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地盤
夜凌璟眼角轉過,瞧到常總管縮的不能再縮的身子,嘴角輕輕一勾。
「怎麼,你也以為朕不行?」
常總管一顫,一頭磕在地上,「咚」的一聲,直直的在殿內迴轉慌。
「奴才不敢,皇上英明神武,威武不凡!犯」
夜凌璟冷笑一聲。
手指在桌上叩了幾叩。
「告訴皇后,準備一下,明兒去玉佛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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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佛寺,明天就去?
容纖月聽著前面傳過來的皇上口諭,額角不著痕迹的一抖。
饒是先前她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來在聽了那位太醫的回答之後,她也大概的了解了。
……是她的錯!
她不該說什麼「行不行」之類的話。
她反省!
不過,或許還真是他不行!
畢竟這古代的醫術也沒有那麼發達,或許他的成活率低,也說不定!
可身為皇帝,他也沒必要這麼折騰吧!
只是容纖月即便兀自悱惻,鳳儀宮上下還是一片忙碌。畢竟帝后前往玉佛寺,也是一大事。
而也就是鳳儀宮正忙成一片的時候,外面聽著稟告,
「懿貴妃求見!」
…………
鳳儀宮的正殿之上。
懿貴妃容纖染面容優雅,唇角含笑,美目含春,眉宇間儘是歡愉之色。
喝了宮婢奉上的香茶,容纖染笑語盈盈的看向容纖月,「聽聞皇上要偕皇后前往玉佛寺,不知可是實情?」
這話說的,恐怕這到旨意到她鳳儀宮的時候,來儀宮就收到消息了吧!
「是!」容纖月點頭,「懿貴妃可是有事?」
「倒也不算是大事,只是玉佛寺遠在京郊,這一來一往總是要幾日,本宮只是想問這幾日後宮繁瑣事宜,皇后可有安排?」
容纖月一怔,她倒是還險些忘了。
「宮中能替代本宮的也只有懿貴妃,只是此行,本宮還想與懿貴妃同行!」容纖月滿目誠懇。
容纖染清醇一笑,「皇后也是少慮,如今皇上偏居中宮也就罷了,若是本宮也隨行,豈不是會讓那些御史言官尋到把柄?」
容纖月面上一紅,「這確是本宮思慮不周!」
容纖染嘴角的嘲諷一顯,昨夜裡綢絹上的話一閃而過。
——皇后中宮,尚扶持方為首。
這樣的中宮,也難怪父相要她扶持了。
只是,她當真不甘!
「罷了,皇后的好意本宮心領了。只是若皇后不棄,本宮倒是以為謝昭儀可當隨行!」容纖染臉上的笑意浮動,眼底流光一閃,「……至於後宮,就暫且交由本宮數日,如何?」
容纖月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這時候,外面春桃遙遙躬身一輯,「皇後娘娘,湯羹好了!」
容纖染瞥過去,似有不悅。
只是春桃低著頭,什麼都看不到。
容纖月看了眼。
先前她想了個湯羹的法子,讓春桃照著熬,這知道那位懿貴妃過來了,雖沒有刻意的提醒春桃,春桃也該知道這湯羹直接送過去就好,又何必拿過來……
只為了給這位心裡添堵,也未免太小兒科了!
「送過去吧!」容纖月吩咐。
「是!」
春桃轉身欲行,容纖月喚住,「慢著,就告訴皇上,這湯羹是貴妃娘娘料理的法子!」
春桃一怔,可礙於這是自家娘娘的話,也只能應諾。
聽著容纖月的話,容纖染嘴角一沉。
<
按在靠手上的手也微微一緊。
容纖月看在眼裡,嘴角似有若無的動了動。
「罷了!」容纖染輕笑,「此等功勞,本宮可不想沾!也免得回頭被皇上責怪!」
皇上睿智,哪兒又聽不出來這根本就是皇后在刻意賣好。說的是提了下她容纖染的名聲,讓她在皇上面前混了個耳熟,可到頭來還不是說皇后賢德?且說不準什麼時候皇上惱怒,再有後宮里哪怕有一個人在皇上跟前嚼耳朵提起,或者皇上就會把火氣撒到她的身上。不管當時她身居何位,這種德虧,她還不想被沾到身上。
容纖月面色一變,似有些發白,「懿貴妃……」
容纖染顯然不想聽下去,「如今父親可是依仗著你,本宮也就不湊這份子了!」
「……」
似乎是被容纖染的話噎住,容纖月低頭喝著自己手裡的茶盞。
容纖染冷淡的睇著她,心頭微泛。
她看上去和原先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可不知道怎麼,她總有些不安。
「皇后!」
容纖染開口。
容纖月抬眸,
容纖染展顏一笑,「若是皇后想要幫本宮,本宮倒是有個法子!」
容纖月眼前一亮。
要來了——
「不如皇后和皇上說,本宮有些技藝也極好……」
容纖染挑眉,一手托著下巴,嬌媚的眼眸透出勾魂的媚光。
容纖月看著心頭一跳。
果然是美人兒啊!
………………………………………………
夜色迷離。
鳳儀宮的門外,龍燈明亮。
容纖月率著宮中各婢,躬身相迎。
殿內,帝王緩步而來。
頭上的盤龍玉冠精緻明耀,身上的龍袍威嚴肅穆,而細緻完美的面容更如雕刻出來的美玉,使人移不開眼,尤其是那雙眸子,一顰一動,均是風華。
容纖月只看了眼,就躬身跪拜。
「臣妾見過皇上……」
不是她不想多看幾眼,表示恭敬,只是現在看到他那雙眼睛,她的腿腳就一陣的發軟,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皇後起來吧——」
一如從前,他過來把她扶起來。
容纖月儘可能的撐著身子,不想讓他察覺出端倪來,可即便她都如此小心了,那個扶著她的人還是感覺到了不對。
「怎麼?不適?」
說著,他轉頭就往外,「來人——」
「沒!皇上,臣妾沒事!」
容纖月趕緊的攔住他。
這白日里就派了兩名太醫過來,晚上這位剛到,就又要傳太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個皇後身患什麼重病。
夜凌璟打量她,「當真無礙?」
「無礙!」
容纖月趕緊的掙脫開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迎向正過來奉茶的宮女,接過茶盞,轉身奉送到了夜凌璟的手上。
「皇上,請——」
柔和安詳,處之若素。
夜凌璟挑眉,又深看了眼,接過來,「無事就好!」
容纖月彎唇,既然人家說好了要去玉佛寺,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豈不是給人家拖後腿。
「可都備好了?」
果然,人家下一句問的就是這個。
容纖月往他的身前湊了湊。「皇上放心!」
夜凌璟眯起眼睛,狹長的眸子里泄出來的笑意,晶瑩若水。
容纖月看著,眼中一閃恍惚。
只是很快又回了神。
這個妖孽,絕不能多看幾眼。
可理智什麼的也就是剛回過來,容纖月腰身上已經被他一手攬住,「聽說今兒懿貴妃過來了?」
清醇的聲音落在耳中,心頭都有些發癢。
容纖月點頭,「是!」
還說他前朝沒有她不知道的,這根本就是她鳳儀宮沒有他不知道的。
「說什麼了?」夜凌璟問。
容纖月笑。「總不過是念著皇上不去那邊坐坐之類,順便,臣妾便想在臣妾不在的時候,請懿貴妃代為處理宮務!」
夜凌璟道,「也好。」
容纖月微笑,「臣妾還想帶謝昭儀隨行!」
「准了!」
夜凌璟應的爽快。
容纖月彎唇。
她自不是完全聽了懿貴妃的話,不過,她也是想要看看這個謝昭儀是個什麼樣的。
可眼看著這位應的這麼痛快,心頭還是覺得不舒服。
「還有呢?」
夜凌璟又問。
什麼?
容纖月茫然。
夜凌璟似笑非笑,「懿貴妃和纖纖坐了好一陣子,就只說了這些?」
「……」
容纖月扯了扯嘴角,「呃,自然還有些其他的……」
「什麼?」
容纖月輕啟唇角,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兒,「懿貴妃說什麼『技藝極好』……」
「技藝?」
夜凌璟挑眉,目光往容纖月臉上瞧過去。
容纖月不自覺的面頰泛紅,抿了抿唇,「臣妾不懂,所以臣妾就未曾提及……」
夜凌璟恍然,只是看著容纖月的眼中已然戲謔,
「當真不懂?」
「……」
隨著,某人攬在她腰上的手已經開始往她的身前摸過來。
「好像……也懂一些……」
容纖月訕訕,就想要躲出去。
可也就是剛幾乎要脫離他,他伸臂一攬,她再度落入他的懷裡。
「好像?」
夜凌璟笑看著她,唇角的弧度開始有了越發漸大的趨勢。
「……」
容纖月看著眼前這樣傾城絕美的面容,腦袋裡「技藝」這兩個字也豁然的放大,再放大。
¥#@!
再靠過來,她就讓他知道知道她的「技藝」!
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體力,更沒有精力。
「纖纖,這可是欺君……」
他附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著,鼻端的氣息噴到她的耳角。
容纖月一顫。
這時候,他又噴出一口氣,故意的往她的耳廓里吹過去。
容纖月腿腳一軟。
他順勢就把她壓到懷裡。
「哦~!看來纖纖是當真不懂……」
靠之!
這廝是找到機會就調,戲她,是不是?
容纖月深吸了口氣,雙手忙亂的往他的身前撐過去,「皇上,用膳吧!」
夜凌璟盯著她,眼中媚意橫生。
「朕不餓!」
「可臣妾餓了!」
容纖月急了。
「哦~!」夜凌璟明了,眼中忽的泄出一絲危險,「看來,朕先前沒有餵飽你!~」
「……」
容纖月瞪大了眼睛。
「無妨!」夜凌璟低眉,眼中光芒霍得一亮。「朕現在就滿足你!」
……
容纖月
轉身就要逃,可本就被他壓在懷裡,她又能往哪兒逃。
下一刻,夜凌璟反手就把她攬到懷裡,同時,彎身,把她抱到懷裡。
容纖月幾乎想要哭了。
她攥著夜凌璟的衣角,腦袋裡混亂的想著這還在她的地盤上,怎麼就能任他這麼欺負的!
¥#@!
都怪他,這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他一進來,她宮裡的宮婢包括他的人就都走的光光的,一個不剩!
這不就是擺明了他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節奏?
也怪她傻,這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肯定是他一早就算計好的。
「璟,不要……」她懇求。
「放心!這次,朕一定餵飽纖纖!」
夜凌璟不為所動,眉眼間儘是溫柔,可眼底隱隱泄出的情動,卻是讓容纖月的背脊上一陣發抖。
屏風靠近。
簾帳掀飛。
容纖月的背脊落到床褥上。
同時,他俯身而上。
「璟,明兒還要去玉佛寺!」容纖月努力,
「朕知道,不會耽誤的……」
他溫和勸慰著,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勾纏著她的唇舌,手指輕拂,只往她身前探過去。
她是想要抗拒,可身子就像是有意識般,不由自主的迎了上了去。
從伊始,她就只遇到這一個男人。
於是,每一次的親近,都讓她對他的撩撥無法抗拒。
如今,他只是靠近,她就已經變得不是自己了。
「玉佛寺乃佛門聖地,若是宣,淫,唯對佛祖不敬!」容纖月垂死掙扎。
他的手已經到了她的腰際,腰間的盤扣在他靈巧的手指下,已然彈開。
「朕乃真龍天子……」
他埋下頭,唇瓣已經挪到了她的頸間。
酥麻傳來,容纖月腦袋裡一片混沌。
只模糊的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是真龍天子還到佛寺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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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蕩的駕輦離開了京城。
六頭車馬的駕輦和緩平穩。
儼然是已經在車馬里打了盹兒又醒來的容纖月百無聊賴,
昨兒晚上他倒也沒有折騰她太久,畢竟她是真的餓了。可即便如此,被某人折騰過的小身板兒還是悶頭一覺睡到天明出發。就是醒來的時候還覺得困頓的厲害。
硬著頭皮,勉強撐著自己的神智,容纖月擺出了雍容端莊的形象。
儀態,禮儀,均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兒來。
終於,上了車攆,容纖月滿意的閉眼睡覺。
早些年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她就練就了即便是坐著也能安睡的本事,現在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只是,即便車馬平穩,沒一會兒她也就醒了。
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她原本打定的主意哪怕只是在車廂里瞧著外面的風景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件心事。可結果一上車就困頓的睡覺,當醒來的時候,一行車馬已經出了京城。
京城郊外,除了偶爾的民房,還有鬱鬱蔥蔥的樹木,麥田,基本上沒有什麼可讓她歡喜雀躍的。
於是,容纖月只能看著這車馬里的雕紋紋路發獃。
她也想再睡一覺,可腦袋頭頂上的髮髻配飾壓得的她根本就沒辦法睡。
「香蘭!」
容纖月喊了聲。
車馬稍停,隨後香蘭上了車馬。「皇後娘娘……」
「還有多久?」
香蘭略微思襯,「回娘娘,還有兩個時辰!」
什麼?
容纖月瞪大了眼睛,眼下這時候已經過了辰時了,這,這還要四個小時?
容纖月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
香蘭退了下去。
……
車內,又是空寂一片。
容纖月深吸了口氣,剛才她已經四處摸索了下,這個車廂里乾淨的連本書冊都沒有。
四個小時啊!
這倒是要她怎麼打發時間?
容纖月探頭往車窗外看過去,因是夏日,車窗都是綉制雕欄,外面的景緻可以清晰的看到眼裡。
浩浩蕩蕩的儀仗幾乎一眼看不到頭,她的車廂旁邊有香蘭跟著,還有幾名鳳儀宮的宮婢,四周騎馬的侍衛威風凜凜,氣宇軒昂。再遠處,兩三頂車攆緊隨著她皇后的車攆緩緩而行。
如懿貴妃要求的那樣,她叫上了謝昭儀,為了免得說閑話,順帶的也還有幾名妃嬪。
只是現如今透過車窗往外看,怎麼也覺得不像是要前往名山古剎,而是遊山玩水,一路清閑。
容纖月暗暗搖頭,剛放下手,就聽著叩車門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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