真直截了當地說了:“是鄭家。”
“哪個鄭家?”
“大豐鄭家。”
大豐鄭家的,死士?
宋輕歪著頭,支著下巴,突地想起前兩日在榮文柏撰寫的帝師學院邸報上,看到過關於鄭家的消息。
說的是,鄭家家主病逝,鄭元熙繼承家主之位。
而又那麽巧,鄭家死士夜裏出沒,四處抓小乞丐……
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關聯?
她突地歪頭,又想起一事來:“我記得,你之前說,鄭元熙最近要成親?”
“就在三日後。”鳳玄墨靠近她,看著她的眼睛,似讀懂了她的想法,“你想去鄭家?”
宋輕彎了彎唇角:“好歹鄭元熙跟我也是同學一場。”
他成婚,自己去湊個熱鬧,說得過去吧?
“我也去。”鳳玄墨道。
宋輕一看他,他便理直氣也壯地道:“九龍城的安危,我鳳家責無旁貸,發覺他鄭家有嫌疑,去調查一番,也是說得過去的吧?”
宋輕跟鳳玄墨相視一笑,默契地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許不空在一旁瞧著,忍不住地嘟囔道:“我怎麽看著,咱們家老大跟鳳三爺,那麽像在狼狽為奸呢?”
瞿思悔在一旁也默默點頭。
不是像,這簡直就是好嗎?!
不過他現在更關心另一件事情——
既然已經查出來對方是哪家了,那是不是他犯的那點小錯,也沒什麽關係了?
正當他心存僥幸、打算逮著機會開溜的時候,晏公琰發了話:“你就禁足三個月,在樓裏好好反省,什麽時候反省好了再說吧!”
瞿思悔:“……”
三個月?!用不用這麽狠的?
……
大婚之日。
大豐鄭家披紅掛彩,鑼鼓喧天,顯得十分熱鬧非常。
鄭家新家主娶妻,這可是件大喜事。
隻是來往的賓客卻止不住地有些疑惑——
“這鄭家老爺子才剛剛去世,就大肆操辦婚宴,實屬不妥吧?”
“說是老爺子死之前的遺願,怕自己死後走遠了瞧不見了,硬是在咽氣前讓鄭家主答應一個月之內成親,聽說還在祖宗麵前發過誓的,不辦不行!”
“那倒也能理解,就是不知道新娶過門的新娘子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可一直沒聽說啊。”
“對啊,聽說花轎直接從鄭家別院裏接的人,該不會是……什麽身份不幹淨的女人吧?”
“快別說了,小心禍從口出!”
而一輛馬車在鄭家門口停了下來,許不空抬起頭看了眼匾額,跳下馬車:“老大,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