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鼻血了(一更)
「刺啦——」
一陣清脆的裂帛聲伴著鳳驚瀾那驚恐的尖叫聲,響徹了滴血閣的溫泉室。
那些碎片隨著那些輕紗紛紛揚揚的飄落,猶如鳳驚瀾被撕裂的最後的尊嚴候。
那張血紅的俏臉上,明眸緊閉,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磐。
單薄的肩膀上,翠綠色的小衣將她襯得越發的膚白勝雪。
「你這個變/態,你到底想做什麼?」
銀面男子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露出危險的氣息。
很明顯的,雖然聽不懂「變/態」二字是什麼意思;
但是從鳳驚瀾的表情裡面就可以看出來,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嘴角扯出一抹不悅的弧度,他捻起描筆,扶袖在調色盤裡面觸了觸:
「我不叫變態,叫簡無雙。」
說著這話,那熱烈的眸子不懷好意的從她光潔的肩膀上劃過。
這一眼如同炙熱的火苗,燙的鳳驚瀾心頭一跳。
「論卑劣無恥倒真是天下無雙……」
她一邊嘀咕著,一邊驚慌失措的扯住身側的錦被,將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遮了起來。
雖然在二十一世紀,露個肩膀算不得什麼,但現在是在大秦。
今日在國子監,這個變/態已經損了自己的名聲——
想到自己回去之後,不知道還要面對怎麼樣的流言蜚語,鳳驚瀾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千離啊千離,你不過挨了一掌,我鳳驚瀾招惹上了這個人,恐怕這輩子也過不上清白日子了!」
想到這裡,鳳驚瀾恨不得自己就這麼暈厥過去,就不用再忍受這個變/態非人的折磨了!
不過她等了半響,卻發現簡無雙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動作。
抬眼的時候,那個傢伙兒正瞪著一雙陰冷的眸子靜靜的望著自己;
那漂亮的薄唇似低低的吐著幾個字,「還沒觸到那個點么?」
鳳驚瀾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她俏臉一別,捂著被褥就端坐了起來,防備的望著簡無雙,「你說什麼點?」
簡無雙眼神一閃,嘴角輕輕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我是說,牡丹應該從哪個點開始畫……」
「你——」鳳驚瀾猛的往後一縮:
「簡無雙,我、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把寸心草借給我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豈料簡無雙在面對鳳驚瀾這種威脅的時候,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
他只是淡淡的挑眉,慢條斯理的調著顏色,「不然呢?」
鳳驚瀾一愣,「我借寸心草是為了救一個人,你要找麻煩就找她去!」
簡無雙手上的動作一頓,筆尖上的顏料突然滑落,滴在圓盤之上:
「你這是打算推卸責任?」
鳳驚瀾俏臉一紅,「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一個弱女子被你堂堂滴血閣閣主欺凌,為了自保,我相信千離會原諒我的!」
「噗——」
她的話才剛剛說完,山洞的一角就突然傳來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
「誰?!」鳳驚瀾一把揪緊了自己的被褥,萬萬沒料到這山洞裡面竟然還有別人。
「哎——原本小瀾瀾為我盜寸心草我還想專程來謝謝你。不過剛才看到你這麼輕易就將我給賣了,我這顆心可真是哇涼哇涼的啊!」
一道清幽妖嬈的聲線從氤氳的溫泉熱氣後面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抹大紅色的高挑而妖嬈的身影便緩緩的出現在鳳驚瀾和簡無雙的眼前。
在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之後,鳳驚瀾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若不是礙於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衣,她一定會飛奔過去撲到來人的懷中。
「嚶嚶嚶,千離,你是大夏的三公主,快點來救我啊!人家可是為了你才得罪這個變——」
那個「態」還沒有說完,她便妥妥的接受到了簡無雙那凌厲的一眼。
原本洶湧的氣勢瞬間弱了一大截,「簡大教主的——」
千離既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滴血閣,那就證明她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而且,堂堂大夏的三公主,簡無雙總不至於在她身上紋牡丹花吧?
不過面對鳳驚瀾幾欲喜極而泣的態度,簡無雙彷彿對千離的出現並不意外。
他眼角淡淡的瞥了千離一眼。
雖然是極平淡的一眼,卻猶如泰山壓頂,叫千離莫名心中一虛。
那目光審視一般的將千離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
而後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般,突然就朝著她那邊走了過去。
「你、你別靠這麼近——」
千離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心下生出一種想要逃跑的念頭。
「她,千離?」簡無雙回頭,看了鳳驚瀾一眼。
見她用力的點頭之後,他又扭頭過來看向千離,「你,大夏三公主?」
似乎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笑意,千離的臉登時就漲紅了,「是又怎樣?」
簡無雙點頭,乾脆一把握住了千離的手腕,借著一個巧勁兒將她一併扔到了軟榻之上。
儘管千離也動了內力,但無奈她剛剛才中過毒。
與簡無雙過招的時候,明顯的力不從心。
待她重重跌落軟榻的時候,鳳驚瀾簡直要絕望了:
「千離,你個笨蛋,你打不過他,你衝進來嗎?」
真是的,害人家白高興一場!
千離一邊揉著自己被撞的發酸的腰際,一邊委屈的道,「但是看到你被抓,我總不可能不管吧?」
「……」萬般無語的望著千離,鳳驚瀾有些心酸又有些感動。
感動的是,從她穿越過來之後,千離算是第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吧。
不然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隻身一路追到滴血閣來?
而一根筋的她壓根兒就沒有料到,像簡無雙這般有著如此身後內力之人,怎麼會連有人跟進來自己的寢室都不知道呢?
不過,若他有意放人進來那情況就不同了。
「不管了,怎麼說我們也有兩個人。既然你來了,那咱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能不能跟簡大教主商量一下,不要把牡丹全部畫在我一個人身上啊?我真的不好那一口啊!」
鳳驚瀾凄苦的握住千離的手,萬般真摯的舉到自己的胸口處。
那雙濕漉漉的眸子裡面是滿滿的柔情和渴望,看的千離的小心臟差點從胸口裡面蹦出來。
「你怎麼臉紅了,是不是驚嚇過度了?」
鳳驚瀾這會兒才發現千離的異樣,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腦門。
這一伸手,一小截雪白晶瑩的肌膚又露了出來。
雖然有被子擋住簡無雙瞧不見什麼,可千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甚至她這一抬手,連著小衣也被扯動了一些。
胸口那一小塊溝壑裡面透著陰影,差點讓他的血全部倒衝到腦袋上去。
從來都是百花叢中翩然的千離,什麼時候會出現這般窘迫的樣子?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了兩道熱流正緩緩的凝聚到了鼻子處,隨時都要流出去——
「啊,千離,你流鼻血了!」
鳳驚瀾一聲尖叫,終於讓簡無雙發現了這裡面的狀況。
下一秒,原本還懸空掛著的輕紗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的——
「嗖」的一聲,竟然是將還處於痴獃狀態的千離整個人裹了起來。
然後,那一抹大紅色被毫不猶豫的扔進了溫泉之中。
「啊啊啊——好燙好燙!」
千離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那些薄紗束縛住了。
只得是大大的張著嘴,趁著沉沉浮浮的時候大口呼吸著。
簡無雙闊步走到了溫泉邊上,四目相對,他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緊接著,一隻大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按在千離的腦袋之上,然後用力一按——
「啊——咕嚕咕嚕——」
千離就這麼被簡無雙提起來、按下去弄了四五次,狠狠的喝了好幾口水。
這下子,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是可憐兮兮地漂在水面,驚恐的望著面前的簡無雙。
「簡無雙,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竟然這麼對女人!」
聽到鳳驚瀾尖銳的叫罵聲,簡無雙乾脆微微頷首,目光真摯的望向千離,「她說你女人?」
聽到「女人」二字,千離總算是從混沌中回過神來。
他眉角一抽,心底掐算著,到底是得罪雲景後果比較慘,還是得罪面前這個滴血閣閣主比較可怕。
思量了半響之後,他才弱弱的道了一句,「你想腫么樣?」
「你說鳳驚瀾要是知道你是男的,剛才還趁機偷窺,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你說——」
簡無雙的話還沒有說完,千離猛的提高了音量:
「我查到夜郎國的夜蒼朮前陣子曾經出現在上京!」
說完這話,千離又弱弱的道,「這原本是要告訴雲景的消息,現在我告訴你了。寸心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聽到「夜蒼朮」的名字,簡無雙嘴角才輕輕一扯,「算你有誠意。」
說完這話,他才猛地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千離:
「半個時辰之後我回來,希望你們能夠怎麼來的,就怎麼消失。」
「你放我們走?」千離面上一喜。
簡無雙淡淡的道,「門口有滴血閣的四大護法,你們能不能平安出去,我說了不算。」
說完這話,他身形一閃,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千離憤怒的怒吼,「靠,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四個!簡無雙,你個偽君子!」
他的怒吼聲才剛剛落下,一隻雪白的碧藕就這麼伸到了自己面前。
「咦?」
千離狐疑的扭過頭去,瞧見鳳驚瀾一臉驚喜的望著自己,「我拉你上來。」
那隨意裹在身上的輕紗雖然有些厚度,卻也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姿。
那從輕紗下面透出來的翠綠色,總是能夠引發人無限遐想。
「啊,抬頭抬頭,你的鼻血又流出來了!」
鳳驚瀾驚呼,連忙伸手過去,將千離的腦袋扶的仰起來。
待千離的鼻血終於止住之後,他才剛剛抬頭,差點沒將堵住鼻孔的紗布給噴出去。
因為不遠處鳳驚瀾正打算動手扯身上的輕紗,然後換上女僕的衣裙。
「等等等——小闌闌,我覺得我還是迴避一下。」
千離此刻臉紅的要滴血了,忙不迭的轉身。
「矯情!」鳳驚瀾回頭瞪了千離一眼:
「大家都是女的,怕什麼?你還不趕緊換衣裳,到時候半個時辰一到,神仙都救不了我們兩個,你竟然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
說話間,她已經將衣裳換好了。
千離這會兒只剩下欲哭無淚了。
他原本就是對鳳驚瀾心生好感,這才一路追隨她到了這滴血閣。
原本以為雲景打錯了算盤,因為他發現自己男扮女裝竟然更加容易接近鳳驚瀾了。
只可惜,今日一看,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因為,此刻鳳驚瀾已經完全將自己當做姐妹了。
而且還大喇喇的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
以後若是叫她知道自己原來是個男人——
別說追求了,不把自己剁碎了就算給面子了吧?
想到
這裡,千離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他暗暗用了內力,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蒸幹了之後,便扭頭安撫鳳驚瀾:
「你待在這裡別亂跑,我出去對付那四大護法,只要有機會你就馬上跑!」
「可是——」鳳驚瀾的話還沒有說完又叫他打斷:
「別擔心我,你為了救我才惹上這個大麻煩,我絕對不會棄你不顧的。」
「不是——」
「別不是了,我知道你擔心我——」
「喂,千離,你是不是有點自戀過頭了啊?誰擔心你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另外有一個密道可以出去!」
鳳驚瀾在被千離打算數次說話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始吐槽了。
「啊?你怎麼不早說?」千離拎著裙擺,一臉詫異的望著鳳驚瀾。
「那也得你給我說話的機會啊!」鳳驚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就憑我那麼容易就能夠拿到寸心草啊?是因為雲景到我從密道爬進來的!」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鑽進了洞口,往外面爬了。
「你說,雲景也知道滴血閣的位置?」千離只覺得背後一陣「嗖嗖」的涼意。
「沒錯啊,是他帶我過來取寸心草的啊!」鳳驚瀾手腳並用,飛快的爬出了洞口。
「完了,要是雲景知道滴血閣,那他也一定會知道我將夜蒼朮的消息告訴簡無雙了。完蛋了完蛋了,他不會將我遣送回大夏吧?」
千離一邊走一邊心慌慌的嘀咕著。
「喂,千離,你該不會是偷偷摸摸背著你家人跑出來的吧?」
鳳驚瀾聽著他的嘀嘀咕咕,做著自己的推測:
「難道是逃婚?難道你父皇要逼你跟那個什麼夜蒼朮聯姻,所以你才逃出來的?」
「……」望著已經開始浮想聯翩的鳳驚瀾,千離的額頭瞬間爬滿了黑線。
「你這資質,不去當寫花邊小札的倒是浪費了。」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多謝誇獎!」
好容易逃出了滴血閣,鳳驚瀾只覺得心情莫名的輕鬆了起來:
「對了,你剛才說的夜蒼朮到底是什麼人,他來一趟上京很奇怪嗎?竟然能夠讓簡無雙那個變/態放我們走!」
而且聽千離剛才說的,看起來雲景和簡無雙對這個夜蒼朮都挺在意的呢!
「告訴你也無妨!」
猶豫了片刻,為了讓自己與美人兒更加親近,千離斟酌了一番,還是將自己所知的都倒了出來。
「據我所知,雲景和簡無雙似乎都在找一個人。那個夜蒼朮不是別人,是夜郎國的攝政王。我只知道他們兩個似乎都挺在意這個人的,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離開了滴血閣之後,兩人乘坐著馬車,朝著沁王府而去。
望著身邊這個坐著都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千離,鳳驚瀾有些自卑。
聽說千離與她們同歲,可這身段長相完全就已經達到了妖嬈的境界。
若說自己還算得上有幾分清純之美,那千離就是第一眼能夠吸引住男人眼球的。
在洗心舫裡面待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心中如此思量著,鳳驚瀾也忍不住將疑問道了出來:
「千離,你跟雲景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一聽到「雲景」的名字,千離整個人瞬間就焉了。
「當初是不是他逼你去洗心舫的?」
見千離一直沒有出聲,鳳驚瀾越發的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我就知道雲狐狸不是什麼好貨色,人前裝的一朵白蓮花似得,人後狡詐的不得了。要是他真做出了這種逼良為唱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出頭,看我不整的他名聲掃地!」以報我被他戲弄之仇!
千離無語的掃了鳳驚瀾一眼,
「一看你這樣子,肯定在他那兒吃了不少的虧吧?」
被戳中了
心事,她眉角抽了抽,「誰、誰說的?像我這樣膽大心細本領強的人,怎麼會吃虧了,別鬧!」
「我是跟他打賭輸了,所以願賭服輸在洗心舫待了一個月。」
千離自覺地忽略了鳳驚瀾臉上有些彆扭的神情,繼續道,「不過,這次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鳳驚瀾輕嘆一口氣,「怎麼說,那一掌原本是沖著我來的。只可惜,我沒那個本事抓到那個想害我的人。」
想到這裡,她心頭劃過一絲無力感。
目光有些木訥的望著窗外——
自己昏睡了一天一晚,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記憶中似乎有鳳鳴雪的樣子,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具體的細節來。
這個鳳驚瀾的前身看似痴傻,但是身上卻有太多的秘密。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可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小命。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鳳驚瀾率先躍下了馬車,還不等她開口,千離也跟著利索的跳了下來。
「這會兒天色還早,我看你對雲景的事情還挺感興趣的,不如我們去你房間,多聊會兒?」
千離的話還沒落音,自己就已經自動自覺地朝著沁王府裡面走了進去。
那熟門熟路的樣子,叫鳳驚瀾眯了眯眼:這個傢伙,就這麼自來熟么?
也罷,反正自己在這邊也沒有什麼朋友,多個說話的也不錯。
更重要的是,那可是大夏的三公主呢!
自己這算不算傍上一條大腿了呢?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朝著沁月閣而去。
千離原本就生的一張魅惑眾生的臉,這會兒還穿著一襲大紅色的襦裙,走在後院的鵝卵石小道上,顯得十分耀目。
而鳳驚瀾雖然隨意穿著侍女的衣裙,卻自有一派超塵脫俗的姿態。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這後院裡面儼然成了一道奪目的風景線,頻頻引來了那些丫鬟小廝們的側目。
不過千離對這種場景顯然已經很習慣了,不但不覺得厭煩,反而是側目燦爛一笑。
那風情萬種的樣子,將那些丫鬟小廝們煞的直接傻眼呆站在原地,滿臉通紅。
鳳驚瀾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四處放電的千離,「按理說公主不應該是文雅端莊的嗎?」
這潛台詞就是,你不過在洗心舫待了一個月,怎麼舉手投足比那些藝妓還要到位?
千離眼珠子一轉,掩唇「咯咯」的就笑開了,「這就叫做魅力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男女通殺的。」
「……」鳳驚瀾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果然,跟雲景相熟的人這自戀程度都是凡人難以企及的。
當鳳驚瀾和千離一併走進沁月閣的時候,卻是隱約聽到從裡面傳出了一陣哭聲。
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鳳驚瀾攬起裙擺快速的跑了進去。
她才剛剛踏進後院,裡面陣陣哭聲卻是越發的清晰了。
只見她房裡的幾個小丫頭癱倒在地上,髮髻凌亂,雙頰紅腫,看樣子已經挨過一陣打了。
此刻二夫人正滿面怒容地坐在芙蓉椅上,指著被小廝強行按住的初夏:
「別以為你家主子多能耐,在我眼底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今日我就好好讓你們這些賤婢瞧瞧,我是如何治了你們,再治那小賤蹄子的!給我掌嘴!」
一邊的婆子一聽二夫人吩咐,當即擼起袖子就沖了過去,那一巴掌重重的就朝著初夏的臉上抽了過去。
「啪——」
只聽得一聲脆響,初夏俏臉一歪,嘴角溢出血絲。
白皙的小臉上瞬間紅腫了起來,那精緻的髮髻也被打散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她甚至是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忿忿的扭過頭瞪著二夫人:
「二夫人,您是主子,要教訓奴婢,奴婢自然不敢多言。但是我家小姐是正經八百的嫡出小姐,您甭想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