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中),雙雪樽的光芒【292】
國學院里,正一派繁忙景象,夫子們在宜修先生的帶領下考核申請入院的學子們。
選拔分兩邊進行,武生一邊,文生一邊。
青鳶一身素淡裝扮,帶著冷青和冷衫,站在一邊看文生們和夫子辯論,有幾個學子正在抨擊當今時局。
「這幾個臭小子膽量還真夠大,毛還沒長出來,就敢議論朝政了。」冷青指著站在正中的白生學子,好笑地說。
「挺好的,百花齊放是好事,去告訴管事的,不許拿這種事打壓學生。站在常勝霸主位置上的人,就應該多聽聽不同的意見。」青鳶平靜地說留。
「王后見解總是與眾不同,你是王最心愛的女人,不應該維護王嗎?」冷衫笑著問。
「維護啊,但也要提醒他,這是為他好。他好,我才好,你們也才好。不然變成昏君了,專殺你們這些功臣。」青鳶揮手,惡狠狠的做了個殺頭的姿勢藩。
「滋……」冷衫縮了縮脖子,退了兩步。
「不過王后也不要太辛苦了,我看王后章程都寫了上百頁,還不帶之前修改過的,這段日子就好好歇歇吧。這國學院的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來回波奔多累啊。」冷青看著青鳶眼下蒙上的淡青色,小聲勸道。
「累什麼呀。」青鳶笑笑,抬頭看了看天色,小聲說:「這時候他們應該到沂山地界了吧。」
「差不多了。」冷衫算了算時辰,點頭說道。
「哎,他不在身邊,簡直渡日如年。」青鳶拍了拍腦門,輕聲說:「不找點事做,真過不下去。」
這時有幾名小太監抱著厚厚的書卷,快步從眾人身後走過,惶恐不安的議論聲鑽進幾人的耳中。
「咦,你們聽說了嗎,那邊鬧鬼。」
「噓,別出聲,小心鬼來捉你。」
「什麼鬼?胡說八道什麼。」冷衫一伸手,揪住了一個正往外鑽的小太監,沉著臉色低斥。
「大人饒命。」小太監趕緊跪下,哆嗦著求饒。
「是真鬧鬼呀。」另幾個小太監也趕緊過來磕頭請安,七嘴八舌地嚷了起來。
「住在東院的幾個學生都看到了,還有一個被鬼給嚇得從井台上摔下來,去看大夫還沒有下來。」
「對啊,不止一個人看到。就在山腳水潭邊上,那鬼黑黑的一團,飄來飄去的,特別可怕。」
見這群小太監們臉色蒼白,神態認真,不像說謊,青鳶也有些猶豫了。她不是信鬼神的人,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太離奇了,而且那小潭潛過去,通往的方向是君氏皇陵,說不定真是閻羅王派來的小鬼?就算不是小鬼,捉到裝神弄鬼的人也好。
「管事的人在何處?」青鳶轉身,大步往大廳走去。
冷青打發一名小太監去傳管事的,一行人匆匆到了大廳,等管事來回話。
「王后。」不一會兒,管事便急步趕到了,長揖到底,給青鳶請安。
「肖大人,鬧鬼之事怎麼說?」
「下官覺得,應當是山林中的野獸吧。下官一大早就讓侍衛進山搜尋過了,沒發現異樣。野狼蹄子倒是發現了好幾處。」管事小聲回答。
「一定不是野獸,明明很長的頭髮。」一名小太監立刻爭辯。
「放肆。」管事瞪了他一眼,抱著拳,笑呵呵地看向青鳶,「王後放心,吾王皇恩浩蕩,妖魔鬼怪不敢造次。」
青鳶擰眉,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沒這麼簡單。
「冷衫帶上人下去看看,一個人可能看錯,這麼多人看錯,就有問題了。」青鳶走到大門邊,看著小潭的方向鎮定地下令。
「是。」冷衫點了十多精幹的侍衛,疾奔向小潭的方向。
青鳶心中不安,拿了卷書看了會兒,眼皮子直跳。一抬眸,只見浮燈正慢步走近。陽光從他身後撲來,他雪色僧袍在風中微動,滿目慈悲,讓她不由得看痴了。
「王后。」浮燈豎手行禮,唇角輕抿,眸子低下,不看她的臉。
「浮燈主持。」青鳶回過神來,心中長嘆,放下書,輕輕地說:「你身子不好,怎麼出來了?」
「宜修先生請貧僧過來下棋,不知王后在此。」浮燈語氣中有些失落。
「別誤會,我也不是不想到見你。」青鳶說完了,又覺得好笑,於是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臂,小聲說:「浮燈啊,前生前事,我們不要再想了。我如今很好,你也放開吧。這或者就是我的命運,命運讓我來這裡遇上我的另一半。」
「是。」浮燈緩緩抬眸,凝視著她的臉,唇角緩緩勾起一朵笑。
「好了,看你們下棋去吧,我也閑得無聊。」青鳶歪了歪頭,看向正在旁邊擠眼弄眼的冷青。
冷青黑著臉瞪了一眼浮燈,不情願地打發一名侍衛去請方稟德。焱殤交待過,不讓她見浮燈,可這才走了一天,浮燈就找上來了,真是討厭啊。
「這邊請。」管事引著二人往後院走。
山溪潺潺,聲聲入耳,翠竹幽靜成林。一張石桌擺於院中,方稟德已擺好棋局,拱手向二人行禮,等二人近了,給青鳶跪了下去。
「王后,主持。」
「宜修先生。」青鳶微笑著扶起他,小聲說:「沒想到你與浮燈主持也認識。」
「之前每隔兩年就會去寺里見浮燈主持。」方稟德拈鬚笑。
浮燈在這裡的人緣,遠比他在那時空的人緣好。荀澤霸道心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被他弄得傾家蕩產的人大有人在。浮燈溫和大度,他親手救治的人不計其數。
這算脫胎換骨嗎?
浮燈和方稟德各坐一邊,浮燈執黑子,方稟德執白子,二人下得很慢,一步一步,在棋盤上撕殺。
青鳶看了會兒,一隻小雀兒落到了肩頭,嘰嘰喳喳叫了幾聲,青鳶頓時滿面喜色,一跳三丈高。
「是嗎,高陵熠帶著小珍珠同行?」
「啊?」方稟德見她突然大喊大叫,被嚇了一大跳。
青鳶顧不上他,捧著小雀兒又問:「它為什麼不飛回來?毒蠍子是不是虐
待它了。」
小雀兒用力點頭,撲著翅膀飛起來,尖聲鳴叫。
「可憐的小珍珠啊……」青鳶心疼地說。
「王后……王后怎麼了?」方稟德緊張整張臉都顫抖起來了,滿眼惶恐地往四周看,「難道、難道真的有鬼?」
浮燈微微一笑,落下一子,溫和地說:「宜修先生莫緊張,王后精通鳥語。」
「啊?真的嗎?」方稟德猛地站了起來,上下打量青鳶,滿臉不信。
「王後娘娘,您嚇到宜修先生了。」冷青握拳抵唇,乾咳一聲,提醒青鳶。
青鳶抿唇笑笑,伸出纖白指尖,讓小雀兒落在指上,笑著說:「去,幫宜修先生下一子。」
小雀落在棋盤上,爪子抓起一子,落在青鳶說定的位置上,歡快地棋盤上轉了個圈,才飛回青鳶的指尖上。
「王后這真是、真是……」方稟德拈著須,盯著那枚棋子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向青鳶長揖到底,「馭鳥為棋,嘆為觀止。」
「過獎,只是不想讓宜修先生以為本宮是瘋子。」青鳶笑了笑,把小鳥往天上一招,脆聲道:「去告訴小珍珠,吃好喝好睡好,等我接它。」
小雀展翅飛遠,碧空白雲,風緩花香。
明明是個好日子,但不知道為什麼,青鳶的心越來越緊張了,她看向遠處蔥鬱的大山,眉頭輕鎖。
「王后,君氏皇族陵墓好像有人。」
冷衫從林子外面大步奔來,見浮燈在此,趕緊把青鳶拖到了更遠的地方,俯到她耳邊小聲說。
青鳶眉頭皺皺,輕聲說:「你們小心點,裡面很兇險,記得焱殤第一回進去救我時,在裡面遇上了許多機關。」
「我們不敢進去。」冷衫有些難堪地說。
「嗯,把那裡圍住,若裡面真有人,他總會出來。」青鳶輕輕點頭,開始堅信那不是鬼怪,皇陵之中有人搗鬼了。
浮燈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扭頭看向青鳶,眸子里微微滑過一抹擔憂。
「這和尚,怎麼專趁王不在,往王後身邊湊。」冷青一眼看到浮燈這表情,頓時生氣。
「好了,不要和他過不去。辦正事吧,去調動京畿護衛,動靜小一點,圍住皇陵。切記,不要進去,團團圍緊,連小潭這邊都圍緊,不許任何人出入。若學子有發生,就說在圍捕闖進山林的野獸,不要讓他們下去。」
青鳶吩咐完,扭頭看了一眼浮燈。焱殤現在不在京中,高陵熠闖進來就如同進入無人之地,這些人攔不住他。
浮燈捏著一枚棋子,直視著她,彷彿已經入定。
「還看。」冷青立刻往邊一步,擋住了浮燈的視線。
「走吧。」青鳶勉強笑笑,叫過冷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蔓蔓。」浮燈突然跳起來,快步跑向她。
「嗯?」青鳶抬眸看他,不解地問:「什麼事?」
「蔓蔓讓我和你在一起。」浮燈伸手就摁她的眉心,焦急地說。
「放肆,放手。」冷青打開他的手,怒氣沖沖地斥責,「大和尚,你若再敢動手,我削了你的手指。」
「蔓蔓,讓我和你在一起。」浮燈臉色更白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說:「那年和你一起輪迴時,就是這種感覺……蔓蔓讓我和你在一起……我能替你擋著……」
他連說三遍「蔓蔓讓我和你在一起」,冷青他們終於聽出了他的緊張。
「喂。」冷青推著他的手,緊張地問:「到底怎麼回事?什麼蔓蔓,什麼輪迴?什麼感覺?」
「浮燈啊,你已經不是荀澤了,不必要為我擋什麼。你好好的吧,若能找到雙雪樽就好,你能回去。若不能,這也是你我的命運。」青鳶抽回袖子,沖他笑笑。
<
p>「蔓蔓!」浮燈固執地又拉住了她的手腕,大聲說:「只有一次機會,若你扛不過,小十可就沒有母親了,你想讓她和你媽媽一樣失去你嗎?」
青鳶笑容僵了僵,小聲說:「不要,焱殤會與我一起面對。」
「蔓蔓!」浮燈的手指陡然收緊,一聲大呼。
就在此時,山林里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聲,碧藍的天空中堆起了層層烏雲,遮去了陽光,令一切都淹於灰濛濛的灰塵里,彷彿真有亡靈從地底下鑽出來,在大口吞噬著藍天白雲。
「怎麼了?」青鳶眯了眯眼睛,擋住了迷眼的沙塵。
「我去看看。」冷衫拔腿就跑。
青鳶看向尖嘯聲傳來的方向,山林彷彿都在搖動,看得她眼花,心慌意亂。
———————————————分界線————————————————
君耀然捧著赤雪樽,狂喜不已。
他知道君博奕曾經進來過,君博奕那裡有進入墓室的密圖,而且這圖只傳給每一任皇帝。所以他那回從宮裡出來時,悄悄順走了這張圖。他原本決定,若真的不能治好漢儀,就帶著漢儀長眠於此,和君氏列祖列宗一起,不再離開。
現在這圖派上用場了,不過不是讓他來送死的,而是指引他找到他的希望!
這東西果然就在皇陵之中,只是赤雪樽一開始就和朱雪樽一樣,灰不溜湫、布滿銅銹,一點都不打眼。
它被扔在一大堆陪葬品里,黃金白銀珍寶淹沒了它,他在這裡翻了整整六天了。差點就失去了耐心,要燒了這裡的一切時,它就從一堆珠寶里滾落出來。
他用絲綢擦去銹跡,一點點剝開鍍在外面的那層薄薄銅殼之後,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通體赤紅,四角立著紅瑪瑙雕成的豹子,晶瑩剔透。比起朱雪樽平凡無其的模樣,這赤雪樽更像是神仙不經意跌到凡間的寶物。
「赤雪樽,要怎麼用?」
他摩擦著赤雪樽,大口喘著,狂熱的視線快把赤雪樽給看穿了。
「這裡面有沒有提示?」
他把油燈放到石桌上,走到一邊坐下。天燼先祖帝的巨大棺槨就在他身邊立著,因為歲月而泛舊的龍帷被他碰動,繡的九條龍隨著龍帷而動了起來,活像要穿透了龍帷鑽出來,把闖入皇陵的大膽狂徒生吞活剝。
君耀然扭頭看了一眼,厭惡地揮刀斬斷龍帷,怒罵,「什麼先祖,你可保佑了你的兒孫?睡在這裡,還要佔著這麼多的寶藏。而我天燼兵馬連軍餉都難以籌齊了。等我他日能奪回天燼,第一件事就是平了這裡。」
他的聲音在墓室里迴響,一聲一聲,陰森寂廖。
雙雪樽是魔物,久而久之,能讓擁有它的人被魔性侵蝕,人性里最黑暗的那一面終會壓倒一切。
君耀然在恨和痛苦裡掙扎不脫,此時這些恨意和怒火都被赤雪樽緩緩吸進去,樽體更加赤紅,如一團火焰,在他掌心裡燃燒。
「天大地大,我君耀然最大,我哪裡不如人,要讓人如此輕踐,連我最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不是說,得到雙雪樽,就能給我至高無上的力量嗎?我得到了,那就讓我得到這樣的力量。」
他把朱雪樽從包袱里取出來,和赤雪樽並排放著。
赤雪樽是一團火,朱雪樽卻是通體潔白,像一團雪,火與雪並立於他的眼中,影子漸漸重合,半火半雪。
他揉揉眼睛,雙雪樽又分開了。
「到底怎麼弄?」他有些暴躁起來,一手一隻,抓著雙雪樽用力搖。
咔,一聲微響。
赤雪樽裂開了!
他嚇了一大跳,趕緊把朱雪樽放下,把赤雪樽小心地捧到油燈前去看。赤雪樽通紅的杯體上出現了三道細細的裂縫。
火苗兒越來越微弱,皇陵有守墓人,每隔段時間去墓前點燃長明燈。衛長風是尊重逝者的人,大元人進京之後,他並沒有毀掉這裡的一切,而是讓人繼續來給這裡供奉燈火。所以他才能得到這些燈油,可惜他進來時間太久了,燈油已經不夠用了。
眼看火光越來越微弱,他開始著急。沒有油燈,他出去也麻煩。
「不管了,出去再說。」他把兩隻酒樽塞進懷裡,舉著油燈就往外跑。
機關已經重鎖住,每一回都會變化。他走了十多步,猛地停下,意識到自己出去的路不會那麼順暢了。
「怎麼辦?」他自言自語,豆大的汗水從額上往下滴落。若出不去,他可真就得在這裡長眠了。
油燈的光越來越暗,終於,滅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粗,就像困在暗無天日深淵裡的獸。
「怎麼辦,怎麼辦?」他大吼了幾聲,聲音在墓室里迴響,不停地撞擊他的耳膜。
錚……
利箭從牆壁的機關處射出來,他趕緊往地上一撲,打著
滾躲過了第一波暗器。
拼了,只有拼了!
他咬牙,又跳了起來,拔出長劍,屏氣凝聲,等著第二波暗器機關的啟動。滾燙的血從他的指尖往下滴,在這寂靜得嚇人的暗室里,聲音格外清晰。
嗡……
他聽到了古怪的聲音,淡淡的紅光亮起來。
他順著這聲音的來處往下看,只見紅光正透過他的衣裳往外透,聲音也是從衣服里傳出來的。
是雙雪樽的聲音!
他一喜,趕緊拿出雙雪樽。
胳膊上被利箭擦破的地方正往下淌血,赤雪樽彷彿聞到了血的香,嗡嗡的錚鳴聲越來越響。
他猶豫了一下,把手探過去,任血珠滴到赤雪樽里。
赤雪樽上的裂縫裡開始有血漫散開,漸漸的,整個赫雪樽變成了血般的艷色,嗡嗡聲漸小,而朱雪樽開始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到底什麼鬼?」
君耀然終於感覺到害怕了。他記得浮燈曾經說過,雙雪樽是佛前鎮服妖物的法器,若這是真的,惡魔出世,還不得吃了他?
正驚恐不安時,雙雪樽安靜了,赤雪樽發著透亮的光,而朱雪樽卻開始漸漸變成黑色。
「怎麼回事?」
他壯著膽子摸了摸朱雪樽,冰涼刺骨。若沒記錯,朱雪樽一開始就是黑不溜湫的,後來才變成了雪白的顏色。
這麼靜,暗器機關都不動了。雙雪樽發出的光,充盈著整個墓室,柔和,但是冰涼。
「雙雪樽的奧妙到底在哪裡?」他喃喃低語,不停地翻來覆去地看。
赤雪樽散發著紅光,火焰般映入他的眼中,他豁出去了,拿劍割破手指,把血滴入赤雪樽中。不一會兒,一雙酒樽又開始發亮,赤雪樽的裂紋里,血色越來越濃艷。他帶進來的酒,還剩下半囊,他猶豫了好久好久,終於橫下心,把酒倒入樽中。
反正若出不去,他也是死,於其坐等化成枯骨,還不如搏一搏。
酒入樽中,盈盈生香。
他咬牙看著酒水變成火焰一般的顏色,脖子一仰,喝了個盡光。
他要強大的力量,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拿回這東西,漢儀也得用這酒樽試藥,他還是得先飲一口,所以,現在飲,和拿回去用,同樣是要豁出去一條命。
「君耀然啊,君耀然,若你以前就有這般的膽量,怎會淪到這樣的地步?」他一抹嘴,咧開雙唇,大笑了起來。
「嗡嗡……」酒樽又在響。
他低眸去看,滿唇譏誚。
「響什麼?你們也想出去嗎?你們被埋沒了這麼多年,是不是也有重見天日的機會。那就賦予我力量啊,讓我帶著你們去征服天下,讓天下人知道你們的魔力,讓你們成為萬眾景仰的至尊之物!」他眼中火焰漸旺,握緊了雙雪樽,擲地有聲地說。
【明天,催淚大結局】
———————————————分界線————————————————
【現言千呼萬喚始出來,《鑽石暗婚,總裁輕裝上陣》,霸道深情喜抱美人渡密婚,地址:上個簡介,大家了解下】:
他是商界的王,手段狠戾,帝國龐大。
她是小公司的繼承者,被未婚夫拋棄,還被准婆婆滿大街追著她罵是不能生蛋的雞。
大雨夜去談合約,掉進了惡毒的陷阱里。為了脫身,她差點壓斷他第三條腿,還被迫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他租她一個月,也用了她整整一個月,不分晝夜。人人都說他不能人道,只有她知道他的道行有多深。
他是王,季沫是他掌心的小玩偶,看著她手牽手和別人在泳池裡撲騰恩愛,某人爆發了,抓著她往牆上摁……
「我和我的小兄弟都立正了,你還想勾搭誰?」
****
她要奪回公司,他悄然出手,工作生活兩把抓。
她要治好父親,他請來名醫團隊,順便親自上陣試試她到底能不能生。
她要奪回未婚夫,他乾脆把那個男人踢去了非洲,夜夜霸著她的枕頭。
她要肚中的寶貝姓季,他拿來她的戶口本,把她的姓前冠上了奕字……
她銘記當年壓迫之恨,於是麻利跑開。再捉到她時,他掐著她的小腰直接摁倒:肉沫沫,你敢讓寶寶不認爹,我讓你長長記心……
****
他說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強迫的愛情,有的只是你情我願。
所以,以我的方式寵著你,你以你的方式愛著我。
【新文求寵愛,來寵我、來寵我、來寵我……另外,我還會上一個新古言,最近狀態爆棚,趁還能寫,還能機會寫,我寫寫寫寫寫!我以我心寫我愛,謝謝你們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