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強買

  江家人都愣了。 

  「路管家，您……您這話的意思是……」江誠小心地問。 

  「我家老爺說了，只要你們肯賣，價錢好說！」路管家趾高氣揚，滿臉傲慢。 

  江少樂皺著眉頭說：「路管家，你家老爺應該知道，這是我們養家糊口的營生，不會賣的。」 

  路管家對著江少樂扯出假笑：「江少爺，跟你說句實話，老爺還是看在你的面上，才讓老路這麼開條件的。要不然，你們家能安安生生地做大半年生意？」 

  江少樂瞪大眼：「什麼意思？」 

  路管家笑道：「江少爺，你就別追根究底了。」又轉向江誠，「江老爺，你們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再來。」 

  說完，領著兩名家丁揚長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江少樂憤怒不已：「我去蔣家問個究竟！」蔣老爺對他那麼和善，時不時把他叫過去問問功課，蔣文宗後來跟他那麼要好，現在居然上門來強買配方？ 

  「哥哥！」江少樂剛剛衝出堂屋，就被江小棠拉住了，「你別衝動，回來再說。」 

  把江少樂拉回來，一家四口坐在堂屋裡，氣氛沉悶。 

  江少樂落選，下一次門派選人可能要三年，現在連自家的營生都要被人搶走，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們反而麻木了。 

  難道老天真的見不得人好嗎？他們好不容易日子過好一點，有了希望，就要一件件被打碎。 

  沉默中，江小棠抬起頭，說：「大伯，蔣家再來人，你就答應他吧。」 

  江誠還沒說話，江少樂激動起來：「不行！妹妹你說什麼？這是你的心血，我們一家人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可以白白送給他們？」 

  「哥哥，你聽我說。」江小棠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江少樂，「這半年來，我每天都在想，要怎麼讓家裡的日子好過一點，失去這些，我比你更難過。但是，就算再難過又怎麼樣，我們能跟蔣家比嗎？如果他們強買，我們能拒絕嗎？」 

  江少樂沉默。他知道答案是不能，蔣家有兩名修士，勢力根本不是他們能比的。只是，他心裡憋屈啊，不久之前，蔣家還跟他交好，對他親切友善，誰知道，回過頭，就來逼迫他們。 

  江誠長嘆一聲，這個辛苦了大半生的漢子，面對現實，只能彎下已經微駝的背。 

  他說：「少樂，你聽小棠的吧，她說的有道理。」這半年來，他逐漸發現侄女的聰慧，不再將她當小孩看待，「小棠，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江小棠抿著唇，抬頭道：「他們要，我們就賣，賣了以後，我們去禹水城！」 

  楊氏吃驚：「什麼？你是說，我們搬家？那少樂……」 

  「對！搬家！」江小棠目光堅決，「伯母，書院那邊說了，可能三年都不會有門派過來挑選弟子，哥哥留在青霞鎮，已經沒有前途了。蔣家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露出真面目，過來強買我們的配方。我聽說，禹水城那邊的書院，有很多大門派也會去挑弟子，哥哥去那裡，說不定有更好的前程！」 

  楊氏眼睛亮了。大門派？沒錯，她的少樂，值得更好的前程！ 

  「可是，」身為一家之主，江誠考慮得更周詳，「禹水城不好過活啊，東西太貴了，我們一家人搬過去，要不少錢呢。」 

  江小棠抿嘴笑：「大伯，您忘了嗎？蔣家說的是買，他們再小氣，也不好給幾塊靈石打發我們吧？如果有上百塊靈石，夠不夠我們在禹水城安家？」 

  江誠大致算了一下：「夠倒是夠，可營生……」 

  「我們能在鎮上賣小食，也可以到禹水城賣呀！禹水城的修士多，說不定生意更好呢！到時候，我們開間小店，日子不會差的。」 

  江小棠描述的這番前景，吸引了他們三人。 

  但是，想到蔣家，江少樂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白白便宜了蔣家？」 

  江小棠笑：「哥哥，配方可以教，火候可沒辦法教。他們就算學了去，也未必能做出這個味道。」 

  「真的？」江少樂半信半疑。 

  「不信你問伯母啊！」配方和手法楊氏全都知道，可做出來的就是沒有江小棠好吃。這其中有兩個因素，一是江小棠體內真氣越來越多，這股真氣引出火來，能夠激發出食材本身的美味。二是火候掌握上，楊氏總是不如江小棠那麼敏銳。 

  如果蔣家學了去，江小棠可以保證，他們做得連楊氏也不如，因為那些雞肉，是她特別用空間里的水處理過的，比普通的雞肉好吃。 

  江少樂舒服多了。想到蔣文宗，再想到蔣世沖，咬牙切齒地道：「總有一天，我要讓蔣家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如果不來交好他就算了，以前看他有利用價值，對他禮敬有加，現在看他沒機會進門派了，就上門來強買配方，翻臉也太快了！ 

  要不是這件事，真不知道蔣家的真面目如此醜陋。 

  第二天，路管家來了。 

  江誠說：「路管家，您昨天說的事，我們考慮過了。既然蔣老爺想買，那我們就賣吧，只是這價錢……」 

  「算你們識相。」路管家得意道，「看在兩家的交情，我們老爺也不虧待你們，十塊靈石，只要你們把配方交出來，馬上送過來。」 

  「這個價低了。」江誠說。 

  路管家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別獅子大開口，十塊靈石你們以前要賺幾年，還不滿足！」 

  「您也說了是以前。」這個路管家以前覺得唯唯諾諾的漢子，今天特別不好說話，「一百靈石，一口價。」 

  路管家幾乎要破口大罵。一百靈石？老爺只是給了他五十靈石，他想想壓低了自己撈上一些，沒想到江誠比他狠多了，一開口就要一百靈石！ 

  路管家還沒罵出口，江誠慢悠悠地道：「如果路管家覺得為難，那也無妨，不知道王鎮長家對我們的方子感不感興趣。」 

  聽到這句話，路管家把沒罵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要是真扯上王家，那就麻煩了。 

  別說，王家說不定也有興趣。江家這是沒本錢，要是拿著方子在鎮上開一家店，恐怕一天就能掙好幾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