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有所企圖
摘星閣。
宋輕一到門口,就被弟子迎了進去。
她順口問道:“師父要我來做什麽?”
“院長讓您來,陪那位客人吃飯。”
宋輕:“……”
她轉身,就想走,可惜為時已晚。
樓閣之中,男人的聲音漫漫悠悠如水一般傳了出來:“來都來了,吃了再走吧。”
宋輕蹙了蹙眉,隻覺得宇文老頭兒辦事情越來越不靠譜了,什麽破事都推到她身上。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離開,轉身又返了回去。
屋子裏沒旁人,就宗政翎一個,就連領人的弟子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男人坐在桌邊,黑色的衣袍,玄色的花紋,襯得那高挺俊逸的身材越發地雍容華貴。
他揚手,一拂袖:“坐。”
宋輕倒是不扭捏,直接在他對麵坐下了。
桌子上已經上好了菜,還熱氣騰騰的,她掃了一眼,挑了挑眉稍。
竟全都是薈萃閣的菜式,而且還是彭千味親手做的。
能讓老彭頭親自做菜,那可得費不少功夫。
正想著,宗政翎已經拿起了公筷,給她布菜:“聽說你愛吃薈萃閣的菜,特意讓人備了一些,希望你喜歡。”
宋輕目光在那些菜式上一掃,卻並沒有動。
宗政翎意外了一下:“不喜歡?”
宋輕徐徐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男人聽到這話,卻突地笑了起來:“什麽叫無事獻殷勤?本君這分明是另有所圖。”
他目光毫不避諱、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那眼神之中,意味分明。
“哦,不管你圖什麽,你都沒機會了。”
宋輕回答得毫不留情麵,臉上連點情緒波動都不舍得施舍。
宗政翎碰到了個硬釘子,隻好無奈地道:“那行,本君什麽都不圖,隻是一個人吃飯冷清,請求你陪本君吃個飯,如何?”
這局麵,如今倒好像顛倒了個個兒,成了宋輕主導一般。
宋輕道:“行。”
她是真餓了,實在懶得跟他言語試探拉扯。
有什麽破事,吃飽了再說。
不過她卻並沒
有動宗政翎給她夾的菜,而是自己另取了幹淨碗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菜都是她愛吃的,她也沒什麽挑的,吃東西的時候全神貫注,好像在對待一件極其認真且重要的事似的。
跟她比起來,宗政翎卻沒怎麽動筷。
他就那樣看著宋輕,看著她眼瞼下垂著,睫毛長而卷,漂亮得像蝴蝶的羽翼。
粉嫩的臉頰,腮幫子被食物塞得脹鼓鼓的,一動一動,真是可愛。
可愛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就想去戳一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不經過腦子,先一步地伸了出去。
而宋輕敏覺地驟然抬頭,往後一退,直接伸手,夾住了他的手指。
眉梢一挑,似帶詢問:“嗯?”
宗政翎沒說自己因為太可愛而失態,連忙鎮定了心緒,不急不忙地道:“你臉上有飯粒。”
宋輕半信半疑,卻還是放開了他,伸手在臉上一抹,什麽都沒有。
宗政翎臉不紅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掉了。”
宋輕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倒沒再說什麽了。
宗政翎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因為看著她瞪她,他居然都覺得讓他血脈沸騰心跳加速?
宋輕飛快地吃飽,放下碗筷:“飽了。”
既然是來陪吃飯的,那她吃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宗政翎早就準備好了一大堆理由準備留人,就聽見宋輕的身上,傳來一陣鈴鐺的聲音。
宋輕表情一變,拿出身上的感應鈴鐺。
感應鈴鐺另一個在丁思思的身上,邱景州不是送她回宿舍了嗎?為什麽鈴鐺會響?
“有事,走了。”
根本不給宗政翎說“不”的機會,她起身就離開。
就連鳳家二爺都恨不得把他捧起來,也就這丫頭,半點不將他看在眼裏了。
不過看她那樣心急如焚的表情,宗政翎頓了頓,對暗處吩咐:“跟去看看,出什麽事了。”
……
宋輕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出事的地方。
隻見地上一大攤血跡,丁思思癱坐在地上,正抱著邱景州,哭得已經嗓子都快啞了。
“喂,你別出事啊,你要是敢死,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邱景州……你快醒醒,以後我不氣了,再也不氣你了,也不跟你吵架了……”
“你說什麽都是對的,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你答應我一聲啊,好不好?”
宋輕連忙走了過去,查看邱景州的情況。
丁思思看到她來,茫然無措的心裏好像有了一些主心骨,忍不住急切地問:“輕輕,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
“放心,有我在。”宋輕寬慰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
她扯著嘴角笑,隻是滿臉血汙的樣子,瞧著比哭還難看。
這個表情還沒做完,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她本就受了重傷,身體虛著,強撐到這會兒,已然是極限了。
但是相比較起來,她暫時沒生命危險,邱景州卻不一定了。
宋輕知道時間緊急,壓著眉宇,氣氛冷凝,連忙地替邱景州檢查了一遍傷口。
那傷口的痕跡,讓她驟然一驚。
這個……
跟趙合悅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隻是趙合悅身上的傷口多而雜,皮外傷居多,邱景州這個,卻是被那爪子直接穿過胸口,像是要把他心髒掏出來一般!
而且跟上次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這爪子上還帶了毒。
毒從胸口的傷口進入,正好擴散到五髒六腑,若是她來晚一步,隻怕邱景州這會兒已經是具屍體了。
她連忙地拿出銀針,趕忙地封鎖了邱景州的奇經八脈,避免毒素的擴散。
剛紮完,就見徐俞庭一個掠身,到了跟前。
他關切地問:“邱景州情況怎樣?”
宋輕道:“命保住了。”
命是保住了,但是就算治好,要恢複卻得好長一段時間了。
而且她現在隻是遏製了毒素,卻並沒有完全解毒,所以還得費一番功夫。
就連丁思思也又受了傷,所以他們倆,恐怕不能參加接下來的學院大比了。
想到這裏,她一頓,抬起頭來,看向徐俞庭:“你怎麽在這裏?”
還知道邱景州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