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 真是個人才
「你……」
淺笑著閉上雙眼,落羽感受著呼吸在逐漸被奪去,胸口的心跳也在趨於緩慢。
「不!」崖香突然發力甩開他,自己脫力地坐到了地上:「我並不想殺你。」
「師傅……」落羽無辜的雙眼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你說什麼?」
「我來這裡並不是想殺你,我也一直都沒真的想過要殺你。」
「你心裡一直有我。」
落羽突然跟著跪下身去,朝著她的細腰猛地一攬,將還沒反應過來的人緊緊束縛在懷裡,手指滑過她的紅唇,垂頭覆了上去。
入骨的寒冷從唇間傳來,卻激起了他心中翻騰不已的浪花,所有的執念和疼惜都化成了唇齒柔情,一寸一寸地去攻城略池。
她沒有拒絕。
他也就更加放肆。
手指插進她的髮絲之中,讓她的臉更加貼近貼近自己,輾轉反側,道盡相思。
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只有此刻他才終於能將她摟入懷中。
*
午後,她還是用了一點落羽準備的吃食,然後看了一下目前西方血族的處境。
由於她的大肆獵殺和栽贓,還有落羽的故意為之,如今神族已然和血族勢如水火,且已經到了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見面就打的地步。
看著這兩族之間的廝殺,雖然沒有到死傷慘重的地步,但也讓東西方大陸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一向最有威望的神界再次淪為輿論的焦點,從上次陷害上神之後,再次落得個和西方血族較勁的壞名聲上。
且血族大多潛伏在人界暗處,所以更能讓言論達到一個頂峰,神界威望不再,血族也從地底爬了上來。
該是時候了。
滿意地看著落羽交上來的答卷,崖香終於有了些欣慰的笑容:「做得很好。」
見她露出笑容,落羽也覺得這灰濛濛的天終於亮了起來,生活也終於有了指望。
因為諾茨和伯納德已死,如今落羽倒是提攜了一個不太起眼的血族上來,雖然本事不大,但勝在對他忠誠,且身世背景都相當乾淨。
他在處理諾茨和伯納德的身後事時,才發現原來這兩人原來早有異心,打算利用他奪權之後再用崖香的手除掉他,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而伯納德要的是高位,諾茨要的是他喂血,他們兩人倒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也怪他沒有把心思放在他們上面,這才差點遭了他們的道,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才突然發現當時崖香有多麼口是心非。
明明是想要幫他剷除異己,怎麼到了她嘴裡就成了拔除他身邊的人了呢?
看著坐在上座翻看著冊子的她,不僅心裡更加柔軟起來,他就喜歡她這樣明明偏愛他卻又口是心非的樣子。
也不知她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那堵氣牆沒再出現,所以落羽也終於能站到了她身旁,看著她纖細的手指在冊子上畫著,不禁柔下了聲音:「在找什麼?」
「這神族和血族的傷亡竟然相差不大,是我太高估神族了嗎?」
「那是因為我找了法師協助他們。」
「可西方大陸上現有的法師並不多……」
「對啊,神界能派下來的神族也不多。」
聽著他這話里的意思,倒像是他早已查探清楚就有哪些神族下界,所以才能讓合適的法師去對陣。
看來他並不是獨自一人在打拚,還是有不少眼線的。
抬眸看了他一眼,崖香的嘴角微微彎起:「我倒是小瞧了你。」
「師傅小瞧我的可不少呢……」落羽乾脆蹲了下去,趴在她的椅子扶手上睜著一雙像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我身上還有很多很多驚喜沒被發現呢。」
「哦?」她彎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還有什麼?」
「師傅不妨自己來試試。」他拉著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衣領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或者親手試試?」
他眼中的情動不言而喻,但她早已經對他這一套免疫,所以輕輕地甩開了他的手:「正經一點,得趕緊把這裡的事安排好。」
「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回了鬼君殿後你就知道了。」
「你……你願意讓我回去?」
此刻的欣喜就像海面上的驚濤駭浪襲擊著他的胸腔,本以為能得她一日的溫存就已經是幸事,卻沒想到還能有重回的一日。
「怎麼,不願意?」
「當然不是……只是太過開心,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此次一去便是九死一生。」
「我不怕,更何況還有你在。」
「你啊……」崖香輕輕搖了搖頭,心思儼然已經回到了冊子上,指了指上面的一個名字:「這個神族你是派誰去對陣的?」
等落羽一一和她解釋完,她這才驚奇地發現他竟然在短時間內掌握神族如此多的事,每一個下界的神族擅長什麼,法器為何,修為多少,他都能如數家珍般一一說出來。
而之後會派哪位法師,和擅長哪方面的血族去對陣,亦是安排得井井有條。
看來,他的確是個人才。
如今神族儼然已經犧牲了不少的神族力量,所以落羽猜測下一個下界的起碼會是神君階品的,興許還會指派一個上神下來。
能達到上神階品的並不多,但如果真的有上神下界,那麼血族即便是和一等法師聯手,也未必能敵得過。
可現在她還有更迫切的事要去做,落羽也不能再留在西方操持大局,這該如何是好?
「師傅也不必擔心。」落羽歪著頭看著:「大不了就以車輪戰慢慢耗著,再不濟也可以召喚血屍軍團,終歸會有法子的。」
「難道你還學會了蘭斯的那一套?」
「在神廟祝禱時無意發現了這個法子,若是有血屍軍團在,那麼即便是位上神來也無需忌憚。」
「嗯,你從哪兒看到的這個法子?」
「異世錄上,我甚至還在上面找到了可以再見你一面的法子。」
「哦?」
「不過……後來我才發現那並不是個法子,而是時間節點到了該發生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