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拳傾天下> 9.第9章 獨上險峰求自在

9.第9章 獨上險峰求自在

  玄苦雨愣了一下,搖頭道:「或許有,但老道我從未聽說過,我所知的這種先天體魄之人進階之路只有一條,便是從出生起到長大成人這一過程,隨著年齡的增長體力增加,境界也會相應提高,出生時品級越高,長大成人後的境界也越高。」怕聶歡不理解他的意圖,又補充道:「你不是天生的這種體魄,又已經十八歲,再無多少增長空間,哎!」 

  忽然想起什麼來,說道:「當年魁斗是先天八品,這個定級乃是七名九品劍客用生命證實了的,他剛出生時是多少品我卻不得而知,想必是極高的,但據我所知我炎龍一族也好,西北的夷戎和北方的羅剎等族也罷,只有他一個人達到了先天八品之境。」 

  聶歡眼睛一亮,問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會某種特別的鍛煉方法,是適合先天體魄的?」 

  玄苦雨未置可否道:「只能說有可能,這個希望極其渺茫,而且魁斗已經死去一百年,就算有方法,也早已隨他同沉江底。」 

  聶歡搖頭道:「那不重要,我看重的是有人曾做到過提升自己的先天體魄,而且不是靠天生成長做到的,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又問道:「你說你想離開一陣子是什麼意思?」 

  玄苦雨愁眉不展道:「巴國藩王隕了,聖上已決定御駕南巡,一為巴王勞苦功高特來弔唁,二為讓南方百姓沐浴天恩。」 

  聶歡笑道:「你心中的聖天子要來了,你怎麼還愁眉不展的?難道你不喜歡他南巡?莫非你也認為我之前說李若愚有反意說的有道理?」 

  玄苦雨未做辯駁,沉聲道:「老道是大周的臣子,只求盡臣子一番綿力而已。」 

  聶歡嘆道:「你浪跡天涯幾十年,看似逍遙自在,其實心中一直有個牢房,我坐困此地十餘年,但我的心卻從來是自由自在的,也不知是你自由還是我自由。」又問:「你打算怎麼干?」 

  玄苦雨道:「聖意難阻,御駕已經到達廣平,再往西南走便是古棧道,御駕出行百官隨轅,人員車駕不計其數,棧道難行大約還需一個月才能到這裡吧,老道這便迎上去勸聖駕回頭。」 

  ?????? 

  後山巨瀑,千古白練,寒氣森森,圍繞這天然奇景四周,寸草不生,連只飲水的野獸都難得一見。那瀑布下的深潭裡更是半條魚都沒有。連日來,這裡已成了聶歡一個人的王國。 

  深山瀑布,碧水寒潭,精赤著上身的少年在與天抗爭。氣力體魄都是鍛鍊出來的,聶歡想能鍛鍊出先天一品,就有可能鍛鍊出先天二品來,百年前的魁斗能做到的事情,聶歡自問一定也能做到!他將身體牢牢固定在瀑布靠下的地方,這麼做的目的是能夠承受到瀑布最大的力道。水從天降,自然是越往下力道越猛。 

  以雙手雙腳支撐在瀑布下,艱辛痛苦之餘除了一心堅守外,腦海中將來到這世上十餘年的過往似在眼前重放。那個用鮮血救活自己的瘋母親,幼年夜半時分黑夜裡那溫柔的歌聲,被毀的紅顏,夢中的悲聲,凄涼哀求著那個黑心狗不要把聶歡帶走。就算她是個瘋子,就算她曾拎著大砍刀滿世界追砍自己,但聶歡仍固執的認為,這樣的母親值得守護。 

  黑心狗是什麼人?聶歡一直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很小的時候他就暗中留意聶錦兒的一言一行,她有一塊神秘的玉牌從不離身,聶歡便禁不住想,那東西也許是黑心狗送她的定情之物,只是那牌子的樣子可不大吉利,上邊畫個黑眼睛,下邊畫個在迷霧中若隱若現的小城市。 

  身世的秘密,母親的眼淚,對這個世界的好奇,總之聶歡有無數個理由要求自己必須擁有自保能力。為了這些,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嘗試一下。 

  當身體出現寒意的時候,聶歡知道體魄已經接近這次鍛煉的極限,這是他無數次被這寒瀑凍暈后總結出來的經驗。現在沒有老道士在附近保護,他只能靠自己掌控鍛煉的時間。寒意從遍布全身,通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筋骨已開始收縮時,聶歡終於從瀑布上跳下來游出寒潭。 

  從岸邊的衣服里摸出一顆藥丸來,張口吞下。自語道:「老玻璃這藥丸子據說是用千年紫芝靈果煉成的,效果倒是真不賴,吃上身體立時就暖和,可惜就是少了點兒,才幾十顆。」 

  玄門立派不過一千多年,這千年級別的紫芝靈果在那門戶里實是鳳毛麟角之物,老道士所藏的便是闔玄門上下全部的紫芝靈果丹。在武道初始階段,這樣的靈丹妙藥只需一顆就足夠他達到一品裂石之境。其珍貴難得更被天下修鍊者共尊為三大靈丹之首。 

  玄苦雨白吃白喝他十年,卻暗中算計了聶歡,最後又證實了他是被冤枉的,因此對聶歡懷有極大愧疚之心。老道士自忖這趟勸駕之行兇險難料,很可能今生今世都再無機緣彌補這份愧疚。他知道聶歡決心自己摸索出一條先天體魄之人修鍊的途徑,想到聶歡那兇險的鍛煉方式,老道士這才將身上全部的紫芝靈果丹都送給了他。既算是一點補償也算是一個紀念。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近傍晚,莊園里已是炊煙裊裊。聶歡先去看了一眼聶錦兒,見到老媽正在那痴痴發獃,嘴裡念念有詞:狗雜種莫亂跑,狗雜種你要記得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把什麼給他都沒關係,就是不能把心也一併給了,人沒有心會死,多了心就會變成黑心狗??????黑心狗??????狗雜種??????黑心狗,我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聶錦兒神情漸漸慌張,言語越來越癲狂含糊,聽不清內容。聲音也由高轉低,越來越弱。聶歡站在門外神色冷峻看著屋裡早不知看過多少遍的情形。猶記得很小的時候,聶錦兒瘋的還沒這麼厲害,也常常獨自念叨這些話,只是那時候能聽懂的部分要比現在多許多,而且也更有條理。聶歡想著那些話,看著屋中瘋癲的老媽,毅然決然的轉身直奔後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