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易水寒不合適

  昨晚喝了雲溪送來的大骨湯,又吃了好幾天都沒吃的香噴噴的米飯,然後還聽了易水寒用樹葉吹的《長亭外》,不那麼痛的她再次沉沉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睜開眼睛,坐在床邊的人已經不是易水寒,而是母親秦沁一了。 

  「媽,你怎麼來了?」安瀾身子稍微動了一下,一隻手撐住床單想要坐起來,不過卻在瞬間感覺到身下的大號尿不濕時停住了,然後臉在瞬間通紅起來擺。 

  易水寒一定是擔心媽等下會扶她起床去上廁所,而他不願意讓她起床來,所以就提前把這尿不濕都給她墊好了。 

  只是,這會兒不知道他去哪了?難不成是去飯堂幫她買早餐了嗎瓜? 

  「怎麼了?」秦沁一見安瀾的臉紅了,感覺緊張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傷口還痛?還是.……肚子痛?」 

  「沒有,都沒有,」安瀾趕緊搖著頭,輕聲的道:「傷口已經不那麼痛了,在我能忍的範圍了,肚子也還好,而且昨天一天都沒見紅了,孩子.……應該保住了。」 

  「那就好,」秦沁一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又重重的嘆息一聲道:「安瀾,你失蹤后水寒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你住院后他也一直都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你,可他在這之前的表現的確是差強人意,尤其是在那樣的晚上衝動的走掉,根本不聽你解釋……」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安瀾隱隱約約的覺得母親這是話裡有話。 

  「我跟你爸都覺得……」秦沁一停頓一下又看著安瀾說:「水寒這孩子還是不那麼懂事的,尤其是這一次,他把易家人的劣根性徹底的表露出來了,我覺得.……你跟他不那麼合適?」 

  安瀾聽了母親的話不由得就笑了,輕嘆一聲問:「那媽,你覺得我跟誰……更合適呢?」 

  秦沁一沒想到女兒會這樣問,稍微楞了楞才說:「我覺得傑森不錯,處處都為你做想,卓不凡也挺好的,但凡你有過個什麼事兒,他都能儘力的幫忙,還有小時候跟你一起長大的,張伯伯的兒子張文山,他雖然只是個律師,但是他也很懂事很尊重人,從來不曾見他跟誰急了扭頭就走。」 

  安瀾聽了秦沁一的話苦笑一下,然後看著她輕聲的說:「媽,你所為的不錯是你都沒跟他們真正的交往過,看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現象。」 

  她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稍微動了動身子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接著又說:「先說傑森吧,傑森看上去各方面都好,溫文爾雅的,跟王子一般,可傑森身上的小毛病極多,又特別的挑剔,你沒跟傑森一起吃過飯你不知道,他有嚴重的潔癖,從來都不跟人在一個餐盤裡夾菜吃,即使用公筷都不行,他還喜歡夜生活,晚上不到零點一般不回家,他關心朋友,和朋友打成一片,卻不關心自己的父母,他極少回家,也極少和父母一起用餐,他家庭觀念極其淡薄。」 

  「好吧,」秦沁一聽安瀾這樣一說,那個傑森,貌似也的確不是特別理想的人物,而且長得過於的漂亮了一點。 

  「再說卓不凡,」安瀾又笑著搖了下頭:「卓不凡很講義氣,是值得一交的朋友,朋友有困難時能毫不猶豫的儘力幫忙,但是,卓不凡也有很多的小毛病,我前幾天在英國還接到杜汐的電話,說卓不凡為了樓盤能檢驗過關,現在跟質監局的局長千金正打得火熱呢。」 

  「這.……」秦沁一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對卓不凡也不怎麼了解,就是見他肯幫忙,尤其是去年博耀本息兌付那三個億時,卓不凡當時就借了一個億給安瀾。 

  「還有,媽你說的張文山,」安瀾繼續說:「張伯伯的兒子我出國前和他還時常見面,去年從國外回來,就見了兩次,而且都是諮詢如果博耀破產沁園能不能倖免等的問題。」 

  「我不知道他好不好,因為十年不曾往來也不曾聯繫,但是他作為一名律師,我是因為父親和張伯伯曾經是好友去找他的,可他卻明顯的害怕被拖累似的,直接說他主辦的是離婚案件,經濟財產是他師兄,所以直接把我推給他師兄了。」 

  「但是.……水寒這一次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大失所望,」秦沁一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說:「如果不是他衝動的走掉,你也不會受傷,更加不會差點連孩子都保不住,就現在.……」 

  「媽,這也不能怪他一個,」安瀾把手覆蓋上母親的手背,輕聲的勸慰著生氣的母親:「首先是我沒有處理好和鄧擎蒼的關係,這是起因,其次是我也是成人了,明知道颱風暴雨馬上就要來臨了還要追出去,他衝動 

  的搬走是不對在先,但是我冒著颱風暴雨去追他卻是不對在後,我應該在汽車站得知他已經走了時就返回家來而不是還要追到海城去,畢竟他那麼大個人了,即使被困在海城汽車站也不會有多大危險的是不是?何況大巴車上也不止他一個人。」 

  秦沁一聽了安瀾的話當即就不高興起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就沒見過你這種人,什麼事情都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攬的,這一次明明是他打翻了醋罈子在那瞎猜疑,你居然還不怪他,如果不是他,你會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嗎?」 

  「媽,我躺在這裡還真不怪他,」安瀾趕緊解釋著:「其實,我從懸崖上摔下去還真跟颱風暴雨沒有直接的關係,我是.……」 

  「顧安瀾,打針了,」病房門被推開,護士推著裝著滿滿藥瓶的車走了進來,跟在護士身後走進來的是負責的醫生。 

  醫生首先給安瀾檢查了一下傷口,然後又詢問了病情,當得知她沒那麼痛時就表揚了她不用麻醉藥的勇敢,不過卻說她這樣的行為不值得推廣。 

  醫生出去時對秦沁一說:「你別讓她說太多的話,她的身體現在還是很虛弱,需要休息和靜養,盡量少讓她費精神。」 

  醫生叮囑一番,然後護士給安瀾掛上點滴,秦沁一再不敢跟女兒說話了,這才拿著開始晾在一邊的鱈魚粥來給安瀾吃。 

  「水寒呢?」安瀾吃完母親帶來的鱈魚粥見易水寒還沒回來忍不住就問:「他到哪去了?回公司了嗎?」 

  「他……回去處理鄧擎蒼的廣告一事去了,」秦沁一輕嘆一聲道:「這件事總得處理一下吧?總不能讓外界的人一直去猜測然後去誤會不是?」 

  「處理廣告的事情?」安娜眉頭微微皺緊:「他打算怎麼處理?」 

  易水寒的確是回公司處理鄧擎蒼的廣告一事去了,而同行的還有鄧擎蒼本人,當然,鄧擎蒼去海米公司的行徑並沒有特地的隱瞞,而且還是半公開的形態,所以一大幫記者也都跟著去了。 

  其實關於廣告這件事情,陳楠已經和鄧擎蒼協商好了,官方的說辭就是海米請鄧擎蒼在歐洲那邊做視頻廣告,不過報酬是以提成方式,也就是說海米每賣一台手機到歐洲那邊,鄧擎蒼就提取相應的廣告費用。 

  這個方案鄧擎蒼表示接受,介於之前海米沒有公布,所以這一次特地邀請了鄧擎蒼到海米公司來,同時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在新聞發布會上,易水寒給鄧擎蒼遞上了歐洲形象代言人的聘書,同時宣布海米和鄧擎蒼將共同攜手,將打造全新的音樂手機! 

  發布會上,有故意刁難的記者提出尖銳的問題:「有人傳安娜和鄧的師生關係不那麼純粹,請問鄧怎麼解釋?」 

  鄧擎蒼就面帶微笑的說:「是的,我和安娜的師生關係的確不那麼單純,因為安娜的父親顧雲博和我是表兄弟,安娜算我的表侄女,我們有一定的血緣關係在裡面,而我自己因為沒有孩子,所以就把表兄弟的女兒當自己的女兒看待了,我太太很喜歡安娜,我們都當安娜是自己的女兒看待。」 

  「哦,原來是這樣!」台下的記者愈加的興奮,有人繼續追問著:「請問鄧先生和顧先生是怎樣的一種表兄弟關係呢?」 

  「顧先生的母親和我母親是堂姐妹,」鄧擎蒼不慌不忙的回答著:「我和顧雲博先生小時候還一起玩過竹子,只不過他用竹子建房子,我用竹子吹號子,所以最後他就成了房地產老闆,而我就成了拉弦的。」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而鄧擎蒼就在眾人的笑聲中走下了台,對於那些還想繼續糾纏的記者沒有給予機會,而易水寒早就安排好安保人員護送鄧擎蒼迅速的上車離去。 

  安瀾下午在電視上看到海米手機的新聞發布會的,看完之後她自己整個都愣住了,然後看著床邊幫自己削蘋果的母親問:「媽,鄧和爸真的是表兄弟啊?」 

  「嗯,」秦沁一不動聲色的回答,淡淡的說:「你奶奶姓陳,是浙江紹興人,鄧擎蒼的母親也姓陳,聽說也是浙江紹興人,你奶奶和鄧擎蒼的母親好像是堂姐妹。」 

  「哦,怪不得呢,」安瀾一臉釋然,接過母親遞過來的蘋果笑著說:「我說鄧擎蒼怎麼會對我那麼好呢,原來和爸是表兄弟啊,看來這親戚分開多久也還是親戚啊,鄧擎蒼是個很念舊的人呢。」 

  秦沁一楞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你趕緊吃了蘋果睡吧,你是孕婦,又受了傷,這會兒是中午,趕緊午睡會兒。」 

  「媽,我…… .

  麻煩你到衣櫃里拿張尿不濕給我,」安瀾臉紅筋漲的開口:「我身下的尿不濕已經濕透了,該換了。」 

  「尿不濕?」秦沁一當即睜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女兒:「你多大的人了?還用這個?羞不羞?」 

  安瀾就羞得滿臉通紅的道:「不是我,是水寒,他怕我孩子沒保得太穩,他說蹲坑會壓著肚子,容易造成流產,所以就……」 

  「呃……」秦沁一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去衣櫃里拿了尿不濕過來還忍不住說:你沒大號吧?大號我怎麼給你換?」 

  「沒,」安瀾趕緊低著頭輕聲的道:「早上大號過了,他都幫我換好了,這會兒就小號,要不媽你扶我去洗手間吧,今天應該沒事了。」 

  「算了吧,我還是幫你換尿不濕吧,」秦沁一小心翼翼的揭開她的被子搖著頭說:「也就易水寒這麼將就著你。」 

  「所以,媽,你不能因為他一次的衝動行為就全盤的否定了他,」安瀾反過來勸慰著自己的母親。 

  「我是.……」秦沁一剛說了兩個字,病房門口就傳來轉動門鎖手柄的聲響,秦沁一趕緊回過頭去,這才發現是易水寒回來了。 

  「不是開新聞發布會么?怎麼這麼快?」秦沁一趕緊把被子拉過來給安瀾蓋上,而她的另外一隻手裡還提著剛剛幫安瀾換下來的漲得滿滿的尿不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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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太忙,更少一千字,後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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