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你,殺不了我
第616章你,殺不了我
刑室裏。
徐俞庭衝著眾人擺了擺手:“把她放開吧。”
“學監長……”弟子們的麵色有些為難。
他道:“出了事我負責。”
畢竟刑室是學監堂的地盤,眾人聽到這句話也很給他這個學監長麵子,默默地把人放開退下了。
徐俞庭連忙上前,壓低了聲音詢問:“宋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會兒青山長老的人肯定會全麵接手這裏,他要是再不問清楚,可能就沒機會問了。
宋輕倒是比他還更平靜,從容不迫地道:“被設計了。”
“不是,”徐俞庭沒搞懂,“好端端的,你去克微殿偷人做什麽?”
偷人……
宋輕瞥了他一眼,友情提示:“注意用詞。”
徐俞庭這會兒哪兒管得了這些,他就想趕緊地把事情弄清楚:“那李韻兒已經昏迷不醒好幾年了,宋輕,你把她弄出去,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他怎麽,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呢?
宋輕卻好像並沒有解釋的打算,反倒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跟那李韻兒,熟麽?”
徐俞庭一愣,沒想到這會兒她還關心這個,倒也如實地說了:“幾麵之緣。”
他進帝師學院的時候,正是李韻兒風頭最盛的時候。
那會兒青山長老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不是現如今的上官慧,而是當時的李韻兒。
李韻兒不光醫術厲害,進步神速,還十分溫雅大方,平易近人,當時在帝師學院有不少愛慕者。
不過後來她去萬獸林遊獵遇到了意外,被人送回來的時候,還留著一口氣,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宋輕聽完,微微側頭,若有所思。
徐俞庭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語速不由得加快不少:“這次青山長老逮住你的把柄,肯定新賬老賬一起算,不會輕饒了你的。你挺一挺,我們很快就想法子把你撈出來的,知道了嗎?”
“嗯。”宋輕隨意地點了點頭,有些漫不經心。
徐俞庭還想再交代幾句,青山長老的人已經進來“請”他了。
“徐學監長,不好意思,您跟宋輕關係密切,按要求,必須回避,你請吧。”
徐俞庭有些擔心地看著宋輕,卻不得不離開。
來人直接走到宋輕麵前,冷哼地開口:“宋輕,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時候。”
宋輕抬起頭,看著眼前立著的女子,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
頓了一下,才道:“哦,你是那天磕頭認錯的那個。”
嚴敏一聽,隻覺得騰騰熱火從下麵竄了上來,臉色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
那日她在那麽多弟子的麵前丟臉成那副德行,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恥辱!
而那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而起!
她從刑架上拿下一把巨型的鉗製,給左右的人使眼色:“給我把她的嘴撐開!”
幾個弟子應聲而動。
她慢悠悠地晃著尖利的鉗子,唇角揚起輕蔑:“我倒要看看,拔了牙的老虎,還怎麽咬人。”
隻是那些弟子還未碰到宋輕,手指就迅速地凍成了冰!
他們驚駭地尖叫一聲,趕忙地把手收了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知覺。
這一鬧,倒叫他們心裏犯怵,不敢再去抓宋輕了。
“嚴敏師姐,這宋輕邪門兒得很,咱們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了?那她之前被宋輕處置、被壓著跪下釘在恥辱柱的仇,就這樣算了?
“你們讓開,我自己來!”
抓個人都抓不好,要他們幹什麽吃的?
她一抬手,抓過捆繩,就往宋輕腦袋上一套,而後往後一拽,狠狠勒住那細嫩的脖頸。
“啪——”
繩子突地斷掉,嚴敏正用著力呢,一下子摔了個跟頭。
她有些狼狽地爬起來,便看到宋輕垂著眼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目光,淡淡地帶著嘲諷,似在譏嘲她的愚蠢。
嚴敏磨著腮幫子,吊著眉梢,有些怒不可遏。
明明她才是審問者,卻搞得好像她在受刑一樣!
“你竟敢嘲笑我!”
她抬起手,對著宋輕的臉就是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可是那手掌卻在離宋輕的臉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驟然停住,而後從指尖開始,一點一點地凝結冰霜!
她有些慌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動不了了?
她用力地想要把手掌從那寒霜之中抽離,卻聽到一陣陣“卡噠噠”細碎的如同冰麵破裂的聲音。
不等她多想,就見那手掌連同手腕,齊整整地被凍掉了下去,在地上摔成冰渣!
所有人都驚呆了,嚴敏整個人也定住了,那冰裂開的地方,她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
直到那手腕上的冰霜化開,那痛覺才一下子傳遞過去,她“啊”地一聲叫出了聲。
“宋輕,我殺了你!”嚴敏整個人都氣瘋了,另一隻手拔出劍直接刺了過去。
宋輕側了側身避開,神色淡淡地道:“你殺不了我。”
這是個陳述句,不帶任何的誇大其詞。
就是十個嚴敏來,也根本奈何不了她分毫,不過是白費力氣。
嚴敏舉著劍,想要刺過去,卻再也靠不近宋輕分毫。
她驚恐地瞪大眼,第一次那麽明顯地感受到兩個人的差距。
旁邊的弟子趕忙地把嚴敏扶下去包紮傷口,本想著把斷手撿起來還能接上,可一看地上,卻已經隨著冰碴化了個稀碎!
有人忍不住譴責道:“宋輕,你實在太過分了!”
宋輕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我過分嗎?從始至終,我可從來都沒動過手。”
他們想要砸開一塊石頭,結果發現自己力氣不夠,卻怪石頭太硬傷著了他們的手,還希望石頭自己裂開,有這樣的好事麽?
而且,若不是嚴敏急於把手抽回去,等寒冰化了,她自然就能動彈了。
她有此結果,也不過是自作自受。
一眾人想發火,卻連靠近宋輕都不敢,一個個地全都退得遠遠的。
見實在拿她沒法子,有人道:“別跟她囉嗦了,咱們直接找院長跟長老評理去!”
“沒錯,走!”
宋輕聽著這些話,隻覺得無趣。
上一世她七八歲的時候,她母親就告訴過她,誰打你,你就打回去,一次打不回去,那就下次打回去,千萬不要哭著鼻子回來告狀,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
她都懶得去想這些,索性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