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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太柔軟了【97】

  「你們這是幹什麼?」君博奕轉過頭,凌厲的視線投向摔在地上的欣妃。 

  欣妃跪爬起來,滿臉驚恐地看著君博奕,突然,她尖聲笑了起來,連滾帶爬地爬到他的身邊,用力箍住他的腿,把臉埋進了他的龍袍中,眼睛瞪得大大的,興奮地說:「陛下,你來接臣妾出去了嗎?臣妾唱曲給陛下聽吧……蘭花欣向榮,俏立月中天……」 

  大風驟起,在衣袂獵獵聲中,欣妃尖細顫抖的歌聲格外刺耳,聽得眾人紛紛後退,捂住了耳朵。 

  「皇上,欣妃受了刺激,還是讓她下去吧。」青鳶連連揮手,扮出厭惡狀,「玉芬姑姑,給欣妃娘娘請御醫來看看。」 

  「可是……御醫不能進來。」梅玉芬猶豫了一下,看向君博奕。 

  「朕允了,把欣妃扶下去。」君博奕眸子里銳光一閃,低聲道肝。 

  「陛下,臣妾還會跳舞,臣妾新學的一支舞,臣妾跳給陛下看……」 

  欣妃還要掙扎著往他腿上撲,梅玉芬趕緊帶著婢女們上前來,拖著欣妃就往後園走。 

  「真可憐啊。」青鳶秀眉輕擰,摸著手腕,不停地嘆息,「長得如此美貌,卻得在這裡上關上一輩子,真是暴殄天物。」 

  君博奕笑笑,從袖中拿出明黃的錦帕,托著她的手,包住了她的手腕。 

  「這怎麼敢當?那就謝皇上了。」青鳶抬腕看錦帕,舒眉展顏地謝恩,仿若對他這樣的舉動格外享受。 

  「長風與我親如兄弟,你今後是我弟妹,有何不可?」君博奕笑笑,指著院門說:「我是來接你的,正好從這裡出去,經東角門去將軍府,沿途還能停一停,讓你看看天燼國的集市。」 

  「去衛長風那裡?」青鳶雙瞳一亮,連連點頭,「皇上容我換件衣裳吧,他昨兒就笑我頂著綠頭繩難看。」 

  君博奕含笑點頭,在梅林里站著,等著她出來。 

  青鳶合上了門,靠在門上用力吸氣。欣妃在裝瘋,所以欣妃的話多半是真的。這欣妃家裡不知是何來頭,讓她可以免去殉葬的命運,不過青鳶猜,一定是君博奕的人,甚至是極重要的心腹,所以才能知道這樣的秘密。 

  欣妃只怕是活不成了,今日聽到這秘密的人,可能都活不成! 

  一、二、三……青鳶在心裡數剛剛那些婢女的人數,好像有五人。最煩惱的是梅玉芬後來也趕來了。 

  梅玉芬是好人,偏這皇宮裡容不下多少好人,老天爺總要給好人的人生里多丟幾隻妖蛾子! 

  她悶悶地扭頭看窗外,此時只有君博奕一人站在梅樹下,拈枝看梅花。 

  他側對著門,看不清他的表情。君博奕對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相識以來,對她彬彬有禮,從未有逾矩之處。這個人的自制力也很強,不亞於君漠宸。他若是明君,天燼必會持續強大。他若是黑暗之主,那就不好說了…… 

  另外,君鴻鎮死於彼岸生,那就是衛長風和君博奕下的手。 

  彼岸生是曼海國東海岸獨有的一種海草,是血珊瑚的伴生物,當地人叫它索命草,醫書里叫它彼岸生,意思是碰了它,稍有不慎就得去彼岸,重新股胎做人。它很難採集,只有極有經驗的漁夫才敢去採摘,用來毒殺兇猛的食人鯊,稍微不注意,漁夫會和鯊魚一起喪命,得不償失,所以這些年來已經沒人去碰彼岸生了。 

  衛長風從古葯書里發現這種海草后,便去了東海岸,費盡周折採回了一些!印象中,他好像一共去過三回東海岸,帶了十幾株彼岸草回來。 

  他用這種海草製作藥物,控制到極小的劑量,麻痹雀兒的神經,再給數只雀兒腹中植入以彼岸生製成的香丸,這幾隻雀便會增強數倍鬥志,再以這幾隻雀為頭領,馭千雀為陣,聽衛長風的指揮。 

  他以前在青鳶面前演示過一次,只用了十隻小鳥兒,給青鳶跳舞祝賀生辰,結果耗盡了雀兒的精力,啼出血淚,二人便約好,再不用這種東西了。他又找出了其他能馭千鳥的辦法,這才有了大元城的千鳥陣一戰。 

  從時間上來推算,衛長風上回被黑鷹啄傷,應當就是黑鷹幫他送來彼岸生,毒應當是那時候就下給了君鴻鎮的。 

  這麼說,在秦蘭決定動手之前,衛長風和君博奕已經動手了!青鳶猛地打了個冷戰,彼岸生這種東西,用在雀兒身上都顯歹毒?衛長風什麼時候開始起,不把鳥兒當朋友,只當殺人的利器了呢? 

  衛長風說她不肯把心事講給他聽,但衛長風你也開始對我隱瞞了呀!為什麼出了曼海皇宮,你我之間卻開始變得陌生了? 

  青鳶極重視與衛長風之間的感情,她不想這感情莫名其妙地就變味了,她更不想這十多年處處維護她的衛長風被君博奕給利用了。 

  她匆匆拉開了衣櫃,找了身淡緋色的衣裙穿上,梳了個百合髻,特地拿了朵自己做的緋色芍藥絹花戴上,唇頰上輕抹一層胭脂,淺淺上了層粉黛。 

  她這身裝扮很打眼,但有時候高調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誰都盯著她,想害她的人反而不好 

  下手,因為誰也不想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裡。 

  拉開門,君博奕轉頭看她的時候,瞳中的光明顯亮了亮。 

  青鳶唇角彎彎,輕盈地跳下台階,快步往他身邊跑。 

  「慢些。」君博奕伸手扶了她一把,爽朗地笑道,「傾華,你總是這麼快活,若沒有長風,我真想取你為妻,我也能跟著你快活起來。」 

  「可惜有長風啊,朋友妻,不可欺。」青鳶打著哈哈,跟著他往外走。 

  「是,是長風有福氣,能得傾華為妻。」他說著,扭頭看她,低聲問:「你知道你最特別的地方是什麼嗎?」 

  「我?」青鳶歪了歪腦袋,認真地說:「我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我比較倒霉,我簡直是倒霉星里的第一祖宗。」 

  「哈蛤……」君博奕朗聲笑著,拍拍她的手臂,爽快地說:「不對,你最特別的地方是,你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 

  「咦,皇上好事將近,心情也好大好啊。」青鳶上下打量他,故意調侃他,「今日說這麼讚美的話,意喻何為?」 

  君博奕的笑容漸淺,輕輕嘆氣,凝視著她的小臉,鄭重其事地說:「明日我正式登基,什麼都會不同了。從此君臣有別,朋友不再是朋友,親人也不再是親人,夫妻也不再是夫妻,都多了層身份。我會怕有人奪我的命,別人也會怕我一不高興奪了他們的命。像你這樣的笑,我可能以後都看不到幾回了……」 

  他說得很感性,不管是不是真心話,青鳶都承認,他說得是現實。 

  「傾華,」他又低喚一聲。 

  「皇上請說。」青鳶抬頭看他。 

  「不管怎麼樣,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他越加鄭重,神情嚴肅,「你真的很特別。」 

  「所以,我們不能做夫妻呀。拿著我去克你的敵人,正好,不如把我放出宮去吧,讓我和長風離開這裡。」青鳶彎著眼睛笑。 

  他笑了笑,拉了拉她垂在耳畔的一縷細軟青絲,沉默起來。 

  「皇上,尚宮。」梅玉芬拿著一把碧色油紙傘追出來了,給二人行了禮,把傘捧給青鳶,「尚宮把傘帶著吧,這時候雖然雨停了,也不知等下還會不會下呢。」 

  她說著,突然就福下身,沖著南邊的方向行禮,「給皇後娘娘請安。」 

  君博奕和青鳶匆匆轉頭,只見花泠萱帶著兩名婢女站在不遠處的梅樹下,正勉強地彎唇微笑。見二人看過來,略一猶豫,慢步走了過來。 

  「皇上。」她淺淺行禮。 

  「皇後娘娘。」青鳶也趕緊向她行禮。 

  你瞧,每天拜來拜去的,一天得彎腰十數回,日子久了,腰肌勞損、椎間盤突出,諸如此類的病一定會瘋狂糾纏上她。 

  花泠萱扶起她,輕聲說:「尚宮免禮,你是皇上的大功臣,是長風將軍的心上人,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後不必向本宮行此大禮,私底下,我們以姐妹相稱便好。」 

  「謝皇後娘娘厚愛。」青鳶趕緊又行禮。 

  「方才才說不必了……」花泠萱攔著她,柔眸轉向君博奕,輕聲說:「臣妾是來看堂姐的,她以後住進這裡,還得尚宮多加照顧。」 

  「你堂姐方才發病了,御醫馬上就會過來。」君博奕眼神柔和,絲毫沒有因為被她聽到對青鳶表白流露出半分尷尬之色,「皇後進去看看她吧。」 

  「好,皇上玩得開心。」花泠萱又猶豫了一下,過去抱了抱君博奕的腰,在他耳邊小聲說:「皇上莫要喝得太醉,明日還有登基大典呢。」 

  「去去就回。」君博奕任她抱了一會兒,柔和地拉開她的手,指指侯在一邊的小馬車說:「傾華,你上馬車。」 

  「尚宮慢些,別碰到頭了,長風將軍會心疼的。」梅玉芬搶先一步,扶著青鳶坐上馬車。 

  青鳶越發喜歡梅玉芬,她趕出來送傘,就是要提醒他二人,花冷萱來了,不給君博奕再說出更過份的話的機會。搶先扶她的手,也讓君博奕沒辦法再獻殷勤。 

  而這些事是很得罪人的,若君博奕和花泠萱心裡記恨,梅玉芬都得自己擔著,外人沒辦法救她。 

  不對,若梅玉芬有事,青鳶一定會救!她笑著拉了拉梅玉芬的手,輕聲說:「玉芬姑姑想吃什麼嗎,我給你帶回來。」 

  「玉芬最愛吃前街的烤乳鴿。」君博奕笑吟吟地接話,優雅地上了馬,低頭看梅玉芬。 

  「皇上還記得呢。」梅玉芬臉上紅了紅,掩好了馬車的帘子。 

  她這臉紅的羞怯神情,落進了青鳶的眼中,讓她的心微微一沉。 

  梅玉芬和這些皇子們一同在皇宮長大,她小君博奕好幾歲,據說小時候也伺候過他,添茶倒水,拿書提墨,陪他去夫子那裡聽講學。 

  有句老話是誰也反駁不了的,那就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不止是嫁錯,愛錯也是一種傾覆性的打擊,就像一把冰涼的刀子捅進你的心窩裡,再用力一轉一攪,鮮血淋漓地剖開你的自尊和希望,於是好多人一輩 

  子也不敢再去嘗那種痛了。 

  青鳶在記得荀澤的那一刻起,挺慶幸愛著荀澤的那顆心臟已經不在她的體內,這樣她就不必再痛,她甚至有些想知道那位悠悠小姐在得到她的心之後,會不會有那樣的痛苦呢?畢竟那顆心臟叫陸蔓,不叫悠悠! 

  「走吧。」梅玉芬退開幾步,向趕車的大太監點頭。 

  馬車輪子緩緩碾過宮門口的青石磚小路,不時陷進凹進去的青石坑裡,擠壓出一汪汪的水。青鳶往回看,梅玉芬還站在那裡,看著這邊。風把她的墨綠色裙擺吹得緊貼在腿上,包裹出她清瘦的身子。 

  從男人的欣賞角度來看,梅玉芬絕對算不上美人,所以入不了這些皇子們的眼。她早早地就自請去偏冷一些的尚宮局中做事,刻意拉開了和君博奕之間的距離,可能是她自己知道沒希望得到這樣的愛情。 

  但再理智的女人,那心腸也是軟乎乎、熱哄哄的,心上人一點溫柔,一點關懷,便讓女人覺得擁有了全天下,那麼,她便有了足夠的力量去為這男人赴湯蹈火。 

  青鳶寧可梅玉芬當一輩子老姑娘,也不要去愛上君博奕,當帝王的女人。 

  青鳶也討厭自己這麼容易就看穿人心,多累啊!成天要記得心痛好人,還得記得痛恨壞人,這麼小小的一顆心臟,怎麼承受得起如此多的人在心裡踏來踩去? 

  那白無常還真是坑人,豹子的心多好,強壯有力,還夠大,裝多少事也不怕!最好外面再牢牢地裹上幾層豹子皮,又暖心,又安全……那樣誰也傷害不了她了。 

  ———————————————————我心柔弱的分界線—————————————————————— 

  從東角門出來,緩緩往前,一盞茶的工夫後進入了東集市。此時正值晌午,紛飛小雨和寒涼的空氣讓大街上冷清了許多。 

  「要下來走走嗎?」君博奕策馬到了馬車窗子邊,用馬鞭輕推開馬車窗子。 

  「不要了,都要吃午飯了。」青鳶搖搖頭。 

  衛長風的將軍府在東集市的後面,是天燼的一位過世的老王爺的府邸,那位老王爺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戰死,一個病逝,都無後人,所以王府就空了,有些年頭沒人居住,賜給衛長風之後,內務府派人加急重新打布置了一番,如今煥然一新,門口掛的牌匾更是君鴻鎮親手題寫的將軍府三字。 

  他們沒走正門,繞到將軍府的東門處。東門大敞,衛長風和君博奕的十數名心腹大臣正在門口等待著,見他過來,立刻過來請安。 

  「不必多禮,今日大家都拋開那些俗禮。」君博奕笑吟吟地扶下了青鳶,把她的手交給衛長風,「我把傾華給你帶來了。」 

  「謝皇上。」衛長風握了握青鳶的手,滿眼欣喜,然後鬆開她,給君博奕行禮。 

  「走吧。」君博奕大步往前,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林中小院。 

  青鳶四處看,小聲問:「那些人呢?」 

  「哪些人?」衛長風怔了一下。 

  「術師弟子啊。」青鳶拉長了小臉,不悅地說:「四哥,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他們來了,你也不告訴我。」 

  衛長風眉頭微微鎖,墨瞳安靜地看著她。 

  「四哥,你這裡還有彼岸生嗎?」青鳶又轉頭看他,嚴肅地問。 

  「有啊,你想要?」衛長風平靜地問。 

  青鳶一甩帕子,恨恨地說:「原來四哥是這麼有能耐的人!你就不為我想想?這麼兇險的事,你也不和我通個氣,你左不挑,右不挑,偏挑我在他身邊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墓里呆著的時候,那滋味你可想到過?」 

  衛長風的表情古怪起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死於彼岸生。」青鳶迎著他黑亮的視線,一字一頓地說。 

  「於是,你覺得是我不顧你的死活?我便是想毒死全天下的人,也不想讓你受到半分牽連。」衛長風苦笑,抬手摸了摸她緊皺的小眉頭,小聲說:「看到你來,我真高興,但你好像看到我不高興……」 

  「真不是你?」青鳶踮起腳尖,努力和他平視。 

  衛長風喉結微顫,小聲說:「不是我。」 

  看著他眼中失落的神情,青鳶咬了咬唇。他的樣子不像說謊。還有,若他都不能信,她還能信誰? 

  「阿九……你以前從來不這樣質問我……」衛長風又摸她的頭髮,小聲說:「我真的這麼不如你的意了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宸王昨晚又去找你了……他喜歡你,你呢?你喜歡他嗎?」他的話匆匆破唇而出,末了,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你對他很不一樣,小珍珠都告訴我了。」他沉默了會兒,又緩緩地說。 

  「不對,小珍珠這幾天在你這裡,你這幾天讓哪只雀兒監視我?」青鳶臉漲紅,氣悶地問他。 

  他沉默了會兒 

  ,低聲說:「你說黑大帥不聽使喚,我想幫你馴馴它,畢竟小彩兒沒了,只有小珍珠,有時候用不過來。」 

  「我自己會馴。」青鳶的臉更紅,她是有些慚愧的,她今天對衛長風的態度太差了。 

  「阿九,為什麼我感覺出了曼海,你離我越來越遠?」衛長風雙手無力地垂下,苦笑道:「過過十多年,你從未這樣和我說過話——至於那些師弟們,實在是無處可去,前來投奔我的,我不想他們捲入這裡的紛爭,所以昨晚就打發他們離開了……阿九,我為何如今事事都不如你的意了呢?」 

  青鳶的臉更紅了。 

  衛長風說得對,以前不管聽到他的什麼閑話,她從來沒信過,也不會跑去質問他。但今日只是聽欣妃說了句彼岸生,便氣勢洶洶地來質問,她對衛長風的信任為什麼要動搖呢? 

  「走吧,我去給你做幾道你喜歡吃的菜。」衛長風見她小臉漲得通紅,不忍心再往下說,拉了拉她的袖子,慢步往前走。 

  「對不起。」青鳶小聲道歉。 

  「永遠不要和我說這句話,我為你的一切,都是我自願,阿九,只要你高興就好了,你想誰,我就幫你把誰帶來。」衛長風扭頭看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他會送她走的,只是她不願意和他一起走,別人看不出來,他昨天看出來了,她衝上高高台階,衝去君漠宸身邊的時候,那副表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快活,彷彿小金魚看到了美味的海草,尾巴都擺動得格外有勁。 

  輪迴崖下數天數夜,君漠宸與她共居一室,甚至親吻過了她的嘴唇,說出了要她的話…… 

  這些事,只要喚來一隻鳥,他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儘力說服自己,她是害怕,所以不敢反抗。 

  但事實上,他可能錯了,出了曼海國,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身邊,尤其是君漠宸,他氣宇軒昂,英姿勃發,又才華橫溢,能文能武。身為女子的她,怎會不受吸引?他多想讓她過得無憂,為她創一片繁華,但好像他的努力真的敵不過那人天生高貴。 

  「四哥。」青鳶見他滿臉受傷的神情,輕拽他的衣袖。 

  「嗯。」他點頭,放緩了腳步,溫柔地看她,「我沒事,沒生氣。」 

  青鳶抱住他的手臂,為難地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那我再說一句話,你也別生氣。」 

  「你說。」衛長風輕輕點頭。 

  「別告訴別人他喜歡我……」青鳶快速說完,然後一臉期待地看他。 

  他的神色又是一沉,怔怔地看著她,聲聲苦笑起來。 

  「我沒別的意思啊……」青鳶也苦笑,「我只是不想招惹麻煩,別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對兒,我也能過得清凈一些。我看那人是不想放你走的,既然大家走不掉,我們就安靜點過。我是不愛你,但我也不愛別人……我這裡,愛不了人……」 

  她拉他的手指,戳自己的心口。 

  衛長風如同被閃電擊中,猛地一顫,原本蒼白的臉立刻湧起了羞紅。 

  「對不起……我水 

  性揚花……」青鳶又長長地嘆,她怎能傷害這樣一個好人呢? 

  腳步聲重重踏過了花草,奔到他們身邊。 

  青鳶抬眼看,這是一個黑臉的粗壯漢子,應該也是位武將吧,他一手拽了一人的手腕,拖著就往前走。 

  「哎呀,你們小夫妻這時候羅嗦個什麼勁呀?要眉目傳情,也得你這主人先進屋招呼了大家再說吧,老子屁 

  股要坐疼了,你這個主人還沒進去安排茶水,你是想餓死老子不成。」 

  「對不住了,許將軍。」衛長風道歉,抽回了手,加快步子往前走。 

  青鳶理了理衣裙,才跟上前去,這番姿態看在遠處那些人眼中,自然是親密之後才做的動作。直到走近了,青鳶才發現君漠宸也在,就坐在一棵月桂樹下,端著茶碗,低頭吹茶沫。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咚咚咚咚……不停地撞擊她纖薄的胸膛,繼爾開始疼了起來。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她不敢去掩去揉,只有轉過頭,假意摸頭髮,再假裝去一邊看月桂樹,悄悄地摁住。 

  「皇上,這小兩口卿卿我我的,都捨不得過來了,依臣之見,皇上乾脆給他們賜了婚得了,免得天天挂念,早點勾在一起,生個大胖小子,衛將軍的心思也就定下來了。」黑臉的許將軍雙手食指相勾,粗聲大氣地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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