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殿主人之死
……
太醫,侍衛,宮隨也都在聽了容纖月的那一聲「來人——」之後闖了進來,只是因前面人的身份,都沒敢靠前。這聽著香玉的大喊,太醫往外站了站,又不敢露頭。
知道裡面容纖月在香蘭的攙扶下出來,太醫才上前犯。
不等太醫說什麼,容纖月擺了擺手慌,
「去看看吧——」
「是!」
太醫趕緊的進去。
簾帳掀落,太醫低呼。
幸,很快噤聲。
……
容纖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香蘭在她背後給她撫著,急急的吩咐著身邊的宮婢給預備溫水壓驚。
旁邊,謝妃也是跌坐,侍奉在側的宮婢幾乎手忙腳亂。
香蘭吩咐的壓驚茶給謝妃也端了過去。
謝妃似乎也回了些神兒。
面色蒼白的道謝,
容纖月微微頜首,閉上眼睛。
低低呼氣。
剛才的一暮暮,發生的太快。
快的讓她都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她本想先用內力抵消些力道,只是沒想到容纖染只是會幾下招式,一點兒的內力也沒有,只是她的那一下,就已經偏了她手裡金簪的角度。而緊跟著香蘭又拍了一掌……容纖染躲閃不及,這金簪就直直的刺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只希望,這金簪上的毒,只是她的誤會吧!
因為現下,她還不想這個容纖染出事。
尤其,在她的面前。
只是到底上天沒有站在容纖月這一邊。
思慮未散,香玉壓抑的哭泣聲已然從簾帳內傳出來。
容纖月目光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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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殿主人身死。
寧親王大婚熱鬧繁華開幕,淡療收場。
連帶過幾日要舉行的容家大公子與郭將軍的聯姻也暫且擱置。
容相聽聞自家嫡女身死,幾度暈了過去,醒來便要求皇上徹查。
還說,我容家女兒雖偶有摩擦,可畢竟都是容家女兒,再退一萬步,就是某些個傳言猖獗,兩女兒在宮中稍有嫌隙,可斷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生出「姐妹相殺」之心!
所以那「意圖謀害皇后皇嗣」是絕不可能!
定是有人下了葯,迷惑了神智。方才被有心人蓄意謀害!
而背後,就更是有人想要容家上下雞犬不寧,還請皇上明鑒云云。
而當時太醫在場,也確定了容纖染是身中劇毒。
而那金簪之上更是見血封喉的虎狼之毒。
於是,隱約的好像預示卻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只是會是誰?
若無利,何人會做此等會滿門抄斬之事?
顯然,這嫌疑就落到了謝家的身上。
謝家自是不肯認,別說這陣子謝家無一人進宮,就是身在宮中的謝妃更是恭敬守禮,不曾出芳華苑半步。何況若是當真是謝家的意思,謝妃又何必在場,平白的落了個驚嚇之症……自從謝妃在皇後身后不經意看了那血濺當場一幕,連著幾日都夜不能寐。
何況,謝家如今手握西北邊疆之軍務大權,已然是半個天下,就算是謝家有什麼心思,也不會在一個已然是失了寵,又失了孩子的安陽殿主人的身上下手。
至於寧親王,雖是曾救了安陽殿主人一次,可畢竟只有那一次的相交,何況當日又是寧親王大婚。當時,寧親王大婚未畢,宮中安陽殿主人身死的消息傳了過去,寧親王前一刻還嘴角含笑,興緻頗高,下一刻已然就是橫眉怒對——這早沒事晚沒事,偏偏在他大婚的時候出事,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寧親王的面子上掛不住?若非是當時容相聞而暈倒了
,說不定寧親王還會找容相算賬!
所以,似乎也是不然。
於是,那最後就又落到了安陽殿那幾個宮婢的身上。
只是那幾名宮婢都是容纖月下面的香蘭挑選的,而香蘭原來是皇上身邊的,現在又是在皇後身邊。若是再查下去,就又落到了容纖月的身上?
最後,帝苛責了眾安陽殿宮婢,一概打入浣衣局為奴,另恢復了安陽殿主人的德妃稱號,安葬皇陵,以示皇恩。
另予容相回家養病,安養心神。
……
鳳儀宮。
容纖月聽著這總結的消息,有些擔憂,
摸著自己的肚子,道,「璟,不然,我省親?」
畢竟她也是容家的女兒,如今又是懷有龍嗣,就是容相會因為容纖染的死心懷憤恨,可看在她的份子上,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來。
夜凌璟沉眉,「不可——」
「可……」
「是她咎由自取!」
夜凌璟眉目間冷意恨然,嘴角緊沉。
「……」
容纖月不說話了。
她知道他還在恨那個容纖染竟敢拿金簪去刺她。而且還是含著劇毒。
這是幸而她反應及時,沒事。
若是她被刺中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而別說是他了,就是她自己事後也擔憂了好一陣子,生怕肚子里的睿兒會因為在安陽殿中的驚嚇而嚇出什麼好歹來。
幸好,睿兒皮厚粗糙,一切安好。
「你不要想太多,這幾日就好好的待在鳳儀宮裡養胎,哪兒也不要去!知道嗎?」
夜凌璟看著她,伸手把她攬到懷裡,再度重申。
容纖月趕緊的應著。
這幾日宮中上下也都唯恐她會出什麼事,連她去「方便」也都有在旁伺候的,若非是已經適應了這些,她都險些暴走。
「這就好!」
見她乖順,夜凌璟吁了口氣,把她攬入懷中。
……
禁錮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有些緊。
胸膛中低低平喘的氣息,徒然的讓人心神安寧。
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八日,他還是如此的憂心著她。
那心頭汩汩涌漲著的麻脹在胸口肆竄,容纖月反手擁住了她。
他愉悅,她整個人都窩進了他的懷裡,就像是他每每在她的鳳儀宮中一般,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腹之上,暖意籠罩,下巴抵著她的鼻頭,溫情籠罩。
宮燈下,相依的人影交疊,像是交頸天鵝。
……………………………………
容府。
一片肅靜。
府中家丁行走,大都惦著腳尖,就是有家丁做錯了事,也都是拎到一邊低低的訓斥。若是有大錯,捂著嘴巴就是一頓揍。
連著這數日,府中不敢有人高聲語。
因為但凡是發出的聲響攪擾到老爺的,一概被趕出府去,永不敘用。
緊閉的容府門外。
低低的叩門聲起。
管家上前,打開一道小門,看著來人,臉上幾乎立刻就松暢了大半兒,忙吩咐人開了門。
「大公子,您回來了!」
「嗯。」
容宗瑾應聲,平和溫潤的面容像是白日的光亮。
和煦,溫潤。
「父親呢?」
「老爺在松鶴園!」
管家答。
容宗瑾點頭,「夫人可好?」
管家臉上泛苦,「夫人還在祠堂!」
容宗瑾沉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