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晚玉從包里拿出那幅畫，看著有些新奇，「澈哥哥，第一次有人把我和你畫在一起。」
虞識澈也看了看畫，「這是墨清文畫的？」
「是呀，怎麼了？」
虞識澈用手機拍了一張畫，他打開相冊找到那張圖，用塗鴉功能圈出來。
「你看紅色的這一塊畫的是你，藍色的這一塊畫的是我。」他又用淺一號的紅藍畫筆圈出其他地方。
「嗯？這怎麼了？」
「藍色部分的筆觸比較成熟，而紅色的比較稚嫩，像是兩個人的畫，差別要細緻的看。」虞識澈給他耐心的講解，「你再看，畫你眼睛這兒的筆觸，有擦過的痕迹，畫我眼睛這兒的沒有，說明這裡他又修改過，再看紅色這個部分，是先用鉛筆打稿，再用勾線筆畫的。」
這麼一說，晚玉也發現了。
「誒，是真的。」她再對比虞識澈那裡的筆觸，完全就是順著的，一點鉛筆的筆觸都看不到。
真的是兩個人畫的嗎？
「可是他的速寫本，只在他自己手裡，他會不會和澈哥哥一樣，用左手畫畫？」
虞識澈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太清楚。」
他和墨清文根本沒有什麼接觸，唯一記得的是，賽車那晚，墨清文跟著墨舒路過，墨清文看晚玉的眼神很不對勁。
才想起來那幕的虞識澈終於有了些危機感，他從她手裡抽出那張紙，「我給你一副油畫，已經畫好了。」
「澈哥哥，你這是害怕失寵了嗎？」她也不拿回來，虞識澈做事很有分寸，即使他拿走了，也不會扔掉。
虞識澈猶豫了一下，否認了她的說法，「不是，他於我而言，沒有競爭力，從一開始，你就不喜歡他。」
「我只是……」
虞識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這時候意識到自己的情商不夠了，而墨舒的話又出現在耳邊。
——她哥哥希望你喜歡她，愛她，顏瀟碧說的愛，是男女之間的愛。
——這種愛就像蘋果一樣，會腐爛，會變質。
——男女之間的情愛都會在時間裡變質，勝似親情，高於愛情，超越血緣。
——那份協議你也簽了，你沒有愛上她，即使你離開了，也能獲得一大筆賠償。
——但是愛不愛，是顏晚玉說了算，這筆錢，也是由她來看給不給你。
當時虞識澈反駁，他不缺那筆錢，那個協議說到底，也只是買了顏瀟碧的心安。
——你媽媽深知這種變質的情愛，所以她沒有選擇婚姻。
——變質不一定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壞的，所以協議的有效期是十二年。
——一輪年月，能改變很多東西，顏瀟碧說你很聰慧，你應該會明白。
虞識澈拉著晚玉的手，抱著好奇的心態說了墨舒的觀點，「墨舒說愛會變質。」
晚玉沒聽過這種觀點，「會嗎？好像是的，以前對澈哥哥的感覺，和現在的感覺不一樣。」
她沉思了會兒，「好像這樣也沒錯，人是會變得，而愛也是會變得。」她反問他，「墨舒為什麼和你說這個？」
「他覺得我不太懂，我也覺得我不太懂。」虞識澈認真回答。
兩人一直到了家裡，虞識澈找了幾本書來看看，他覺得感情這種事兒理論無用，要實踐出真知。
晚玉則是上樓洗澡洗頭，她一出門熱的不行，回來總是要先洗頭洗澡，不論何時。
向陽的消息發過來，她說，她和許之麒在一起了。
「總有一種在雲端的不真實感，像是做夢！」
晚玉回了她一個笑臉，「恭喜小姐姐！」
回完向陽的消息，她又切到小號，是虞識澈的消息。
「我邁出那一步了，我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錯的。」
晚玉給他回了一句，「既然招惹了人家姑娘，就要用心點，年紀輕輕的想什麼呢。」
許之麒很快回復了她，「我知道了。」
「你是真心喜歡她嗎？」
許之麒想了想，「是喜歡的吧，有些心動，跟她相處很舒服，很自然。」
果然是男女主之間的天然吸引力，而他追她的理由，居然不是。
——她像個小白兔一樣，讓我覺得有點意思，忍不住逗弄逗弄。
——她哭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讓我想保護她。
——她很堅強，即使家裡情況不好，但仍然照顧卧病在床的母親，還保持成績優異。
而是，和她相處很舒服。
一說起向陽的優點，許之麒又侃侃而談，「她的優點有很多，像天上的星星那般多。」
比如她很可愛，又比如她聲音很好聽，再比如他們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能告訴別人。
「我覺得我就是那個一眼看破她的偽裝，給她一片臂膀的人！我是讓她對生活繼續充滿渴望，堅持活下去的動力！」
最後的最後，許之麒如是說。
晚玉回了他六個點。
許之麒從一開始的思考未來，變成了自戀少年。
也不知道向陽怎麼想的，向陽現在喜上心頭，心裡仍然是開心的，和她分享了很多。
晚玉好想回復她，「你是跟他談戀愛，不是和我談戀愛。」
最後，晚玉只回復了一個笑臉。
萬能笑臉表情包。
虞識澈打開電腦，郵箱里還沒收到郵件，他只好從西淇那裡去要白薇娜的私人聯繫方式。
白薇娜坐上了去雲城的客車，她必須要回家看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正在高速上。
她心不在焉的接了電話，「喂？您是？」
「我是阿克曼，虞識澈，白醫生您現在在機場嗎？」虞識澈禮貌的問到。
白薇娜的語氣里聽不出來起伏，態度如前，「沒有，我有些其實要處理，您是來問結果的嗎？」
高速上的人有些多，但還算比較安靜，她特地壓低了聲音。
「嗯，今天沒能請您吃頓飯，倒是我這個東道主的不是了。」安排的時間本來是夠的。
虞識澈聽見白薇娜笑了笑，「下次吧，今天太匆忙了，結果我會整理好發到虞先生的郵箱。」
「好，那我在此等候了。」敲門聲響起，虞識澈匆匆說了再見掛了電話。
白薇娜把虞識澈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又拖了出來，還有後續事情。
晚玉穿著她的新裙子站在虞識澈的房門口，「要一起去看電影嗎？」