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靈智
牛蛋逐一把野菜鮮嫩的葉子摘下來，先把自己的竹筐裝滿，扣上蓋子，然後才開始忙活自己的空間種菜大業。
在來的路上，他就打算著在空間裡面種上一些野菜，澆上空間水，看會不會和泥鰍那樣發生變異。
當然要是可以種藥材更好，只是野生的藥材認識他，但在他眼裡，都是草。
因為沒有工具，牛蛋只好找了一根樹枝來挖野菜，這裡的泥土有些硬，儘管剛剛下過雨，挖起來依然挺費勁的。
好不容易才把大半個空間種滿，基本都是他喜歡吃的種類，比如野蔥，野薑，野韭菜等等，還有一棵半人高的野桃樹。
工作量雖然不大，但是忙完之後，已經是大汗淋漓，肌肉酸軟。
小身板因為長期缺乏營養，虛得很，就算吃了一點大補的泥鰍肉，也不會一下子就變得強壯起來。
得找機會鍛煉一下身體才行。
牛蛋決定把鍛煉身體安排進自己的日常，這個世界似乎有武者存在，就是不知道是低武還是高武。
對於武者這個詞，小牛蛋的記憶裡面出現過不少次，但僅限於這個名詞，因為他沒見過武者出手的樣子。
村裡的牛四叔牛春很顯然就是一名武者，但是他每天除了下地幹活，就是幹活，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他練拳。
也可能是練的時候，牛蛋沒有發現。
休息了一會兒，牛蛋開始觀察水溝那邊的情況，因為出現了兩個大傢伙，他種菜的時候，特意避開了那邊。
從中午到現在，外界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原本那些二代泥鰍經過泉水催化成長、互相殘食之後，存活下來兩條巨大的泥鰍。
它們的體型也是遠遠超過了之前的一代大泥鰍，那不到半米寬的水溝已經容不下它們的軀體里。
此時，兩條差不多有成人大腿粗泥鰍，正如同巨蟒一般將身體盤起來，分別卧在水溝兩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就算之前牛蛋在空間中進進出出，幹了這麼久的活，也沒見這兩條大傢伙有絲毫動靜，彷彿熟睡一般。
溝里也已經繁衍出第三代、第四代甚至第五、六代泥鰍。
大大小小的泥鰍在水中，土裡鑽來鑽去，大泥鰍吃小泥鰍，小泥鰍吃泥鰍卵，弱肉強食。
按理說，有二代兩條這麼大的泥鰍存在，溝里的泥鰍應該被吃光了才對，但偏偏沒有。
而且牛蛋還發現三代泥鰍的數里也不多，只有三五條，體型也只有手臂粗細，四代次之，最多的反而是泥鰍苗，彷彿被刻意控制了數量一般。
最奇怪的是，兩條二代大泥鰍竟然能和睦相處，而沒有互相廝殺。
「難道它們誕生了靈智？」
牛蛋有些懷疑，畢竟這麼大的泥鰍就算在外界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事情反常即為妖，空間水如此神異，讓生物產生靈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舉步朝著水溝那邊走去。
越靠近，越發感覺到那兩條大泥鰍的猙獰氣息，它們已經逐漸脫離了泥鰍的模樣，朝著一種全新的物種蛻變。
原本光滑的皮膚上面，已經長出了一片片細密的鱗片，上面還帶著奇異的紋路，就算盤起來的高度，都已經達到牛蛋的胸口處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鱗片的表面似乎有淡淡的水光閃過。
不等牛蛋看清，兩條泥鰍似乎察覺到了牛蛋靠近，幾乎同時張開雙眼。
在這剎那間，他彷彿感受到四條冰冷的觸鬚在身上遊走，渾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隨著眼前一花，下一刻，就看見原本盤卧在水溝兩旁的大泥鰍，此時緊貼在前方邊界白茫茫的無形界壁上面，粗大的身體快速掉落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嘶鳴，露出的兩張大嘴裡面，布滿細密的牙齒。
還好那片空地沒有種植任何東西，否則肯定要被大泥鰍那粗大的身體砸壞了。
牛蛋心裡一跳，好傢夥，如果不是受到空間保護，剛才那一下，自己連反應都來不及，就一命嗚呼了。
這泥鰍體型越大，實力越發恐怖了。
一擊不成，兩條大泥鰍頓時也漲了記性，豎起上半身，警惕的看著牛蛋，不再貿然進攻。
牛蛋腳步並沒有停止，跨過水溝，一步一步逼近。
兩條大泥鰍互相挨在一起，目光死死盯著逼近過來的牛蛋，眼中露出一絲緊張和恐懼。
事情正如牛蛋所想的那樣，這兩條泥鰍憑著空間水的神異，已經產生了一絲靈智，如懵懂孩童，無所謂善惡。
剛才對牛蛋發起攻擊，也是因為對方靠近了自己領地，本能驅使。
但攻擊不成，反而被對方以倍之的力道反彈出去，頓時讓這兩條靈智初開的泥鰍大為恐懼。
在它們眼中，這小小個子的生物比它們強大。
既然打不過，那就只能逃了。
兩條泥鰍立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一左一右逃竄。
「別跑！」
牛蛋見狀，心裡一急，心裡想著要抓住其中之一，猛然一個虎撲。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按理說以牛蛋的速度是根本不可能追得上那兩條泥鰍，但是被他撲過去的泥鰍在逃竄的時候，粗大的身體突然停滯住了，然後被撲來一個正著。
雙手抱住泥鰍粗大的身子，牛蛋此時也是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隨後又露出一絲恍然。
很明顯，和之前抓大泥鰍的情況是一樣的，這是他身為這個空間主人帶有的特性之一。
對於這個空間，他了解得還是太少了，還需日後慢慢研究。
泥鰍被抱住之後，身體那種停滯感也消息了，它想要反抗，但是卻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彷彿不是一個小個子，而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眼中不由露出絕望的神情。
牛蛋一手抱住泥鰍的身子，一邊站起來。
「能不能聽懂我的話？聽得懂就點點頭。」
他朝著絕望的泥鰍問了一句。
遺憾的是，泥鰍根本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是不斷扭動身軀，想要逃離。
牛蛋有些失望地鬆開手。
泥鰍脫困之後，身影一閃，眨眼間就已經竄到了另一邊，沿途剛剛種上的野菜頓時被碾壓進土裡。
牛蛋心裡一惱，下一刻，兩條泥鰍彷彿中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他快步走過去，指著地上的野菜對著兩個傢伙一頓罵，然後拍氣球一般，一巴掌一個，將它們扇回到另一邊。
兩條泥鰍雖然聽不懂眼前小個子說什麼，但是卻猜出不能弄壞那些綠油油的東西，不敢再亂動，滿臉恐懼把腦門鑽進了土裡。
因為時辰也不早了，牛蛋沒有再理會兩條泥鰍，而是再次從外面挖了一些野菜，把被壓扁的地方補上，然後才背著背筐離開小天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