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瘋一樣的漢子
那已經遙遠的幾乎被淡忘的記憶中叫做電視的神奇盒子曾教過聶歡一些東西。那時候那裡邊的那些人和那些事距離現在的自己是那麼遠,那會兒聶歡只是想看那些抱著石球和啤酒桶的巨漢們誇張的表演,絕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要跟那些人學習如何吃,如何練。前世的他眼中,那些巨漢都是牲口變的,今生的他不得已卻要去跟那些像牲口的傢伙們偷師。
玄苦雨說先天體魄之人沒多大希望進階,可詼諧社會教育出來的歡哥怎麼可能迷信什麼「權威磚家」之言?瀑布煉體還不夠,咱就加上營養餐,老道士的靈丹妙藥雖然犀利,但畢竟數量有限,只能用來做瀑布綜合症的急救藥。這平日里的營養還是要靠自己配的科學營養餐。
生牛肉是必須的,所有大力士們都吃這玩意,有的傢伙都四十多歲了還力壯如牛,全靠這東西呢!一頓半條牛腿!王八血雖然味道不咋樣,且只值一個老錢還貴賤不是玩意兒,但馬俊仁說了「我們常喝中華鱉精」由此可見這東西壯力!一頓也得來一碗,中西結合要把這地球文化傳承好。
柳江大鱉,食魚為主,性屬陽,食其血可壯氣續力,適用於體陰血虧之症,但因其性烈不宜多吃,食多則虛火上升易引發便秘口腔上火。
後院里,聶歡喝下一大碗柳江大鱉血,廚娘兼廁所清潔工兼後院打雜兼聶錦兒保姆的米小花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忍著噁心看著小莊主將那一碗腥騷的連蚊子都不願靠近的東西喝下肚子。惡趣的想著小莊主已多少日子沒如廁了。
聶歡喝罷,將死鱉交給目瞪口呆的米小花,「燉了,回頭我練完了就吃。」然後操起對方遞過來的大盤子,將裡邊一塊塊帶著血的生牛肉沾著蒜汁往嘴裡塞。這次米小花嚇得花容失色,拎著大鱉轉身便跑。她實在害怕小莊主下一步會不會想吃人。
院子里有一個巨大的金屬球,是聶歡上次送玄苦雨走時進城帶回來的。之前專門訂造的,通體渾圓,直徑超過一米,除了重的十條大漢滾不動之外,沒別的特色。聶歡也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重,城裡的鐵匠鋪把所有的金屬全融了才湊成的這個大鐵球。因為不好就手,裝車的時候鐵匠鋪里幾十條大漢都搬不起。沒辦法只好把它滾到碼頭裝上船。下船的時候是聶歡自己扛回來的,之前試過馬車,放上去就塌架。五里的路程歇息了二十多次,用了一晚上才弄進家門。
吃完了牛肉,聶歡「美美的打了個飽嗝」,然後迅速屏住呼吸,強壓下肚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覺,確定剛才的口氣散盡了才罵道:「他娘的,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靠不靠譜,反正爺是儘力了。」將裝牛肉的盤子一扔,甩開膀子來到大鐵球面前。
米小花搞不明白聶歡那一肚子東西都吃哪去了,所以認為是柳江大鱉的血作祟搞的聶歡不大解。事實卻並非如此,聶歡吃的多消耗的更多。每頓飯吃完,他都會伺候院中那個大鐵球到深夜。先是在岸上將它抱起來練習著用太極的抱球術控制這玩意。最開始時,只能勉強將鐵球抱起一會兒,多餘的動作一個做不了,甚至時間稍長便累的通身是汗,心慌氣短。後來增加了營養餐,動作和力量也都有了些進步,漸漸的能將那大球玩起來一會兒了。
只見聶歡將比自己巨大數倍的大鐵球抱在懷中,仰著身子將那球托的高高的,然後緩緩的分開雙腿,手腕隨著身子慢慢轉動,試圖轉動大鐵球。只是這動作難度係數著實不小,稍不留心那球便轟然一聲落到地上。動靜端地是驚天動地。
似這般忙活到半夜時,聶歡已經筋疲力盡,通身的汗不要錢的往外流,他捧起一隻大罈子,仰脖灌下整壇的烈酒。將罈子一丟,往水邊大石上一躺,呼呼便睡。次日一大早,直接趕奔瀑布。玄苦雨離開后的這兩個多月,聶歡便一直是這麼過來的。到底自己的先天體魄有沒有進階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聶歡的力量比那時大了不止一倍。
這一天清晨,聶歡醒來正欲上山,忽見米小花在後院門口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遂問道:「嬸子有事兒?」
米小花連忙走過來,滿面堆笑,福了一福,道:「沒得什麼大事兒,家中老父親病了,打算明天回娘家。」聶歡點點頭算許了,正要離開,忽聽身後米小花又說道:「小莊主留步。」聶歡止步回頭,但見米小花遲疑了一下后,說道:「你,你們好好保重。」
這女人平日里放下糞勺拿飯勺,做起事情來風風火火,家裡外頭著實是一把好手。平日里講話呮哧咔嚓向來利落。卻不知為何今日講話這般吞吞吐吐的。聶歡只道她家中有事,所以心神不寧倒也沒太在意,點頭道:「明天我剛好要去大俊道場,咱們早點走,一個時辰也到城裡了,回頭你去賬房支取一百兩銀子帶上。」說罷轉身奔後院門去了。米小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聶歡已出門遠去。
??????
瑞榕古城,大俊道場中,聶歡再度敗北。這次跟他對敵的正是那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陸如松。這無疑是一場不公平的比武,聶歡連一品裂石的修為都不具備,陸如松卻是鍾大俊最得意的弟子,如今已是三品斷金的境界,舉手投足都已具廣平一派高手風範,最近此人更是已被城守府招攬,做了府衙的護院教習。聶歡趕到時已近卯時,由於前陣子基本沒來過,今日又來的晚些心中不免惴惴,卻不料鍾大俊竟破天荒的沒有動怒,甚至都沒問他前些日子不來道場的緣由。而是一上來就派了陸如松與他做對手比斗。
二人素日便有嫌隙,聶歡是鬥口大王,陸如松則是大俊道場中最優秀的弟子。鬥口聶歡一個頂陸如松倆,動手卻是兩個不敵人家一個。儘管聶歡巨力驚人,卻奈何不得陸如松一巧破千斤的技巧。二人同門學藝,聶歡的拳法只是徒居其形,陸如松卻真箇學到了其中三昧,兩廂比較下,高下立判。陸如松以巧打拙,以快打慢,交手十幾回合便潛運內力以暗勁打中聶歡肩頭,將他擊出梅花圈外。陸如松有意繼續追擊,鍾大俊卻面露疑惑之色,擺手命他停手。
剛才這一下,陸如松顯然已用了全力,卻未能傷聶歡分毫,這是極其不正常的現象。鍾大俊看出端倪,連忙阻止他們繼續比斗。大摔碑手踱步來在聶歡面前,上下打量片刻,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難怪,想不到你竟是先天體魄,前些年常聽你自言有了氣感,便未往這方面細思,如今看來你分明就是先天體魄之人,根本不適合修鍊武道,還留在某這裡作甚?還是速速離開吧。」
他驅趕了聶歡,心中卻在想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做,不做或者死一人或者亡一家,做了,有一天定會被發現,到那時便是全族滅絕!
聶歡就這樣被大俊道場開革了,但他卻是笑著離開的,他今天來的目的是測試自己的先天體魄是否進階,剛才被三品斷金的陸如松狠狠打了一掌居然無恙,顯然已是先天二品的體魄。看來自己那個特訓方案果然奏效了。
一想到自己也許有一天可以練的刀槍不入力拔山兮氣蓋世,聶歡便覺得腳步似都輕了。正陶陶然時,猛聽到前方有馬蹄疾馳而來的聲音,忙抬頭一看,只見對面永豐長街上,一騎飛馳而來,馬上騎士老遠便在喊著行人避讓。聶歡此刻剛走到神侯街的路口,前邊是人煙稀少的永豐街,身後卻是人潮正織的神侯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