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第266章 究竟發生了什麼?
「漓兒,怎麼了?」
藍漓很少像現在這樣吞吞吐吐,顧瀟然知道她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卻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如此,不禁問道。
「姐姐……」藍漓再次抿抿唇,踟躇了半天方才開口,「現在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看著習雯每日清晨打掃院落時小手兒小臉兒凍得通紅的樣子,藍漓難免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曾經與我們還是那麼好的姐妹……可現在……」
藍漓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也覺的想要說出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畢竟她是習秋的堂妹,當日也是她將帝辛肩膀受傷的事情說與習秋聽的,才令黃蓉妗有了可乘之機,險些因此治了貴妃娘娘欺君犯上之罪。
雖說這件事情被帝辛壓了下去,但是習雯留在壽仙宮裡難免會養虎為患,當日貴妃娘娘罰她去打掃庭院已是天大的仁慈了,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說些求情的話來。
可她又確實於心不忍,藍漓陷入了糾結的泥濘沼澤中,氣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希望貴妃娘娘可以原諒習雯。
一時間,她也不置可否。
顧瀟然這才想起習雯來,聽藍漓如此一說,她反而有些自責起來,她嘆了口氣,說道:「這陣子一直往宮外跑,險些把習雯這丫頭給忘了,這樣吧,從明日起就讓她回來吧,太久沒有見到她,我也有些想她了。」
聽到顧瀟然如此一說,藍漓竟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又十分糾結的說道:「難道姐姐不擔心她還會與習秋有來往么,畢竟她們是堂姐妹。」
藍漓的擔憂不無道理,顧瀟然抿抿唇說道:「有句話說的很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習雯,她回來后不要再提之前的事情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大家還都是好姐妹。」
藍漓原本躊躇無措的小臉上霎時溢著燦爛的笑容,她就知道她們的貴妃娘娘絕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她的仁慈是各宮娘娘們都不可比擬的。
藍漓又笑著說道:「姐姐,我待會兒把好吃的給習雯也送些過去!」
顧瀟然莞爾一笑,說道:「嗯,你做主就好。」
藍漓臨出門前突然又折返回來,問道:「姐姐,快到晚膳的時間了,不知今日陛下會不會來壽仙宮啊?」
顧瀟然想了想,龍德殿里的奏章定是堆積的如同小山了吧,想必帝辛也沒有時間再來壽仙宮了,他定是獨自在那邊用膳了吧。
顧瀟然遂即說道:「陛下不會來了,你吩咐庖屋準備兩個清淡些的小菜就好。」
「嗯,藍漓這就去。」說完,藍漓緩緩退出了寢宮。
顧瀟然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個時辰難免有些累了,她徑自來到床邊,躺在床上休息。
驀然看到手腕上那隻白玉手鐲,想起帝辛送她這玉鐲時的情景至今難忘,他居然把她畫出來的指環命人做成了手鐲,虧他想的出來。
每每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會笑出來。
不知不覺,顧瀟然躺在床上睡著了,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壽仙宮裡昏黃的光線灑了一室。
睜開眼時便見到案幾前坐著一襲絳紫色身型,油燈忽閃著,將他偉岸的身型拉出一條長長的暗影,此刻正跟隨著忽明忽暗的燈火一下下跳動著。
他手中拿著奏章,輕微的翻閱著,似乎害怕這樣的聲響打攪到她的美夢一般,每一個動作都格外的小心。
顧瀟然不禁感嘆自己根本無法幫上他的忙,還總是任性的希望他可以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他們兩個同樣奔波了幾個時辰,而她回宮后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帝辛卻要挑燈夜熬。
思於此,顧瀟然長長的吁了口氣,不知不覺咬緊了嘴唇。
帝辛驀然抬眸,睨見床上的人兒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時,不經意勾了下唇角,說道:「你醒了,一定餓了吧,我吩咐她們去把飯菜熱一下。」
顧瀟然從床上爬起,來到帝辛跟前很自然地坐在他身邊,說道:「你有沒有吃晚飯?」
「在等你。」帝辛說的很平靜,彷彿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聽在顧瀟然的耳中難免有些驚訝,她瞠大眼睛說道:「你這樣忙不吃東西怎麼行?」
帝辛輕笑一聲,抬手颳了下顧瀟然的小鼻子,說道:「至於這樣大驚小怪么?」
「這怎麼能算是大驚小怪,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會吃不消,要是餓出胃病可如何是好!」顧瀟然頓時撅起了嘴巴。
帝辛放下手中的奏章,嘴角勾起一彎優雅的弧度,說道:「好,明日我一定按時用晚膳,這樣你滿意了?」
「何止要按時用晚膳?早膳和午膳都要按時吃!」顧瀟然強調。
「管家婆。」帝辛寵溺的笑道。
「我就是管家婆,以後天天管著你的衣食住行!」顧瀟然一臉的洋洋得意。
「只管這些,就沒有點兒別的?」他深諳的鷹眸直直的注視著顧瀟然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深很深,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又如同浩瀚的宇宙吸引著人的目光無法從中抽離。
「別的?什麼別的啊?」
帝辛好笑的看著一臉茫然的顧瀟然,俯身,頃刻在她紅潤的櫻唇上輕啄了一口,低聲說道:「再想想。」
顧瀟然俏臉瞬間變得滾燙,卻見他雙手驀然撐在她身體兩側,健壯的身軀漸漸朝她壓了過來,彷彿不滿足於那一個極其淺淡的吻而想要索求更多,她的心跳開始狂亂起來。
就在他的唇再次落下來之際,一道極其煞風景的『咕嚕』聲響徹在靜逸的寢宮內,打斷了帝辛這極為曖昧的舉動,他不進蹙了下眉頭,竟有些哭笑不得。
顧瀟然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餓了。」
帝辛頓時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還能再煞風景點么?」
顧瀟然揉了揉癟癟的肚皮嘿嘿的傻笑著,模樣可愛至極。
帝辛卻笑著正直身型,說道:「吃飯!」
和帝辛用完晚膳,顧瀟然看著帝辛再次投入到政務中,她則是靜靜地守在一旁,絲毫不敢打攪他,偶爾給他斟上一盞茶來提提神。
直到深夜帝辛才忙完,頓時伸了個懶腰。
顧瀟然見他忙完了,趕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打水來。」
帝辛看看外面的天色,皎潔的月光都要落下樹梢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他也確實伐得厲害,現在恨不得快一點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他轉眸看向顧瀟然,聲音略帶慵懶的問道:「我不洗了可以么?」
「你說可以就可以唄。」她可不認為帝辛再跟她說實話,畢竟帝辛一向喜歡乾淨,便也跟他開著玩笑。
帝辛卻鄭重的說道:「我說真的,不想動了。」
他這是在耍賴么?怎麼感覺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和家長談條件?
只是用他這嚴肅的語調說出來確實有些搞笑。
顧瀟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傳說中處女座的人可是相當愛乾淨的,沒想到帝辛也會有這樣懶惰的時候,真是稀奇呀。
可她很快收斂了笑容,她知道他一定是相當累的,然後她拉著帝辛來到床邊,讓他在床上坐好,爾後溫聲說道:「不用你洗,你躺著就好,我來幫你洗。」
說完,不等他再說什麼,顧瀟然便起身走向門邊,看著藍漓還守在外面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道:「都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你去打些水來。」
「姐姐哪的話,藍漓這就去。」
水很快打回來,顧瀟然將水放在床邊,又著手脫下帝辛的鞋子,這時便已經聽到床上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她嘆了口氣,發誓再也不要任性妄為,再也不要自私的隨便央求他帶她去任何地方了。
匆匆忙忙給他洗完腳,顧瀟然便著手為他寬衣,只是他身子對於顧瀟然來說顯得過於沉重了,她廢了好大力氣才勉強脫下來,最終幫他掖好被角,又吹熄了油燈才緩緩躺到他身側。
轉眼已是天亮。
顧瀟然醒來時已是日晒三桿,自然是見不到帝辛的影子了,就在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寢宮內的門子吱呀一聲被推開,藍漓從外面跑了進來,哭腔的喚著她:「姐姐!」
看著藍漓臉色鐵青,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時,顧瀟然眉頭一皺,不禁問道:「漓兒,出什麼事了么?」
「姐姐……姐姐……不好了……」
藍漓的聲音都打著顫兒,說話時眼淚就已經落了下來,顧瀟然趕忙從床上下來,拿了衣裳披在肩上問道:「怎麼了?什麼不好了?」
藍漓不似從前,她現在很少如此風風火火的樣子,而她臉上的驚恐看在顧瀟然的眼裡竟不知不覺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藍漓依舊全身在顫抖著,就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瀟然立刻抓緊她的手,這才發覺她的手此刻也是冰涼的,並且緊緊地攥著,隨著身體一併抖個不停。
她抬手輕輕撫著藍漓的頭和背,安撫道:「沒事的,慢慢說,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