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罰你去幫廚
紅星軋鋼廠。
李廠長的辦公室在二樓西邊最裡邊把頭那間。隔壁就是廠保衛科的辦公室。
許大茂怯怯地站在李廠長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響了屋門。
趙鵬進了辦公樓之後，就拐進了保衛科辦公室，把許大茂一個人扔在樓道里。
李廠長辦公室，許大茂之前倒是來過，還不至於找不到。
「進來。」辦公室中傳來了不疾不徐的聲音。從聲音聽來，十分平和，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意思。
許大茂略微放下了一點心，微微推開了一絲門縫，探進去了半個腦袋，沖著裡面露出諂媚得笑。
「廠長，您有事找我。」許大茂輕聲說道。
「站門口乾嘛？做什麼虧心事了嗎？」李廠長抬頭見許大茂躲在門外不進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地笑意說道。
「沒有，我不是怕打擾您工作嗎。」許大茂聽了李廠長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進了辦公室。
許大茂規規矩矩地站在李廠長辦公桌前，有些手足無措。
李廠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地圍著許大茂轉了兩圈。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著許大茂。看得許大茂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李廠長的個頭，要稍微比許大茂低上一些，許大茂微微將膝蓋向下屈了屈，這樣看上去李廠長就比許大茂高了一些。
許大茂的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李廠長的眼睛。看到了許大茂這個動作，李廠長心裡一動，皺著的眉頭也略微舒展了一些。
看來這個許大茂還算懂事，應該能夠收服。李廠長想到。
但是即使許大茂就算再懂事，那也得敲打敲打！要不然今後還不得上天啊！
想到這裡，李廠長也打定了怎麼處理許大茂的主意。這才開口問道：「剛才派出所的楊同志來了，知道他來幹什麼嗎？」
「啊？楊同志真來了。我知道。」許大茂心思一轉，馬上就決定實話實說。他可沒有在李廠長面前耍花槍的膽子。
「說說吧，什麼情況。」李廠長又圍著許大茂轉了一圈，心裡一陣得意。不過他還想看看許大茂究竟說不說實話。
「那不是我家丟了一隻雞……」
許大茂剛說了一句，就被李廠長攔住了，「案情，我都了解了，破案的是有派出所，我管不著。我問你雞是從哪來的。」李廠長微微一笑說道。
「雞啊？李廠長，您問的是雞啊。」許大茂為難地說道。
「怎麼？不能說嗎？」李廠長的笑容中微微帶著一絲狠意。
「能說，能說。」許大茂一咬牙，一口氣說道：「雞是我下鄉給老鄉們放電影，老鄉們送給我的。」
李廠長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隻雞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大茂的忠誠程度，一隻雞都撒謊，以後還有什麼事能靠得住。看來這許大茂還算老實。
許大茂是廠子里的電影放映員。這屬於妥妥的技術工種。而且他和傻柱一樣，都是平時能夠用得上那種人。
所以對付這樣「有用」的人，既要整，但是又不能整的太過分，只要把他整服了就行。
李廠長畢竟不是軋鋼廠的正廠長，所以有時候說話也並不是那麼好使。有些事下面的人就是陰奉陽違。答應的很好，但是總拿楊廠長來敷衍他。
楊廠長是正廠長，自己又不能找他去對質。所以辦起事來就不是那麼順手。
這一次可是一個好機會，整服了許大茂，收服了傻柱，那麼今後招待朋友，吃個飯放個電影，豈不是方便多了。
「你啊！不是我說你。屁大點的事，鬧得滿城風雨。現在怎麼辦？你說我是處理你還是不處理你？處理你，我於心不忍，不處理你，大家都看著呢！」李廠長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說道。
「其實我也沒想鬧大，都是我們院里一大爺攛掇的。」許大茂說道。
「一大爺？」李廠長一愣。
「啊，就是二車間的易中海，我們院的一大爺。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許大茂看到李廠長疑惑，就主動解釋道。
「你就這麼聽他的？他是廠里委任的？還是居委會委派的？頭上沒有人管是不是不舒服？在家裡還得找出一個來管自己？真是賤毛病！」李廠長冷笑了一聲說道。
「廠長，我錯了。我下次指定不會了。」許大茂低眉臊眼地說道。
「既然你知道錯了，我也就不再批評你了，但是不處理一下不行！」說到這裡，李廠長湊近可許大茂，低聲說道：「多少這事也得做給別人看看。」
許大茂聽了一愣，馬上臉上喜形於色。就好像自己不是被處理，而是被提拔一樣。
「這樣吧，就罰你到廚房幫廚一個星期。」李廠長想了一想說道。
許大茂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展開呢，隨即就耷拉了下來，比哭還難看。
「廠長，能不能別讓我去食堂啊？我和傻柱那孫子有仇。」許大茂苦著臉說道。
「又胡說！你們倆能有什麼仇？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李廠長說道。看上去這一次並不十分生氣。
隨後李廠長親切地拍了拍許大茂肩膀，說道：「做人要大度一點嗎。」
「要不我去幫廣播室吧，可以幫助審審稿什麼的。」許大茂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
「想得美！你去不去幫廚？如果不去的話，我給你找個好地方。」李廠長笑著說道，在許大茂看來，李廠長的笑容有一些猙獰。
「去，去，我去還不成嗎。」許大茂無奈地說道。
………
紅星軋鋼廠食堂在廠子的西院，一個獨立的平房中。食堂有兩個門，一個是正門，誰都可以走，另外一個則是後門，是進肉菜物資通道，平時除了炊事員和廚師之外，其他人不能過。
許大茂被下放到食堂，臉上覺得掛不住，就想著從後門進去，這樣大家也就看不到他了。
他偷偷摸摸地轉到後門，先趴到窗戶上看過去。何雨柱此時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裡喝茶，馬華幾個人都在裡邊忙活著。
後面窗戶一動，何雨柱其實就已經發現了。他回頭一看，見是許大茂，不由得樂了。
「許大茂！孫子！來給爺爺請安了？來來，快進來，爺爺給你糖吃。」何雨柱興奮得站了起來說道。
「傻柱，快點把門打開。」許大茂看到何雨柱又占他便宜，不耐煩地說道。
「想什麼呢！想吃糖從前門進，想進後門，那你得來我們后廚切幾天土豆絲！」何雨柱大大咧咧地說道。
「快開門！李廠長讓我來幫廚，你開不開？不開我走了。」許大茂巴不得何雨柱不開門呢。
「別急啊，真是來切土豆絲的？得了，馬華開門！」何雨柱興奮地說道。
何雨柱心裡這個樂，想到我要不讓你今後見到土豆就吐，我就不姓傻。
「不就是切土豆絲嗎，有什麼啊。告訴你傻柱！在家我也做飯，這玩意爺會！」許大茂看上去比何雨柱還得意。
何雨柱連理他都不理他，只是低頭喝茶。
許大茂剛剛得意完，就看著馬華拖進來了一個碩大的袋子，裡面滿滿的土豆，不由得臉都綠了。
「這……這麼……多啊？」許大茂立馬就慫了。
「不～是。」馬華拖著長腔說道。
許大茂暗自鬆了一口氣，想著看來這土豆不是一天吃的，幾天不用切幾個。
「那邊還有一袋呢。」馬華隨後接著說道。
許大茂聽了一愣，不由得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怎麼這麼多，吃得完嗎。」許大茂結結巴巴地說道。
「廢什麼話啊，趕緊干吧！咱們廠子幾千號人呢，這點土豆算多？許大茂，別磨嘰，抓緊了！」何雨柱將搪瓷茶缸重重一頓說道。
許大茂苦著臉，一步步走向小山一樣的土豆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