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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不能受傷?

  黑漆漆的一團,黑漆漆的一切。秋其置身於一個黑暗的環境中,她沒有睜眼,卻還是知道自己身處於一個什麽樣的環境,依舊可以感受一切。她的大腦還在思考,思考著為什麽自己沒有夢,以前,她總是會做很多夢的。後來她想到自己正在一個幻境中,在這個幻境裏,也許沒有夢這個說法。


  “大小姐?大小姐?”秋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她應聲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彩屏拿著藥瓶,正看著她。


  “我在哪?”秋其掙紮著要起,卻感覺自己背上一陣疼痛,既冰涼又火辣辣的。


  “小姐,你在臥房呢。”彩屏將藥瓶放下,扶起秋其。


  秋其扭動著脖子,反躺久了,脖子有些酸。這樣小小的動作,牽扯著背上的傷口,秋其痛的齜牙咧嘴,隻能輕微搖搖頭。


  “發生什麽事了?我就記得自己挨了一鞭子,然後就不記得了。”秋其仔細回憶,看著彩屏問。


  “奴婢隻知道周管家讓奴婢來臥房伺候您上藥,其他一概不知。”彩屏謹慎地說。


  “是嗎?現在什麽時候了?”秋其看著放在一旁凳子上的藥瓶,大大小小有十幾瓶,看著嚇人。


  “子時了。大小姐,你餓不餓,奴婢去廚房做些吃的給您吧。”彩屏關心地問。


  秋其搖搖頭,她暫時不餓,背部的疼痛感現在還占據著她的大腦。她有些奇怪,自己才受了一鞭,怎麽就暈了。


  “我背上傷口如何?”秋其扭著頭想看看後麵。


  “小姐,大夫來看過了,說沒什麽大礙,小姐就放心吧。”彩屏安慰道,秋其想仔細看看,讓彩屏拿一麵小鏡子來。


  “還是別看了小姐,傷口血淋淋的,看完會做噩夢的。”彩屏支支吾吾,不想讓秋其看。


  秋其感覺奇怪,越是這樣她越是好奇。自己的傷口怎樣了,彩屏會如此緊張,不讓自己看。


  “你把小鏡子拿來,讓我看看。”秋其執意要看,彩屏拗不過,隻好拿給秋其。


  黃銅鏡照東西看著並不明晰,秋其背上的傷口看起來就像一隻巨大的醜陋的千足蟲,秋其看第一眼就嚇了一跳,這哪像被打了一鞭,簡直是被淩遲後的犯人。當然,秋其此時的語氣有些誇張,她顫抖著手,去摸背上的傷口。


  “小姐,大夫說了,您的傷口有些奇怪。稍稍受了一點傷,便會血流不止,如受了酷刑一般。”彩屏謹慎地說。


  秋其聽完她說的話,皺著眉在那裏思考。“難道在這個幻境裏,我的身體很容易受到傷害。”秋其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起來依舊十分正常。但是背上的疼痛感提醒著她彩屏說的話的真實性,她有可能真的沒有不能輕易受傷。


  “咚咚”有人敲門,彩屏與她看向門,外麵映出一個影子。


  “誰啊?”彩屏問。


  “大小姐,是我,彩雲。”彩雲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秋其有些驚訝,這麽晚了,她來做什麽?

  彩屏開了門,彩雲拿著一個食盒站在外麵,月光從她的身後照進來,將她的臉龐照的十分柔和。她走進臥房,燭光照著她的臉,秋其看見她臉上的傷痕,覺得這丫頭的命也挺慘的。


  “大小姐,我家夫人讓我拿些吃的與藥膏給您。”彩雲站在桌旁,將食盒打開,拿出一碗粥來。她又從袖中拿出兩個藍色的藥瓶,放到了桌上。


  彩屏將那碗粥拿給秋其,秋其喝了兩口,腹中有了一點吃的,背上的疼痛感也好了許多。


  “二嫂怎麽樣了?”秋其扶著床沿問。


  “夫人已經睡下了。夫人因為被禁了足,沒有辦法親自過來,但是今日的事,夫人讓奴婢要好好謝謝大小姐。”彩雲微微作禮。


  秋其放下碗,她有些吃不下,彩屏給她塗的藥,藥效過了,背上的疼痛感更甚。


  “沒什麽幫不幫的,我就見不得他們這樣做。”秋其話說的十分直,彩雲微微一笑。


  “小姐今日為彩雲受過,彩雲在此感激不盡。”彩雲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哭著說。


  “哎,你這是做什麽?”秋其起身要扶,剛要坐起來,背上的傷口太痛,她痛得扭起來。


  彩雲臉上還掛著眼淚,彩屏見狀去扶她起來:“姑娘別這樣,我家小姐哪能受你的跪拜。”


  “對啊,我年紀和你差不多,你這樣跪我,我怕我會折壽。”秋其也勸道。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跪她,讓她多少有些不適應。


  彩雲慢慢站起來,,彩屏為她抹掉眼淚,她平複了一下情緒說:“現在太晚了,奴婢就先回去了,小姐早點休息。”


  秋其點點頭,彩屏送她出門。過一下回來便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準備為秋其打水洗漱。


  “小姐,你背上還疼嗎?”彩屏走過來問。


  “還好,現在沒那麽疼了。”


  “小姐,你怎麽這麽傻,居然代人受過。”彩屏教訓似地說。秋其卻不覺得她這樣說話惱人,隻是當做一種對自己的關心。


  “你是沒看見當時的情景,彩雲被打的太慘了,我可看不下去。”秋其義憤填膺地說。


  “我看呀,這件事也隻能怪二夫人。”彩屏壓低聲音。


  “和二嫂有什麽關係啊?”秋其記起當時大夫人說的那件事,當她說完,楊淩雲整個人都變了。


  “二夫人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關係十分好。可是當時咱們將軍看上了二夫人,便上梅府提了親。那個青梅竹馬為了二夫人從曲丘跑來長信城,可惜在路上遇了匪,人就死了。”彩屏說起八卦來眼睛發亮,秋其覺得十分有趣,這個丫頭剛開始還對她說府中沒有流言。


  “死了?怪不得二嫂…..”秋其想起梅碧瑩總是悲傷與不在意的眼神,她的心似乎死了,和那個男人一起。


  “小姐,你以後還是不要和二夫人走的太近,不然老爺會遷怒於你的。”彩屏提醒。


  “嗯,我知道了。”秋其嘴上是這樣答應,心裏卻不是這樣想。


  過了幾日,秋其感覺自己背上的傷好了許多。她這幾日就在房裏吃吃喝喝,每日除了彩屏與幾個丫鬟,其他人她都沒見過。她也不想見楊淩雲,感覺上次挨了他的打,好像兩人再見麵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


  在府上悶了幾天,秋其決定出去玩玩,她讓彩屏帶路,想好好逛逛長信城。


  一出府門,秋其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到處看來看去。彩屏跟在她的身後,稍不留神就看不見她,她提心吊膽,若是這個小姐丟了,那她的罪責就大了。


  剛在街上逛著,過了一下有一輛馬車在她們身邊停下,一人掀開簾子喊了一句:“楊小姐?”


  秋其轉頭,她正在吃東西,一看見那張臉,整個人像呆了一樣,靜靜地看著他。


  “小姐?”彩屏輕輕喊了她一聲。


  “王,王爺?您怎麽會在這裏?”秋其看著建平王,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的臉和清陽多像啊,隻是他永遠都不會是他。


  “本王剛進宮給父皇與母後問安,現在回府,剛剛看著外麵,沒想到居然看到了楊小姐。”建平王從馬車上下來。


  “哦,那也是很巧。沒想到王爺還記得我。”秋其左右都不知如何與他對視,看著他,總有幾分不自在。


  “楊小姐現在是做什麽?”建平王客套地問。


  “嗯,我不是初來長信城嗎,所以就想到處逛逛。”秋其對他一笑。


  “是嗎?正好本王沒什麽事?不如給你做個向導。”建平王十分友好。


  “好吧。”秋其答應了。她想多看看他的臉,即便她知道這張臉的主人並不是清陽。


  “那楊小姐想去哪?”


  “嗯……”秋其思索了片刻,然後說:“我想去看看長信城的青樓。”


  她剛說完,彩屏便哄著臉拉著她的胳膊說:“小姐,你幹嘛?”


  建平王也一臉錯愕,過了片刻便笑著說:“楊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居然想去這種地方。”


  “人嘛,總要有點好奇心。”秋其開著玩笑。


  長信城的青樓分為兩個地方,城西的叫逍仙窟,是一般青樓,魚龍混雜,一般有錢人家的子弟是不會來這。而城東的藏嬌門,則是品味與收費都高許多的場所。一般的官宦人家、或有錢人家想要找漂亮而有層次的姑娘,便會到這。而這藏嬌門的眾多青樓中,獨獨仙樂閣的姑娘是最美最有才藝的,她們中分為賣藝不賣身的,或者才藝與賣身兼得的。當然,藏嬌門的規矩較多,一般姑娘還會看心情接客。


  秋其以前與清陽到過這樣的地方,清陽美其名曰體驗人生,那時秋其還不是很明白這樣的樂趣,這也讓她對青樓這個地方十分好奇。這個地方,是男人的天堂?也是人間最直接的體現嗎?


  建平王讓她們先回府換了衣服,之後便帶著她們去了仙樂閣。


  一進仙樂閣,隻聽琴聲陣陣,香氣襲人。他們還沒走遠,便有人上前問:“三位公子有定位嗎?”


  建平王搖搖頭,那小廝便將他們引到大廳中間的一個座位上,還為他們上了瓜果糕點,與一壺酒。


  “王爺,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秋其坐下便小聲問。


  建平王搖搖頭說:“家中規矩多,父親也不喜歡我去。”


  秋其點點頭,這仙樂閣倒也是與以前見過的青樓不同,沒有那些大聲喧嘩、滿臉油光的胡鬧之徒。


  “三位打哪來?喜歡什麽樣的姑娘?”一位媽媽的聲音傳來,他們三人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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