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狗雜種的前世今生
聶歡這個名字是自己起的,名起源於上一世的記憶,姓則來自這一世的極品老媽聶錦兒。
上一世的李歡是燕京某商場里的普通一電工。在工作之餘酷愛武俠小說,對其中的武道修行者飄逸自由的生活方式艷羨不已。一聲驚雷過後,被帶到這個世界上轉世投胎,卻幸運的保留了全部記憶,所以依然酷愛武俠傳說。比這更幸運的是上一世自幼孤苦的孤兒李歡變成了這一世有媽的孩子像塊寶的聶歡。而且這一世,聶歡不只可以酷愛,還有機會修習武道。
猶記得剛來到這世界時,剛剛醒轉,第一感覺是餓。聽到的第一句話是:「狗雜種,你醒啦,你一定餓壞了吧?」聲音雖然嘶啞但語氣很溫柔,聶歡立即睜開眼,想答一聲:是啊,我好餓。話到嘴邊卻變成俚俚呀呀的莫名之語。
入眼處,那女人距離自己很近,而聶歡卻受目力所限只能依稀看見她的模樣,極丑,概括起來八個字:滿目瘡痍,不堪入目。但這還不是最可怖之事,最讓聶歡感到崩潰的是,自己竟是被這女人抱在懷中的,而且已是一名出生不久的小小嬰兒!且似乎被冠名之狗雜種?
聶歡立即如墜冰窖,依稀記得,那道驚雷過後,自己便失去了知覺,在那之前,聶歡是地球二零一一年華夏共和國首都某大商場的一名售後服務員。專職的家電修理員,雖不玉樹臨風,卻有一雙其他技術人員難及的妙手和一方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憑著這兩點,雖是個孤兒,倒也頗為受眾。
當時聶歡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這一定是老天捉弄,跟自己開了個大玩笑。我怎麼會遇上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怎麼可以就這樣便穿越了?想到在京城苦熬多年才攢下的那所小房子和單位里那個似乎對自己很感興趣的漂亮女白領,聶歡的心就一陣陣疼的厲害,情緒鬱悶的恨不能自閉才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好心遭雷劈?
聶歡花了三天的時間認清了現實。
這三天里,聶歡知道了幾件事,首先,那極丑的女人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姓名暫時不詳,鄰居們稱呼她叫瘋婆子;其次,這女人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很受眾也很好養活的名字:狗雜種;接著聶歡知道了自己已經身處古代,但卻是個未知的王朝,常聽人說什麼大周帝國的,本來懷疑是戰國前的周,但又完全不對。記得那個周的君主不叫皇帝。
聶歡生活的城市叫瑞榕府,這裡的人使用的語言跟華夏語一樣;最不幸的是聶歡知道了這位生養自己的女人十分不靠譜兒,實在搞不清楚這位便宜老媽為什麼不直接把自己送人。因為那樣聶歡也許會好過的多。
從醒過來記起,一天當中倒是能吃到幾口她的奶,卻從未吃飽過。這女人慈愛時會用溫暖的目光凝視著聶歡,半天不動,如果這時候聶歡把嘴湊近自己的那對兒口糧,這位母親大人往往會欣然餵奶,這時候聶歡就要努力了,因為她老人家的溫柔時刻往往極短暫,片刻之後,她便會憤怒的把聶歡拉開,放到地上,然後吐一口唾沫,罵一句狗雜種,吐一口唾沫,再罵一句狗雜種,一直到她平靜下來為止。
聶錦兒這位母親還真不是一般孩子能消受的,不僅『言痰』犀利,而且有極強的暴力傾向,尤其擅長毆打狗雜種。但她會一種古怪的按摩手法,能保證每次打完聶歡都把他救活,雖然如此,這種痛苦折磨卻著實難以忍受。這種沒完沒了的折磨搞的聶歡對她怨念頗深。恨不能立即長大,躲她遠遠的才好。
不過很快這種想法便因為一件事而被他放棄了。
那年聶歡兩歲,一件事改變了他的看法。某一天,剛剛能下地爬幾步的聶歡打定主意在沒被這瘋癲母親弄死以前,自己最好趕快另謀活路。(由於長期不能吃飽造成營養不良,聶歡到了兩歲才擁有爬行的能力)
為了能有個安定的成長環境,聶歡相中了太平鎮集市上的一戶賣肉的人家。聶歡相信,只要爬到那個成親十年都沒擠出半個蛋,卻能單手將一頭活豬在半個時辰內整治成滿案子肉貨的米小花腳下,自己就算成功了。
聶歡記得在聶錦兒為數不多的清醒時刻,曾抱著自己跟那女人接觸過,所以聶歡知道這女人對自己是有圖謀的,這一點他能從那賣肉的女人目光中看出某種渴望。
然而,事與願違。聶歡的計劃只實施了一個開頭。那天趁著聶錦兒出門的機會,聶歡決定開始他的計劃。卻不料想,剛爬出大門口,天空就下起了大雨,稀里嘩啦把他澆成了小小落湯雞。很快,聶歡便感到體溫和力道都被這場雨澆的無影無蹤。更快,他就昏迷了。
醒來時,聶歡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聶錦兒焦灼的目光。聯想到這位便宜老媽平日里的作為,聶歡第一感覺是這目光忒假且意圖不明。緊接著便感到入口處腥腥甜甜的,有不知名的液體正往自己口中灌。
聶歡驚訝於這液體中那股淡淡的葯香,那味道奇妙無比,像某種有甜味的果子混合了鮮血的味道。卻絕不會讓人感到噁心。聶歡貪婪的品著那奇異的味道,試著翻動自己的身體,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這一刻竟然格外給力,只輕輕一個念頭,便坐了起來,跟往日里心有餘力不足的感覺大相徑庭。再接著,便看到老媽聶錦兒昏倒在自己面前。然後聶歡才了解到,自己喝到口中的液體正來自她猶在滴血的皓腕。
她用自己的血救了我的命!
一想到這件事,聶歡就不免要為自己先前的逃離行動感到慚愧。當時聶歡費力的替母親包紮了傷口。之後的幾天,聶歡聽到了一些更讓自己感動的消息。
原來那場雨不僅把聶歡澆病了,甚至還差點要了他的命!據回生堂的坐館先生說,當時的聶歡已經病入膏肓藥石難入,除非立時服下紫芝靈果之類的仙藥,否則必死無疑。但那種東西整個大周帝國也只有三個地方有,而能從那三個地方把東西拿出來的人,除了三個地方內部的人之外,整個帝國卻連三個都沒有。
從那時起,聶歡隱約猜到了這位癲狂暴躁的老媽其實來歷不凡。因為,老媽雖然沒去那神秘的三個地方拿東西,但她卻很明顯吃過那東西,所以她的血才能救了自己的命。
聶錦兒傷口癒合后很快又故態重萌,對聶歡依舊如往日。但這些折磨在聶歡的感覺里卻已不再似之前那般難以忍受了。因為聶歡的心中已有愛,並且知道她的心中也有,儘管那愛藏的很深,上邊還壓著莫名的恨。但只要有愛其他的便不再重要。
現在的聶歡在自己肩頭上壓了一副沉重的擔子,保護母親聶錦兒。武道之路求道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山中歲月轉,世間光陰逝。轉眼又過了兩年。聶歡生活的大周帝國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在位十七載,雖無建樹卻也無大過,中規中矩的周禮宗駕崩了。消息一出天下震動。依然是江邊巨石上,這次輪到老道士站在石頭上遠眺,聶歡則在下邊借酒澆愁。
這玄苦雨也不知是受過周室什麼大恩惠,驚聞噩耗后已經連續幾天鬱郁。聶歡有心開導一番,奈何這老道是個十足的老憤青,忠君思想莫名其妙的強烈,只需聶歡說上一句皇帝駕崩關你屁事的話,這老道士立馬怒不可遏甩袖便走。搞的聶歡也不知從何勸起。
「喂,聽說沒有?赤夷那邊連遭天災,許多小部落那夷戎單于已經約束不住,邊境上打秋風的事情越來越多,巴國郡馬已上書朝廷,請朝廷允許其增練兵馬。」頓了頓,又道:「我記得上一回他能帶三千鐵騎橫掃夷戎數十萬狼騎兵,這回不過是幾個部落前來騷擾,他卻要請命增兵,你說說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玄苦雨對這個話題倒是頗感興趣,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想造反?」
聶歡點頭,差點說出來那句司馬昭之心,話到嘴邊改成了:「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玄苦雨搖頭道:「胡亂猜測,毫無道理!你可知西陲邊患不在於大兵力的入侵,最怕的便是這種多個部族互不統屬,侵入的時間地點都不定,才最難防範,只有在邊境一線上都派駐精兵,方能防範於未然,李若愚請旨增兵有何過錯?你小小娃娃不知輕重,這樣的話休要再說,朝廷如今最大的隱憂不在外而在內???一嘆,續道:卻不知武威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言外之音,憂患更盛。
聶歡笑道:「一說這個你便來勁,真不知這大周朝廷對你有何恩德,讓你這般忠誠,可惜你不是那玄浮屠,這個時候,你一個遊方散道能做的也只有跟我一樣借酒澆愁愁更愁。」
玄苦雨嗤笑一聲,道:「老道士這愁不過是暫時的,新皇登基在即,只擔心那位鎮守北疆的皇叔武威王不甘寂寞,禍起蕭牆,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只是周室內部的問題,震動一時也便過去了,而你的問題卻是你修習武道三年,始終一事無成,到現在仍然無法跨過第一道門檻,依我之見你是沒那個天賦了,這三年你日日來此鍛煉體魄,求道之心之堅誠天下絕無僅有,尋常人若肯付出你十分之一的努力,這三年練過來,只怕早已到了那二品碎玉之境,而你??????哈哈,我看你這愁卻是多少美酒都澆不熄滅了。」
聶歡直愣愣看著大江激流,半晌無語。老道士只道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些過份,已經刺激到這小小少年。正欲出言安慰他兩句,忽聽聶歡似在自語又似在對他講話:「是了,是了,你說的很對,這大江的水流雖然湍急,但我從小長在這裡,下水摸魚早就習慣了,即便是逆流而上鍛煉體魄,效果終究也有限,看來我要換個地方了。」
老道士微微一愣,問道:「你想換到哪裡?」
聶歡轉回身將目光投向沿岸巍峨挺拔的大山,道:「天鴻居後山里有一座瀑布,乃是這大江支流的源頭,我要去那裡!」前世看四大名捕時,聶歡記得鐵手便是在瀑布下練成的絕技,另有先哲冰川天女傳中的金世遺大俠也曾這麼修鍊過,由此推想那瀑布雖然險峻,其實卻是練功的絕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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