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縣城
「什麼樣才算是妖獸？」
牛蛋滿臉的求知慾，「叔，你給我說說妖獸還有鬼魅的事情唄。」
對於這個世界他知道得太少了，連妖獸和鬼魅都有，這是不是代表還可能有修仙者？
相對於學武，修仙對於牛蛋來講明顯更有吸引力！誰沒有一個朝游北海，暮蒼梧的仙俠夢？
對於侄子的要求，牛春沒有拒絕，他整理的一下思緒，開口道：「鬼魅這種東西我只聽其他人說過，並沒有親眼見過，畢竟我們武夫渾身血氣如火，尋常鬼魅根本不敢靠近，不過你進入武院之後，教習們應該會傳授你這方面的知識，至於妖獸的話。」
牛春沉默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妖獸的標誌就是妖氣，根據妖氣的強弱，區分妖獸實力的大小，另外妖氣可是侵蝕污染所有生物，讓生物產生某種異化，十分危險。」
「異化？」
牛蛋突然想起空間裡面，水溝里那些長出鱗甲的泥鰍，那算不算異化？應該不算吧？
「被妖氣侵蝕之後，就會變得兇殘嗜殺，六親不認，只聽妖氣主人的命令行事。」
說到這裡，牛春神情有些黯淡，當年在軍中時，就有一些並肩作戰的袍澤不幸被妖氣污染，其中有數人是被他親自砍下了腦袋。
雖然當時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但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日後進入武院，你有可能會遇上妖獸。」
牛春轉頭看著牛蛋雙眼，鄭重道：「要記住，如果實力不夠，能逃的話，第一時間逃走，一旦被妖氣污染，就會迅速異化成為妖獸的傀儡，這時候如果沒有祛除妖氣的手段，就會殺死周圍的同伴，或者被殺，這是血淋淋的教訓。」
聽到這話，牛蛋心裡一驚，想到空間里兩條大泥鰍身上的異狀，連忙問道：「怎麼辨別妖氣？」
「肉眼無法看見妖氣，需要經過特殊手段才行，比如道院的符籙。」
「道院！符籙！」
牛蛋心裡一跳，這道院是自己想象中那能修仙的道院嗎？
「對，道院！和武院一樣，都是大宣太祖一手創立的機構，是支撐大宣朝的兩根擎天之柱。」
「道院能修仙嗎？」
「什麼修仙？」
牛春滿臉奇怪地看著侄兒，隨後露出一絲恍然，「能啊，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聽說武院和道院的院主都是陸地神仙級的人物。」
「啥？」
牛蛋楞了一下，陸地神仙？兩人似乎沒有在同一個頻道上面。
「叔，你對道院了解多少？」
「不了解。」
牛春搖了搖頭，「道院在京都，十分神秘，而且不對外開放，只知道他們練的是神魂，手段也是千奇百怪。」
與開遍大宣九州各府各縣的武院不同，道院只有一家，位於京都清蓮山，非道院弟子不可進。
「轟隆隆！」
滾雷般的馬蹄聲如雷霆炸響。
在叔侄兩人交談的這段時間，原先還在百米開外的馬隊也迅速來到了眼前，兩人的目光也不由被吸引了過去。
馬隊中，所有騎在黑色鱗馬上的漢子，都背著一口大刀，身穿統一的黑色勁服，胸前銀絲紋著一個猙獰虎頭。
在中間的那些馬車上面，插著一面面迎風飄蕩的虎頭旗。
「是黑虎門的狩獵隊，快低頭！」
「倒霉，怎麼遇上他們。」
「別出聲，想找死嗎？」
······
周圍的行人紛紛低頭避讓，隨著馬隊靠近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裡面散發出來，籠罩在周圍。
牛蛋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不斷擠壓著自己，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就在這時候，坐在一側的牛春臉色微變，他身子一挪，用寬闊的背肩，將侄子擋在了身後。
頓時，牛蛋感覺身上的壓力緩解了不少，呼吸也順暢了。
他瞪大眼睛環視周圍，發現官道兩旁的行人大部分都趴在了地上，一個個臉色蒼白。
只有少數人還能站著，沒有受到影響，而能夠站著的人，顯然與牛春一樣，無一不是武者。
一直等到馬隊遠去之後，周圍籠罩的那股壓力才緩緩消散。
「直娘賊，黑虎門了不起啊，呸！」
不遠處，一個漢子飛快爬起來，恨恨地對著已經看不見的馬隊吐了一口唾沫。
「喂，剛才帶隊的好像是黑虎門的三當家封鵬。」
「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那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
······
周圍頓時熱鬧起來，紛紛對著狩獵隊離開方向指指點點。
牛春默默抖動韁繩，趕著牛車繼續上路。
不遠處，一名枯瘦的老漢跪在地上，雙手抓在泥里，淚流滿目地看著身前滿籃子破碎的雞蛋。
牛蛋看著老漢絕望無助的背影，問道：「四叔，剛才是怎麼回事？」
「這是氣血外露形成的壓迫，剛才馬隊里的人都是武者，他們故意沒有收斂自身氣血，這麼多武者的氣血合聚在一起，幾乎形成了實質，就會出現剛才的情況。」
「這也太霸道了吧？」
牛春冷笑一聲，「黑虎門是縣裡最大的幫派，門主更是一名換血境的武夫，自然是霸道。」
武者每突破一個境界，實力都會得到極大的提升，像牛春這種剛剛練筋的武夫，在軍中能夠擔任伍長一職，領五名練皮境戰卒。
而在地方，例如黑水縣這種下縣，練筋境武夫可以成為一些小幫派的幫主，或者拜入黑虎門這種大幫派，成為一名執事或者堂主。
而位於第四境的換血境，在黑水縣這種下縣中，已經算是實力頂尖的那一小撮人物了，一旦入伍，就是百人將！
兩人駕著牛車又走了十幾分鐘之後，轉過一個彎角，前方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現在眼前。
「好高！」
看著那將近十丈高的厚重城牆，牛蛋瞪大了雙眼。
這與他腦海里想象的小縣城完全不同，不過一想到這裡是高武世界，頓時就釋然了。
城門處，十名身披甲胄，手持兵刃的衛卒分列兩旁，所有進城的人都要檢查戶籍和繳納城門稅。
牛春掏出戶籍還有六文錢交給那些衛卒之後，就順利入城了。
穿過城門甬道之後，眼前是一片片古色古香的建築群，寬闊的大街上人山人海，一副繁華景象。
不過很快，牛蛋就感受到這繁華景象下埋藏的深深惡意。
先不說地面上那些隨處可見的糞便，牛車沿著大街還沒走出百米，他就遭受到了人群中扒手和人販子的照顧，連屁股蛋都被摸了好幾下。
好在有牛春這位武夫在，伸過來的手通通被他毫不留情給捏碎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