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一天
回想起那些人離開時怨毒的眼神，牛蛋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家四叔，「四叔，這些人官府都不管嗎？」
「哼，蛇鼠一窩！」
牛春眼中露出一絲憤然，隨後安慰道：「沒事，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欺軟怕硬，剛才就算我將他們殺了，官府也同樣不會追究。」
聽到這話，牛蛋對於武者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認識，心裡不由感嘆一聲，人命如草芥。
牛車在主大街走了半天，然後繞進一條小巷，七轉八拐，再次出來時已經是在另一條大街上。
又走了約半里路，才在一座高大的牌坊前停了下來，牌坊後面是一片密集的建築群，大門處還有掛著腰刀的兵卒值守。
黑水縣武院到了。
武院每年的春季招生都是二三月份，牛蛋剛好坐上了今年的末班車，否則就要等到明年了。
牛春領著牛蛋找到武院負責招生事務的執事。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風韻極佳，及臀的長發紮成簡單的馬尾，穿著一身白色勁服，外罩一件絲質開襟薄袍，身材高挑，特別是那一雙大長腿，緊緻有力。
牛春看到婦人的一瞬間，也不由怦然心動。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瘸子也不例外。
女執事手握著毛筆，聲音清冷，「孩子叫什麼名字？」
牛春連忙收斂心神，「牛，牛蛋。」
「嗯？」
女執事筆尖一頓。
一旁的牛蛋趕緊說道：「不是，我叫牛小聖！四叔，牛蛋只是我小名。」
這件事在出門前，他就與家人商量過了，畢竟進入武院之後，牛蛋這個名字的確不怎麼好聽，原本想改成大聖，不過有些太高調了，就改了小聖。
他看著那女執事，滿臉認真地重複一句，「我大名是牛小聖，人前顯聖的聖。」
「嗯。」
女執事寫下牛小聖三個字，「家住哪裡？」
「牛家村。」
「好了，交錢吧，一年是五十兩，屬於基本費用。」
這句話的話外音是開小灶要加錢。
交了五十兩學費之後，牛蛋也就是牛小聖正式成為了一名武院新生。
「牛，嗯，小聖啊。」
牛春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習慣，感覺還是牛蛋比較親切。
他掏出一個裝有二十文錢的布袋，塞進牛小聖手裡，「照顧好自己，下個月四叔再和你爹娘來看你。」
「嗯。」
牛小聖點了點頭，然後提著包囊，在牛春的注視下，緊跟在那女執事身後，朝著武院宿舍方向走去。
直到兩人消失在轉角處，牛春才默默收回目光，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裡。
由於年齡和長期缺乏營養的關係，牛小聖現在的個子在同齡人當眾，並不算高，腦袋剛好與前面女執事的臀部平齊，如此一來，視線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對方某處。
儘管有長袍遮擋，但依然擋不住那圓潤的弧度，每走一步，上面的緊緻的肌肉都微微顫動幾下，這是一個完美的蜜桃。
莫歆作為一名練筋後期的武者，六感敏銳，異於常人，自然第一時間就隱隱察覺到了身後那兩道宛如實質般的目光。
不過想到對方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覺得應該是無意之舉，就沒有多想。
但是走了一會兒之後，那兩道目光依然緊緊注視著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上，她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唔~」
緊跟在後面的牛小聖沒有剎住，一臉撞了上去，又被彈開，險些摔倒。
感受到臀部的撞擊，莫歆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猛然轉身，冷著臉看著牛小聖。
牛小聖心裡一慌，連忙瞪大眼睛，滿臉無辜地看著莫歆。
看著眼前孩童那純真的眼神，莫歆暗暗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應該是多心了，於是道：「別跟在後面，走在我身側。」
說完她便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牛小聖心中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穿越成小孩，也不是一件壞事。
沒過多久，牛小聖就被帶到一座小木屋前。
莫歆指著房門旁掛在牆壁上的一塊木牌，道：「這裡就是你的房子，認住上面的牌號【丙三十六】別走錯了。」
說著她遞過去一根鑰匙，「進去把東西放好，我帶你去找方教習！」
牛小聖接過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木屋裡面空間不小，但只有一張木床，上面放著疊整齊的被褥，其他地方空蕩蕩的。
來的路上，他已經觀察過了，像這樣的小木屋周圍一共有四排，每排十間，這裡剛好位於第四排倒數第四間。
將布囊放在床鋪上，牛小聖就退出了木屋，鎖好房門。
距離宿舍區不遠有一個校場，此時數十名童子在校場上頂著烈日，扎馬步。
在這些孩童的身後，一名穿著青袍的漢子負手而立，大聲吼道：「都給我堅持住了，要練武先吃苦！」
話音剛落，就有兩人相繼軟到在了地上，爬不起來，隨即哇哇大哭了起來。
「不準哭！」
青衣漢子黑著臉走過去，一手一個，將兩人提到一邊。
然後拿出一些藥油開始塗抹他們雙腿。
「那些孩子和你一樣都是新生，現階段以打基礎為主，你過去吧。」
莫歆說著對那青衣漢子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自己先找個位置，像他們一樣，扎馬步。」
青衣漢子對著走過來的牛小聖說道。
牛小聖點了點頭，走到最後面，一邊扎馬步，一邊暗暗觀察周圍的孩童。
從他們的穿著就能看出家境都很不錯，自己身上的粗衣麻布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蹲下一點，腰挺直，好，保持這個姿勢，不要亂動。」
青衣漢子走到牛小聖身邊，幫他糾正姿勢。
不遠處那兩名塗完葯的孩童也重新紮起了馬步。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越來越多的人堅持不住了，然後被擰到一旁塗抹藥油。
牛小聖也只蹲了半小時左右就到極限了，此時感覺雙腿彷彿沒有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當青衣漢子將藥油塗抹在他雙腿上時，頓時感覺皮肉火辣辣的，原本酸軟無力的肌肉也恢復了力氣。
就這樣扎馬步，倒下，塗藥油不斷循環，中間有一小段吃飯時間，難熬的一天才慢慢過去。
夜幕降臨，牛小聖拖著酸軟無力的雙腿回到木屋，關上房門直接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想到等下還要去吃晚飯，他心裡一動，直接進入了空間裡面，然後才放心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